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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我們都這種關係了......」

  「什麼關係?」

  「......什麼?」

  「我不明白。」歌沉蓮抬起他的下顎,低聲問道「我們,什麼關係?」

  樓楓秀往後仰首,不妨被他摟住腰身,退無可退。

  「還用,用說嗎?你他媽,你都幹過什麼,你忘乾淨了?」

  「嗯,要說,不然,我想不起來。」

  樓楓秀氣急了,一拳頭揮上來,直直鑿在他胸口。

  拳頭看著凶,不過力氣也就夠彈彈棉花的。

  歌沉蓮握住他的拳頭,聲音略顫抖著,帶著討好般的祈求「告訴我,楓秀,你親口告訴我。」

  樓楓秀扯了扯手腕,想要收回拳頭,可歌沉蓮抓的太緊。

  他遍體通紅,聲音擠出來一樣「就,就過一輩子那種,那種關係。」

  「和我,你的小弟?」

  「......誰,誰他媽要和小弟過一輩子!」

  「還是不行麼......」

  樓楓秀心一橫,勾住歌沉蓮脖頸,將人壓到眼前,撅起嘴,在他唇瓣上狠狠貼了貼。

  「嫁夫從夫,再有任何天大的事,第一個就得告訴我!我會保護你,聽到了?不叫你滾,死也不准滾,聽到了?」

  「好,好。」歌沉蓮將他緊緊抱住,近乎揉進骨髓「我再不會瞞你,再不會離開。無論生死,不會離開。」

  樓楓秀又開始想哭了。

  這回主要是因為,歌沉蓮抱的太緊,勒的他肋骨發疼。

  還不等他的眼淚掉下來,率先感受到頸窩一片溫熱濕潤。

  這給樓楓秀整的分外為難,他特別不會哄人,雙手扒開礙事的行囊,在歌沉蓮背上輕輕軟軟拍了拍,放低嗓子,儘量柔軟道「好啦,有什麼好哭的,真是的......」

  「咳,聖......歌公子,樓公子,要不,咱們等會再那什麼?」

  濃烈的溫存再度被打斷,樓楓秀皺眉,雙手還在輕輕拍哄著歌沉蓮,語氣卻蠻橫無理道「你煩不煩?人都找到了,謝也道完了,你還看個沒完了,幹什麼,要給我們當證婚人?」

  「......二位留在這裡,實在有些不安全,本官想問,需不需要差人送二位離開?」

  「不用!」樓楓秀攬緊了歌沉蓮肩膀,義正言辭道「我的婆娘我自來保護!」

  突如其來的情話最為動人,歌沉蓮失聲笑起,他輕輕親吻他的額頭,旁若無人蹭了蹭他的鼻尖。

  祈大人年近半百,這等纏綿不好多看,捂著眼便準備撤場。

  「多謝大人相護。」那位歌公子溫存片刻,方正了神色,向祈恆躬身作禮道「今後路遙,無論艱險與否,我二人再不失散。煩勞大人代我,叩謝陛下隆恩。」

  「既知陛下有心,何不如,去與陛下道別?也不算辜負陛下一番好意。」祈恆提議道。

  「草民身份嫌隙,不敢承見天恩。」歌沉蓮在這裡沒有任何朋友,硬要說,唯與明宗算得淺有交情,儘管君王大赦,他仍是百姓口中萬罪累身的惡徒,免生風波為好。

  「那麼,公子保重。」祈大人還以一禮,道「還望代我,顧看家父安康。」

  「一定,祈大人保重。」

  二人目送祈恆離開,歌沉蓮俯身,欲再次索吻。

  「歌沉蓮,如果我沒有找到你,你究竟打算去哪?」樓楓秀偏開腦袋,不由變了臉色,陰沉發問。

  歌沉蓮並未回答,索吻不得,改了條道,埋首親吻他的咽喉。

  「楓秀,我想吃糖葫蘆。」他啞聲道。

  「吃個屁。」說罷,又覺得語氣太重,樓楓秀緩了緩又道「你等等,到家給你買。」

  歌沉蓮不置可否,傾身而來,向他唇角輕輕一舔。

  目光如水,帶著滿足道「已經足夠了。」

  「......賣乖沒用,走了,回家!」

  第108章

  二人回到定崖縣時, 已是臘月中旬。

  客船到了目的地,停泊岸口,立刻收了船帆。

  定崖正是天寒地凍時節, 大雪紛飛, 碼頭上行人零散, 行船差點沒能順利靠岸。

  其中一人懷抱著行囊,行囊中只不過裝著兩隻陶罐。

  他們互相依偎,並肩穿過街巷。

  定崖市集恢復起了熱絡, 誰能想到當年滿地地痞流氓,如今幾乎絕跡,連幾個零星乞丐都穿著新襖。

  不知何時形成的習俗, 許多人就地擺攤免費送對聯,穿成紅包一樣喜慶的小童掛著炮仗滿街亂跑, 未遇新年便是濃烈的歡慶煙火。

