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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人事變動不那麼大刀闊斧,更加潤物細無聲。

  趙淩作為太子伴讀,是絕對的心腹。

  吏部這麼重要的部門,顧朻需要自己的心腹占著位置。

  趙淩一直以來的地位都比較超然,對官職權力什麼的沒什麼追求,官場傾軋更是跟他沒什麼關係。

  不過他不去想,不代表不懂。

  趙驊都說到這份上了,趙淩當然懂:「哦。」然後又說,「我榴槤還沒馴化好。」

  竇榮忍著笑,安慰他:「思睿在吳州弄果園呢,他馴化好了榴槤會給你送來的。」

  聽他們這麼說,趙驊倒是好奇了:「你們在吳州到底平時怎麼過的?思睿那孩子在神都還給你打下手,怎麼在吳州還有空弄果園?」

  這次余琪、余飛、趙文敏都沒跟著趙淩回來,留在吳州搞各自的研究,同時籌建吳州大學。

  趙淩略感心虛:「寧吳那邊百廢待興的,我平時什麼都要管,很忙的。」

  趙驊斜睨他一眼:「你看我信不信。」

  趙辰走在前面催:「快點!」

  今天可不是休沐日,他們還得趕回去上班。

  趙淩到了吏部之後,就開始選人培養自己的工作團隊。

  既然他老爹和豆豆都說了,那麼他就得做好長期打算。

  白侍郎看到他的動作就很是欣慰,手把手帶他,把手上的事情都一樣樣教他。

  趙淩雖說也在吏部幹了好幾年,對朝廷中的人也都了解,但涉及到具體做事裡面的彎彎繞繞,那比白侍郎要差得遠。

  趙淩學得快,關鍵是他在哪兒都吃得開,白侍郎帶了他兩個月,就順利致仕,回老家養老了。

  趙淩自己剛上手呢,就得帶新人。

  沈羨看著趙淩就笑:「以前我當庶吉士的時候,你還擺著一張小桌子在我邊上刻狸奴呢,這會兒已經成我上官了。」

  趙淩叫了一聲「沈二哥」,笑道:「以前你給我講題,現在我給你講工作。」

  景尚書過來看了一眼,說了一句客套話:「有什麼搞不定的事情,就來問我。」都搞得定就別來找他。

  兩人應了一聲是。

  又過了一個月,新科進士們陸續返回神都,開始進入各自的實習單位進行培訓。

  這時候就體現出在吏部幹活的好處了。

  最優秀的一甲前三是皇帝的,剩下的人吏部可以先挑。

  這次比較特殊,狀元趙王氏就是個掛名庶吉士,主要是負責籌建神都大學,需要很多人。

  趙淩也終於體會到了苦果。

  景尚書就天天笑話他:「以前你在市舶司的時候,天天找我們要人,現在知道難了吧?」

  趙淩嘴硬:「我那時候都被逼的自主招生了,招不到人還自己給他們上課培訓。現在才哪兒到哪兒啊。」

  「你把這話跟王博士說。」景尚書只覺得天道好輪迴。

  趙淩不敢說,說了不僅要挨罵,還要挨打。

  他現在都是三品大員了,還是個侯爺,天天都被娘打到屋頂上蹲著,像話嘛!

  趙淩唉聲嘆氣,但該乾的活還是得干。

  沒人怎麼辦?

  大學裡負責行政方面的職工還好說,甚至可以進行社會招聘,但負責教育的先生們不僅得專業方面有長處,最好還有相當的實務經驗。

  可他總不能把在朝中好好幹著的官員調去大學當先生吧?

  別說官員自己樂不樂意,就是樂意也沒法一次調這麼多,朝廷還運不運轉了?

  趙淩就擠出時間來,跟趙王氏一起挨家挨戶拜訪一些致仕的官員們。

  離休返聘,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然後趙驊鬧著要一起去。

  去就去了,偏趙驊破事特別多,一會兒要拿帽子,一會兒要拿汗巾,摺扇換了四五把,茶具換了兩三套。

  趙驊一上馬車就見趙淩板著一張臉,頓時就怒了:「又怎麼了?就許你天天跟你娘出去玩,還不許帶我一個?」

  趙淩一個字不說,往竇榮肩頭一靠。

  趙王氏白了趙驊一眼:「淩兒跟我辦正事去,誰說出去玩了?」

  趙驊把手邊的推窗打開,又把棚頂的天窗打開,再把旁邊用淺色繡線繡了蝴蝶的窗簾掛起來:「辦正事坐這麼漂亮的馬車?」又指指趙淩背後露頭的一截釣魚竿,辦正事?

