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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有什麼秘密吧,柯南。』安室透想,『不管怎麼說……用非正常手段致人昏迷,可都是違法的哦。』

  暫時將柯南的異常拋在腦後,安室透笑眯眯地對過來的毛利小五郎表示要離開一會兒,去另一邊的神樹那邊祈福。

  「剛剛聽到有幾個路過的女孩子說很靈呢。」安室透說,「毛利偵探要一起過去嗎?」

  他熱情地邀請道。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喜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毛利小五郎對此並不感興趣,他看著熱情洋溢的安室透,有那麼一瞬間幻視了熱情的金毛。把奇奇怪怪的聯想拍出腦袋,他婉拒了安室透的邀請,背著手溜溜達達地過去孩子們那邊看他們撈金魚。

  安室透微笑著目送毛利小五郎離開後,慢慢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他如同普通遊客一樣,順著人流,來到了那棵據說極為靈驗的「神樹」下。

  那裡,一個戴著方框眼鏡、眉毛有些奇怪的高大青年正站在樹下,他穿著一身板正的西裝,混在大多數人都穿著浴衣的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

  安室透的視線在這人臉上一掃而過,並不與對方的視線相接。他神情自若地從一旁買了福袋和紙筆,和其他人一眼將紙條按在樹上開始寫下自己的願望。

  身側,那個青年也買了紙筆,在一邊寫了起來。

  兩人就像只是偶然碰到一起的在神樹下祈福的遊客一樣。

  「降谷先生……」一個被刻意壓低了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安室透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他神色不變,嘴唇微動:「這位先生,您認錯人了吧?我姓安室,並不是什麼降、谷呢。」

  最後這幾個字悄悄加重了語氣,聽在名為風見裕也的青年耳中,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降谷零在朗姆回國、諸伏景光撤離之後,就冒險同公安恢復了聯繫。在對他的審查通過後,公安給他派遣了一位新的聯絡人。

  這是他同這位聯絡人第一次正式的見面。

  降谷零有些無奈,上面是怎麼想的,派了這麼一位愣頭青當他的聯絡人,竟然就這麼大喇喇地在大庭廣眾之下喊他「降谷警官」……

  風見裕也神色一緊,慌忙道:「是……安室先生。」

  安室透閉了閉眼,一邊將手中的福袋仔細封好口,一邊用細若蚊蠅的聲音道:「之前讓你查的資料……」

  風見裕也點點頭,「都已經整理好了,全部都儲存在了usb里,放在了xxxxx儲物櫃。」

  在說到儲物櫃的密碼時,風見裕也下意識壓低了聲音。

  「知道了。」安室透抬頭,看了看樹枝生長的方向,挑選了一根看著順眼的枝椏,長臂一伸,將福袋輕鬆掛了上去。

  「安室先生……」安室透身後,風見裕也有些猶豫的聲音傳來,「這幾天您方便找個時間……見見管理官嗎?」

  安室透一怔。

  管理官?

  「是……『零』組的管理官?」

  「是。」風見裕也點頭。

  安室透皺起眉,他手中的動作慢了下來,垂眸思索著。

  風見裕也沒敢打擾他,安靜地在他身後等待。

  安室透沒思考太久,他開口道:「在我去美國之前,管理官曾和我見過一面,他說……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情報,最好不要多加聯繫以免暴露。」

  這話的意思就是在懷疑真實性了。

  風見裕也抿了抿唇,嗓音低沉:「是新上任的管理官,黑田兵衛管理官。」

  這個名字……安室透頓住,眼中閃過驚訝之色,竟然是他?

  他說:「黑田長官竟已經醒過來並調任公安部了嗎?」

  沒等風見裕也回答,他自顧自道:「知道了,我會找機會的。」

  說罷,也不再耽擱,轉身朝著人群走去。

  風見裕也留在原地,看著安室透逐漸消失的背影,心情有些複雜。

  第一次見面,就讓他感受到了這位長官的果斷和不容置疑,不愧是「零組」啊……

  零點的鐘聲響起,無數煙花被同時點燃,在漫天花火下,所有人都仰起頭,毛利蘭和鈴木園子手挽手站在一起,毛利小五郎站在她們身後,孩子們笑鬧著,柯南在費心費力地勸說他們不要亂跑。安室透看著這幅熱鬧又和諧的景象,眼中泛起真切的笑意。

  『國民臉上幸福的笑容,就是我堅持至今的意義啊。』他想。

  在他身後一處隱蔽的角落裡,他們下午才見過的那位並盛的警部正微微彎著腰,有些誠惶誠恐地對一位青年說著什麼。

  雲雀恭彌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了安室透身上,渾身透著冷凝,表情有些不耐。

  一旁的草壁哲失見狀,明白委員長這是因為人多而煩了,忙對那點頭哈腰的警部呵斥道:「長話短說!恭先生不過是去了一趟義大利,還沒下飛機你們就捅出這麼大簍子,現在還有理由叫苦!」

