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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笑鬧著,仇放從外頭來了,瞧著有些苦惱,以為他是為著那艘沒著落的小船,誰知他來在仇彥青跟前,小聲問:「大哥哥,你得空去瞧瞧二叔吧,我覺著他怕是在外頭聽了什麼傳言,亦或是誤會了什麼。」

  聽仇放提起仇仕昌,幾人面色都沉下來,仇姝擔心地看向仇彥青,後者卻叫仇放說清楚,二叔究竟說了什麼叫他覺得不對勁。

  仇放皺起眉,「二叔說你未必是我大哥哥…說你和嫂嫂……有辱家風。二叔是不是生病了?怎麼睜眼說瞎話呢?你不是我大哥哥,還有誰是?」

  仇彥青冷冷地哼了聲,轉而笑說:「二叔不是聽說,是他始終認為一個垂死的病人不能痊癒,這是老人的固執,你不必聽他的,也不必理睬。」

  仇放點點

  頭,「我沒有聽他的,我覺得他說得不對,所以才來告訴你和嫂嫂。」

  仇姝見狀有些尷尬地領上弟弟到外頭去,將廳堂留給哥嫂,仇彥青沒主意似的問梁韞如何是好,被她白了一眼。

  他笑起來,「二叔脾氣剛直,的確眼裡容不得沙子,但他也是不喜生事的,若非三叔多嘴,他不會在氣頭上對小孩子說這些話。」

  梁韞也這樣想,仇仕昌一定是生氣的,但不至於對仇放這樣說話,除非是仇仕傑慫恿拱火,讓他憤憤不平,這才在仇放提起哥嫂時忍不住出言批評。

  「給了那兩個老傢伙這麼多的好處,怎麼就不知恩圖報呢?」仇彥青只覺得麻煩,畢竟仇仕傑仇仕昌要想在造船廠吃飯,還是得看他臉色,因此這事不棘手,只是膈應。

  「這事你看著辦吧。」梁韞沒有仇彥青的厚臉皮,她能回來已是不易,只想和兩個叔叔相安無事,「他們也沒說錯,你別鬧大了。」

  仇彥青知道她心虛畏懼兩個叔叔,偏他最是護短,理虧也氣勢洶洶。

  隔日他特意選個二位叔叔都在的時段,候在造船廠,笑呵呵進屋時仇仕傑似乎正和仇仕昌說著什麼,見他入內,話都停滯嘴邊。

  「彥青,你怎麼來了?」

  「造船廠我幾乎日日都來,三叔怎麼會這麼問?」

  「啊是,只是鮮少見你來找我們兩個,不知是有什麼要緊事?」

  仇彥青便也開門見山,「二叔三叔,昨日放哥兒歸家,和我說了他聽到的一些話。我覺得這對一個孩子來說,多少有些過分了,你二位指望一個孩子如何解讀『有辱家風』這四個字。要我說,既然你們對我有怨,不妨把話都說給我聽,何必轉個彎呢?」

  仇仕昌果真像個點著的炮仗,他從仇彥青進屋便板著個臉,這下更是逮到了機會發作,「這本就是你做得不對!怎麼還怕人說?」

  「說了有什麼用?」仇彥青無理辯三分,將矛盾轉嫁,「二叔,你難道不好奇平日裡義憤填膺的三叔為何在此時格外沉默?」

  仇仕昌一愣,像在說你怎知他平日裡義憤填膺。

  仇彥青繼續說道:「因為他太聰明,知道有的話可以對你說,但不能對我說,更知道有的話他自己雖不能說,卻可以借你的嘴來達成目的。」

  此話一出,仇仕傑的臉色都變了,「哎彥青侄兒,有話好好說,怎麼好胡亂揣測起我呢?」

  「那是我的不是了,我向三叔你道歉。」仇彥青極好說話地拱拱手,卻話鋒一轉,「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我的底線是仇家的弟弟妹妹和大少奶奶,誰要是踩著我的底線試探,別怪我翻臉不認。」

  仇仕昌哼了聲,仇仕傑陪個笑,「彥青侄兒這話說得,你再翻臉不也還是我的大侄子嗎?難道你不是我的大侄兒?」

  仇彥青根本不吃這套,死無對證,他是最不怕捅到明面上的,「不,我不是仇懷溪,沒有他那麼喜歡做表面功夫,我對造船廠也沒有感情,大不了找個人出錢接手,賣了的錢我們三七分成。」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仇仕昌是不論如何不會同意賣掉造船廠的。

