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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親回來啊,我還沒被親過呢,和那天被鉛筆戳的感覺一樣嗎?」

  「不一樣。」陳青洲坐在壩坡上面,看著她一雙沾水的腳丫在水泥面上留下印子,十分自然地伸手拽了她一把,自言自語似的重複,「不一樣。」

  何止不一樣,差太多了,嘴唇比鉛筆軟一千倍,不,一萬倍。

  穆夏湊到撥弄頭髮的陳青洲面前,眨著好奇的雙眼:「怎麼不一樣?你讓我試試。」

  他像被輕薄了似的,一個勁地躲:「誰跟你試,你離我遠點。」

  「你別這么小氣呀。」

  「這是小氣的事兒?」

  兩人低聲齟齬著,順便曬乾濕漉漉的衣衫,陳青洲到底不肯親回來,穆夏有些敗興地扁了扁嘴,故意扭頭不看他:「早知道不親你了。」

  陳青洲正用半乾的T恤擦沾了水的手機,幸虧手機沒什麼事,聽到她這句小聲的嘀咕,心裡不禁有些失落,原來對她來說這個親吻並沒有什麼情感,他白心動了。

  穆夏也低頭去掏口袋,卻沒有掏出手機,而是拿出了個煙盒,她自己也有些驚訝:「呀?煙盒居然被我藏在這條裙子的口袋裡,肯定都濕了!」

  陳青洲看過去,只見她掀開盒蓋,煙盒裡面還插著一隻廉價的塑料打火機,很不符合穆夏的氣質,不過幸虧是塞在煙盒裡,如果是單獨放在口袋裡,打火機八成不能用了。

  她抽出一支煙,舉手在陽光下仔細端詳,只有菸嘴濕了一塊,菸草部位還是完好的,這一發現令她嘴角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幸虧沒事,我就帶了這一盒煙。」

  「鎮上超市又不是不賣煙。」陳青洲不設防地接了一句,說完才意識到,她抽的外國煙小鎮的超市根本沒有。

  幸虧穆夏沒有反駁,陳青洲再轉過頭去,穆夏已經把那支煙銜在了雙唇之間,先是咬開爆珠,還咬了兩下,再按亮打火機將香菸點燃,他又聞到那抹蠱惑的甜香了。

  穆夏雙指夾著煙,故意嘟著嘴吐出一縷煙,轉頭看到陳青洲小土包子的眼神,眯著眼笑:「陳青洲,真不用我教你吸菸呀?」

  陳青洲覺得她就是個叛逆好奇的小姑娘,吸菸也沒有過肺,還總想著教他。

  「不用,我不想抽菸。」

  他覺得常年抽菸的人身上都臭臭的,比如陳勝利,當初父母離婚,一部分原因也是當時陳勝利菸酒不忌,太過分了些,所以他喝酒也從不多喝,一瓶就夠,煙更是徹底不碰。

  「你為什麼不抽菸?你們小鎮上的男生應該很多都抽菸吧。」

  「嗯。」他這肯定算是回應後半句,至於前半句,「因為煙太臭了。」

  「臭?」穆夏又吐了一口煙,故意湊近他,「我也臭嗎?陳青洲,我這個煙是香的呀,香得很。」

  陳青洲並不反駁,因為確實很香。她湊得太近,透過煙香他甚至還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香,也是甜膩的,卻並不讓人覺得反感。可他不禁產生懷疑,到底是真的聞到了她身上淡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香水,還是記憶中的香氣在大腦作亂,他竟然記得這麼清晰。

  穆夏雙指夾著還剩半截的煙往他面前遞:「你試試嘛,很香的,還是說你嫌棄我……」

  不是,什麼都不是,他只垂著頭,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心中已經躍躍欲試了。

  「陳青洲,陳青洲……」

  她又吸了一口,還故意把煙霧往他面前吐,明明是極討人厭的舉動,他卻覺得那根本不是有危害的二手菸,而是能讓人陷入美夢幻境的法術。

  少年的喉結微微鬆動,陳青洲咽了口唾沫,聲音變得低啞:「穆夏,你真想教我抽菸?」

  穆夏眨了眨眼睛,有些愣,含著菸嘴吸吮的動作都定住了,因為她覺得陳青洲這句問話分外的鄭重,可這件事並不該鄭重,這只是個玩笑。

  她只吸到一小口煙,陳青洲已經伸手撈上她夾煙的那隻手,將香菸帶走,他們離得更近了,令穆夏不好意思張口把煙霧吐到他近在咫尺的臉上。

  「穆夏。」他從不叫夏夏,只是叫穆夏,還多叫了一遍,像是在確認什麼,「穆夏,是你讓我試試的。」

  她似乎知道他要怎麼試了。

  陳青洲吻上了她的唇,穆夏嘴裡煙已經含不住了,從微微開啟的唇間溢了出來,飄散在兩人之間,甜香肆意渲染著。

  她看到陳青洲繁密輕顫的睫毛,他虔誠地閉著雙眼,一點點試探,在煙霧消散之後求知若渴地探出一寸舌尖,舐她唇瓣遺留的味道,她這才感覺到心跳如雷,確切地說心臟不是在跳,而是像陳青洲的睫毛一樣在顫動。

