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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她還特地強調:「我就是一眼看上你的。」

  說完,不知道為什麼,身後的人又陷入沉默。

  剛才她應該沒說錯什麼吧?

  她一見鍾情他還不高興了?她還沒怪他是後面慢慢動心的呢!

  腦中正思緒紛紛,忽然身後的人有了動作,他從後面抬手,輕輕解開她頭頂的髮髻。

  她束的還是一個男子髮髻,只需要將髮帶拆開,一頭絲絲秀髮就鋪散枕間。

  謝珩拂過她鋪散的長髮,將其中一縷輕輕繞在指尖。

  這些日子她衣食起居還算妥帖,這一頭秀髮也被養的烏亮如綢,發間夾雜著幽幽馨香實在沁人心脾。

  他指尖鬆開那捋纏繞的秀髮,從她那頭秀髮間穿入,輕輕流連過她細膩的面頰,微紅的耳尖,還有,秀頎的脖頸,玲瓏肩背。

  從前,他只覺得,這樣一個男人,怎麼長相身姿這樣陰柔,難怪是斷袖。

  原來那些驚心動魄的致命吸引,皆是來源於一個絕色女子的嬌妍玲瓏。

  可是她還不是他的妻。

  沒有明媒正娶,沒有名正言順,以他過去二十年的觀念來看,絕不可染指,絕不可褻瀆。

  但她是沈青啊。

  她絲毫不在乎謝氏門楣,也不甚在意他能給的榮華富貴,大概連他的才能品性,估計她也沒有特別在意。

  她最看重的,就是他這一副最膚淺皮囊。

  無論是男歡女愛,還是生一個骨血相融的孩子,在他沒有想到辦法用「名分」留住她前,只能將這副皮囊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否則再這樣恪守禮節下去,用不上他這幅皮囊,她哪天想離開,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沈青被耳畔頸後的觸碰弄得絲絲痒痒,她微咬著唇忍耐了須臾,總覺不僅是耳畔頸後,實在渾身哪哪都癢得不自在。

  「誒呀。」

  她不耐出聲,準備抽身躲開,指尖遊走忽然變成一下一下溫潤濕濡的唇,像盛夏里被驕陽烤乾的地面,迎來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雨。

  隨著密密麻麻落下的雨點,身後的人撐起身子,傾身覆了上來。

  沈青的氣息明顯紊亂了起來,兩人呼吸再次交織,她能清晰感受到他們之間的觸碰變得多麼灼熱。

  有過前幾天的那場經驗後,她已經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眼前是萬丈深淵,是深海碧波,他要擁著她,裹著她,帶她一起跳下去。

  急促的唇齒纏綿間,她感受著對方絕對強勢而蓬勃的掌控力。

  太好了,他終於在清醒的時候邁出這一步了!

  眼神激烈交織的一瞬,她退無可退,慌不則言:「你又可以了嗎?」

  慌亂中,電光火石的一瞬,她搶回自己一點理智,生生把到了唇邊的「行」字改成了「可以」二字。

  謝珩眸底頓時深得駭人,長驅直入猛然一探,沒有給她留半分餘地。

  沈青像一個犯了重罪的囚徒,鋪天蓋地的嚴苛審訊中,無從反抗,直接把自己交待個乾淨。

  然後一次又一次把自己交待個乾淨。

  枕上眸間,水色尤甚。

  反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疾風驟雨漸漸停歇,她像一隻經歷數次驚濤駭浪的小船,隨波逐流中,又重新被裹進溫柔寧靜的港灣。

  「累了嗎?」

  她聽到抵在頭頂,有一道喑啞清淺的聲音,她懶得睜眼。

  廢話,本來就撐,還用那麼大勁兒,還不許停,換誰誰不累?

  心裡一大堆罵罵咧咧的話,她也沒勁兒罵,只在鼻音里哼哼了兩句,算是回應。

  她停泊的港灣在她耳邊輕嘆:「那你這下應該不會跑了吧?」

  *

  等青燈燃盡,獸爐香銷,臥房中都已經天光大亮時,沈青才從一場酣暢淋漓的沉夢中清醒過來。

  她下意識伸伸懶腰,忽覺四肢伸展不開,掀了被子一看,腰上還牢牢纏了一隻手臂呢。

  她忙轉過身去,入目就是一張清俊逼人的玉容,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生活了,傾絕顏色,晨醒睜眼可見。