  仇仕傑安撫下他,「侄兒這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呢。」

  仇彥青道:「是不是玩笑三叔可以試試,如今我讓二位叔叔在造船廠分紅,望你們念著彥青給的好處,不要與我為難。試想若是仇懷溪掌權,可會讓你們染指造船廠半分?」

  這話是說到了痛點上,襯得他二人像兩頭白眼狼。仇仕昌皺眉提氣,別開了眼。

  仇仕傑拱拱手,「是是是,但我們說那些話的本意,也不是想掀起什麼風浪,不過是身為長輩,對你做的那些事…哎……你看你,真是一句都說不得。」

  既然他都裝糊塗地找起了台階,那仇彥青也不會將人逼到絕境。

  他笑一笑,「叔叔是長輩,應當比我懂得分寸,因此我也從未警告過一句,這是見話說到了小孩子面前,才來請二位叔叔慎言。」

  「的確是你二叔氣性太大了,有的話是斷然不能對著孩子說的,二哥,的確是我們不對,我替你給侄兒道個歉,這事也就再也不提了。」

  仇彥青抬手制止,反而拱手鞠了一躬,「長幼有序,彥青今日將二位叔叔請來說這些話已是唐突,望請見諒。」他忽而道:「對了,叔叔提醒了我,過幾日我會為少奶奶辦一場婚儀,她休離後便一直獨身,回府也該有一場儀式,不會鋪張,也不會請無關的人,只是叫二位叔叔知道一聲,今後別再誤會我們沒名沒分。」

  「啊這…」仇仕傑乾笑,「我知道了,人去不成,禮會到的。」

  不難想像他們走後會再怎樣痛罵自己,但醜話已經說在前頭,相信他們也不會再為逞口舌之快來招惹他,畢竟利益面前,家醜算什麼?家裡再丑,仇彥青都給了他們外頭的光鮮。

  第70章 大結局

  婚儀是仇彥青腦袋一熱說出口的,他知道梁韞一定不想那麼辦。

  她最怕行事招搖,要能相安無事最好,恨不得一輩子藏著掖著,又怎會做那些扎眼的事來惹仇家長輩不快。仇彥青倒是也想到了這一層,所以才說婚儀不宴賓客,想以此說服梁韞和自己成婚。

  「婚儀?我和你?」梁韞得知此事,第一反應便叫仇彥青措手不及,他皺起眉,「可不就是我和你,你還想和誰成婚?姓許的?我這就寫一封請柬給他,挑個他趕不過來的日子,讓他知道你嫁給了我還沒空過來攪局。」

  梁韞一怔,「你就那麼喜歡編排人家,許大哥做不出那種事。」

  他哼了聲,「那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過你當時要是沒去杭州,而是跑到長洲去投奔他,我一定大鬧你們的酒席,叫賓客都知道你原和我是真心相愛,和許長安不過是迫於無奈搭夥。」

  聽他這一長串說出來,梁韞都覺得好笑,她根本從未想過嫁給許長安,更別談他後面說的什麼賓客、搭夥,「你平日裡都在想些什麼?怎麼總喜歡編排別人,明明是沒做過的事,到你嘴裡倒像是我有罪了。」

  「誰叫你問得那麼難聽。」仇彥青挨著她坐下,一歪身,躺在她腿上,伸手去撩撥她耳墜上的翡翠珠子,「反正這婚儀是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我話都放出去了,你總得給我個名分。」

  「名分,我如今就在這裡,還不算一個名分?」

  「這是你仇家兒媳的名分,可我還沒有呢,我還沒成過親,只成這一回就想我們兩個有身像樣的衣服,擺一桌熱鬧的酒。」

  「找什麼由頭擺酒?中秋往後只有重陽,合適的日子只剩冬至,那可還有三個月。」

  聽她陪自己選起日子,仇彥青就知道成功了一半,捏捏她耳垂,「誰說一定要找個節日作掩護?就說是為我們重新開始,一大家子和和美美地吃上一頓飯,沒必要藏著掖著。何況中秋我、你、太太都不在,弟弟妹妹們可都盼著一頓團圓飯。」

  他搬出弟弟妹妹,梁韞也有些動搖了,總覺得那場面會格外熱鬧溫馨,「你就不怕節外生枝?」

  「都到這一步了,還能生出什麼枝節?韞兒,別小心翼翼的,如今仇家是我們的仇家,沒人能再逼你做不想做的事,也沒人能威脅到我們,你大可以隨心所欲一些。」

  謹慎了那麼多年,梁韞幾乎從未隨心所欲過,僅有的幾次嘗試,也都在他「誘導」之下,這婚儀無疑是

  他的又一次引誘,猶如枝頭新鮮欲滴的紅果,引她摘下品嘗。

  「那好…從簡就是了,不必讓家裡人知道由頭,只我們兩個心知肚明。」

  「好。」仇彥青起身答應得爽快,笑容不加掩飾,「只我們兩個心知肚明,我喜歡這個說法。」

  婚儀是一場家宴,因此仇彥青第一次上山將陸藍茵請了下來,他知道陸藍茵多半要找藉口不走,特意叫東霖外出採買了些往年清馨館常備的東西,沒有空手上山。

  陸藍茵見他帶著那麼多東西來看自己,面上不表露,心裡是大喜過望的,留他用了午膳,下晌她本來是要午睡的,和仇彥青說造船廠根本困都不困,只覺懷溪和彥青在這一刻重合,沒有一個離開過自己。<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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