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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種猜測相爭,在沈可鵲的腦袋裡打得不可開交。晃神間,跟著的男人停了腳步她都沒發現。

  沈可鵲重地撞上了他寬厚有力的後背。

  她吃痛地捂住額頭,仰頭看他。男人那雙漆黑的眸子裡,卻未見半點詫意,淡得恍若無風春日裡的一潭湖水。

  楚宴扯了扯嘴角:「又見面了。」

  重音落在了「又」字上。

  不知不覺她已經跟他到長廊的盡頭,沒什麼人,嘈雜樂聲消弭,只有牆壁上懸了盞復古壁燈,昏昏地給二人鍍了層橘黃色的光暈。

  楚宴的鼻樑高挺,在光影的勾勒下,眉眼更顯深邃,唇線緊抿,濃重了身上喜怒難辨的壓迫氣場。

  沈可鵲剎時心生怯意。她在瞎想什麼,堂堂楚家太子爺,分分鐘幾百萬上下的身價,怎麼會故意來「照看」自己。

  在心裡打好草稿的質問話語,到嘴邊轉了彎,語調依舊端著:「你……來這幹什麼?」

  「等你啊。」男人依舊雲淡風輕,唇角還噙上了些弧度。

  他沒做什麼,沈可鵲卻仍覺得被他的氣場壓著,目光不自覺地躲閃,背在身後的手悄然攥起,指腹用力到泛白才有支撐繼續和他對話下去的勇氣:「等我?」

  她才不信,嘟了嘟嘴唇。

  「你怎麼知道我會跟上來。」

  楚宴不語,單手撐著牆壁,微彎下身子。

  身高差被縮小,是他剛好能平視著她的高度。他的動作不緊不慢,只是靜靜地端望向她的眼眸;沈可鵲卻覺得橫在二人之間的空氣都升溫滾燙。

  「沈小姐的眼睛很好看,好像會說話。」

  男人嗓音低沉清冽,有如在高山雪頂文火烹煮的一杯清茶。

  「嗯?」沈可鵲一路被楚宴的話帶著思緒跑,已然忘記自己本是來找他問話的。

  不得不承認,面前的人於她而言,像是重重的一抹霧團,當她萌發出想一探究竟的想法時,已然潰不成軍地輸了。

  「你對我好奇。」楚宴一字一句落下。

  幾乎是毫不費力地看破了沈可鵲心裡所想。

  沒有任何肢體的接觸,但四目相對,眼波流轉已夠曖昧。

  沈可鵲嘴硬:「才沒有對你好奇!」

  「對我有興趣?」

  楚宴無視了沈可鵲的否認,他的手撐著力,身子向她這側壓得更近了些。反問的語調,被他說得更多幾分昧意。

  沈可鵲承著明暗不定的光束去望他。

  那雙方才還含笑的眸子,瞬間變了情志,黝黑的瞳仁勾嵌上濃沉霾意,宛若陰濕巢穴中蟄伏已久的毒蛇。

  很快恢復如常,似乎剛剛那秒是她的錯覺一般。

  「沈小姐,喜歡看戲嗎?」

  沈可鵲徹底被帶入他的節奏,愣地出聲:「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

  男人眸中歸於淡的疏離,恪守紳士禮節地微抬起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自證清白。」

  第4章 白色襯衫的袖扣「怕了?」

  ch4:

  是她貿然動了楚宴的人,他不惱,還說什麼自證清白。

  奇怪的很。

  好奇心驅使沈可鵲跟著楚宴,走過長廊,已然將沈青長最常掛在嘴邊的那句「注意安全」全然拋擲腦後。

  她抬頭望向楚宴偉岸背影,有過一瞬間怯意。這男人不會是要滅她的口,替時月那個小作精討回公道吧。

  深棕色西裝的腰身剪裁得當,將男人的上身勾成完美的倒三角,輪廓清晰,似是暗蘊著無盡力量,悄等迸發。

  他若真想做什麼,自己毫無招架之力。

  「怕了?」男人腳步慢下來,沒看她。

  內心獨白被人看穿,沈可鵲兩頰浮上紅雲。

  但她堂堂沈家大小姐,怎麼能被人扣上「怕了」的帽子,沈可鵲把腦袋昂得更高,嘴硬道:「才沒有!」

  他要是敢做什麼,沈家定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沈可鵲見楚宴右手正虛握在黑金色的門

