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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王氏看出他意動,笑眯眯地繼續加碼:「您過來當先生,大學這邊還能給您安排一個助教,另外還能安排一個助理給您處理生活瑣事。您看是您自己找人,還是大學這邊給您安排?」

  其實這就是變相給兩份工作,還是說出去比較體面的工作,還很有針對性。

  助教的工作是給家裡有些學識的人安排的,助理的工作則是給家中文化程度不高的人,譬如說兒子、兒媳。

  月例不算高,但也不算低。

  老頭當了幾十年官,哪能這點弦音都聽不出來?

  當下就拍板定下:「我自己來安排。」

  「好的。」趙王氏又說道,「考慮到上班方便,大學給安排了家屬院,您只要在大學教書,就可以一直住著。」

  家屬院,老頭可太知道了。

  國子監的家屬院就是他經手的。

  房子不大,但家屬院的配套好啊。

  老頭立馬就問:「大學的家屬院跟國子監的比起來怎麼樣?」

  趙王氏笑道:「那肯定是不能比的。」不等老頭露出失望的表情,她馬上說道,「我們大學畢竟是在郊外,用地沒那麼緊張。家屬院也會相對寬敞一些。您進了大學就是教授,能夠分到的獨立的小院。就是家屬院沒有獨立的食堂和大夫,吃飯看病得去大學的食堂和醫館。」

  老頭立馬捕捉到關鍵詞:「醫館?」

  「是。大學設有醫學院,由太醫院的太醫來教導,也設了配套的醫館,主要服務於大學的師生,後續看是不是對外開放。」

  老頭這下恨不得立馬跟著走:「什麼時候開學?我馬上就去!」

  他這把年紀了,比起兒孫的前途,他其實更在意自己的身體。

  歲數大了,身體機能下降,難免有些不適。

  只是看病不僅貴,還請不到好大夫。

  他又不是什麼皇親國戚,致仕了還能請太醫看病。

  「九月開學,不過下個月家屬院應該能差不多蓋好,到時候會派人專門過來通知您。您可以先把院子安排一下。」

  老頭連連點頭:「好好好。」

  神都和京畿地區的,趙王氏和趙淩都挨家挨戶拜訪了,遠一些的只能寫信,有些能用金錢打動,有些能用名聲打動,不同的人要採用不同的策略。

  其中很多人趙驊都沒什麼了解。

  離開了老頭家裡,馬車回到憑欄湖原先的造船作坊停下,趙淩就擺開了架勢開始釣魚,跟身邊湊熱鬧的老爹吹:「得虧我在吏部,人都能問到。唉……可惜白爺爺一心要回老家。」不然朝中的各種事情他都清楚,養著當隨身老爺爺多好。

  趙驊四處轉了一圈,確定如今就是個空作坊,裡頭一艘船都沒有,只能坐在趙淩身邊看他釣魚:「白老爺子也不清楚。你這個大學要找的大部分是工部的人。工部的事情,你自己去問更簡單,好歹你還掛著個工部的職。」

  說起趙淩身上的工部郎中的官職,趙驊覺得趙淩身上的官職現在實在太扯,「工部的官職,我看你是撤不掉了。那個關係不大,反正本來就是額外的,你也不管什麼,就是掛職,方便你折騰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市舶司使的位置什麼時候讓出來?」

  一個人六部里幹了三部,還都是有實權的職位,也太招人眼紅了。

  原先趙淩在寧吳的時候還好說。

  對於神都這群沒去過南方的官員來說,別說是寧吳了,就是海州、儋州都是蠻荒之地。

  寧吳更是流放都流放不到的地方。

  在那種地方當官,權力大一點,還真的沒幾個人有意見。

  有意見,難道還自己去嗎?

