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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形似,但是還差了些什麼。」

  蘇逸溜達到門邊,往外看山頂上那棵大槐樹。

  忽地,他想起什麼,緊忙轉身,將供桌挪移到門邊,坐下,微微仰著頭。

  是這樣!

  蘇逸激動的筆都要拿不穩,腦中那個人越來越清晰,紙上涌的人也逐漸完整。

  不知過去多久,蘇逸看著那張紙,沉默許久,終於將紙筆收拾乾淨。

  畫完了。

  剛畫好的那一頁紙,被他壓在蠟燭下。

  蘇逸褪下衣服,安靜的躺板板,但是睡不著,等蘇逸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他臉色漲紅,坐在在破布上,環抱住自己的雙腿。

  就不該大晚上畫什麼人像。

  蘇逸眼睛眯起,自暴自棄的將手探進衣中。

  窗外,夜色漸濃,一聲極輕的喘息打破詭異的安靜。

  因為熱,蘇逸身上的衣服已經褪去大半,光滑白細的皮膚裸露在外,他已經盡力的去遮掩,可還是無法控制涼風吹在身上,蘇逸總覺得背後有一道視線,涼颼颼的投射在他身上,下意識的顫了一下。

  他眯起眼睛,抬頭,外面仍舊空無一人。

  可能是自己的錯覺。

  這八百年不來個人,唯一一個半死不活的生物還是自己。至於今天白天,純粹是因為意外。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自己還能再和謝明眴重逢。

  已經死去的人就讓他永遠活在記憶里,別出來再惹人不快了。

  蘇逸如是想到。

  月光泄進來的時候,蘇逸正仰躺在墊面上,安靜的看著外面的月亮,思緒已經徹底游離。

  自然也沒注意到響起在門邊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謝明眴獨自一人站在不遠處,而這個地方恰好能讓他看到蘇逸從頭到尾所有地動作。

  他掩藏進入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他盯著那道纖瘦的身影緩緩躺下,終於睡死過去。

  只是兩步的距離。

  謝明眴步子邁的極大,可是聲音又特別輕,讓人基本上聽不到。

  廟中唯一的光亮,來源於天上高掛的明月,身材高大的男人堵住了月光泄進來,一層陰影蓋在蘇逸的眉眼之上。

  他盯著看了許久,又緩緩地蹲下身來。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觸碰,像是之前的無數次一樣,無數次的大汗淋漓後,他雙手撫上對方的臉頰。

  或許是壓抑了許久。

  他的呼吸逐漸的沉重起來,面前人的睡顏恬靜。

  蘇逸的確還活著。

  活著,藏在這座破廟裡,寧願磕磕巴巴的過苦日子,也不願意主動找他。

  他是想要一輩子都待在這裡嗎?

  想到這兒,已經隱約可見那雙手上爆起的青筋,謝明眴眉眼低沉,那雙手完全的搭在了他的臉上,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

  他只需要再往下挪一點,便能夠抓住對方的脖子。

  等對方掙扎著醒來,紅著眼睛發出嗬嗬的聲音,一定會看著出現在這裡的自己,驚訝的呼吸不過來,然後紅著眼眶求饒。

  不過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他仍舊安靜的睡著,像是很久很久以前,謝明眴看著他趴在自習室的教室閉眼休息一樣。

  終於抓到你了呢,蘇逸。

  第78章

  蘇逸做了個夢。

  夢裡是一片荒唐的緋色, 他站在原地,盯著表情陰沉的人,卻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

  對方一言不發, 卻一步步的逼近, 最終和他只有咫尺的距離。

  蘇逸聽見對方道:「我終於抓到你了。」

  抓這個詞, 在聽覺上給他帶來的衝擊遠遠不如面前男人那雙赤紅的雙眼要多。一切都像是慢動作的濾鏡, 模糊的從他的眼前掠過。

  那個他想念了很久的人還是那樣帥氣,唯一有一點不同的是,那雙鋒利的眉眼之中柔情不再,只剩下了冷冰冰的審視。

  他眼睜睜看著一滴淚從對方眼角滑落, 又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擦掉, 只不過剛抬起來, 就被人一把攥住。

  幾乎是眨眼間, 蘇逸被人壓進了被中,扯動之間, 衣袍散落了大半,只是堪堪的遮住幾個隱私部位。

  他這才終於看清此處是哪裡。

  大概是謝明眴的寢殿, 非常的大的空間,與此同時,又富麗堂皇,極為奢侈, 紅燭發出幽幽的光, 投射在蘇逸的身上。

  他因為極度的恐慌變得有些花容失色,不過依舊漂亮。

  甚至讓人多出了一些欲望, 無端的生出一股壓抑的怒火在兩人之間。

  「你在看什麼?」

  「你……」

  蘇逸只用了不到半成的力。

  他被壓在人的身下,伸出那雙手無力的推了推,沒有推動, 只能委屈巴巴的開口,感受著自己嗓子裡傳來的火辣:「我有點口渴。」

  「嗯。」

  謝明眴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扯開大半,但並不責備他擾亂了興致,站起身,繞到一旁,替他倒了杯茶水。

