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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楊昭夏說不出來,紀滿也能明白他想要表達些什麼,他仰頭對楊昭夏微笑,放軟聲音說道:「會越來越好的。而且我走的時候,姐還說要找時間跟你一起吃飯,所以你看,雖然花的時間久了些,但你的好都會被看到。」

  「嗯。」楊昭夏頷首,將紀滿的手拉到唇邊親吻,「我們,一定會越來越好。」

  楊昭夏生日那天,依舊正常回工作室開工,還帶著紀滿一起出去拍攝了。

  兩人並沒有同居,只是每周楊昭夏都會在紀滿家留宿幾晚。於是早上是紀滿開車去楊昭夏家裡把人接走的,還很乖巧地跟楊瑾鈺說抱歉,今年要把他的兒子拐跑了。楊瑾鈺樂呵呵地跟紀滿說趕緊帶走,他看到兒子終於有人要了不知道有多欣慰。

  楊昭夏在一旁邊吃早餐邊聽著,默默地想,他這算不算是被嫌棄的一生?

  並沒有在外面過的打算,所以晚上結束拍攝後,他們就直接回家了,到家後紀滿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去拿之前訂做的生日蛋糕,楊昭夏剛要進廚房做晚飯,便聽到紀滿在門口對他說了一句「我去拿生日蛋糕」後,便又匆忙出門。

  紀滿雖然是開車去的,但一來一回也在路上花了將近一小時。

  拎著生日蛋糕坐電梯上樓,然後在家門口按指紋輸入密碼開門進屋,紀滿一進門便呆住了。

  完全是順勢將身後的門關上,紀滿看著關了燈卻點起了一屋蠟燭的家,一時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家裡的每一張桌子上都用蠟燭擺出了一個心形,每一根蠟燭的燭光在玻璃罩里搖曳著橘色的暖光,將家裡照亮;不僅桌上,就連地板上也用蠟燭擺出了一條路,指引紀滿往家裡的陽台花園走去。

  紀滿脫了鞋順著蠟燭擺出的那條路去到陽台門口,看到花園裡也用蠟燭擺出了一個巨大的心形,而楊昭夏站在裡面朝他露出溫柔的淺笑,穿著一身久違的白色正裝,半長的頭髮也打上了髮蠟仔細地做了一個簡單的造型,那雙戴著白手套的手裡還拿著一束盛開的紫色鬱金香。

  手裡還拎著生日蛋糕沒放下,紀滿也想不起那麼多,他傻傻地走過去,走到那蠟燭擺出的心尖前時,他又停了下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楊昭夏,很小聲地問了句:「你這是做什麼呀?」

  「走進來,好嗎?」楊昭夏微笑著向他伸出手。

  臉一下就紅了,紀滿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生日蛋糕,也不知道該放到哪裡去,猶豫了一下,只能先就地放下,然後一抬腳便走進了那蠟燭擺成的心形里。

  「我也問了花店的店員,店員跟我說,紫色鬱金香的花語,是無盡的、忠貞的愛,所以我想,用它來向你求婚最適合不過。」楊昭夏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紀滿,溫聲道:「你之前讓我想想今年的生日願望,其實,我早就想好了,因為我今年,只有一個生日願望。」

  在紀滿面前單膝跪下,楊昭夏從懷裡取出紅色絨盒打開和鬱金香一起舉向紀滿,他抬頭凝視著紀滿泛著紅暈與寫滿驚喜的臉,一字一字,清晰而珍重地說道:「滿滿,嫁給我,好嗎?」

  在十幾歲還沒找回眼前這個男人時,紀滿曾經對於求婚這件事有過很多幻想與期待,他是個喜歡做夢的人,所以也希望自己能擁有一個浪漫的求婚。

  所以二十三歲那年,在醫院衝動地跟陸一寒求婚,在後來成了他心中一個抹不去的遺憾。

  他深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也無比渴望,能被其所愛。

  雖然主動跟楊昭夏坦白這一次自己想要做那個被求婚的人,但他其實,已經不再對浪漫的求婚抱有什麼希望。

  畢竟,他已經三十二歲了,而楊昭夏,到了今天,也已經三十六歲。

  都是已過而立之年的人,又經歷了那麼多的事,他到底已不再像年少時那般愛做夢。

  可是,楊昭夏好像真的能聽到他心裡的聲音一般,不僅在過去這些日子給了他一場很甜的戀愛,現在,還在自己三十六歲生日這晚費心布置,以他期盼的方式實現了他少年時關於愛情的夢想。

  接過那束肆意綻放的鬱金香,紀滿雙眼濕潤卻又笑得無比燦爛,他把左手伸向楊昭夏,說道:「好,嫁給你。昭夏哥哥,謝謝你回到我身邊。」

  取出戒指套入紀滿左手無名指,楊昭夏起身親吻紀滿額頭,然後將他擁入懷中:「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以後不管我去哪,都一定會把你帶在身邊。」

