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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熄是沒所謂公開不公開的,只是不想讓夏燃因為他受到一丁點的委屈。

  「不行!我不喜歡躲躲藏藏的。」夏燃舉雙手拒絕了,他坐直了身子,側抱著南熄,把臉頰貼著他的背部,「我就喜歡突然親你,喜歡你不是見不得人也不是恥辱的事情,我就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最喜歡你了。」

  「尾巴又露出來了哦。」

  「什麼?」夏燃沒聽懂。

  「我說,我也最愛你。」南熄吻著他的脖子。

  *

  魏榕到的時候,夏燃還窩在被窩裡一上午都沒起來,南熄已經忙前忙後招待她們。魏榕一見這對比,衝進夏燃房間裡揪著他耳朵就把他拉出了門。

  南熄在得知消息那一晚就訂了泰晤士河沿岸的西圖瀾婭餐廳,魏榕在餐桌上不忘繼續剛才的指指點點,但夏燃這次聽得不那麼容易被激怒了,畢竟魏榕還說了他男朋友的不少好話。

  夏燃悠然自得地在罵聲下吃了一塊鵝肝,引來夏葵子不解地眼神,她的視線在夏燃和南熄之間不斷移動。

  反正從小到大也沒少招罵,乾脆就現在說明白好了。

  「媽,妹,南阿姨,正式跟你們介紹一下。」夏燃等所有人吃完,自然而然地攬過南熄的肩膀,「這是我男朋友南熄,名校博士生在讀,25歲,品學兼優,勤奮刻苦,很上進,對我很好,最重要的是長相玉樹臨風,和英俊帥氣的本人很配,希望你們同意我們的交往。」

  說得整一個相親標準模板,恨不得把南熄所有的優點和加分項都列上去。

  夏燃說完其實有點心虛,他從來沒有在魏榕那裡提到過同性戀的話題,也不知道她對這種事情的態度,萬一真氣得要和他斷絕關係,他也不得不選擇條溫水煮青蛙的退路。

  「你這小子又搞什麼么蛾子?」魏榕吃驚地放下刀叉,過了好久才憋出一句,「這一年沒見你是不是又皮癢了?」

  「媽!」夏燃叫了一聲,「 我是真的在爭取你們的同意。」

  南熄在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讓他別緊張:「魏阿姨,夏燃沒有開玩笑,我們確實在一起一段時間了,並且需要你們的贊同和祝福。」

  南寄春倒是在夏燃的反應之中,她醒悟過來,就獨自消化了幾分鐘,馬上笑容堆上臉:「小燃啊,你想當我們南家的兒媳?」,沒等夏燃回答,她又驕傲地拍打了一下南熄的胳膊,「可以啊你,悶葫蘆不聲不響地幹大事啊。」

  夏燃張口想反駁兒媳兩個字,不過他突然想起每次在床/上的時候,南熄都把他折騰地半死。

  這人表面看上去乖乖好學生,沒有什麼欲望的樣子,之前夏燃也是被他這幅外表給騙了,實際上恃靚行兇,控制不好輕重,第一次就差點把夏燃弄哭。夏燃還得注意捂著自己嘴巴,忍住叫得不能太大聲,免得隔壁顧行舟聽到。

  每次夏燃盯著他漂亮的臉蛋就氣消了一大半。要不是夏燃本來體力就好,不然上學都得扶著腰,他還沒大膽到這個地步。

  所以南寄春這聲兒媳倒也沒叫錯。但是男人的尊嚴不允許他被這麼叫,他一本正經地說:「南阿姨,請稱呼我為兒婿,謝謝您。」

  魏榕瞪了他一眼,然後說要和他單獨談談,就把他叫到了西圖瀾婭餐廳外面的河濱步行道上。夏燃一邊想著完了完了,一邊轉著腦子想怎麼把這段含糊過去。

  沒想到魏榕嘆了一口氣,對他說:「你不用害怕,媽媽也是很開放的,雖然平時對你要求很嚴格,」

  「我叫你出來只是想最後跟你確認一遍,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別人。你剛才說的所有話都是認真的嗎?」

  「媽,我知道我吊兒郎當的形象在你那裡是固定死了。」夏燃盯著魏榕的面容,他很少這樣仔細的看她,現在一看魏榕比他記憶之中老了不少。

  他一下子軟了心,把魏榕飄揚起來的一簇白髮別到她的耳朵後面:「但這次請完全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歡南熄,並且想和他共度餘生的那種喜歡。」

  魏榕聽完有些動容,她應該是也想起了談戀愛時候的那些海誓山盟。她沒忍住背對著夏燃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就變得嚴肅:「如果你是經過慎重考慮才做下的這個決定,那媽媽同意你們交往。好好對待人家,如果你對小熄就是玩玩的,那媽媽第一個替南阿姨教訓你。」

