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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烈風就夠煩的了,再加一個,帶不動。」寒山月摸出袖中帕子,擦去踏雲馬嘴沾著的些許飼料,翻身上了馬車,似是不願多談。

  「我來管可以麼?」許南清拍著胸脯保證,「將狐狸帶上,我來看管。」

  寒山月不吭聲,只是跟她對視。

  與他毫無波瀾,沉如死水的目光相接,許南清有些慫,但為了那才見過一面的紅狐狸,她放慢呼吸,沒有退縮。

  「也罷,你要養,那便養,只是北上路途緊張,它能否適應,抑或與烈風如何相處,本宮一概不管,如若出了什麼意外,也是你來擔。」

  許南清原本也沒打算求他幫忙照顧,只是想把狐狸帶上路,聽他讓步,眉開眼笑。

  「多謝殿下。」

  她三兩步跑到馬車裡找出條乾淨毯子,又迅速跳下馬車,用肉乾做引誘,將吃飽喝足的懵懂狐狸裹住。

  小狐狸像是沒感受過人的氣息,不斷掙扎。

  所幸它體型小,許南清制住它不算費勁,「小乖,沒事的,姐姐路上會給你好吃的,你就從了姐姐吧。」

  小狐狸也算有奶便是娘,頗透人性,在許南清的寬慰聲中,漸漸安靜下來。

  烈風卻「嗷嗚嗷嗚」不滿叫出聲。

  在一旁觀望的向陽摸了下鼻子,「許掌事,烈風怎地叫得這般悽厲?是肚子餓了,還是吃味了?」

  「應該是餓了吧。」

  眼看帶上路的肉乾越來越少,許南清為節約成本,將一塊肉乾掰成兩半。

  「來烈風,嘬嘬嘬,吃零食啦~」

  往常她無需吆喝,只摸出肉乾,烈風便會自動湊過來,但今時不同往日,她賣力喊了半天,烈風依舊不為所動,還一個勁兒發出委屈的「嗚嗚」聲。

  「小烈風,姐姐沒有不愛你啊,只是小狐狸受了傷,又第一次到馬車上,姐姐總得哄它吧。」

  烈風哼鳴半天,發現這狐狸是不會走了,化悲憤為食慾,努力嚼起肉乾。

  「對了小狐狸,還沒看你是公是母呢。」

  許南清先禮後兵,說了一聲便往它私密部位看,發現它和烈風居然與同一性別,「你也是公的?那烈風要多一個弟弟了……叫你什麼好呢,小紅怎麼樣?」

  狐狸發出「唧唧」的叫聲,不知道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烈風,這是弟弟,小紅,這是哥哥,你們以後就是兄弟了,知不知道?來,聞一聞,熟悉一下彼此的氣息。」

  趁著許南清在馬車裡面平衡小紅和烈風,向陽偷偷打開馬車帘子,挪到寒山月身邊,小心翼翼詢問。

  「殿下,您為何要讓許掌事留下那狐狸?那狐狸爪上有印記,分明是有人在養。」

  「她喜歡,那便留著。」

  寒山月沉吟片刻,往車裡掃了一眼,確認許南清還在哄狐狸和狗,才接上剛才的話頭。

  「那印記來頭不小,若本宮沒有料錯,應當屬於赤鷹部至少大將級別的人物,和那群異族人是同一來頭,赤鷹部的東西接連出現,向陽,你不覺得太巧了麼?」

  「恐怕不是巧合,據眼線報,赤鷹部今年的歲貢還沒呈上來。」

  「那便是了,吩咐李將軍,早做打算。」

  「是。」

  在馬車內書寫避不開許南清,向陽才寫了兩個字,就被她看見,「又能隱隱字跡的墨水來寫,這恐怕不是尋常家書吧?」

  想著瞞不過,但寒山月不讓說,向陽只好迅速寫完最後幾個字,將紙條收起。

  「小的在替殿下傳令。」

  許南清看他一副躲著自己的樣子,心裡就明白了大半,但還是問,「內容是我能知道的嗎?」

  「殿下不准小的說。」向陽一板一眼回答。

  「和我們北上之事有關嗎?」許南清試圖從他密不透風的口中,摳出一點自己想得到的信息。

  「您若真想知道,便直接問殿下吧,小的不敢說。」向陽不堪其擾,只好哭喪著臉說出實情,「殿下耳力過人,您現在說的每一個字,殿下都聽得見。」

  許南清登時閉上嘴。

  怪道之前她問,寒山月總能在莫名其妙之時,插入她與向陽的談話。

  尷尬大發了。

  第42章

  「為何不說話?剛才不是話很多麼?」

  見從憨厚老實的向陽口中套消息,已經不可能,許南清心中探究的火苗不得不熄滅,不想和他這個老奸巨猾的狐狸掰扯。

  「我問您,您會說嗎?」

  寒山月略轉過頭,嘴角掛上若有若無的淡笑,「你可以試試看。」

  摟住啪嗒啪嗒走過來的烈風,許南清捏了捏它脖子上鬆軟的腩肉,抬起頭,道出自己的見解,「如果結果註定失敗,又有什麼嘗試的理由?」

  「沒準本宮心情好,就肯告訴你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比起懷滿心希望被傷害,不如一開始就不抱希望。」