  蘇逸剛要用手接過,就發現謝明眴一口飲盡。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對方就已經鋪天蓋地的壓了下來,唇齒相接的瞬間,那口茶水被渡進他的嘴裡。

  蘇逸差一點被嗆了一口。

  他的手腕被人死死的壓住,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謝明眴終於放過他。

  謝明眴目光不移,盯著那亮閃閃的津液,無聲的輕笑:「怎麼不喝乾淨?」

  蘇逸不知道為何,渾身酸軟的不想話,也並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滾……」

  他無力的說出這麼一句,下一秒感受到一股竄到腹部的熱意。

  「你……給我喝的水裡有什麼……」

  「還能有什麼?」謝明眴歪了歪頭,臉上還掛著笑,直勾勾的盯著他:「當然是藥啊。」

  蘇逸再次感受到了那近乎讓人窒息、滾燙的吻,鋪天蓋地的湧上來。

  謝明眴的唇瓣很涼,像是覆蓋著初雪的冬,但與此同時,又是滾燙的。蘇逸不明顯的皺起眉頭,脊背緊繃弓起,手指無意識的攥住身下的被褥,衣衫不整的想要往後退,謝明眴則是完整地穿著衣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往後縮。

  「什麼藥?」

  「□□。」

  草了……

  謝明眴回答他的同時,青筋暴起的手扯住蘇逸的纖瘦腳踝,毫不憐惜的扯動,逼得蘇逸唇齒間溢出一聲極輕的呻吟,只這一聲,便讓謝明眴原本還算得上平穩的呼吸驟然一滯,後繼滾動,他減輕手勁,輕輕扯過人,呼吸聲加重:「不要動。」

  被壓制的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偏開頭,想躲過謝明眴的吻,卻將更為軟弱的頸側暴露在謝明眴眼前。

  他低下頭,舔舐,撕咬,感受著蘇逸在不停的發抖。

  「蘇逸。」

  謝明眴一遍一遍的喊他的名字:「蘇逸。」

  可是此時蘇逸被他緊緊摟住,身上全是謝明眴粗暴的動作間留下的紅痕,在他細白的身體上格外明顯。

  「哥...」蘇逸壓低聲音,帶著哭腔:「夠了,夠了。」

  謝明眴把他堵在床角,一手牽制住他的下巴,逼迫他仰頭,一隻手又圈在他的腰上,隨著呼吸,不輕不重的按壓。

  蘇逸卻連這都無法再承受。

  為了逃過更過分的懲罰,他主動伸手圈主謝明眴的脖子,又主動湊上去吻,雙腿圈在他的腰腹上,感受著那股完全不同於自己的涼。

  像只主動討好主人的貓。

  直到最後,蘇逸渾身發軟,還是試著往外爬。

  謝明眴便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爬到邊緣,等到他快抓到邊角,再一把將人扯回。

  像是在欣賞。

  又像是在把玩。

  蘇逸屈辱的感覺到他正在逗自己,但是又說不出話,只能一次一次的被他抓回來,簡單的親吻也變得那麼難以忍受。

  他聽見對方聲音猶如螞蟻一般鑽進自己的耳朵:「跑哪兒去啊?」

  數次後,蘇逸近乎崩潰。

  呼吸間,謝明眴輕輕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你跑不掉的。」

  蘇逸幾乎是清醒著,感受著這個夢中的所有,他想要醒來,但是卻像是被人死死困住,困在這個帶著情熱的夢中。

  他所有的哭喊,都是無濟於事,蘇逸似乎在這個夢中,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於謝明眴的魔鬼。

  這樣狠厲的懲罰,他只經歷過一次。

  那次他不識好歹的提分手。

  他從一個夢中驚醒,又反覆的跌進另外一個夢中。

  遠處的窗戶打開著,隱約能夠見到昏黑的山林,他呆坐在床上,面前的人手中拿著數不清的信紙。蘇逸知道,那是自己在臨死前為他寫下所有的信。

  蘇逸聽見對方站在自己的對面,聲音極其的冷淡。在身體中由內而外,引發的熱意並沒有退散,反而像是什麼洪水猛獸,瘋狂的衝破禁錮,讓他整個人完全的吞沒。

  「假死,裝死,然後自己一個人解決,」謝明眴聲音低沉,沙啞:「自己弄自己,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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