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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你有孕,我特意來賀喜的。」

  何萍兒不是空手,還帶著禮物。

  禮物是一根老參,咱家不缺這東西,但這老參算是何萍兒嫁妝之中最貴重的東西之一。

  沈寶惜婉拒:「這太貴重了。」

  「你別跟我客氣。」何萍兒有些不好意思,「原先我占了你不少便宜,就當是你帶著我進那些酒樓和鋪子的回禮了。論起來,如果不是你帶我見夫君,我可能還沒有這份姻緣,確實是我不夠厚道,我對不起你。」

  原先何萍兒還總怨謝承志放不下沈寶惜,現在看沈寶惜有了孩子,還和裴清策感情深厚,她心頭的那些怨氣也消散了不少。

  說到底,是自家的人不爭氣,怨不了旁人。

  在淮安府時,謝承

  志沒有考中舉人,何萍兒面對自己夫君,總是一副俯視的態度,感覺自己幫了他大忙,他該謝她,不能背叛她。

  可到了京城,何萍兒感受到了自己的無力。她手頭的那些嫁妝在京城裡花用不了太久,如今夫妻倆之間相處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不是謝承志離不開她,而是她不能沒有謝承志。

  謝承志離開她,還能找到比她更好的姑娘。

  京城之中,家世容貌才華都比她好的女子遍地都是。反而是謝承志這種年輕舉人不多,如果他願意休妻,多的是有官員願意招他做女婿。

  何萍兒現在也想通了,與其怨恨不是自己威脅的沈寶惜,還不如將心思放在其他女人身上。

  他鄉遇故知算是大喜,她們一路從淮安府過來,比起旁人,總要多幾分故舊之情。

  沈寶惜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當即笑了:「我一開始知道你算計我的時候有點生氣,後來就放下了。人一輩子很長,遇上的人和事會很多,我不想將那些讓自己不高興的人和事一直記著。」