  現在趙淩就在神都,原本他當市舶司使還好說,畢竟原先市舶司是個什麼樣的邊緣衙門誰都知道,現在市舶司是個什麼級別的衙門,也所有人都知道。

  趙淩一手把市舶司這麼個衙門發展壯大,給朝廷每年貢獻大量的稅收,他當這個市舶司使名正言順,誰也說不出個不是來。

  但問題現在趙淩是吏部侍郎,還是常駐在神都的吏部侍郎,總不好再占一個戶部的官職。

  趙淩倒是沒想再占,問題是找不到合適的人:「我跟陛下談過。」他看浮漂一動,感受了一下開始拉魚,語氣很穩,「本來我是想讓祝陽來。不過祝陽說他想繼續挖河。」

  米家的變故給祝陽帶來了極大的心理創傷,怕是一輩子都治不好的那種。

  按理說處置米家的是太上皇顧潥,祝陽作為太子伴讀,如今新帝登基,新帝還主動開了這個口,他就該高高興興進戶部,畢竟他爺爺是前戶部尚書,戶部的工作和人他都熟悉。

  但祝陽就待在外面挖河,連神都都不想回。

  竇榮拿了抄網過來,隨口說道:「祝陽是對的。人是會變的,現在我還能叫一聲表哥,往後誰知道呢?祝陽這樣也好,將來他不想當官了,直接進大學當個教授。」

  今天駕車的是趙小虎。

  他走過來說了一聲:「燒烤架支好了,魚釣起來了沒?」

  竇榮把一條大鯉魚抄起來:「來了!」

  趙王氏剛把茶煮上,聽到有魚,立馬過來:「來,我來做魚!」

  趙驊立刻跳起來:「夫人喝茶就好,這種活放著我來!」

  他妻子什麼都好,就是不會做飯。

  嗯,他妻子用不著會做飯。

  誰家六元自己做飯的?

  他這個探花來伺候六元做飯理所應當。

  竇榮還想自己去殺魚呢,眼前一花,抄網裡的大鯉魚就沒了,坐在剛才趙驊坐的小馬紮上跟趙淩感慨:「爹的身手還是很敏捷的。」

  趙淩小聲逼逼:「為了吃飯,我爹一直很拼的。」

  別的官家小姐好歹會學一兩道羹湯或者點心,專門用來撐場子;就像是學一點刺繡什麼的。

  但趙王氏那是一點不會。

  他忽然想到小時候:「怪不得當年我二姐和五妹妹不想學刺繡,娘一點都不在乎,原來是娘自己也不會。」

  趙王氏冷笑:「刺繡我怎麼不會?刺繡我會得很!你爹的雙面繡還是我教的!你未來外甥女婿都會!也不看看我王家是幹什麼的!」

  趙淩愣住了:「外甥女婿?」

  第178章

  外甥女婿, 指的當然是沈妝的未來夫婿。

  和趙婉清所料不差,王家果然奇葩……人丁興旺,加上大家族的姻親關係盤根錯節, 認識的人非常多, 符合她擇婿標準的少年郎還真不少。

  她在武州王家停留的時間不算久, 每天都找了各種藉口相看少年, 連給兒子的未婚妻都順帶著瞧了幾個。

  不過趙婉清一開始就沒想著從王家挑人, 哪怕是出了五服的,她也覺得血緣關係太近的不好。

  「定的曾家的孩子。」

  趙淩還是有點回不過神來:「不是, 壯壯……大壯才多大啊,怎麼就定親了?」

  「虛歲都十七了, 怎麼就不能定親了?我這年紀都已經成親了。」趙王氏沒好氣地看向趙淩。

  竇榮看趙淩愣得連釣魚竿都忘記提,扯過魚竿一提溜, 線斷了。

  趙淩一下回神:「切線了,跑了條大魚……不是, 大壯才那麼點大……」高中還沒畢業呢, 成啥親?

  趙小虎去拿了新的魚線和魚鉤過來。

  趙淩熟練地換了粗一些的線和魚鉤:「壯壯有十七了?我怎麼覺著她還很小呢。」

  竇榮不理會陷入糾結中的趙淩,問趙王氏:「曾家是什麼情況?小郎君是什麼樣的?」

  趙驊在岸邊殺魚,說道:「武州長史曾鵬的老來子,叫曾星。小時候身體弱……呸!」一邊殺魚一邊說話, 一枚魚鱗直接彈到他嘴裡。

  「你專心殺魚。」趙王氏斜睨趙驊一眼, 接過話頭換自己來講,「曾星小時候家裡養得精細一些,一直跟在姐姐身邊。他姐姐那時候在家繡嫁妝, 他也就跟著學了。剛開始就是小孩子好玩,也沒人當回事。他姐姐出嫁後,原先用的繡棚什麼的沒帶走, 就被他搬自己屋裡去了。等家裡人發現的時候,他刺繡手藝已經很好了。」

  趙淩捋了捋:「他家姐姐哪怕在家繡個五六年嫁妝,出嫁的時候,他頂多也才七八歲吧?能靠著這點繡很好?」

  小孩子對身體的控制力弱,手這樣的精細零部件控制更加不行,毛糙一點的時不時就會打翻打碎碗盤。

  趙淩也不是沒經歷過那段時間。

  這不是他身體裡住著個成年人的靈魂就能控制好的,哪怕他也算得上自幼習武也一樣,各種磕磕碰碰少不了。

  對於繡花針這種更加精細的東西,那么小一個孩子能夠繡成什麼樣,趙淩很懷疑。

  趙王氏坐在趙淩身邊給自己打扇子:「曾夫人開繡樓的,曾星在他姐姐出嫁後,跟著曾夫人經常去繡樓。少東家要了解刺繡,繡娘也不會不跟他講。他也只是回家練習。後來他爹娘擔心他身子骨弱,就給他請了師傅教他習武,專門練的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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