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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狹長的眸子猩紅如岩漿,裡面翻湧著毀天滅地的瘋魔。

  吳澤後背緊緊貼著門,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艹,狗東西不會打他吧?

  那腹肌和胳膊上的肌肉都是讓吳澤喜歡到痴迷的地方,要是真打起來,吳澤是連哭的沒機會。

  不過,給鄒岩琛八個膽,他也不敢再動手。

  「不是羅念嗎?」鄒岩琛停在了半步遠的地方,又問了一遍這話。

  第97章

  吳澤終歸是慫了下:「羅什麼念, 人家有男朋友的。」

  「艹,你為了吳氏玩弄我感情,把我掰彎了, 我還怎麼找女朋友。」

  「不可以。」厚重雲層下的悶雷暴躁難壓, 鄒岩琛黑帽下的眼睛紅的快要落下血淚, 他又靠近了半步,兩個人鞋尖觸碰著, 他說:「不可以。」

  吳澤回看他,不由的也紅了眼,下巴微抬,倔強道:「憑什麼不可以, 和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男的,只能是我。」

  「憑什麼?」

  「男的, 只能是我。」

  「你是複讀機?世界男的千千萬, 我憑什麼只能是你。」

  骨結清晰的手落在吳澤側臉,如情人說著情話, 亦如惡魔在耳邊低語:「男的,只能是我。」

  遠山遇雲霞, 淡薄中彼此裹挾著, 兩個人好久沒觸碰,吳澤想蹭蹭那個冰涼的掌心,在心裡努力克制住, 暗罵自己沒出息。

  「吳氏是我的,就算我和吳家沒有血緣關係,吳家也是我的,我要和你爭到底。」吳澤。

  鄒岩琛沒有猶豫道:「好,給你。」

  他答應著, 之前因為爭奪家產而玩弄感情的事情就成了笑話。

  吳澤死死瞪著他,恨不得扒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的構造:「煞筆。」

  「男的,只能是我。」鄒岩琛。

  「男的,只能是我。」

  「男的,只能是我。」

  「艹,你能不能換一句。」吳澤。

  鄒岩琛沉默了兩秒:「同性,只能是我。」

  吳澤:......

  「異性可以是別人?」

  「嗯。」

  側臉的手猶如沾了502的膠,雖艱難,卻也在一厘米一厘米的離去,鄒岩琛低了頭,吳澤又看不到他的眼睛了。

  「我沒要過你,你現在還有退路。」

  「我艹......」吳澤腦瓜子嗡嗡的,整個人都快氣到沸騰了。

  脫掉鞋就往他身上打:「退路,你現在跟我說退路,你早幹嘛去了? 」

  「你卑鄙無恥的掰彎了我,現在說我還有退路?」

  「喝醉斷片,斷你妹,親我玩我的小小澤,還給我裝不記得,還說什麼互幫互助是正常的,狗東西你要不要臉......」

  這一出出的吳澤都還沒和他計較呢,狗東西好意思整這齣什麼爭家產玩弄感情的戲碼。

  吳澤脫的是自己外穿的鞋,打的鄒岩琛衣服上全是鞋印。

  「我卑鄙,我無恥,我對不起你。」鄒岩琛站著不動讓他打。

  這一道歉,吳澤心裡的氣消了點,想想也打累了,剛想停下,就聽鄒岩琛又擲地有聲的補了句:「可是,男人,只能是我。」

  吳澤差點沒一口鮮血噴出來。

  把鞋子扔到一邊,吳澤又氣又累的,氣息都有些喘了。

  他指著鄒岩琛,氣勢洶洶道:「我最後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鄒岩琛,你要是不抓住,我們之間真的完了,我真的去跟體育男談戀愛去。」

  「在家裡還戴個毛線的......」邊說邊一把掀掉鄒岩琛的帽子。

  只是,吳澤猶如被人掐住了喉嚨,呆呆的看著鄒岩琛的上半邊臉,喃喃道:「怎麼瘦這麼多?」

  臉色也變的蒼白了很多。

  鄒岩琛像是變成了畏光的人,下意識的轉身想走,被吳澤一把拉住:「是不是因為爺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你才騙我?」

  「不是。」

  吳澤說不清,但是能感覺出來鄒岩琛現在狀態不對,剛才的爆發力似是褪去,又恢復成了一個疲憊不堪的旅人。

  心頭髮軟,語氣中的火氣小了點:「我問你答,從頭開始,你為什么喝醉酒親我玩我小小澤,還裝斷片?」

  「我愛你。」

  陽光中落了細雨,四周的空氣仿佛已經靜止,鄒岩琛嗓音平淡的訴說著事實,吳澤有想過這個答案,這三個字也聽到過鄒岩琛說過很多遍。

  可是此刻,心口依舊脹的難受。

  他們兩個人,從開始到現在,吳澤一直在被推著走,從未主動過。

  原本這一次也是想逼著鄒岩琛主動,吳澤想,他主動一次也沒什麼。

  「過來,抱我。」吳澤兇巴巴的提要求。

  吳澤開口前沒想到,一次的主動換來的是極致的瘋魔。

  主要是忽視了一個主要的事情,餓了這麼多天野獸,聞到肉味的時候就已經在抓耳撓腮的狂躁,現在一碰上,哪裡還能忍得住。

  陰影把吳澤籠罩,吳澤被迫的抬頭,承接著堪比狂風暴雨的吻。

  他掐了下像是瘋了一樣親他抱他的人,話還沒問完呢!

