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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羽閒這才感覺到他身上熱到什麼程度,渾身的衣裳都被汗濕透了,伸手一擰都能擰出水來。

  杜雲趴在他身上,將手貼在他脖頸旁,貪婪的吸取他身上的清涼,“宗雲添給了我一個選擇。”

  “什麼選擇?”解羽閒伸手摸著他的臉。

  杜雲搖頭,沒說,怔怔看了他一會兒,說,“我們試試……如果不合適的話就……”

  他沒說完,因為解羽閒將他的腦袋按下,吻住他的唇。

  杜雲手腳並用將身下的人扒光了,氣喘吁吁的在床上摸了片刻。

  “找什麼?”

  杜雲邊親他邊道,“潤滑之類的……我想起來了,師爺有一盒跌打藥膏在桌子上。”

  解羽閒按住他,自己下去拿了出來,單膝跪在床邊問,“你會嗎?”

  杜雲臉色發紅,難耐的咬著下唇,從床上爬起來將他纏住,“差不多,你躺下。”

  解羽閒一手摟著他的腰,柔聲說,“我來吧,我怕你弄傷自己。”

  杜雲已經忍到了極限,身下硬的跟烙鐵似的,目光都迷離了,說,“不都一樣嗎。”

  解羽閒低頭吻他的鬢角,單手解開他的頭髮,褪去他身上僅存的褻褲,將他壓到枕頭上,用膝蓋分開他的腿,“對,都一樣的。”

  杜雲跟著朦朦朧朧的心想,“可不就是都一樣。”

  深夜終於漸漸平靜了下來,漆黑的屋子裡一聲悶悶的吃痛聲冷不丁傳了過來,一隻雪白的兔腦袋倏地從被窩裡抬起來,“我好像聽到死胖子的聲音了。”

  千梵從他的腦袋重重擼到尾巴根,“別管他,快睡吧。”

  圖柏被摸的舒服的直哼哼,重新將小腦袋藏進被窩裡,不一會兒又睡著了。

  千梵卻若有所思望著牆壁,眸中浮出淡淡的笑意。

  說了一整夜要早起的杜大人第二日果不其然沒起來,他不僅早上沒起來,中午沒起來,直到天又快黑了,也依舊沒起來。

  圖柏嘴裡叼個草根,一隻腳踩在凳子上,沒骨頭似的靠著椅背,說,“杜云云是不是被玩死了。”

  孫曉剛喝進一口水,頓時噴了出來,滿臉通紅的瞅著圖柏。

  一旁的山月禪師眼觀鼻鼻觀心,冷靜的將一盤翠綠欲滴草推到了圖柏眼前,用下巴指了下趴在桌邊歡快吃草的小母兔,說,“它吃兩盤了。”

  圖柏,“……”

  千梵去捉母兔時見過它先前下的一窩軟軟嫩嫩的小兔子,於是堅定的認為母兔生過小崽,從吃食、習性上比他們有經驗,要求圖柏有樣學樣,把肚子裡的小兔嘰養的白白胖胖。

  圖大爺敢怒不敢言,憤憤夾了一筷子草葉子塞進了嘴裡,和母兔大眼瞪小眼。

  這時,樓上的人終於出門了。

  剛踏出來時,杜雲彎腰撅屁股是被解羽閒扶著的,一眼看見一樓大堂里的眾人,立刻將解閣主推到了一旁,把手往後一背,大搖大擺往下走去。

  圖柏嘴裡塞著草根,挑起眉梢,看著杜雲挺胸抬頭神氣的走了三步,然後大腿一軟就要栽下去,解羽閒及時伸手,往下一抄,把杜雲橫抱起來了。

  杜大人惱羞成怒,踢騰著雙腿,怒罵,“我不要下去了,快把本大人送回臥房!!!”

  解羽閒哦了聲,一轉身,抱著人又溜回了屋裡。

  門啪的一下關了起來,接著屋外響起一陣轟動的掌聲、笑聲,以及圖柏嘬嘴作哨吹的一聲揚眉吐氣的流氓哨。

  杜雲歪著屁股靠在床上,臉上青紅交加,看著眼前晃來晃去的解羽閒,恨不得將他剝皮剜骨,“你乘人之危!”

