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兩個人手牽著手走上去,看見大殿暗金色的匾額上寫著飄逸三個字,若雲寺。

  寺廟不大,香火卻很旺。院子中央的香爐薄煙裊裊,淡淡的檀木香,聞著令人安神。

  「平時不見你信佛。」陳行簡掃了功德箱上的二維碼,輸了個金額,邊問杜思貝,「怎麼想到帶我來寺廟玩兒?」

  「因為,我不放心你。」杜思貝望著殿內低眉垂目的觀音像,輕聲說。

  陳行簡沒聽清,「你不什麼?」

  杜思貝岔開話題,遞給他一捆線香,「新款香水九月就要上市了。偏殿有財神爺,你請一炷香誠心拜拜吧。」

  杜思貝把他想得真俗。陳行簡也就對她露出一個奸商般的歹笑,眯起眼睛說,「可我不求財神。」

  「那你想求誰?」

  「我求月老。」

  陳行簡湊近一步,手臂圈住她肩膀,仰頭對著掛滿紅繩的百年老樹說,「我想問問月老,下半輩子能不能跟我的正緣白頭偕老。」

  杜思貝咬著嘴唇別過頭,幾縷髮絲垂在臉邊,只能看見她耳朵在慢慢變紅。

  她摘開陳行簡略沉的胳膊,耳邊是自己心跳的聲音,「可是月老……他老人家今天不上班。」說完就貓兒似的逃開,去對面一棵樹下找僧侶求護身符。

  寺廟裡這會兒沒什麼人,靜得只有陽光在空氣中發出輕微爆裂的聲響。

  陳行簡站在紅繩樹下,看杜思貝踮起腳尖,將兩枚香囊般的護身符掛在樹梢枝頭。

  然後她垂首,雙手合掌許願,披在身後的長髮輕輕晃動。

  女人誠心向佛,而漫天神佛靜默。

  陳行簡忽然十分確信,杜思貝的那兩枚護身符,有一隻一定是為他而求。

  ……

  若雲寺是三進院,逛完一圈,回到院子裡的菩提樹下,杜思貝說,「我們坐會吧。」

  兩人在花壇邊坐下,杜思貝掏出有櫻花香氣的手帕紙巾,給陳行簡擦他頸間的汗。她沒覺得有多熱,可他的黑T都汗濕了,緊緊貼在胸前。

  陳行簡今天難得安靜,就連被她用擦完脖頸的餐巾紙擦額頭,也沒下意識擰眉。他只是扭過頭,淡淡地看著杜思貝,眼神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東西。

  杜思貝放下為他擦汗的手,低下頭,落敗地笑了:「其實,現在的我已經很幸福了。有外婆,也有你。」

  什麼樣的女人,會在經歷過那麼多傷痛後,形容自己為幸福。陳行簡心裡湧起針扎般綿密的疼,表面仍在輕飄飄地笑,「你又在對我告白嗎,杜思貝?」

  「是啊,是告白。」杜思貝的臉皮正在一點點變厚。

  她斜靠在陳行簡肩膀上,尾音柔軟,雲朵一樣上卷,「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

  因為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太令人嚮往,我已經不願回想那些沉甸甸的過往。

  此時已是暮色西沉,紅霞翻滾,染就一片玫瑰色的天空。

  院子中央,一隻烏雲蓋雪的小黑貓趴在地上,轉著圈兒地用爪子飛撲自己的尾巴。

  兩人一起看著那隻貓,肩膀微顫,不約而同都笑了起來。

  離開四川的前一夜,杜思貝拒絕了團隊聚餐,回家陪外婆吃晚飯。

  餐桌邊,外婆慢騰騰地碼好三雙筷子。杜思貝笑著收起多的那雙筷子,「婆婆,你是不是糊塗了,今晚就我們兩個呀。」

  「那個乖娃兒不來嗎?」外婆的川音濃厚,喊誰乖娃兒,那就是覺得誰長得帥。

  杜思貝抿著唇沒說話,臉又紅了。

  外婆便很通情達理地拍拍她後背,「好啦,婆婆也不急這一時,我身子骨硬朗著呢,等你以後回家再領給我看。」

  深夜,杜思貝想陪外婆最後一晚,下次回家可能又要等到過年。她洗完澡,回到粉色的小臥室里擦頭髮。屋裡寂靜,忽然有人向她窗戶上砸了顆小石頭。

  杜思貝以為是哪家小孩惡作劇,沒搭理。

  過了幾秒,又是一顆石頭,砰地撞到她窗戶上方。

  杜思貝不高興了,騰地從床上起身,走到窗邊教訓熊孩子。她沒好氣地拉開窗簾,眼底一驚,差點捂著嘴叫出聲來。

  家住一樓的壞處就是,總有壞男孩想趁著夜深人靜翻她的窗。

  比如現在,漆黑的月色中,陳行簡就單手撐臉,仰著頭,上半邊身子懶懶靠在她家窗台上,似笑非笑地問:

