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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泠收回眼神來,嗓音清淡隨意道:「我父兄還有別的事要忙,所以我便一人下山來採買了。」

  說罷,她微微頓了一下,目光若有似無地朝劉力看去一眼,自然而然補充道:「我回娘家本也給他們添了不少麻煩,能多幫一些是一些,總不能一直在家無所事事吧。」

  劉力一愣:「娘家?」

  桑泠眸底泛起淡淡的憂傷,瞥見劉力錯愣的表情,心知這招還算管用。

  她收回視線目光悠遠地看向街道,像是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中一般:「是啊,我夫君離世了,父兄擔心我留在婆家觸景生情,便將我接了回來。」

  「你……你成婚了。」

  桑泠點點頭,又搖搖頭:「是成過婚了,但夫君離世,便是寡婦了。」

  這話倒也不全是欺騙,桑泠沒曾想自己上輩子的寡婦身份,待到重生後還能有這用途。

  年紀輕輕便成了寡婦,劉力大抵是不會再對她有什麼念想了。

  果然,劉力頓時沉默了,半天不知要如何接話。

  他臉上表情很複雜,時不時朝桑泠看去一眼,顯然是不敢置信,卻又不得不信。

  桑泠見狀,知曉這事差不多能解決了。

  一個剛喪夫的寡婦回了娘家,家中父兄自是不會願意讓男子來過多接觸她。

  劉力既是要送她,正巧如今聞野就在她的莊子裡,她大可藉此利用他一番,大抵就不會再生麻煩了吧。

  前世,桑泠按照信中所說提早到了江州郊外的莊子裡,等待知府派人前來接她。

  因著與劉力的相識,桑泠推拒不掉他殷勤的幫助,劉力時常會到莊子裡來關照她。

  山上本就無太多居民,大多數人都居住在山下的村子裡或鎮上。

  劉力作為雲台鎮的馬夫,三天兩頭往山上跑,自是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劉力未曾多想,有人問起便笑著撓撓頭道,半山腰的莊子裡住了位姑娘,獨自一人多有不便,他只是好心關照罷了。

  話是這麼說,但劉力那副模樣顯然不只是單純的好心。

  村里不少人好奇,究竟是怎樣的姑娘叫這個不開竅的傻大個著了迷,便陸續有人有意無意往半山腰來,瞧一瞧那位姑娘的真容。

  至此,桑泠一人獨住於此的事情引發了不少議論。

  再到有更多村民親眼瞧見了這個與鄉村小鎮格格不入的靚麗姑娘,一時間自是對她越發關注了起來。

  諸多關注中,有人起了歹心。

  桑泠在某個熟睡的深夜,被不知何人入室盜竊了她餘下的所有盤纏,連帶著還未換成銀兩的首飾也無一倖免。

  她慌亂無措,崩潰恐懼,哭得梨花帶雨地前去官府報案,卻因毫無線索壓根無從查起。

  走投無路之時,又被雲台鎮一位地主家的兒子盯上。

  那人身寬體胖,長相猥瑣,更是鎮上出了名的一等一的好色。

  他一見桑泠這般驚艷絕倫的美人,哪還把持得住分毫,趁著她孤苦伶仃,就要將她強搶回家當媳婦。

  這段遭遇讓桑泠久難忘卻,夜裡時常被夢魘侵襲,唯有慶幸自己拼了命還是好運從地主家跑了出來,沒有當真被污了清白。

  若非桑泠重生時已經在劉力的馬車上,這一世她定是不會想再與他有任何交集。

  可如今事已至此,只要她住在半山腰莊子裡的事不在雲台鎮傳開,也不叫人知曉她為獨居,待一個月後知府派人前來將她接走,她便不會再遭遇同前世一樣的悲劇了。

  思緒間,劉力額頭淌著細汗替桑泠將小推車推到了莊子門前。

  桑泠回頭看了他一眼,溫聲道:「辛苦你了劉大哥,喝杯熱茶再走吧。」

  劉力手上動作一頓,頗有些尷尬,下意識想走,但還是覺得捨不得。

  到最後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生澀道:「那、那就麻煩你了。」

  桑泠邁步朝著小屋走去,推門前忽有一瞬擔憂,自己幾個時辰不在,聞野會不會就此憑空消失了。

  直到房門被她從外面推開,倚靠在床背上的男人赫然轉頭看來。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

