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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南清並不意外,「原來是這樣。」

  看見烏卓爾冷著聲發話,那壯漢的表情從慷慨激昂變得尷尬退怯,許南清又問阿玉,「大君在說什麼?」

  「大君在說這個人不要質疑他的決定,」阿玉已經自然當起了翻譯,「您是他最重要的姐姐,不是什麼身世不清白的異族人。」

  平心而論,聽到這番話,許南清心裡是感動的,只可惜她剛穿越過來,不是到赤鷹部,而是在玄元,且在玄元待了大半個月,對玄元更有感情。

  她實在是做不到沒心沒肺投靠赤鷹部。

  「多謝大君委以重任,屬下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是表面功夫還得做足。

  烏卓爾眼神意味深長,「我相信姐姐。」

  許南清正謀劃著名把布防圖拓印下來,找個機會傳回玄元,她在營帳里遍尋紙筆不到,想著這東西在赤鷹部算是稀罕物,只好硬著頭皮討要。

  「只是我向來喜歡圖畫,草原風光無限美,不畫下來甚是可惜,大君可否賜我紙筆?」

  「姐姐是個有心人。」烏卓爾沒吝惜紙筆,聽她有需要,當即派人往她帳內送去。

  終於拿到可以傳遞信息的紙筆,許南清卻不敢立刻動,生怕無心之舉打草驚蛇,只是悄悄讓阿玉回帳內整理紙筆,等她歸來。

  她先在外頭馴一日的鷹,待到傍晚,陪各位酒囊飯袋共進晚餐,絮絮叨叨聊了會兒美人美酒,直到夜深了才找個藉口回營帳。

  「將軍,您醉了?」一直候在帳內的阿玉聞到沖天酒氣,忙不迭湊上來。

  「沒,裝的。」許南清三兩步入帳,迫不及待問,「紙筆何在?」

  「莫急,將軍身上重甲未卸,穿著多難受,且容阿玉伺候您,」阿玉有條不紊地給她解開甲冑,看她又要問,垂直頭應話,「您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擱在桌上,就等您呢。」

  褪下令人行動不便的重甲,許南清迅速開始臨摹布防圖。

  雖然布防圖中的營帳不小,但只勾勒出邊緣,半個時辰足矣,可挑燈夜讀難免睏倦,許南清描著描著,不由打了個哈欠,差點手上一抖,將布防圖線條畫歪。

  「恭迎大君!」

  一直站在營帳邊放風的阿玉遠遠見著烏卓爾,立刻慌了神,他先喊了一嗓子,再扭著腰跑到許南清身邊,讓她先停一停手上的臨摹工作。

  「大君過來了!」

  烏卓爾怎麼在這個時候過來?

  許南清心裡暗罵一聲,迅速將還沒有乾的紙團成一團,塞到枕頭底下,又把筆往床底下一扔。

  掃視一圈,確認她只是在挑燈鑽研布防圖,許南清才施施然躬身,對著忽地闖進來的烏卓爾行禮。

  「阿姐這麼晚還不歇下?」烏卓爾盯著她。

  許南清後背冷汗還未乾,「屬下正在研究布防圖,大君深夜造訪,可是有什麼吩咐?」

  烏卓爾沒立刻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要把阿玉趕出去,「你先出去。」

  「且慢,是要談什麼阿玉不能聽的密事麼?」雖然感覺烏卓爾不至於餓虎撲食,但許南清也不想跟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屋,「我這肩膀還酸著,想叫阿玉留下來揉一揉。」

  「那你回來罷,好好伺候。」

  被趕出去又喊回來,阿玉卻低眉順目,只柔柔道句「遵命」便轉過身來給許南清捏肩,臉上不見憤怒。

  烏卓爾在帳中交椅坐下,側頭讓阿玉沏茶,「阿姐,你我姐弟之間,不必如此見外,喚我烏卓爾便好。」

  許南清原本就是現代過來的人,對直呼全名這件事接受良好,她只是覺得奇怪。

  為何她身邊的男人一個兩個都這麼奇怪?身居高位,不肯放權的是他們,在背地裡給她小恩小惠,讓她不必尊稱的也是他們。

  如果真要這樣,還不如把她的地位提上去,這樣她自然就不用尊稱了。

  「阿姐,我此番過來,不是要與阿姐談公事,是要談私事的。」

  烏卓爾笑著打量許南清和阿玉,「你如此喜歡阿玉,不如將他娶了如何?女才男貌,天生一對。」

  許南清一下打了個寒戰。烏卓爾這招真狠,這怕不是要用阿玉把她拴在赤鷹部!