  解羽閒坐在床邊,探手過去給他揉腰,“不是說都一樣嗎。”

  杜雲,“我說的一樣是——”

  他說的一樣是這個一樣嗎,那不是男人床上哄人隨口說的嗎,杜雲牙根發癢,很想吼他一句哄人的話聽不出來嗎,可他覺得他一說出來,就是自己挖了個坑,然後把自己埋了進去,現在還要捧把土,把自己蓋嚴實了。

  杜雲兢兢業業狡詐了一輩子,終於把自己給賠進去了。

  兩天後,杜雲終於磨磨蹭蹭有臉從屋裡出來了,馮憑在外面等急了,每天都來問一遍,杜大人到底生什麼病了。

  他問一次,圖柏就笑一次,笑的趴在桌子上肩膀聳動眼角發紅,千梵怕他笑過頭岔氣難受,只好將他和母兔關到了屋子裡。

  杜雲走的那天,圖柏才被放出來,看見杜雲,快步走上去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拽到了一旁。

  杜雲臭著臉,“幹嘛。”

  圖柏捶他胸口一下,“兄弟,你我現在是同一陣線,不能內訌啊。”

  杜雲轉了轉眼珠子,他們現在是一條繩上倆螞蚱,誰比誰也好不到哪裡去,與其這麼互相嘲笑,倒不如齊心協力想點辦法扭轉戰局,想通這一點,杜雲眼睛微微發亮,“你有主意了?”

  圖柏道,“現在沒有,不過有你當狗頭軍師,我估摸要不了多久我們兩個就要翻身把歌唱了,怎麼樣,合不合作。”

  杜雲立刻答應,與他擊掌為盟,兩人又在牆角旮旯嘰嘰喳喳了好一會兒,這才意猶未盡的走了出來。

  “聽說兔子的孕期是一個月,本大人儘量早去早回,如果不出意外,會在你生產的那天回來,你可要堅持住,等我回來再生啊。”

  圖柏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殆盡,惱怒的將他踹走了。

  解羽閒自然不會再與杜雲分道揚鑣,也一撩衣擺,和杜雲進了同一輛馬車。馮憑率御林軍走在前面,中間是後閩十三部落公主般娑的馬車,杜雲與解羽閒跟在後面,杜雲從被風吹起來的車簾往外看了眼,望見天邊原本高聳的銅水峰已猝然消失,山巔傾倒,融進了周邊低矮的山脈中。

  籠罩在銅水縣陰晴不定的濃雲散開,晴空萬里,綠意延綿,百年枯骨和腐屍終於長眠地下,有關於先人的種種將隨著鐫刻在這一代人身上的傷痛而埋進青山綠水中,從此山不絕,水不斷,英雄無名。

  使節團一案被送上帝都九龍御案上,皇帝震驚大怒,當即賜蔣守川極刑,焚季同屍骨葬險惡之地,派僧人日夜念不歸咒,令其墜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杜雲三次上奏,稟請聖上垂憐銅水縣餘下一百八十戶鰥寡孤獨的老人、婦女和幼童,恕其蒙蔽之罪,降浩蕩皇恩重複新生,皇帝念其辦案有功,允杜雲請奏,於軍中募集百餘名壯士與其同入銅水,安家落戶。同時傳旨禪師山月,配合杜云為銅水縣祈福祛災,建清淨佛門供民眾信仰禮讚。

  銅水縣這場荒謬愚昧的叛亂在奢繁重權的帝都連半片風浪都未激起,僅在皇帝須臾之間的震驚中匆匆而過,轉眼,處尊居顯者便轉移了視線,將其拋在了大荊史書中寥寥幾字的角落去了。

  夕陽遍灑崇山峻岭中的銅水縣城,外面風景如畫,圖柏趴在桌上和小母兔一起舔毛,舔了沒兩下就不樂意了,仰起頭不爽的說,“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會不會是那閨女騙你的,什麼聚靈珠,純屬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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