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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我們都是…」

  於棉捂住嘴,眼淚從眼眶中滾落。

  裴宿在她眼中臉色難看地搖了搖頭,然後告訴她:「把這些話爛在心裡,當作沒聽見。」

  聽風者蘇曉欣,她能從風中獲取力量波動,甚至可以從風裡捕捉答案,或許在有一瞬間,她清楚地聽見了宋家詭異暴亂的真正原因,卻也是因為那一瞬間,成為了她必須死去的理由。

  霍心的失控,與他的監測人員密不可分,偏偏就在此時,他的監測人員,那位傳聞靠關係進來的哭包,全家都步上了霍心的後塵。

  其中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

  異管局裡,有叛徒。

  這個人,利用宋家關係戶,在霍心的蛻皮期使用了某種辦法,操縱霍心失控,又在霍心確認完好回歸之後,怕被查出蛛絲馬跡,然後殺人滅口。

  於棉捂住嘴,她不算笨,近來發生的事她也知曉,她都能猜出來的事,裴宿肯定早就知道了。

  為了保護於棉自己,以及避免引起異管局內大規模騷亂,她就決不能透露蘇曉欣的話。

  耳機里的照生還在問:「她說了什麼?」

  於棉卻忽然冷靜下來,回了一句:「沒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阿婆沒死。

  但於棉小姐姐可愛的搭檔死了嗚嗚嗚

  一邊問自己真的要這樣嘛一邊還是…按照劇情發展下線了,我真過分…對不起聽風者[托腮]

  第54章 掉一個馬

  程黎掏出房卡刷開房間門,只一瞬,他便皺眉預感到了不對。

  不大的酒店套房裡坐著一個穿著休閒服的男人,姿態悠閒,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瓜子殼不拘地灑落一地,對方邊磕還邊揚起笑臉打了個招呼。

  「嗨!no1,等你好久了,剛好一起吃個晚飯?」

  程黎鎮定踏入,順帶關上了門,隔絕了外界。

  他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道:「有點眼熟,見過?」

  男人磕完最後一個瓜子,將褲腿上的瓜子殼掃落,不甚在意道:「見過啊,我,就昨天走廊上看戲那個。」

  程黎也笑:「不對,更久之前。」

  男人臉上揚起的笑容這才真摯了幾分,不再像虛假的畫皮紙,他站起身,手裡多了個破碎的畫框,以及一隻粘著血色顏料的畫筆,他拎著畫筆替自己細細描摹,不過幾秒,一張和程黎一般惟妙惟俏的臉出現,他歪著腦袋,露出一個和程黎一致無二的燦爛笑容。