  他們與行人摩肩擦踵,有熟人認出,一嗓子嚎下來,當即被攔在路中間,四鄰皆簇擁盛邀。

  這家想請, 那家也想,二人被攔在正間, 誰都不願撒手, 一條大道盤的水泄不通,為誰先請客吵吵囔囔, 全然不在乎二人意見。

  定崖縣躋身州府行列, 縣令如今已貴為知府,他的升官之路,提早了三年實現, 美的合不攏嘴。

  顧知府正按例巡察街道,恰好碰上這場堵塞,為疏通街道,表示除夕全城百姓於明月樓共同開宴,二人這才被放過。

  一一謝過眾人,二人與知府大人道別,方回到老宅。

  宅子裡被打掃乾乾淨淨,從院子到外頭,還掃出了一條清晰小道。

  那面月上重樓的牌匾,已經敲鑼打鼓游過一趟大街,掛到了老宅廳堂正中間,金燦燦的扎眼,周遭圈了一圈鮮艷的紅綢,比的另外仨個牌匾毫無氣勢。

  雪勢有點大,屋裡清冷,因無人氣,寒氣比外頭還重。

  將那兩隻陶罐擺放正廳,樓楓秀出了正門,便在伙房找了只鐵盆,打算燒些炭火。

  只是火還沒點著,腰身便被人從後抱住,歌沉蓮唇瓣有意無意擦過他的耳畔,鼻音不輕不重的問「冷嗎?」

  樓楓秀不自覺咽了咽口水道「有點。」

  「我有個取暖法子,試試嗎?」

  這法子試了一路,不必多問,樓楓秀門清。

  回程一路上,歌沉蓮都用那溺死人的眼神,恨不得要只用目光便將他剝個乾淨就地正法。

  客船船艙隔音脆弱,放個屁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很難做出過激舉動。

  在無數個深夜裡,他們忘乎所以的親吻,遲遲不能就近一步。

  歌沉蓮時時將他抱著懷裡,渾身都散發著燒人的灼熱,時常燙的他熱汗淋漓。

  樓楓秀口乾舌燥,舔了舔舌尖,干啞道「那,試試。」

  歌沉蓮猛然勾過他的下顎,俯身與他唇舌糾纏一起。

  他耐心早在一路上消耗殆盡,面對愛人的渴望,強烈的占有萬般折磨,他侵略的毫不留情,因行動急迫,輾轉間,牙齒磕的樓楓秀唇瓣發疼。

  身周溫度果然急速上升,別說冷,滾進雪窩裡一定能燙化二尺雪。

  歌沉蓮將他身子扳了過來,樓楓秀呼吸不暢,身子一斜,腳底發軟之際,被托起臀,往上一帶,便承載起他所有重量。

  鼻息相撞,不舍分開唇舌片刻,很難看清誰先動的手,總之不過須臾,二人衣裳半散,腰跡絛帶散了一地。

  他將樓楓秀抵上門扉,弓起身體,難耐的順著脖頸往下吻去,手指穿過胸膛,摸到他精瘦腰身,試探著往下遊走,無意間力道越來越重。

  「唔!」樓楓秀忽然推了他一把,歌沉蓮以為自己過於著急,他眼中帶著水光,不住喘息道「對不起,我輕一點。」

  「不是......」

  樓楓秀還沒說完,被他再度堵住嘴,歌沉蓮一邊吻他,一邊將他攬腰抱起,疾步往伙房外走出。

  他不必看路,此地是他朝思暮想之地,對這裡無比熟悉,哪怕瞎了也能丈量出相互之間的距離。

  樓楓秀嗚咽一聲,照他舌尖狠狠咬了一口,歌沉蓮吃痛,略分開雙唇,神色無比困惑。

  樓楓秀跟火燒屁股一樣,從他懷裡跳下來,匆匆整理衣裳,擦去唇邊口水,一陣掩人耳目的狂咳。

  歌沉蓮這才意識到什麼,慢慢轉過頭來。

  身後,仨老熟人站在門口目瞪口呆,還有四個不相識的大漢,站在門口,直愣愣扛著一口棺材。

  老杜一個笑臉沒有,抱著胸,死死盯著倆人。

  雀雀站在跟前,也不敢多看,垂著頭不吭聲。

  甚先站在那,頭腦一片混沌。

  先說甚先,雖不是第一次見這倆人互啃,但是當時死到臨頭的情景下,沒察覺出幾分情慾,後來結合之後發生的種種,想來,也許是權宜之計。

  他東家待此人掏心掏肺,難不成他還有臉饞他身子?

  他是真沒想到,他真有臉。

  這場面令樓楓秀有些發怵,甭管耳尖鼻尖還是下巴尖,還有隱隱帶著紅痕的鎖骨尖,到處紅的扎眼。

  他咳了半天,蹦不出半個字,歌沉蓮將他領口攏了攏,輕聲道「外面冷,回房等我吧。」

  聽他這話,老杜氣的好險沒有當場給他捅死。

  沈懷一說,樓楓秀是上邊的,當時他還心想,好歹不吃虧。

  現在看來,那是那麼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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