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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角度很適合接吻。」許半閒捏住他的下巴,彎身吻了下來。

  他感覺到了周庭知用雙手向後,撐在了病床上,這個姿勢有點辛苦。

  許半閒一隻膝蓋跪在床上,另一隻手扶著周庭知的後頸,護著他的頭,讓他慢慢靠在床上。

  周庭知乖乖地任他擺布,大概是剛剛醒來,太虛弱了,連唇舌都是無力的。

  來日方長,讓周庭知好好養傷,不急於一時。他有些擔心,戀戀不捨地退出來,還用舌尖不舍地在周庭知的唇上捻了一下。

  唇舌即將分離之際,周庭知忽的發力,按著他的後腦將人箍了回來。

  「唔......」周庭知吻得很兇,撕咬著他的唇,吮吸著他的口腔,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肚。

  「周庭知......」許半閒不敢用力推他,軟聲軟氣地提醒,「你爸媽.......唔......一會兒就來了......」

  周庭知放開他,眯著眼睛看他紅腫的嘴唇,誘人採擷,「別擔心,我發了消息了。」說著便要再親上來。

  這時周庭知的手機兩聲震動,許半閒救命稻草似的拿起手機,「你快看看。」

  周庭知禁錮著他,不讓他離開,就著擁抱的姿勢偏頭看了下手機。

  然後他笑了,伏在許半閒的耳邊嚇唬他,「這回沒人來救你了。」

  許半閒也轉過頭去,就看到周庭知的家庭群里消息亂飛。

  【周庭知:我醒了,爸媽小妹別擔心,我和我男朋友要過二人世界,今天勿擾。】

  【周曉夢:我們知道了,剛才爸媽就在醫院。翻白眼.jpg】

  【媽媽:兒子醒了就好,媽媽這兩天就不去打擾你們了,你好好休息,出院讓小閒送你回家。】

  【爸爸:你求我我也不會去,丟不起那人。】

  【周曉夢:整個醫院都在傳22樓有個植物人,硬了把自己憋醒的,堪稱醫學奇蹟,我哥賽高。牛逼.jpg】

  ......

  許半閒瞪圓了眼睛,臉漲得通紅。

  周庭知一把將手機扔在床上,對著自己垂涎已久的嘴唇吻了下去。

  「你惹的你總要負責。」周庭知咬著他的嘴唇,將口腔中的空氣一掃而光,許半閒顫抖著、承受著周庭知帶來的窒息感。

  他頭皮陣陣發麻,神思恍惚。這哪裡是虛弱的小白兔,明明是強悍的大野狼。

  他又一次感受到了周庭知的異常。

  情慾瘋漲,可理智還在。

  這裡是醫院,而且周庭知剛剛甦醒的身體,那禁得住這種刺激?

  借著換氣的功夫,他手疾眼快地推開了周庭知。雙手撐在床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視線沿著身體向下,許半閒又想起了剛才的情景。「你是什麼時候醒的?」他問。

  周庭知面色潮紅,同樣在喘著粗氣,看來剛剛甦醒的身體也沒那麼強悍,強撐而已。

  他同樣向下看了一眼,狡黠一笑,「在你跑出去喊我硬了的時候。」

  眾人面前的社死現場不必再提,許半閒只關心自己還能不能在周庭知面前保有一絲尊嚴。

  他試探著確認,「那前面呢?前面的事情你記得嗎?」

  周庭知搖搖頭,嘴角的弧度令人感到不安,許半閒直覺那是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不出所料,周庭知搖搖頭說,「我眼睛睜不開,不知道是幻覺夢境還是現實,一直聽見你哭唧唧地叫老公。」

  他翹起的嘴角怎麼也壓不下去,終於哈哈笑了出來,「還說要給我刺激地摸摸。」

  許半閒徹底絕望了。

  現在殺人滅口自己還不算鰥夫吧?

  第45章 我願意

  深夜11點, 許半閒穿著睡衣,趿拉著拖鞋,板板正正地坐在床邊。

  周庭知看著害怕, 好像他不是在看護病人, 而是在對著遺體悼念。

  「你不睡覺嗎?」周庭知往旁邊挪了挪,留出一塊空位, 他拍拍床示意, 「快上來,地上涼。」

  昏迷的病人很老實, 許半閒可以毫無顧忌地擠在床上。現在人醒了, 還能睡一張病床嗎?

  許半閒彆扭地指指旁邊的陪護床,「我睡那邊。」

  「哦。」周庭知掀開被子,垂著眼艱難地坐起來, 將一條腿挪到床邊。

  「你想幹什麼?」許半閒緊張地起身,攙扶著他,「想去衛生間嗎?醫生說你還不能下床。」

  說著他有些侷促地從床下拿出一個......一個澆水壺?