  從再見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自己再也沒法離開。

  滿滿,謝謝你曾經那樣不顧一切地來到我身邊。

  從今往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再也不會從你身邊離開。

  第110章 一生

  紀牧山夫婦在楊昭夏向紀滿求婚當晚,給紀滿發去了消息,讓他周末把楊昭夏帶回家吃飯。

  於是在楊昭夏生日過後的那個周末,楊昭夏和父親楊瑾鈺一起,請紀牧山夫婦到外面吃了頓飯,兩家長輩首次見面便是坐在一起吃親家飯,席間楊昭夏和紀滿都緊張得出了一身汗。

  依照紀滿的意思,這一次不再大辦婚禮,只家人之間一起辦個家宴即可。礙於楊昭夏的特殊身份,長輩們也都認為確實不宜鋪張,最終決定在紀家舉辦家宴。

  家宴是在紀滿生日那天辦的,紀家還來了不少親戚,而楊昭夏這邊,除了楊瑾鈺,便是陸予晗和他的兩個兒子陸念君和陸懷瑜。而紀祁笙,在宴上短暫的露面之後便很快離開。陸予晗沒有說太多,只是另外又送了禮物給紀滿,陸念君和陸懷瑜還人小鬼大地站在楊昭夏和紀滿跟前,一人拿一束小花大聲地祝福兩人白頭偕老。

  婚後楊昭夏便正式搬回了他和紀滿的家裡,他本來不放心讓楊瑾鈺自己一個人住,但楊瑾鈺表示他不想打擾小兩口的二人世界,自己也還老當益壯,暫時還不需要人照顧,楊昭夏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打算以後再買一套別墅,然後說服楊瑾鈺搬來跟他們一起住。

  紀滿跟T大協商過後,也如願地轉為了客座教授,不再需要經常性地回學校上課,可以更自由地安排時間,像他希望的那般成為了楊昭夏的小跟班。

  兩人的小日子過得很甜,婚後一年依舊如膠似漆,還像剛談戀愛時一樣。

  這幾天的天氣不好,昨天的天氣預報便預測要下雷雨,今天上午天空也陰沉沉一片,待中午剛過,早已烏雲密布的天就下起了傾盤大雨。

  現在時間是晚上九點,楊昭夏靠坐在床上,手裡拿著書,他翻看了幾頁,心思並不太在書上。

  紀滿搬了椅子坐在床邊,正在給他按摩左小腿,旁邊還放著一會熱敷要用的藥包。

  這一年下來紀滿也有經驗了,下午講座結束就開車去工作室,果不其然就看到自家先生已經在辦公室里拄上了拐杖。大多數時候,楊昭夏都不太在意旁人的眼光,他腿疼得厲害時,都很坦然會用拐杖。

  紀滿從來不說,但每次看到楊昭夏拄拐杖的樣子,心裡都難受。

  他千叮嚀萬囑咐,要楊昭夏腿痛了就給他消息,他會來接,楊昭夏跟他開玩笑,堂堂一個大學教授卻總要當他一個普通攝影師的柴可夫斯基。

  紀滿反駁他,就沒見過拿那麼多獎的「普通」攝影師,語文不好趕緊去重新學學。

  晚飯是去楊瑾鈺那邊吃的,楊昭夏腿痛的厲害,自然是下不了廚,楊瑾鈺也有點擔心,他們便乾脆回去了一趟跟楊瑾鈺一起吃晚飯,晚飯過後才回他們自己的家。回家收拾妥當洗過澡後,紀滿就馬上把一套工具拿出來,勤勤懇懇地給楊昭夏做推拿。

  其實平時紀滿也常會抽空給楊昭夏的傷患處做熱敷和按摩,只是左腿更嚴重些,到了天氣不好的時候,紀滿就免不了更緊張。

  楊昭夏的痛症,一般陰雨天時尚可忍耐,可若是雷雨或是大暴雨便總要發作得厲害,楊昭夏若還能到書房修修照片做後期那說明發作得還算輕,可若是發作嚴重時,根本連床都下不去。紀滿如今一到陰雨天就緊張,就怕楊昭夏痛症發作時,自己不能在身邊照顧。今天若不是講座無法改期,他也不會讓楊昭夏自己在工作室忙碌。

  儘管楊昭夏和他說了很多次,其實不用這么小心翼翼,這病根橫豎是已經落下了,再怎麼敷藥按摩也不會跟以前一樣,何必總那麼辛苦麻煩。

  但紀滿不聽,堅持要把老中醫交待的落實到日常生活中。

  「今天可以了,明天再弄。」楊昭夏看了看時間,都一個多小時了,便放下書去拉住紀滿的手。

  小傢伙的手給他按摩做多了都不像從前那麼軟了,而且手上總有藥味,楊昭夏皺了下眉,又說:「你要放心不下,以後我自己來,這麼下去你的手成什麼樣了。」

  「你嫌棄我啊?」紀滿知道楊昭夏其實是心疼自己,也不想讓他總是把態度放得那麼低,但是他真的覺得,照顧自己先生是很天經地義的事,何況這病根說到底也是因為他哥哥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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