  「打算什麼時候請我進屋坐坐啊,女朋友?」

  第49章 慾海你是我的解藥。

  夜晚十點,屋裡屋外都靜可聞針。

  窗外的陳行簡問完那句話,還是一副疏懶模樣,也不急,卻是種無聲的逼促,打定主意要進來。

  杜思貝把窗戶推開一條小縫,輕柔的晚風撲面而來。她隔著防盜窗的鐵欄杆對陳行簡小聲說,「大晚上你想幹嘛?我外婆就在隔壁呢。」

  「噢?」陳行簡饒有興致地將雙臂搭上窗台,與杜思貝對視,「老人家今年高壽?」

  「七十九。」

  「這樣啊。」他忽然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戲謔湊近了些,「那我……一會兒的動靜可得小一點。」尾音輕得化在風裡,卻讓聽的人耳尖發燙。

  杜思貝輕手輕腳給陳行簡打開門,巷子裡的月光落進門框,投下一撇淡影。

  陳行簡走進

  來,關上門,從四面八方湧來的黑暗包裹了他們。

  他的手摸向杜思貝大腿根,不由分說往睡裙里探,「剛洗完澡?手感真好。」

  杜思貝摸黑咬他下巴一口,用氣聲表示抗議:「噓——!」

  兩個人嘴巴在打架,手上也沒閒著。杜思貝睡裙的吊帶被陳行簡扯到了臂彎,她也把他襯衫的紐扣一路解到底,急不可耐地摩挲他腹肌。

  不知誰撞到客廳里的椅子,砰的一響,門那邊立刻傳來外婆的聲音,「貝貝,你還沒睡啊?」

  杜思貝嚇得趕緊與陳行簡嘴唇分開,扭頭去看外婆的房門。

  她鬆了口氣——門板底下全黑著,說明外婆沒開燈,還躺在床上。

  「我出來倒杯水!」杜思貝揚聲回答,「馬上就睡,您也快睡啊!」

  一進臥室,她就被陳行簡抵在牆上。

  杜思貝雙手趴牆,低聲嘆氣,「你悠著點,我家隔音效果很爛的。」

  陳行簡哼哼兩聲,從杜思貝身後站直,「小慫包,今晚放你一馬。」

  他順手按開牆上的開關,一盞星星形狀的吸頂燈亮起,映出刷著淡粉色櫻花的四面牆壁。

  「很有情致嘛,杜思貝同學。」陳行簡環顧四周,走到杜思貝床邊時看了那個小小的單人床一眼,他拉開旁邊的書桌椅坐下了。

  杜思貝也走過去,乖巧坐到床邊。睡裙往上溜了一大截,露出嫩粉的膝蓋,緊抵陳行簡的長腿。

  「你說這些櫻花嗎?是我爸給我刷的……在他走的前一年。」

  陳行簡按開書桌上的鈴蘭花檯燈,暖黃的光暈灑滿桌面。他目光微動,看著桌上攤開的一頁紙,放低了聲音,「你爸爸是怎麼……」

  「車禍。」杜思貝笑了一下,很悵然的。

  「他是中學老師,那晚要去學生家裡家訪,打電話跟學生家長聯繫的時候,一輛貨車闖紅燈沖了過來。」

  杜思貝邊說邊看陳行簡。

  好險,他沒有露出那種同情的,一副「我十分理解你的不幸」的安慰式笑容。

  杜思貝這時想起,陳行簡母親多年前也去世了。她忽然生出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觸,抬手摸了摸陳行簡柔軟的頭髮,「你那個時候,一定也過得很辛苦。」

  陳行簡從桌上收回目光,對杜思貝微微挑眉,「我們現在是要比慘嗎?」

  「呃。」她只是不想讓氣氛太過沉重,隨口說,「論慘那還是我更慘吧。死了爸爸,沒了媽媽,還碰到禽獸不如的繼父。這種比賽我穩居第一好嗎。」

  陳行簡稍稍轉過頭看著她,瞳仁黑漆漆的,像月光下的一潭墨池。

  過了會,他說,「口渴了,能幫我倒杯水嗎,杜思貝?」

  杜思貝這次出去是真的在倒水,理直氣壯許多。她把耳朵貼在門板,聽見外婆房裡響起清淺的呼嚕聲,徹底放了心。一同湧上來的,還有種說不出的踏實感。

  家人身體康健,愛人就在身邊。

  回到臥室,杜思貝遞給陳行簡一杯溫水,目光順著落到桌面,她微有吃驚。

  在她攤開的天藍色世界地圖上,多出一個手掌大小的方形玻璃瓶子,鎮紙一樣壓在地圖上。瓶身雖無任何花紋,外殼玻璃卻光滑透亮,質感十足。

  「這是實驗室調配好的最終版香水,還沒有加logo。」陳行簡對她抬抬下巴,「唯一的一瓶,我給你拿回來了。試試,看喜不喜歡。」

  陳行簡這話說得隨意,但在業內,尚未面世的香水屬於最高商業機密,而且也是香水投入流水線生產前,最獨一無二的那份存在。換句話說,她正和陳行簡一起見證一個偉大香水品牌的誕生。<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