  周庭知看著像家裡媽媽澆花的澆水壺,但又有些不同, 白色的壺身, 壺嘴比澆水壺寬闊很多,向上翹起還帶著壺嘴蓋子。

  許半閒偏過臉去, 將東西遞給他,「新的, 你將就一下。」

  哦, 原來是男用尿壺。

  周庭知抱著尿壺哭笑不得,「我水都沒喝哪來的尿?」

  許半閒轉回頭來,把那個令人尷尬的東西迅速丟回床下,「那你想幹什麼?」

  「我去那張床上, 陪我的未~婚~夫。」未婚夫三個字被拉得很長,周庭知牽著他的手,貼在自己的唇上,低低淺淺地笑,仿佛兩人真是一對新婚燕爾。

  陪護床上沒有被子,沒有枕頭,只鋪著一張白色床單,展展的,除了摺痕沒有一點兒被躺過的痕跡。

  事實上,從周庭知轉入普通病房,許半閒一直都擠在他的床上,陪護床就是一個擺設。

  許半閒紅著臉,沒有說話。

  周庭知將另一隻腿也挪下來,「陪護床看上去窄一點,我抱著你睡行嗎?」

  陪護床不能調節高度,而且比病床還窄,兩人之前睡的時候,就必須緊緊挨在一起。如果換了陪護床,怕是得疊在一起才能睡了。

  「別折騰了,就在這裡吧。」許半閒把周庭知按在床上,自己也上了床。

  周庭知得逞地笑了,「就該這樣,兩口子不能分床睡。」

  許半閒背對著周庭知側躺,把下巴埋在被子裡,反駁道,「誰跟你兩口子。」

  「你啊。未婚夫不是兩口子嗎?」

  許半閒沒有反駁,準備裝睡,不給這個流氓蹬鼻子上臉的機會。

  周庭知睡了一個月,現在精神飽滿,心情起飛,他也側過身,把胳膊搭在許半閒的腰上。

  見許半閒沒有躲閃,變本加厲地箍緊他的腰,貼在他的腦後,輕聲問,「這一個月都是你在照顧我嗎?」

  許半閒不能居功,他解釋,「白天是伯父伯母,晚上是我,還有護工。」

  「這一個月,你都是用床下那東西照顧我的?」

  許半閒太了解周庭知了,這句話一出口,就知道周庭知正經不過三秒,他向前挪了一點,與周庭知稍微分開一條縫隙,反問,「你知道什麼是導尿管嗎?」

  剛醒來時,周庭知很懵,只顧著看許半閒,根本沒感覺到護士在給他撤尿管,怪不得自己一直覺得小兄弟不對勁,半硬不軟,抬頭不全。

  還以為是躺了一個月功能退化,原來是導尿管的鍋。

  「你剛才自己說的,每天給我擦身的總是你吧?」逗弄許半閒也太有意思了,周庭知最喜歡看他無路可退、羞紅的臉。

  許半閒轉過身來,看著天花板,仰躺著,周庭知的手就變成了搭在自己肚子上。

  他撫摸著周庭知的手背,變相承認道,「伯父年紀大了,總不能讓伯母和小妹幫你擦身吧?」

  「還有護工啊。」

  溫熱的氣息從耳側傳來,兩人貼得太緊了,許半閒能感受到周庭知的體溫,他想挪動,又不敢亂動。

  只能輕輕轉動腦袋,對上周庭知的眼睛,皺著眉瓮聲瓮氣說,「護工不是男的,就是女的。」

  周庭知一愣,不解問道,「那不然呢?」

  除了男女,還有其他性別嗎?

  許半閒輕手輕腳地翻身,與他面對面,一隻手慢悠悠地抬起,撫摩著周庭知的臉,輕淡地宣告,「你是我的。」

  輕描淡寫的四個字,在周庭知的腦中產生了摧枯拉朽的力量。

  這是他醒來後,許半閒第一次正面地承認兩人的關係。

  平時花言巧語糖舌蜜口的人,竟半天說不出話來。

  許半閒向前蹭蹭,將頭埋在周庭知肩上。

  「你不用再試探了,周庭知。」他一語道破周庭知的心思。

  「我一直擔心暴露自己的性向,擔心我爸媽不接受,擔心愛情不能長久。我顧慮的因素很多,可這些都是在沒有你之前。」

  「車禍那天,我說要帶你私奔不是隨便說說的。我承認有一半是衝動,但也有一半是深思熟慮。我不是因為害你受傷,出於愧疚才願意跟你在一起,而是在我想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恰巧受了傷。」

  「很抱歉,周庭知。」許半閒吸了一下鼻子,「抱歉在沒有通知你的情況下,單方面確認了我們的關係,並公布了出去。」

  他將頭抬起來,讓自己能夠看著周庭知的眼睛。

  對面的人眼睛緊閉,嘴唇和睫毛都顫抖著,面龐上反射著斑駁的光亮,周庭知哭了。

  「你睜開眼睛看看我。」許半閒揚起下巴,親吻他的面頰,「我不想再看到你閉著眼睛不理人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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