  雖然說把阿玉這個人收了,也未嘗不可,畢竟他們本來就是出逃的同謀,通過婚姻兩個字捆綁在一起,更方便跑。

  只是她不想談婚論嫁,於是她將這個燙手山芋拋給阿玉。

  「強扭的瓜不甜,這些事恐怕還要問阿玉的意見。」

  可阿玉沒有如她預料中那般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只是低垂眉眼,用很輕,但是很堅定的聲音道。

  「奴家願意,可以跟著許將軍,當真是奴家前幾世修來的福分。」

  烏卓爾撫掌,露出牙滿意大笑,「阿姐,娶了我們赤鷹部的男子,你就永遠屬於我們赤鷹部了!」

  許南清聽著他這番話,直覺槽點頗多,阿玉原本就屬於玄元,不是他們赤鷹部族人,烏卓爾就沒有想過,她可以帶著阿玉跑回玄元?

  烏卓爾好似真沒想到,只是計劃著如何體面給他們賜婚,「只可惜前線條件簡陋,沒辦法給你們太盛大的婚宴,你們將就一下,來日大敗玄元,即可回大都舉辦婚宴。」

  見許南清一直不吭聲,阿玉唯恐烏卓爾察覺不妥,出聲應下,「謝大君為奴家賜婚,奴家感激不盡。」

  烏卓爾一擺手,「阿玉,從此你冠妻姓,就換做許玉罷。」

  許南清訝然,從來只聽說過孩子跟父親姓,跟母親姓很少見,多數隻存在於單親家庭,許南清以為古代要更迂腐。

  卻不曾想有朝一日,不單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夫君就能跟自己姓。

  疑惑與激動交雜,她一時說不出話。

  阿玉望著她,眼裡繾綣萬分,「多謝妻主給奴家賜姓。」

  許南清定定盯著他。

  原來她不是討厭結婚的感覺,只是討厭結婚之後成為男人的附庸。

  但如果結婚兩個字,意味著的不是他成為男人的附庸,而是男人成為他的附庸,那她倒甘之如飴。

  看著眼前這個紅著臉的男人,許南清伸手捏了下他的臉,「許玉,你是我的人了。」

  許玉咳了一聲,「大君還在呢。」

  「哈哈哈哈,沒想到阿姐你如此急不可耐!」

  烏卓爾笑著出帳,「夜色已深,我不方便打擾,許玉,你可要好好伺候我阿姐,莫讓我阿姐失望。」

  終於等到烏卓爾轉身離開,許南清鬆了一口氣,伸手從枕頭摸

  出那張紙,想要把還沒有畫完的圖給補全,脖子卻一下被只溫熱的手勾住。

  許玉眼中淚光點點,「妻主,方才還道我是你的人,這會兒就翻臉不認人了?」

  第一次和一個異性距離如此近,許南清完全可以感受到他呼在自己脖子上和臉上的溫熱吐息,不由自主臉皮發燙。

  什麼情況?剛才許玉那般委曲求全,不是在烏卓爾面前逢場作戲嗎?

  難道說,他對她真的有那種……

  「別鬧了,你先起來。」

  許南清咬了下舌尖,把心腦中的旖旎盡數壓下,她手往枕頭底下伸,「阿玉,我這圖還沒畫完呢,等我畫完再說。」

  「在妻主心裡,圖比阿玉更重要麼?」

  「阿玉,這裡雖然看著好,但只是會讓人沉淪的溫柔鄉,我們要逃出去,首先就要把這個消息傳遞到玄元軍隊裡,你先讓我把這張圖描完,好不好?」

  「妻主,您會帶我走麼?」

  到底與寒山月一同乘馬車便裝出行過,許南清心裡清楚古時出行麻煩,且在逃亡路上,帶上個人,難度係數免不了大大增加。

  但一來阿玉他也是玄元人,他們同生於一族;二來他們已經結為妻夫,儘管只是口頭上的,她也不能就這樣把他丟在赤鷹部等死。

  她要履行她的義務,把阿玉帶回去,「帶上你,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要一切聽我指令,不得違抗,明白麼?」

  許玉一下拜倒,「奴家明白。」

  許南清扶他起來,「明白你就到帳篷邊上望風,有什麼情況隨時跟我報告。」

  許玉有些閒不住,絞著手指問她,「將軍在玄元那邊可有婚配?」

  「並未,」許南清抬頭看了他一眼,「雖然烏卓爾讓我娶你,多半是為了把我拴在赤鷹部,但是我這人不愛開玩笑,既然當著他的面應了,就會對你負責。」

  許玉淡笑,「妻主您可真是個好人。」

  許南清一怔,「你之前……沒碰上個對你好的麼?」

  「是的,他們只把我當玩鬧的工具。」許玉說著說著,又急了眼,「不過將軍您放心,我賣藝不賣身,身子還是清白的!而且我會得很多,只要您一聲令下……」

  許南清擺著手打斷,「現在處於敵營,我也確實沒心思跟你行男女之事。」

  「那這樁婚事,回到玄元還作數麼?」沒有夫妻之實,許玉不免擔憂。<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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