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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里,秦昭正一臉怒容地緊握雙拳,手上青筋暴起。

  而在他的對面,赫然是拿著沈知言桌上的擺件當武器的顧楠。

  第67章 紈絝子弟收容所

  看清辦公室內劍拔弩張的形勢後, 沈知言額頭上青筋直跳,忙喊道:「東西給我放下!拳頭也給我收起來!」

  秦昭看到沈知言進來,黑著一張臉狠狠地瞪了顧楠一眼,隨後便鬆開了青筋暴起的雙拳。

  顧楠這時候卻來勁兒了, 梗著脖子朝沈知言大聲控訴道:「沈知言, 管好你的狗!上次就是他揍的我!還揍了兩次!」

  「你當初給Leo下藥, 現在還害他出車禍, 揍你兩次都算輕的!」秦昭不甘示弱地嗆聲道。

  沈知言只覺得一陣頭疼, 他按了按眉心, 走到了辦公桌前坐下。

  秦昭在為自己出頭,沈知言自然不能拂他好意,於是便將矛頭對準了顧楠。

  「怎麼,阿昭說錯了?楠少下藥的事做得很光彩?」

  被沈知言這樣說,顧楠啞了火, 他悻悻地將手裡的擺件放回了辦公桌上。

  沈知言不知道這位顧二少突然造訪AG是什麼目的,於是直言問道:「楠少這次來, 是有什麼事嗎?」

  這時,顧楠也不管秦昭了, 他大搖大擺地走到辦公桌前,隨手拽了把椅子坐下,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我要跟著你干!」

  此言過於莫名其妙,沈知言一時沒反應過來, 「啊?」

  顧楠用下巴沖秦昭的方向挑了挑,「像他這種只會打架的莽夫, 當個保鏢得了。沈知言,我來給你當助理!」

  沈知言:…………

  秦昭的拳頭又硬了。

  沈知言實在搞不明白顧楠的腦迴路,他也懶得猜, 索性直接問道:「你小叔不是答應讓你回天御了嗎?你跑我這兒來做什麼?」

  顧楠不屑地撇了撇嘴,「我不回天御。顧棠那傻逼非要作死,指不定還要鬧什麼么蛾子呢,我跟他們湊那鬼熱鬧幹嘛?」

  一朝經歷生死,顧楠或多或少有所成長。很多當時看不明白的事,在無數個輾轉難眠的夜裡,也多少琢磨出了個大概。

  沈知言古怪地瞥了顧楠一眼,一時很難評價他的行為。

  說他拎不清吧?他能看清天御如今的形勢。但說他有腦子吧?他們二人非親非故的,他突然跑來AG找工作,腦子多少有點大病。

  沈知言掐了掐太陽穴,覺得自己似乎莫名其妙粘上了什麼難纏的東西。

  想到他讓秦昭辦的事,並不會馬上就有結果,匯報的事倒也不急於一時。

  於是,沈知言看向秦昭,「阿昭,等下齊總要來公司談推廣的事,你先去把相關材料準備好。」

  秦昭僵著臉點了點頭。出門前,他又冷冷地瞪了顧楠一眼,眼中滿是警告。

  顧楠立馬炸毛,轉頭就向沈知言告狀,「你看他,他挑釁我!」

  沈知言靠在椅背上,對顧楠的控訴充耳不聞,直接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楠少,我想……你可能對AG和自身的狀況都缺乏基本的認知。」

  沈知言把玩著手中的鋼筆,頓了頓,繼續說道:「首先,想進AG是沒有後門可走的,你得帶著簡歷通過三輪面試才能入職。再者,從你過往的工作經歷來看,你和AG的人才需求似乎不太相符。所以,楠少還是另謀高就吧。」

  沈知言言語間的「拒絕」二字,就差寫在臉上了,但顧楠一向聽不懂人話。

  「選誰當助理,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嗎?你要是不捨得換掉那個姓秦的,那就再加個助理唄。端茶倒水、打雜跑腿,這些活兒我都能幹!」

  聽到這話,在門口小心翼翼觀望的陳思怡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溜小跑著將咖啡端到了沈知言面前,滿臉悲戚。

  「老闆,我是不是要失業了!」

  見她這幅模樣,沈知言不禁失笑,「這破活兒有人搶著幫你干,你還不樂意了?」

  陳思怡一臉不情願地抗議道:「可我是生活助理啊!他搶了我的活兒,我幹嘛?!」

  陳思怡的話提醒了沈知言。

  其實,有些話他早就想對陳思怡說了,只是最近諸事繁雜,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沈知言轉向陳思怡,正色道:「怎麼,難道你還想一輩子當我的生活助理啊?最近秦昭不在,很多場合我都是帶著你參加的……」