  陳青洲根本不懂什麼叫接吻,只能靠本能去探索,而本能很快給予反饋,清清楚楚地告訴他:這個吻是草莓味的。

  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草莓味的香菸,他一定是失了智了。

  穆夏學著他閉上雙眼,兩個新手笨拙地交換著一切隱秘的呼吸與躁動,在光天化日之下,碧空如洗,萬里無雲。

  他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結束一段接吻,誰也不忍心先一步離開,拯救險些要因跳動過猛而宕機的心臟的是身後不遠處的大路走過的孩子,嬰兒在母親的懷裡發出代表生命的啼哭,驚散初吻的少男少女,兩人同時向大路望過去,又同時收回目光,帶著羞赧對視。

  還是穆夏先開口:「那個,那,嗯,嘴唇和鉛筆還真不一樣!」

  陳青洲哪還敢計較這些,胡亂附和:「是不一樣,不一樣……」

  指尖的煙已經燒到頭了,菸蒂泛起灼熱,穆夏趕緊甩開了手,毫無公德心地看著菸蒂從壩坡滑落,不知落到何處。

  她坐直了身子抱住膝蓋,不看陳青洲,乾乾巴巴地說了句:「我沒騙你吧,我抽的煙不是臭的。」

  「嗯。」他早就知道,還是假裝試過了才知道,「草莓味的。」

  穆夏摸了摸發燙的雙頰,躲在帽子下面裝鴕鳥:「是草莓味的,還有薄荷。」

  陳青洲放在外側的手緊緊攥著半乾的T恤,將那塊衣料捏出無法復原的褶皺,見她這副罕見的模樣,忍不住問:「對不起,你後悔了嗎?」

  穆夏立刻扭頭看他:「後悔什麼?」

  沒後悔就好,陳青洲暗自鬆一口氣。

  「沒什麼。」

  穆夏也猜到他話里的意思了,裝出副大度的樣子,打算起身:「可我還是不知道親在臉上和鉛筆是不是一樣的。」

  她心裡想著放在樹下的鞋,壩坡的水泥面被太陽曬得發燙,她想穿鞋了。人還沒等站穩,陳青洲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穆夏不得不彎下腰遷就他,剛要質問,陳青洲的另一隻手已經拽上了她那隻帽子下面系的蝴蝶結。

  蝴蝶結輕易便被拆開,他再一用力,穆夏根本無法反抗,向下栽到他身上,趕緊用手想要撐在壩坡的水泥面上,卻覆上了他不知何時墊過去的手。

  「陳青洲……」

  她以一個尷尬的姿勢倒在他身上,他承擔著一切,怡然地將一吻落在她的臉頰,被鉛筆戳過的臉頰。

  「和鉛筆一樣嗎?」

  穆夏頭一次感覺到顱頂發熱是什麼樣的。

  「太快了,太輕了,我還……」

  「穆夏。」他根本不讓她把話說完,已經等不及了,「你不後悔是不是?」

  「後悔什麼?你這話真莫名其妙。」

  不後悔就好,陳青洲接道:「我沒親夠。」

  「唔?」

  沒等穆夏反應過來,他已經按著她的後腦勺壓向自己,重新吻上了穆夏的唇。

  在舌尖攻城略地的前一秒,他又說了一遍:「穆夏,我沒親夠。」

  那就再親一次吧,穆夏心想。

  作者有話要說:

  沒親夠能怎麼辦,當然是繼續親了。

  我來更新了。

  昨天那章定時設錯了,設到了5月30號的八點,幸虧晚上看了下,趕緊發表。

  插pter 33

  等到陳青洲總算親夠之後,穆夏覺得他們的嘴唇都腫了,不然怎麼無端端地發燙,溫度根本降不下來。

  而兩個人再光著腳走過去穿鞋,陳青洲那雙舊人字拖就在河邊,他穿上後淌了兩下水,洗去腳底的塵沙,再去找穆夏,穆夏卻在樹下繞圈——她那雙八千多的拖鞋不見了。

  「陳青洲,你不是說你們小鎮民風淳樸嗎?我鞋呢?」

  陳青洲也愣了,難以置信地問:「是不是記錯了?不在這棵樹下?」

  穆夏肯定地說:「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這棵樹,就放在這兒的。」

  他不信邪地到另一棵樹下轉了一圈,自然是一無所獲,整個河邊根本沒有第三個人,穆夏的鞋就不翼而飛了。他甚至懷疑又是二毛在捉弄人,這麼一想,鞋子還是被人給拿走了。

  他抓著腦袋走回去,冥思苦想怎麼安撫穆夏,穆夏已經生氣了,扯掉帽子就往陳青洲身上扔:「我鞋呢?!你們小鎮有小偷,你趕緊把鞋給我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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