  只是一切都猶如針尖對岩石,不疼不癢,反而更加刺激了想吃肉的人。

  單調的房間,吳澤臉埋在枕頭裡,呼吸粗重,像是一首音樂,前奏拉的無限長,卻遲遲不如正題,像是主唱還在猶豫著什麼。

  吳澤作勢要起來:「不行就讓賢,我找體育生去......」

  話落,窗外一聲悶雷,吳澤大叫一聲,整張臉跌倒了枕頭裡。

  被鄒岩琛的流氓感染著,吳澤同意和他在一起之後就想過這事。

  第二天就做好了準備,時間越久,他幻想的次數就越多,內容也就越豐富。

  只是真的到了這一天,吳澤才發現,所有的幻想都不如真實。

  不止是身體上的,還有心靈上的,那個馳騁著,帶給他快樂的人,是他愛的人,也是愛他的人。

  一滴汗砸到吳澤眼尾,和那淚水混為一談。

  似夢似幻似雲端,吳澤掌心是粗硬的黑髮,他視線迷離不可視物,輕聲喊著:「哥~~~」

  鄒岩琛吻了吻他的唇,又重複了那句話:「男的,只能是我。」

  「嗚~~~好。」

  原本就是只能是他。

  「讓體育男滾。」一句話是無邊的殺意,絲毫不懷疑,如果有這麼個人,鄒岩琛真的會動了殺心。

  吳澤想笑,卻沒力氣笑:「你明知道是假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個不存在的體育男刺激的狠了,鄒岩琛猛的有點離譜,吳澤叫著哥哥求了好半天。

  窗外時間流轉,吳澤被抱著去了洗手間,他半躺在浴缸中,無力的摟著鄒岩琛的脖,任由他幫自己清理。

  「嗚~~~哥。」

  「別叫。」

  吳澤眼尾紅的似桃花:「為什麼?」

  「忍不住。」鄒岩琛貼著他的耳邊:「沒夠,還想繼續。」

  吳澤:......

  垂頭看了看水中的自己,上面全是斑駁痕跡。

  鄒岩琛就是個狠傢伙。

  「不是因為奪家產和我在一起的對吧?」

  「你現在問是不是晚了?」

  鄒岩琛的笑容很淺,吳澤沾著水珠的手指划過他泛白的唇,用深情款款的雙眸看著他,緩緩道:「煞筆。」

  鄒岩琛悶笑一聲,恢復了一些往日的精神。

  「笑什麼笑?我是說你煞筆,我之前是不是說好有事兩個人一起扛,你瞎充什麼英雄,我這莫名其妙就成了狗熊。」

  吳澤看的出來,這些日子鄒岩琛不好過。

  滴著水珠的胳膊環住鄒岩琛的脖頸,眼淚打濕了鄒岩琛肩頭的衣服。

  「是不是爺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所以你才用這樣的藉口想和我分開?」

  鄒岩琛抬手覆上他的發,指尖在他發間摩挲著:「打算追你之前就想過家裡的阻力,不會因為這些和你分開。」

  他重頭開始說:「爺爺在那個熱搜的時候就知道了我們的事,但是當時是處理周家事的緊要關頭,他為了穩住我,所以選擇不點破,帶著你們出了國。」

  吳澤迷糊了幾秒,隨後猛的直起身,帶動浴池裡的水嘩啦一聲。

  鄒岩琛摸了摸水不是很熱了,扯過一旁的浴巾把人包住,打橫抱回了床上。

  給吳澤蓋上被子,他才繼續說:「周家的事情結束,我就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他帶你們回了國。」

  「他認為我是為了爭奪家產想毀了你,我說不是,他爭論不過我,就說你對我不過是愧疚......」

  吳澤歪著頭看他,靜靜的,等著他後面的話。

  「他說,你不是喜歡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卑劣,利用你對抱錯這件事的愧疚。」

  鄒岩琛回看著他,深邃的眸中一點紅,似是想等一個答案。

  這一瞬間,兩個人離的這麼近,又好像離的那麼遠,對視的兩雙眸子皆是通紅。

  雨水把塵土變成泥濘,吳澤委屈的眼淚順著眼角墜落:「我說愛你你就不信,爺爺說我不喜歡你,你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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