  「你今天竟然沒有去早朝?」

  隨著她的動作,閉目淺寐的公子睜眼,自然而然低頭在她額前順勢一點,然後下巴搭在她肩頭,聲音有點兒瓮:「今日不想去了。」

  只想這樣摟著她。

  沈青腦袋也搭在他臂彎間:「不想去就不想去,反正你官兒

  都這麼大了。」

  兩人目光看不到對方,只互相擁在一起,心照不宣笑了笑。

  不過很快,沈青感受到攬著她的臂彎越箍越緊,包裹著她的懷抱又開始灼熱起來,她抬手在他胸口撐了撐,將兩人之間拉開了些距離。

  「我跟你說,你不要一直用那麼大力氣。」

  她說這話時,語氣像是嚴肅,但人卻埋在對方懷裡,連半張臉都不露出來。

  謝珩有些錯愕,低頭看見她秀髮下藏著的一雙耳朵發紅,才意識到她在說什麼。

  「這……是不好的嗎?」

  他以為她的那些低嗔細吟是因為歡愉才是……中間她是有幾次說受不了,但他也繼續讓她受著了,因為他當時好像在正鉚著一股勁兒。

  為什麼呢?

  對,因為她一開始說的那話。

  沈青將臉埋得更深:「就是有時候要用力氣,有時候不要用那麼大力氣,輕重緩急,你知不知道?」

  她自小就是男人土匪窩的老大,見過的豬跑不知道比謝珩多多少,自覺有必要好好引導一下他,但她也是真沒吃過豬肉啊,特別是跟謝珩這樣的君子在一起後,她也不知道自己臉皮薄了多少,這些話說起來居然還怪臉紅的。

  謝珩似懂非懂:「好……我知道了。」

  原來這樣的事情,也並不是全憑本能就行,他需得去謝家藏書閣找尋翻閱一趟,恐怕也是熟能生巧之事?

  只是想到她脫口而出的那句話,他心中還是不安:「那你是對我昨晚……還有之前都覺得不好嗎?」

  「我也不是說你不好的意思吧……也很好的。」

  最後沈青聲音低低的,突然意識到自己一大早就跟對方討論夜裡種種,似乎不太好?不知道正常人家夫妻是不是也這般相處?

  謝珩終於直接問出來:「那你為何突然問我又可以了?」

  沈青腦子裡空白了好一會兒,想起就是昨晚這一句話,簡直讓她承受了太多!

  她終於把埋在他臂彎中的臉揚起來,目光上下將人打量了一下,終於也道:「我就是擔心你不喜歡女子,對女子提不起興致來著。」

  想到她昨晚承受的種種激烈,她覺得現在可以徹底打消這樣的顧慮了。

  「什麼?」

  「就是……」她莫名有點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將話說清楚:「就是,你之前說心悅於我,那時候我不是個男人嗎?那我就是怕你喜歡上真正的男人,變成真正的斷袖,就不喜歡女子了嘛。再說了,誰讓你上次睡完,就再也不跟我睡了,好像你多不情願跟女人睡覺似的。」

  謝珩盯著她垂著眸子嘀嘀咕咕說完,心裡鬆了口氣,還好不是對他真的不滿。

  不過他也真是要氣笑,他只是因為覺得她是個姑娘,該恪守君子禮節,才與她保持距離和分寸的,原來她竟是這樣看待他的?

  他知道她向來不拘禮法,現在再去跟她講一些倫理綱常的道理,也只是徒給她增添負擔。

  他輕嘆一聲,輕捧起懷中人的臉頰,微紅如霞的輕艷絕色,一雙漂亮的眼睛澄澈天然。

  「沈青,你是男人,我就喜歡男人;你是女人,我就喜歡女人。」

  第97章 第97章我知道十一年前,你在哪……

  不知不覺,洛京也進入了滴水成冰的隆冬時節,不過不似小金頂上終日冰天雪地,今年的天氣不錯,大部分時候,白天都有暖陽輕輕懶懶地灑在檐下,只有到深夜二三更天的時候,才能感受到冬夜的冷寒難耐。

  冬夜寒冷漫長,也不減床幔香帳里春意融融。

  在謝府,已經不需要再替沈青掩護,岳瑛也不打算再繼續寄人籬下,於是先回了沈府。

  許久沒回過沈府,沈青也有點想回去,可是想到謝府這裡一應俱全的浴房,燒了地龍鋪了絨毯的臥房,每天各種食材藥膳應有盡有,還有絕色公子可以摟著睡覺,她真捨不得。

  過去寡淡的日子,她一天都過不了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不愧是世代流傳的大道理。

  但是也不能太流連於溫柔鄉,以至於玩物喪志,眼下世家紛爭疊代基本已成定局,蕭瑞集結的寒門勢力,已然是世家之外最大的勢力。

  他還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那就要開始著手,替成王翻案了。

  當年成王是以逼宮謀逆被治罪,待成王被伏誅,御史台又在他身上加了數條大罪,牽連甚廣,才有了後面那一輪又一輪黨同伐異的清理。

  他生前是在戶部任職,所以在戶部被掛上的罪名更多,要洗清他身上的種種罪名,就先從戶部開始,直到最後,連帶著謀逆之罪,都將徹底被翻案。<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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