  他舔了舔嘴角道:「當然了,你還吃過我的皮。」

  「好久不見,我是畫皮鬼。」

  畫框拋向空中,變成一個四四方方的牢籠,直直地朝程黎壓了過來,就要將他關起。

  程黎從椅子上站起來,指尖輕點畫框,便見木框邊沿的木塊碎裂,四方牢籠有了碎裂的痕跡。

  正在此時,畫皮貴突然咧嘴一笑舉起一個黑髮小人掛件,作勢便要掐碎,如神使所說一般,程黎果然停下手來,摸向自己空蕩蕩的腰間,一向沒什麼波動的眼神多了幾分不耐煩。

  就這麼猶豫遲疑的時候,畫框做成的四方牢籠已然落下。

  程黎站在牢籠中央問:「你要什麼?」

  畫皮鬼筆尖輕劃,框住程黎的畫框飛起,落在牆壁之上,變成了一副真正的畫作。

  古樸華麗花紋織就的畫框裡包裹著一張漆黑的畫紙,一個白色的人形立在畫的正中央。

  畫皮鬼頂著程黎的臉輕輕撫摸畫作里的白影,收起畫筆,將掛件掛在了自己腰間之上,他對著扭曲的白影道:「我想告訴你,你愛人的一個秘密。」

  畫皮鬼調戲地輕點白影的胸腔,將影子嫌棄地越躲越遠,越縮越小。

  他反而笑得花枝亂顫起來,對白影的嫌棄十分開心。

  程黎就這麼被關在畫框裡,看著畫皮鬼頂著自己的臉,關了燈,重新窩回沙發里盤起腿,又開始磕瓜子。

  在黑暗精準地將瓜子扔在嘴裡,磕出果仁,然後把殼吐掉。

  系統吐槽道:「他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到哪都抱著他的瓜子不放。」

  程黎也盤腿坐下:「誰讓你設定他是奪命酒店副本里的boss,酒店裡瓜最多了,吃瓜不得配瓜子。」

  系統突然發覺還真是自己的惡趣味,畫皮鬼的設定是在酒店裡自裁的男人,因為對漂亮麵皮的嫉妒和占有化身怪物。

  他殺完其中一個人,就會使用那個人的臉,待在原先的團隊挑撥離間。

  就是因為離間多了,他就痴迷上了邊磕瓜子邊看戲的不良嗜好。

  系統哽了一下道:「他說要告訴你一個關於裴宿的秘密,你不好奇?」

  程黎愣了一下,摸著下巴道:「我想不出來裴哥能有什麼秘密?難道是…他嫌棄我在上面做得不夠好?打算反攻?」

  程黎大驚失色,嚴正以待。

  系統無話可說,五體投地。

  程黎左瞧瞧右瞧瞧,終於在某道被劃破的口子發現自己剛剛點碎的裂縫,於是正要伸手拽開這道裂縫時,門被打開了。

  燈被來人打開。

  裴宿的臉色在燈光亮起,看清沙發上的人時柔和起來,他將外套隨意掛在衣架上,開口問:「餓了嗎?」

  裴宿揚了揚手中的食物溫柔道:「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

  沙發上的「程黎」蹦噠起身,一個飛撲抱住裴宿,聲音軟糯:「裴哥。」

  裴宿被他撲了個措不及防,手中的食物都掉了下去,他似乎不太明白為什麼程黎這麼熱情,但又想起今天他匆匆忙忙接了個電話就走,以為程黎是生氣了,於是開口安撫道:「我不是故意的,不生氣了好不好。」

  「程黎」咧嘴一笑,剛打算說些什麼,突然腦殼被人彈了個什麼東西,他回頭一看,發現是畫作里的白影小人憤憤不平地扔出了一團紙屑。

  裴宿狐疑地放下「程黎」,看見地上的紙屑皺了下眉,越過他往後走,對準了一副完全漆黑的畫作。

  白影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裴宿左看右看沒看出什麼門道來,但他還是有些納悶,於是將畫取了下來,放在了沙發上,他輕聲道:「不要掛這些來歷不明的東西。」

  「程黎」咬了咬嘴,暗地裡瞪了畫作一眼,嗲聲嗲氣道:「不知道誰掛的,我下去吃了個飯回來就有了。」

  「程黎」拽住裴宿的袖子,朝裴宿眨了下眼睛,撒嬌道:「裴哥,你不是故意的什麼?」

  裴宿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聽見「程黎」一臉嬌羞道:「不是故意弄疼我的?」

  張了嘴最後沒說話的裴宿徹底閉嘴了。

  貼在畫框邊緣生怕裴宿看見自己的白影啪地掉下來,如遭雷擊一般愣在原地。

  只有真程黎腦海中的系統哈哈大笑:「no1,他覺得你是0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停不下來的系統看著程黎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憤怒地拽了下地面,拽出一堆紙屑,然後又從縫隙處砸了「程黎」一腦袋。

  眾目睽睽之下,紙屑漫天飛揚。

  「程黎」指著畫作假裝震驚道:「裴哥,你看,是不是有鬼!」

  鬼喊抓鬼。

  系統又是一個大笑:「天啊,no1他怎麼比你還戲精。」

  這真的不怪畫皮鬼,他昨天在走廊磕了半天瓜子,觀察到的程黎分明就是這麼一個做作又粘糊的模樣。

  又綠茶又戲精,還是演技不好的戲精。

  畫皮鬼十分驕傲的覺得自己學了十成十的像。

  裴宿朝「程黎」伸出手,嘴角含笑道:「對,有鬼。」

  「程黎」歪歪斜斜地往裴宿身上一靠,只是剛挨上了一點就被一個過肩摔摔在了茶几上。

  寒冷的劍刃抵住他的脖頸,壓出一條冒著黑氣的血線,寒劍的主人還不忘先扣下沙發後的畫作,才從喉嚨里擠出一句低聲呵斥:「把他放出來。」

  「程黎」睜著大大的眼睛問:「為什麼?」

  他伸出手想要摸上裴宿的臉,卻被偏頭避開,他笑嘻嘻問:「我模仿得不夠像嗎?」

  裴宿用另一隻手取下「程黎」腰間的掛件,放回自己的口袋裡,做完這一切之後才回答道:「簡直拙劣。」

  畫皮鬼的畫皮術,如果得不到肯定,就會漸漸失效,因為一句拙劣,他的右臉已經開始出現裂痕。

  但畫皮鬼仍舊強撐著問:「到底為什麼?」

  「你告訴我我就放他出來。」

  裴宿冷著臉道:「程黎磕瓜子從不會讓瓜子殼掉地上,他很講衛生。」

  不講衛生的畫皮鬼:………

  裴宿:「他不可能放任食物掉地上,他很珍惜食物。」

  不珍惜食物的畫皮鬼:………

  裴宿:「程黎一點也不綠茶。」

  被罵綠茶的畫皮鬼:………

  這個他不認!

  昨天和霍心眼淚說來就來,張口就是馨人的茶香,畫皮鬼覺得明明學得特別好,怎麼程黎在裴宿眼中就是可愛,到他這就是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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