  他暗暗想到:這幾年恭先生倒是越發沉靜了,要換做以前,在自己的領地發生這樣的案子,委員長早就以破壞並盛風紀為由一拐抽飛面前這個毫無作為的警部了,哪兒還會耐著性子聽他在這裡訴苦。

  不,如果委員長在的話,根本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吧。

  草壁哲失對自家委員長向來有一種迷之信心。

  雲雀恭彌收回視線,毫無溫度的目光終於落在了面前這個一頭冷汗的警部身上。

  「既然做不好,就不必再做了。」

  在警部瞬間慘白下來的臉色中,雲雀恭彌已經決定好了他的結局。

  警部明白,引咎辭職是他最好的結果。

  他連滾帶爬地離開後,雲雀恭彌再次瞥了眼毫無所覺的安室透,和那位融合的異世界眼中的「主角」,轉身踏上了回基地的路。草壁哲失趕忙跟上,猶豫片刻,低聲道:「恭先生,下午的時候又過來電,我們正好在回程的飛機上,所以……」

  「是我疏忽了。」

  雲雀恭彌若有似無地哼笑一聲,在草壁哲失以為自己聽錯了時,才慢慢開口:「有那個小偵探在……是防不住的。」

  「倒不像是個草食動物。」

  草壁哲失欲言又止,那個小偵探的詛咒已經誰來都擋不住了嗎?!

  這時,草壁哲失的手機「滴滴」響了幾聲,他拿出手機一看,看到前方自家委員長毫不遲疑的步伐,快走兩步追上去,低聲匯報:「骸先生在基地。」

  雲雀恭彌腳步頓住。

  草壁哲失將最核心的一句話先拋出,緊接著補上了後面的話:「還有後來劃歸到霧部的貝爾摩德。據說是骸先生在考校下屬,不過……」

  他明智地將後面那句『看起來不像考校像在撒氣』給吞了回去。

  但云雀恭彌顯然知道六道骸是個什麼德行。

  他臭著臉,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六道骸在鬧什麼?把你的人帶走。」

  第75章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 雲雀恭彌的表情顯得更難看了。

  「我不管你們在鬧什麼,儘快解決掉然後滾回義大利,你們在並盛待得夠久了。」

  草壁哲矢叼著一根草葉, 聽著恭先生的話, 大致猜到了電話那邊的人是誰。他的思維突然跑偏了一瞬,『沒記錯的話……那兩位其實本來也不常在並盛的基地……吧?』

  雲雀恭彌掛斷電話,腳下方向一轉, 看著像是不打算再去基地了。

  「恭先生, 」草壁哲矢跟上,問道,「那麼現在……?」

  「瓦利亞的雲守帶走人之前不用再告知我了。」他對這兩個人的事情才不感興趣。

  「明白。」

  此時已是凌晨,彭格列基地的訓練場中, 貝爾摩德狼狽地半跪在地上,髮絲散亂,胸口劇烈起伏,額上布滿汗水。

  「這就撐不住了?」六道骸在一旁垂眸看著她,他手持三叉戟站在貝爾摩德不遠處,顯得遊刃有餘。

  貝爾摩德喘勻了氣, 不爽地抬頭, 聲音雖有些虛弱, 但仍能聽出強烈的不滿:「有沒有一種可能, 我是說, 就是一種可能。」

  「我只是一個柔弱的情報人員啊!」

  真的有必要這麼折騰她嗎?不是只要能拿到情報就可以了嗎?

  「正因為你的定位是情報人員, 才只是這種程度的幻術。」六道骸語氣冰涼。他固然是在遷怒被琴酒招攬進家族的人,但既然是考校,他便不曾敷衍了事。

  對庫洛姆和弗蘭的教導,他只會更嚴苛。

  「貝爾摩德, 我姑且先這麼叫你。」六道骸收起三叉戟,冷淡地說,「你不過初初踏入里世界,還不曾見識過真正的里世界的黑暗,不要拿你們從前那套去應付。」

  「如果不是當時正逢里世界大亂,弗拉維奧只讓你們參與了後勤的部分任務,就你如今這種程度的幻術,呵……恐怕保命都難。」

  「想要套取情報?痴人說夢。」

  六道骸的話語堪稱毒辣。

  這麼多年了,貝爾摩德何曾這般直面過毫不留情的毒液,她臉上一陣清一陣紅,剛想張口反駁,卻突然想起眼前這位也是套情報的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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