  馬車車廂是趙淩設計的,工部下面新開了個車廠,其實就是在車上裝了琉璃窗,不用夏天、冬天換轎廂,夏天也不用下著雨坐敞篷。

  趙淩還把自己原先去梁州時候設計的旅行用轎廂拿來參考,重新設計了房車,方便長短途旅行使用。

  這種設計仿造很容易,琉璃窗現在也不是那麼緊俏的東西。

  只是工部的牌子擺在這兒,誰不追究大牌呢?

  還是皇后同款。

  皇后余姝本就貌美,坐個漂亮的新馬車往城郊轉一圈去踏青,引來他人爭相效仿,讓車廠的訂單直接排到年底。

  至於其中趙淩給了皇后多少代言費,外人就不知道了。

  另外還有車廂內裝飾用的各種坐墊、窗簾、配套的茶爐、儲物格等等各種東西,更是賣斷貨,讓景尚書嚷嚷著要革了趙淩工部郎中的職。

  新車車太暢銷,以致於趙淩也只搞到兩輛,其中一輛還是針對竇桓這個殘疾人特殊設計的車,理所當然給到了竇桓。

  新車趙淩和竇榮平時都輪不到坐,都是趙王氏在用。

  趙驊早就想坐著新車和友人們出去吟詩作對,奈何沒他的份。

  第177章

  竇榮覺得水靈就是蔫壞, 明明訂的兩輛新車已經放在家裡,開始收拾最後的內部裝修,但他就是不說, 非得看他爹鬧彆扭。

  嗯, 這也是一種父子情誼?

  他這種從小沒怎麼跟親爹相處過的, 不太能理解。

  趙淩在車上坐了沒一會兒, 就把靠背調低躺下了, 外頭人看進來,只能看到三個人。

  趙驊研究了一下靠背, 發現還真能調節,很是稀罕, 走了一段路才發現:「這車不顛。」

  竇榮就給他解釋:「裝了輪胎和懸掛系統。」

  然後全程竇榮就跟他科普什麼是懸掛系統。

  趙驊原本調低的靠背很快就調整了回來,如果不是車上不方便, 他還得拿筆墨紙硯出來記筆記。

  等到了拜訪的一位前工部郎中家裡,趙驊才明白了為什麼要這麼招搖地坐這輛新馬車的原因。

  趙淩直接拉人看新馬車, 還帶著人鑽底盤, 直接告訴人家:「喏,大學就是研究這個。」

  六七十的老頭鑽在車底東瞧瞧西看看:「國子監不是也有個工學院?」

  「國子監那個教的偏向於教怎麼當一個工部的官員,大學教點實際的。」本來他對國子監有很大的期望,但實際運作下來, 並不如預期。

  只能說如今當官可不是簡單的考公, 收益不是一般的大;而科舉分的那些類別,對他期望的未來發展需要的人才篩選幫助不大。

  他得多培養一些理工科人才,需要一所專門的理工科學校。

  弘瑞學堂培養的學生, 專業能力相對還低了點。

  至於大學畢業生的工作問題,以現在的社會發展速度,十幾二十年內包分配是沒問題的, 人才缺口實在太大了。

  趙淩親自駕車,帶著老頭坐在馬車上體驗了一把。

  老頭又坐在前面駕駛位上,親自駕駛了一番。

  「嗯,這車夫坐的地方也遮風擋雨。」

  新款車廂的最大改變,其實是駕駛感體驗。

  新車增加了專門的駕駛座,周圍鑲嵌了琉璃窗。

  當然,這個駕駛座屬於選配,不便宜。

  趙淩不差錢,還不怕花錢。

  他的錢都來路正當,該花就花。

  老頭對新車愛不釋手。

  老頭的子孫們也都對新車很是喜歡,於是就問了一下價格。

  趙淩說了一下,全家都啞火了,沒了肖想的念頭。

  老頭的俸祿加上雜七雜八的收入是很不錯,能夠比較寬裕地養活一大家子,但也就是這樣。

  看老頭致仕之後住在京畿的莊子裡,眼瞅著就是耕讀傳家了,想也知道有些後繼無人。

  子女不爭氣,還得老頭出來賺錢。

  趙王氏看出了這點,這時候就給他們算帳:「老先生過來教書,一個月俸祿肯定沒有以前當官的時候多,不過也不能算少。若是您研究出一個什麼技術,能夠被作坊買去生產,那就有不少分紅,或者也可以選擇一次性買斷。這其中多少利,應該不用我多說。」

  老頭順著趙王氏的視線看了一眼趙淩,想到趙淩改良後的琉璃配方,想到琉璃作坊里趙淩的分紅,誰不眼熱?

  本來琉璃窗的價格跌下來了一些,但熱水瓶的價格可著實不低。

  他家的一個熱水瓶還是工部統一發放的福利,別的部還沒有。

  他自己可捨不得買。

  別說,還真別說,他幹了那麼多年,還真有一些技術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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