  「您平時教訓地還少嗎?」夏燃在魏榕身後無聲地指手畫腳控訴道:「我才是被吃豆腐的那一個!」

  「我當年那句話沒說錯吧?」夏葵子抱著雙臂靠在西圖瀾婭餐廳門口,一副跳預言家的樣子得意地說,「咱娘果然覺得你高攀了。「

  沒想到出櫃也還算簡單。

  夏燃衝著站在窗戶邊的南熄比了一個耶,南熄似乎是鬆了一大口氣,沖他淺笑,一如他曾無數次看向他的時候。

  —番外1完—

  作者有話說:

  回歸正文了朋友們,繼續開虐小情侶(bushi)

  第87章 番外2-凜冬之後(一)

  2220年冬,歷時兩年的時間,那場被聯合國官方稱之為「全球大衰變」的史級災難終於結束了。

  那年的冬天格外地寒冷,連常年炎熱的赤道附近,溫度都低至了零下五度,前幾天剛下了一場大雪。

  因為全球變暖,在這之前已經有幾十年的冬天全球除南北極外沒有經歷過下雪了。人類只完全停止了兩年的工業活動,地球的溫度就驟降到另一個極端。

  華國森城的溫度一度降到了零下二三十度,作為南方的平原城市,這是從未出現過的。時穗裹著大衣從已經結冰的護城河上走過,她最近經常能在橋洞底下見到凍死的人。

  因為災難剛結束,各方面的供求還沒有完全恢復,水電以及基本的衣食住行直接倒退回了二十世紀初的華國,羽絨衣和防寒物資還只能用兩年之前的庫存按需發放。

  時穗看了一眼那個凍死的小姑娘,左右不過十來歲,還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卻被三兩隻烏鴉啃噬著身體,她雖然看著惋惜但也沒有過多的停留。

  森城的市政府大廳內放了一張小桌子用來招臨時工,每天從早到晚都排著很長的隊伍。無論是和平時代還是末日,考公果然都是宇宙的盡頭,因為只有這裡還能提供較為正常的一日三餐和住所。

  時穗穿得很少,就算是她也還沒獲得申領羽絨衣的資格。她跌跌撞撞地衝進市政廳,刷卡進了樓內,在等待電梯的過程中,她看了一眼小桌子前正在面試的那個男人,大眾臉,神色淡然甚至冷酷,不似其他人一樣唯唯諾諾。

  她剛覺得這人有些眼熟,想要往前一步看個究竟,電梯就到了,後面的人催促她趕緊進去,她不得不收回了視線。

  岳冬已經七天沒有吃到過一口熱飯了,他從甦醒過來後就一直被關押在那個又冷又潮濕的森城地牢里,每天從門衛手裡獲得一瓶高蛋白營養液就當是一天的飯和水。不過大概是大腦沒有完全恢復的原因,他沒有感覺到有多飢餓,除了瘋狂地嗜血。

  第七天的時候他因為沒有被監控到特殊的異常行為,終於被放出了地牢。他手頭所有的物資只有一件破洞棉襖,一瓶他偷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的營養液,以及一張災後臨時身份證,照得是他剛出地牢還蓬頭垢面的樣子。

  既然重新做回了人,那溫飽還是首要保障的。這還是岳冬在兩年之間第一次重新看這個世界,看這個由他們造成的混亂不堪的世界。

  他漫無目的地流浪了幾天,飢餓感逐漸回到了大腦,他找回了人類最基本的欲望,總不能餓死吧,於是他隨著大流去了市政廳,想著能找一份工作來延續自己好不容易歸來的生命。

  他曾經因為上一份工作的原因經常光顧市政廳,但昔日的市政廳也一起融入了殘敗的景象之中。印象中的所有一切都像加了個破舊濾鏡呈現在他的眼前。

  輪到他站到前台招工的HR面前,他認出了從他身邊跑過的時穗,這個女人的動作永遠跟陣風一樣,但他的語言系統還在回憶之中,且他也沒有在以前同事面前出醜的想法,就乾脆沒有和她打招呼。

  「你好。」HR是個帶著眼鏡的小伙子,看樣子年齡不大,但是勁頭十足,他朝岳冬伸手示意,「請出示一下身份證。」

  岳冬把口袋裡的身份證拿給他。「喲,Z類人啊。」小伙子一下變了臉色,他開始上下審視著岳冬。

  岳冬周圍烏泱泱排隊的人馬上後退遠離了他,中間空出了一大塊距離,他們在聽到Z類人後都條件反射地感到害怕。

  「不好意思,你是沒有看到門口的牌子嗎,這裡暫時不招工Z類人。」小伙子將身份證還給了他,「下一個!」

  岳冬沒有讓步,他的神情依舊沒有變化,只是布上了一層陰霾:「可我曾經是天樞空間站雲帆技術研發人之一……」

  「有什麼用?所有空間站早就都廢棄了,現在不過是太空中的一堆垃圾。」小伙子催促他快點走,「大叔,你還是先出去見見世面吧,了解了解這兩年這個地球到底被你們這群喪屍搞成什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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