  說到這裡,他微微停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一字一頓地評價道:「你做得很不錯。」

  猜到了沈知言的話外之意,陳思怡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來,她目光灼灼地盯著沈知言,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亢奮。

  沈知言沒有讓陳思怡久等,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緩聲開口,「以後多跟你秦哥學著點兒業務方面的事,你自己也琢磨一下職業規劃,期待你明年的內部競聘。」

  沈知言雖然沒有將話挑明,但提攜的意味已然十分明顯。他的話音剛落,就聽陳思怡「嗷」了一嗓子。

  「好的,老闆!」

  沈知言被陳思怡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一個激靈,他揉了揉耳朵,拉遠了和對方的距離,幽幽吐槽道:「女俠,下次能不能換種情緒表達方式?老這麼一驚一乍,怪嚇人的。」

  此時的陳思怡,哪裡還聽得進去這些吐槽,她拔腿就往外跑,邊跑邊敷衍著:「嗯嗯嗯,好的好的。老闆你忙,我先去找秦哥了!」

  沈知言含笑看著陳思怡興高采烈地跑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可一回頭,他的視線就撞上了帶著同款表情的顧楠。

  「你的意思是,同意我當助理了?」

  沈知言嘆了口氣,「二少,我能理解你現在想奮發圖強的心情。但是恕我直言,你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跟著誰,而是先想明白,自己到底想做什麼。」

  聞言,顧楠眼裡閃爍的光,瞬間暗淡了下去。

  「我哥也跟我說過這話,可我不是想不明白嘛!」他垂著頭,一臉萎靡地盤著手腕上的檀香手串。

  看著顧楠手腕上那條滿是裂痕的手串,沈知言眉頭一蹙,「裂成這樣了還戴呢?」

  「嗯。」

  顧楠的情緒不高,只是把手串摘了下來,撥弄著上面的珠子。見沈知言向他招手,他先是一怔,隨後便把手串遞了過去。

  「你可真行。」

  沈知言也不知道該說顧楠什麼好,他細細摩挲著手串上的檀香珠,說道:「你幫修好再戴吧,不然你哥給你留的手串,戴不了多久就得被你毀了。」

  「這還能修?」顧楠大為詫異。

  顧楠會有這樣的反應並不奇怪。在這條布滿裂痕的手串上,雕刻的常青藤栩栩如生,越是如此,越是難以修復。

  沈知言點點頭,他指了指其中的幾顆珠子,耐心解釋道:

  「像這種裂痕沒有貫穿、又沒有碎片缺失的串珠,修補起來並不難。用木膠滲入裂紋,配合恆溫加壓固定,再將紫檀木粉與天然樹脂調和,逐層填補裂縫就行了。上面的花紋雖然精緻,但也並非不能修補,可以建立雕刻紋路的數字模型,輔助修復定位。」

  「不過……」說到這裡,沈知言輕輕拈起其中一顆裂痕較為嚴重的檀珠,皺眉道:「像這種裂痕嚴重的,需要在珠體中心鑽孔,植入碳纖維棒,可能會犧牲單顆珠子的透雕完整性。」

  沈知言的聲音平靜溫和,但在向顧楠解釋的過程中,他的心中卻不禁泛起了一絲怪異的感覺——

  自從車禍那天第一次看到這條手串以來,他就對其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可怪就怪在,他搜遍了所有的記憶,確信自己從未見過這個常青藤手串。

  顧楠聽著沈知言如此專業的講解,眼睛越來越亮,漸漸的,他的眼神中竟然帶上了一絲孺慕之情。

  沈知言在搜尋關於「常青藤手串」的記憶無果後,便停止了胡思亂想。只是,當他抬起頭來時,一下子就看到了顧楠詭異的眼神。

  沈知言微微一愣,面露嫌棄道:「你那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表情?」

  顧楠連忙尷尬地低下頭,他搓了搓鼻子,乾咳了一聲,「我就是覺得……你好像什麼都懂,剛才你的表情特像我哥。」

  聽到顧楠的話,沈知言心中頓感無奈。

  其實那天救下顧楠後,他就察覺到,顧楠似乎對自己產生了一種依賴心理。這並不難理解,這是顧楠在經歷創傷後的應激反應,他這是將自己當成了「安全錨點」。

  可理解歸理解,沈知言並不想縱容這份依賴。

  他故作輕鬆地調侃道:「楠少可別抬舉我了。我也只是了解一些自己工作領域的事罷了,和你哥可比不了。怎麼?你哥就給你留了這麼一條手串嗎?壞了也不知道修,還這麼傻愣愣地戴著。」

  「那倒不是,我哥還有東西寄存在了華信銀行的保險箱。」顧楠說著,語氣中帶上了幾分遺憾,「但我不是授權人,開不了箱。」

  沈知言有些奇怪,「那你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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