  桑泠這才鬆了口氣,刻意地拔高了聲量,道:「我回來了。」

  院子裡的劉力聞聲朝房門的方向看去。

  從他坐的位置並不能瞧見屋裡情況,卻是很快聽到一聲低沉的男聲應聲:「嗯。」

  當真感覺到心儀的女子家中人的存在,令劉力頓時繃緊了背脊,端坐在石凳上連帶著神情都不自然了起來。

  桑泠餘光瞥見劉力的反應後邁步跨入了屋中,壓低的聲音外面自是聽不見了:「東西我都買回來了,你感覺怎麼樣了,可是能起身了?」

  若是聞野能起身自是最好的,走出去讓劉力看一圈。

  就憑聞野這副高大挺拔的身形,力量感十足的體格,只怕是他一雙銳利的眼眸朝劉力看去一眼,劉力便暫且不敢對她多有念想了。

  但桑泠目光又移向床尾,被褥遮擋著聞野腿上的傷勢,臨走前看過傷得那般重,只怕暫且還站不起來吧。

  正想著,聞野開口道:「嗯差不多了,自是要起身的。」

  桑泠眼前一亮,連忙拿著衣服幾步走就走到了床邊:「需要我幫你穿衣服嗎?」

  話落,聞野狐疑地轉頭向她看來。

  桑泠也頓時愣住,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下意識的反應放在此時太過奇怪了。

  前世她倒是常有對聞野說這話。

  起初是因著某日桑泠闊別三個月後被聞野折騰了一整夜,渾身酸痛得稍有動作便齜牙咧嘴。

  聞野起身時瞧見她這般模樣,眸底深諳著不知涌動了什麼思緒,而後才沉聲向她道:「昨夜回來太晚,我此番遠行給你帶了些東西,待會我讓人搬到院子裡來你選一下,瞧得上的就留下,瞧不上的就讓人處理掉。」

  桑泠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不怪她見錢眼開,實在是聞野給得太多了。

  除卻平日裡府上本就受他安排給她的厚待,聞野每次遠行回來都會帶各地珍貴名品給她。

  有的是以往她只在人們口中聽過卻從未見過的奢華之物,有的更是連聽也沒聽過,當真見到時連眼睛都快移不開了。

  吃的用的穿的,以及那些華貴的飾品藏物等。

  聞野給她帶的東西,哪有她瞧不上的,她根本就是受寵若驚。

  更甚聞野方才用了「搬」這個字眼,桑泠敏銳地覺得這次興許是更為矜貴之物,且還不少。

  桑泠身子酸軟,卻心情大好。

  忙從床榻上坐起身來,明顯帶著些許討好的意味,柔聲問:「我幫你穿衣服吧?」

  男人寬厚的背脊上赫然幾道顯眼的紅痕顯得格外曖昧,布在他堅實的肌理上不痛不癢,只讓人僅多看一眼便會臉熱泛紅。

  聞野猶豫了一瞬,背對著桑泠不知是何表情,而後才沉聲「嗯」了一聲,板正身子任由嬌小的妻子替他穿衣。

  至此之後,桑泠時常會在與聞野同床共枕後,作為他一擲千金的回報問上這麼一句。

  再到後來,兩人更是形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習慣,桑泠偶有討好之意時便會這麼做,連問也不必多問了。

  但如今他們已不是夫妻了。

  桑泠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將話給圓了回來:「我只是怕你行動不便,沒有別的意思,若是你自己可以,那我將衣服放在這裡,我就先出去了。」

  桑泠從屋中出來時拿著茶壺和杯子。

  劉力還僵坐在石凳上等待。

  一回頭瞧見只有桑泠一人出來了,忙起身有些拘謹道:「你兄長和父親可是在屋中,這般貿然打擾,我是否要前去問候一聲。」

  桑泠嘴上還是客套道:「不必拘禮,我父親這會不在,兄長也有事要忙,你且先喝杯熱茶,待會我兄長若是忙完我讓他出來與你打個招呼,也謝過你今日幫我將東西搬回來。」

  「這怎麼好意思,應當是我前去問候才是。」

  至此,桑泠沒再多說什麼,只給劉力倒了杯熱茶,轉頭又看了眼緊閉的房門。

  正這時,房門忽的有了響動。

  房門從內里被打開,一道高大的陰影先行從門前顯露出來。

  劉力一聽到動靜頓時放下手中熱茶連忙站了起來。

  聞野身量極高,衣衫下包裹的肌肉線條起伏明顯,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龐俊美得囂張,即使僅著一身桑泠為省錢挑選的粗布麻衣,也絲毫掩不住他凌厲的強大氣場。

  院內有片刻沉寂,聞野目光看向石桌前的兩人,而後上下打量了劉力一番。

  那人是她的丈夫,還是別的誰。

  劉力不知自己該如何稱呼聞野,他不知曉桑泠的名字,更無法直接喚桑泠的兄長。

  聞野朝他淡然看來一眼,他便頓時被壓下了所有氣勢,只得連連點頭算是問候,模樣有些恭敬,看得出來幾分討好的意味。

  聞野打消了此人為桑泠丈夫的想法,只微微頷首以示回應,而後不再多看這邊一眼,視線掃視在庭院中。<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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