  何萍兒苦笑:「我一直都很嫉妒你,覺得你命好。實則,嫉妒也是承認了自己的軟弱和無能。」

  沈寶惜沒有接話。

  何萍兒見狀,起身告辭:「以後承志會經常來請教賀夫子,我可能要常來叨擾。」

  沈寶惜點點頭:「我可能不是每次都有空見你,但茶水點心管夠。」

  何萍兒苦笑,深深覺得過去的自己太不懂事,如果她那會兒和沈家的獨女一直做姐妹,那麼,此次入京,一定能得到沈家不少助力。

  那會兒她與沈寶惜之間,都快趕得上胡歡喜和沈寶惜之間的姐妹情了。若兩人沒有鬧翻,她也許都住進了這個莊子。

  *

  何萍兒說自己要經常過來,沈寶惜是真沒放在心上,找人招待著就是了。

  但是,臨近年關,謝承志卻再沒有出現。

  過年的頭兩日,何萍兒再次登門,卻只有她自己,當時她渾渾噩噩的,周身狼狽。

  守門的人見狀,跑去稟告了胡氏。

  彼時沈寶惜正在旁邊看著胡氏清點年貨。

  胡氏想了想:「請進來吧。」

  自古女人生孩子如過鬼門關,幾百年的老人參能吊住氣,何萍兒上次送的那份禮物格外誠心,不管能不能用上,心意難得。

  何萍兒進門時,全身都依靠在丫鬟身上,臉色慘白如紙,眼神木木的,坐下後一杯熱茶下肚,她才緩過來幾分。

  胡氏好奇:「謝夫人,你這是怎麼了?」

  聽到這聲稱呼,何萍兒眼神愈發落寞:「謝承志他……他找到白紫煙了。」

  沈寶惜恍然。

  太久沒有見謝承志,她都忘記了劇情。

  謝承志可是男主呢,和女主糾纏實在太正常了。

  「白紫煙該不會真的是大官的女兒吧?」

  何萍兒滿臉是淚,又急忙伸手擦去,懂禮的人,是不能在別人家哭的。

  「是!」

  胡氏都起了幾分好奇心:「她爹的官很大?有多大?」

  何萍兒泣聲道:「是禮部尚書,好像祖父還是安樂侯。」

  胡氏啞然,看何萍兒哭成這樣,而承諾了會來請教賀夫子的謝承志一連五六天都沒出現,他多半是奔著白紫煙去了。

  「謝舉人怎麼說?」

  「他還沒說。」但何萍兒已經有所預料。她最近也打聽到,讀書人想要出頭,不光要會讀書,還得有在皇上面前說得上話的親戚。

  如果謝承志娶了白紫煙,絕對會青雲直上。

  就在這時,丫鬟進來稟告,說是謝夫人來尋兒媳婦了。

  胡氏無意插手別人的家事,既然來尋了,何萍兒又不肯出去,那就乾脆把人請進來。

  謝母常年神情悲苦,臉上始終皺著眉,進門後詢問:「萍兒,你怎麼私自往外跑呢?要不是我問了下人,都不知道你又出城了。」

  何萍兒懶得解釋,別開了臉。

  謝母欲言又止:「走吧,有什麼話,我們回家去說,別在這裡打擾旁人。」

  何萍兒質問:「你是不是想休了我?」

  謝母沉默。

  第74章 波瀾謝母隱晦地看了一眼母女……

  謝母隱晦地看了一眼母女二人。

  「萍兒,我們出去說,不要在這裡打擾人家。」

  何萍兒還想再為自己爭取一下:「沈伯母和我母親相熟,原先我和惜兒親如姐妹。伯母也算是我半個長輩,如今我距離家鄉千里之遙,你們謝家想要如何處置我,也該告知我的長輩。」

  謝母皺了皺眉:「走吧,聽話!」

  「我不走。」何萍兒猜到了自己要被休,但她不願意接受,也想再為自己爭取一番。

  讀書人要臉面和名聲,興許謝承志礙於名聲不休她了呢?

  謝母和兒媳婦朝夕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知道兒媳脾氣不好,想了想,道:「承志年紀輕輕就是舉人,這些天拜訪了幾位大人。大人們雖然沒有明說,但都覺得他前途無量。紫煙和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人感情深厚,她不在乎他娶過妻……若是有禮部尚書做親戚,承志他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你是他的妻子,肯定也希望他好,對不對?」

  她說出來了!

  這是要何萍兒自請下堂。

  何萍兒淚流滿面:「他不在的日子裡,我對你不夠好嗎?你怎麼好意思攆我走的?」

  「我們可以補償。」謝母強調,「你要什麼都可以說,承志給不起,還有紫煙呢。」

  她嘆了口氣,「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但你現在離開,對你對承志都好。你能拿著一筆豐厚的銀子安度餘生,承志也能青雲直上,而且他不會忘了你對她的好,日後肯定會護著你。」

  「怎麼護?」何萍兒一個字都不信,「我在淮安府,他在京城,這一輩子怕是連他的面都見不上。我哪裡指望得上他?」

  謝母看了一眼母女二人,明顯是有些話當著她們這兩個外人不太好說。

  何萍兒別開臉:「我不答應!讓我主動退讓,做夢!」

  謝母隱晦地道:「你……你先回淮安府,之後等紫煙接受你了,你再來京城不遲!」

  「你們是要貶妻為妾?」何萍兒驚呼,白紫煙身份那樣高,除非她主動放棄謝承志另嫁他人,不然,只要她非要和謝承志在一起,她這個商戶女可不敢壓在尚書之女的頭上。

  二女共侍一夫,無論誰是妻誰是妾,她都註定是要受委屈的那個。

  「如果她一直都不肯接受我呢?」

  謝母再次嘆口氣:「你是個有情有義的孩子,我兒也做不出過河拆橋的事,如果你信我,先主動回淮安府,過個三五年,如果紫煙不肯給你名分,我同樣會派人來接你進京,到時你住在外頭,承志會常常來看你。」

  這話說得足夠直白,何萍兒瞪大眼:「你這是想讓我做外室?」

  謝母沒有回答,但就是那個意思。

  何萍兒突然坐在椅子上,雙手手指摁壓額頭:「你讓我想一想。」

  「回去的路上想吧。」謝母伸手去拉她,又衝著沈寶惜母女倆道歉,「對不住,讓你們見笑了。萍兒既然嫁給了我兒,兩人分開不是她的錯,只要她不改嫁,我兒就該照顧她!你們說是不是?」

  胡氏面色一言難盡。

  她今兒也算是長了見識。

  「惜兒,你該喝安胎藥了。」胡氏不好回答謝母的話,找了個理由送客。

  何萍兒恍恍惚惚,跟著一起離開了。

  回去路上,何萍兒很是沉默,謝母怕她不肯乖乖回鄉,一路上都在苦口婆心的勸。

  「這人的心思多變,你確實幫了承志許多,可如果你不肯成全他,往後他仕途不順,可能會怪你!難道這是你想要的結果?」

  何萍兒不吭聲。

  婆媳倆回到租住的院子,路過狀元街時,謝母瞅了一眼,像是無意一般開口道:「聽說戶部尚書在狀元街有一個很寬敞的宅子,裡面都住著那些投奔他的讀書人!紫煙那孩子有情有義,富貴了也還惦記著我們曾經的情分,早上已經讓人來傳了消息,讓我們收拾行李搬到狀元街去住。」<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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