  一番折騰下來,許南清求知慾退散大半,她將烈風推回馬車,行過禮後,跟著退回去,「況且,殿下與我君臣之別,我不敢妄然揣摩殿下心情,告退。」

  寒山月揮馬鞭的速度減慢,不自覺往落了簾的車廂內看。

  他哪句話說得過分麼?為何她生氣了?

  此處離下一個城鎮不遠,寒山月原想直接略過,思及許南清還在生他的氣,默默繞路往那兒駕去。

  馬車雖然稱不上華麗,但到底是四驅的,也絕不簡陋,加之寒山月氣度不凡,他駕車入鎮,如同往平民堆里扔了塊肥肉,招蜂引蝶得緊。

  許南清正順著狗毛,忽地聽見外頭喧囂,打開帘子一看,才發現入了鎮。

  曉得寒山月向來說一不二,許南清既驚又疑,身為女子,她不便拋頭露面,也暫時不想和寒山月交流,她只問向陽,「方才不是說不入城鎮嗎?怎麼這會兒又到城鎮來了?」

  向陽心裡苦,他怎地知道殿下今日為何這般出爾反爾?

  「或許是這鎮不同尋常吧。」

  一下馬車,向陽便不敢再讓金貴的寒山月打頭陣,自告奮勇找了個老伯看馬車,隨後見許寒二人挑好飯館,又率先入內。

  「小二,來三份面!」

  正坐在凳上歇息的小二看到他們三個,先是一眯眼,再一軲轆爬起來,「好嘞,客官裡頭請!三位麼?」

  「難不成還有第四位?」向陽反問。

  那小二眼珠一轉,臉上賠起笑,露出一口黃牙,「小的眼拙,客官見諒。」

  待他下去,向陽一直憋在肚裡的話登時傾瀉而出,連珠炮似的往許南清和寒山月身上打,「這店當真奇怪,就我們三位客人,難不成,是什麼黑店?」

  「不見得。」許南清娓娓道來,「一來,這鎮上店不算少,我與殿下一路看來,卻不見哪一個裡頭人多,二來,自打進村,我就沒看到幾個衣冠整潔的本地人,那些在外頭坐著灰頭土臉的,看著都像是外地的。」

  寒山月倒是很懂「藏拙」二字的精髓,他食指與中指併攏,輕叩木質桌板,「到底是在他人地界,謹言,慎行。」

  向陽還想再聊幾句,見他發話,訕訕閉嘴,「小的多嘴。」

  許是客人少,他們才進來沒多久,三份冒著熱氣的清水掛麵就盛了上來,上菜的還是那小二,將每份面送到三人面時,他垂眸問了句。

  「幾位不是本地人吧?」

  想著出門在外,沒有主子替奴才回話的道理,向陽張嘴要答,又顧及寒山月剛才那句「慎言」,不知該說什麼。

  「的確不是。」見向陽為難,許南清開口替他應下。

  總歸他們與村民的氣質相差甚遠,馬車又惹眼,現在想裝本地村民,成功的概率幾乎為零,倒不如大方承認。

  「可否問一下,幾位客官今日為何來此?近來……尋常人也不會來這兒。」

  「近來尋常人不會來」?

  原本路途顛簸,能吃口熱乎的實屬不易,許南清正要動筷子一飽口福,聽到這話,慢慢皺起眉。

  她與寒山月目光交接,四平八穩回話。

  「我家少爺出門採風,途經此處,恰好肚子餓了,想來填飽肚子,遂在此歇腳,不過店家,我等此前並未聽聞,這陣子不能來此鎮的言論,你方才何出此言?」

  「原是來採風的,那你們快走便是了。」小二長嘆一口氣,「原先鎮上外來人不多,可近來多了不少,都是北境那進不了京城的荒民逃來這兒避難,他們……嗐,我觀幾位衣冠齊整,絕非難民,遂多嘴問了句,公子莫怪。」

  一直沒開口的寒山月這才紆尊降貴擺手,「下去吧。」

  面的味道稱不上好,只能勉強飽腹。

  方才與店家一番交流,許南清憂心忡忡,往常良好的胃口受了影響,嚼了十幾遍才咽下一口面。

  小二口中北境來的,可是專指上雲村?

  「姑娘,方才聽你口音,像是從北境來的,不知我可有認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伯不知何時站到他們身邊,他雙手縮在袖子裡,眯眼瞧著許南清,仿佛在確認什麼。<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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