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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你之前就一點沒感覺到韓頌喜歡你?」

  盧琬問出了甄理最關心的問題,兩個人一起看著儲方歌,一個稍顯隨意,一個則滿臉探究。

  「要是說一丁點都沒感覺到是不可能的,但是那個時候沒多想也是真的。」或者說不敢多想,那個時候平白無故戳破這層紙也沒有什麼益處。

  韓頌於她而言無疑是特別的,她不想用極不穩定的男女情愛來定義他們的關係,何況那個時候自己確實對他沒感覺。這樣的潛意識作怪,她才根本沒發現那些蛛絲馬跡。

  「那韓總這幾年是天翻地覆的改變了嗎?」甄理疑惑地問。

  儲方歌搖搖頭:「沒有,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沉默、沉穩、笨嘴拙舌,總之是個悶葫蘆。」

  「那為什麼突然就······」甄理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口味變了。」

  「也不是吧。」儲方歌手指摩挲著紙杯,視線投向外頭熙攘著的人群。

  如果說一開始的起心,只是來源於腦海里不停重播著的記憶,那麼後來的心動則是因為他的真誠。

  那點純粹出於合適的對付心態,在無微不至的真誠以對中,一點點變換成為真實的情愫。韓頌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越相處就越叫人心動。

  「以前我總覺得秋天會比夏天好。」

  盧琬問:「那現在呢?」

  「現在覺得。」她微微笑著,垂眸又想到韓頌,聲音又輕又緩,像是落在雲端,「現在就是最好的。」

  秋夏已成歷史,冬天也快要過去,合祁在這節氣的末端陡然降溫,似乎是匆忙準備迎接春天。

  儲方歌圍好圍巾,跟兩人一同走出去。天邊早已沉墨,燈光接二連三亮起,冷風從玻璃門縫隙往裡鑽。

  暖黃燈光在衰敗的樹頂現出重影,落下輕盈的光束。細密的小雨翩然而至,其中夾著更大塊的白,給路邊的灌木披上層皚皚,顯然已經下了很久。

  「竟然下雪了。」盧琬說。

  甄理現出笑容,像個小孩子一般激動:「今年的第一場雪!」

  她掏出手機,念叨著:「十二月二十九,踩著年尾來的耶,還好沒到 21 年。」

  儲方歌摘去毛絨的手套,伸手去接,冰涼落入掌心,手指被風颳得僵硬起來,知覺也漸漸產生了誤差,好像接住的是簇火苗,燒得手掌滾燙,心頭微熱。

  甄理突然抓住她的手搖了搖,「儲老師,快看。」

  儲方歌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對面紅綠燈下,韓頌撐著把透明的傘。

  頭頂的燈光灑在傘面上,粼粼地像是玻璃紙。黑色大衣垂至膝蓋,純色圍巾裹著細長脖頸,也給瘦削下巴一個安身處。他的眼眸深邃,鼻子凍得有些紅,在大區域的色塊襯托下,臉色近乎蒼白,有一種易碎的美。

  綠燈亮起,他朝這邊走過來,視線與之相對。他微笑著,那雙黑沉沉的漂亮眼睛一點點泛起柔軟的亮。

  「你怎麼來了。」

  他跟盧琬甄理稍稍點頭算打招呼,接著把傘歪向她,傘面上覆轍的雪粒子也隨之撲簌簌地往下掉,落在他的發梢、肩膀。

  男人垂下的視線,輕輕墜在她身上,聲音里藏著與冬天不相符合的柔軟:「我來接你。」

  第43章 其實我是X冷淡。撒謊。

  初雪的意義對每個人都不相同,儲方歌則願意將它理解為不計入日曆的情人節。不過顯然韓頌沒有這個概念,他只是遵循著習慣,問道:「明天要不要堆雪人。」

  儲方歌看了一下天氣預報:「恐怕不能吧。」

  全球變暖的影響,讓這幾年的雪都下得不痛快,今年能夠等到這樣一場已經很不容易了。

  韓頌有些失落,哦了一聲,繼續篤篤篤地切著菜,緊接著又問:「那明天還下一天的話,應該就可以了吧。」

  「如果一直照這個大小下的話,理論上是可以的。」儲方歌靠在門框上,打趣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喜歡下雪呢?」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韓頌直起腰,回頭看她,認真解釋說:「以前的我們跟現在的不一樣。」

  朋友的立場和男朋友的立場,一字之差,意義截然不同。

  「什麼意思?以前一起看的那些都不算數了?」儲方歌故意逗他。

  韓頌連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儲方歌抱著手,好整以暇地等他繼續解釋。

  可他憋了半天,憋得臉色通紅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最後只能一再強調:「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儲方歌撲哧一聲樂了,抬眼看著他道:「你慌什麼?」