  扶手上。

  為了證明自己沒怕,她伸手推開了包廂的門,不假思索地踏足而入。

  她動作莽莽撞撞的,蔥白指尖甚至還堪堪拂過楚宴右手無名指的一段。肌膚相觸,半秒不到,沈可鵲完全沒注意。

  楚宴卻在原地怔住,雙手端至胸前,左手拇指指腹輕摸索過被她碰過的那節指骨。

  嘴角勾起了細弧,意味不明。

  他隨沈可鵲走進包廂。

  「月月,你家男人來嘍。」

  「楚總怎麼這麼晚才過來,我們月月都要等不及了。」

  ……

  沈可鵲抿唇打量出聲的幾位,妝容同時月相似的精緻浮誇,一看就是一路貨色。

  「阿宴。」

  時月飛奔地跑向楚宴,纖白的雙肢銀蛇一般地往楚宴身上搭去。

  楚宴沒作聲,雙手插在褲子口袋,眼皮微耷,乜了時月一眼。

  後者訕訕地止住了想挽他手臂的動作,輕咬了下嘴唇,瞟了眼一旁的沈可鵲:「今天是我們的約會呀,阿宴你怎麼還帶了個外人過來煞風景。」

  時月尖酸刻薄的語調,入耳像是滾針般刺人,沈可鵲眉頭輕蹙,神色不善。

  看來給的教訓還是輕了,她還是一副生龍活虎、目中無人的樣子。

  沈可鵲覺得此刻把楚宴搬出來,總有些好像她們兩個在爭他青睞的錯覺。索性噤聲,無視了時月的話,雙手交叉在身前,光明正大地坐進鬆軟沙發里。

  楚宴本就是叫她看戲來的。

  正宮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倒是想看,楚總有什麼「自證清白」的餘地。

  倒是時月,很輕易便被她這副怡然自得的神態激怒,纖白的小手緊攥成拳,在楚宴耳邊又碎碎念起來。

  「楚宴哥,你看她這副樣子,今天明明是我的生日,你得替我做主啊!」

  白天她的黑熱搜一上,時月就忙聯繫楚宴幫忙公關澄清。後者一句「時機未到」,嚇得時月那小作坊的經紀公司一點動作不敢有,只能吊膽子、眼睜睜看事態發展愈發激烈,粉絲好幾萬好幾萬地掉。

  旁邊時月的閨蜜團紛紛幫腔,矛頭直指沈可鵲。

  「人不大肚子裡壞水可不少。」

  「我看是眼紅我們月月吧,不然也不至於人家的約會也舔著臉地跟來。」

  「帶出去。」楚宴冷冷落下一句。

  時月揚起下頜,一臉得意地看著沈可鵲。

  她姊妹幾個也虛掩著唇,等著看笑話。

  誰知下一秒,衝進來一排的保鏢,整齊劃一地列隊在幾個女生身後,不由分說地將幾人架著離場。

  「不是……」時月臉上頓時陰了,「阿宴,你這是幹什麼!」

  「請這麼多外人來?」

  楚宴信步走到直對著時月的真皮沙發坐下,翹起二郎腿,十指交錯,抵於膝上。光束投在他身上,將明暗部勾得愈加對比鮮明,鼻峰拔挺宛如走筆山巒般俊朗。

  他緩聲開口:「我提醒過你,注意分寸。」

  劇情發展急轉直下,沈可鵲眨了眨眼,將呼吸聲放輕,生怕攪了這場戲。

  「我……」時月白皙的小臉瞬漲紅,她聽懂楚宴故意加重外人二字,「我以為以我們的關係……你會願意見到我的朋友們。」

  楚宴像是聽到了有趣的說辭,嘴角深了些,饒有興致地反問:「我們是什麼關係?」

  沈可鵲感興趣的話題終於來到,她挑了挑眉,身子也不免坐得更挺直。

  「我們……男女朋友關係。」時月目光躲閃。

  楚宴不語。

  反而是一個一直站在他旁邊,帶黑框眼鏡,一身深灰色西裝的男人上前,將一份文件工工整整地放在茶几上。

  沈可鵲傾身向前,微眯眼睛,看清了上面的字——

  【硯墨晚宴協議】

  這是什麼意思?沈可鵲不解。

  那位男生也開了口,徹底挑明真相。

  「時月小姐,您曾與楚總於6月23日簽訂了這份協議,遵照協議內容您需且僅需陪同楚總出席於6月26日舉辦的硯墨晚宴,作為交易條件,楚總會為您提供……」

  「好啦!」時月忙打斷他,語氣發尖,胸口在劇烈起伏著。

  那人被打斷也不慍,雙手並在身前,畢恭畢敬:「綜上所述,您與楚總只是合作關係,還望時月小姐不要得寸進尺。」

  「你、你!」時月氣得一個完整句子都說不出,她想上前往楚宴身上撲,被那人緊緊擋住。

  她氣急敗壞地一甩手,偏對上楚宴那雙眼,不摻任何溫度的。

  無力感席來,時月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她本以為一改不近女色的脾性,主動找上她,對她是與其他人不同的;雖然最初約定只是一場晚宴的舞伴,但她那肯放過這天賜良機,一直纏在楚宴身邊。

  幾天前,楚宴主動提出給她辦生日宴,時月以為終於雲開日明,特此叫來所有「塑料姐妹花」們,就等著在她們面前揚眉吐氣一回。<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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