  「我怕你誤會。」韓頌掩唇咳了咳,「現在和以前對我來說意義不同但都很重要。」

  「好,知道了。」她哄著應下,「對了韓頌,在國外你就沒有被什麼漂亮的金髮碧眼迷倒過的?」

  韓頌往鍋里噴油,聽了這話搖搖頭,儲方歌噓他:「假不假呀。」

  「她們是很好看,只是我不喜歡。」

  儲方歌哦了聲,明知故問:「那你喜歡誰呀?」

  「你。」

  輕促的字節卻有如千鈞,帶著韓頌出品的認真。對於她的每一次設問,他都給予最真切的回答從不敷衍。不是他性格如此,而是他覺得這個問題應該被好好對待。

  他和儲方歌認識了這麼久,又喜歡了她這麼久,他知道現在的來之不易,所以格外珍惜。

  *

  韓頌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儲方歌已經睡著了,半隻腳伸在被子外頭。韓頌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小心捧起她的腳放回到被子裡。

  甫一躺下,儲方歌突然驚醒過來,咕嚕嚕就滾進韓頌懷裡,在他胸口蹭了蹭。這快准狠的架勢,要說不是故意實在很難相信。

  從兩個人第一次一起睡覺時的拘謹,他現在足夠自如了。

  儲方歌熟門熟路地在黑夜裡捉住他的胳膊,頭枕在他的胸口,像只貓咪一般窩在他身側,

  「怎麼不蓋被子?」韓頌小聲說。

  「因為很熱啊。」儲方歌含糊不清地說著。

  懷裡的人蜷縮著,腳貼在他的腿邊,肌膚相觸之間,熱浪一陣陣襲來,不止從身上更是從心底。耳邊的動靜被放大數倍,儲方歌閉著眼不知道距離幾何,只一個勁兒地往他這湊:「今天我跟盧琬她們聊了很多。」

  韓頌嗅著柔軟香氣的髮絲注意力全都被其他事情吸引走,嗯了一聲算回答。

  「他們說白羊座是小泰迪。」儲方歌悄悄睜開眼睛,偷看他的反應,「你就是白羊座唉。」

  韓頌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第一時間就是去反駁:「我不是。」

  「啥?」儲方歌險些驚到抬起頭來,緊接著又一眼看穿,「你少來,三月二十六,我還能忘記你生日?」

  「我是說。」他往床邊稍稍挪動,意圖跟她保持一點距離,「其實,我是性冷淡。」

  儲方歌撐起身來,掰過他的臉,問道:「什麼淡?」

  韓頌眼神閃爍卻依舊嘴硬:「性冷淡。」

  「哇哦。厲害。」儲方歌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重新挪回到自己的枕頭上,規規矩矩地躺著。

  韓頌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然而還沒等呼吸上幾個來回,就又聽見她喚自己:「韓頌?」

  他心一緊,沒有第一時間應聲,她便接著問:「你是睡著了嗎?」

  他,他應該睡著吧?

  韓頌持續保持沉默。

  「那好吧。」她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失望,但總歸是沒有在繼續先前的那個尷尬話題。

  原本離開腿邊的腳就又重新回歸,並且保持著勻速緩慢上下摩挲著。緊接著,是有些涼的手指,長驅直入到睡衣深處,划過肌肉溝壑停在鬆緊腰邊,所到之處驚起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韓頌想躲又怕惹惱她,不知道怎麼辦乾脆一動不動裝死。

  身下床單被揪起,灌風的被子縫裡塞了個滿當,近在咫尺的呼吸擦著耳朵,不用說話就已經足夠曖昧。交織在一起的氣息纏綿悱惻,一如深夜裡兩顆奇妙連接的心。而在情緒底下藏著虎視眈眈的獵人,用熱烈麻痹,在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驚醒獵物的情況下依然迅速出手,撩起橫亘著的阻礙物,大膽躍進。

  「別。」韓頌還來不及阻止就已經被鉗制住。

  從未被外人涉足的領地猝不及防地迎來第一次侵襲,青澀的抵禦卻阻止不了經驗豐富的獵人,只一招就已經丟盔棄甲地投降。

  「哇,原來。」儲方歌不肯放手,壓低了身子,停在他鼻尖,饒有趣味地拆穿他,「你這也叫性冷淡啊?」

  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字刺激到了他,手被迫又鬆了松。

  韓頌窘迫極了,懊悔先前不該吹牛瞎說,如今倒叫自己陷入這難堪境地。

  儲方歌有意無意地擦著他的嘴唇,勾得他不自覺自己往上來尋親密,她卻不叫他得逞,反問地嗯了一聲,勢必要他給了答案。<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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