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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張床上,樓明嵐給謝鳶鬆了綁,親吻他的手上勒出的痕跡,也親吻他手上的紅線和蝴蝶。

  這回兩個人的節奏明顯慢了下來,開始逐漸變得溫柔,纏綿,好像這才是他倆應該經歷的初夜,在無人的島嶼上,只有他們兩個人,經歷了心意相通,也經歷的淺嘗輒止,做好一切準備,終於開始做到最後一步,深入靈魂的交融。

  樓明嵐在這樣的溫情里放縱的親吻謝鳶,謝鳶也在這樣的柔情里,接受樓明嵐占有的一切。

  之後一次是在浴室里,樓明嵐抱著謝鳶泡進浴缸里清理的時候,謝鳶忽然說要在鏡子前面來。於是樓明嵐抱著他在鏡子前來了一次,讓謝鳶清楚地看見自己是怎麼樣c進去,又是怎麼樣被弄得s出來。

  在那陣幾乎讓他眩暈的舒爽塊感之後,謝鳶倒在樓明嵐的懷裡,勾纏他的長髮,吻他打濕的頭髮,也吻他臉側的汗水,貼著他的嘴唇用氣音說:「明嵐,我愛你。」

  樓明嵐親他說:「我也愛你,Kerlap。」

  然後謝鳶就笑,嗓子乾的笑不出聲也還是笑,又提要求:「再說一次。」

  「我愛你。」

  「再說一次。」

  「我愛你,」樓明嵐繼續說,「謝鳶,我愛你。」

  謝鳶好像滿意了,纏著他抱得很緊,興沖沖地還要再來一次,樓明嵐無奈地輕笑:「上癮了啊你?」手指按在他紅腫的地方輕輕撫摸,順便排出裡面的東西。

  「不知道疼?」

  謝鳶眉心皺了皺:「還行吧,能受得住。」

  其實是挺疼的,只是相比疼,更多的是滿足。

  「乖一點吧,」樓明嵐親了親他的額頭,「以後有的是時間可以做。」

  於是謝鳶不再要求,洗完澡,老老實實地出了浴室。趴在床上,等待樓明嵐回來的那段時間,謝鳶給自己點了支煙,同時性慾褪去,理智歸籠,開始回味復盤方才發生的一切。

  想到樓明嵐在上他之前的拷問,也想到樓明嵐在上他的時候所展現的一點憤怒。

  在某一個時刻,謝鳶腦子裡叮了一瞬,好像明白了他為何憤怒,也好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滿足。

  煙燃到一半,樓明嵐拿著一管藥膏坐過來,伸手就過來剝謝鳶的內褲。

  謝鳶本來本能想躲,不過還沒動作就又停住,老老實實地趴著,讓樓明嵐扒了他的內褲,給他那裡上藥。

  激情過去,過度使用的地方現在就只剩下疼痛感了,疼得謝鳶嘶嘶抽氣兒,樓明嵐動作放輕了一點,口吻帶笑:「現在知道痛了啊。」

  謝鳶吐出煙圈,回頭看了他一眼,笑著「啊」了一聲:「你太大了。」

  樓明嵐見他眉眼放鬆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心情變得晴朗,只剩下心軟,溫柔地給他上完藥,又拉過被子給他蓋好,等他洗完手出來的時候,謝鳶還是那姿勢,不過胸口抱了個枕頭,歪著臉看著他的方向,手裡夾著那支快要燃盡的煙。

  在樓明嵐看過來的時候,謝鳶帶著點得意的痞氣朝他勾了勾手,跟之前樓明嵐每次叫他那樣,說「過來」。

  樓明嵐挑了下眉,走過去,問他要不要喝水。

  謝鳶搖搖頭,讓樓明嵐上床,隨後他丟了枕頭按滅了煙,挪著酸軟的腿趴到樓明嵐胸口,一隻手撐著身體,一隻手勾著樓明嵐的長髮。

  「你感覺怎麼樣?」謝鳶問。

  「嗯?」

  謝鳶說:「上我。」

  樓明嵐垂眸看了他有一眼,笑著說:「挺好的。」

  「爽嗎?」

  樓明嵐點頭:「嗯。」

  謝鳶好像得到滿意的答案,抿唇笑了笑:「我也覺得爽。」

  樓明嵐覺得他這樣有點可愛,讓他忍不住想笑。

  明明先前一副要把他怎麼樣的樣子,這會兒被超了一頓,倒是適應良好,還表現出了莫名的亢奮。

  謝鳶笑了一下,又想起什麼似的問:「你說有人進我家了,所以我的保險柜現在是在梁瓷那兒?」

  「嗯。」樓明嵐點頭。

  謝鳶:「打開了?」

  樓明嵐看著他,又應了一聲。

  謝鳶舔了下嘴唇,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期待:「所以裡面是什麼,你都知道了。」

  樓明嵐又「嗯」了一聲。

  謝鳶聞言也「嗯」了一下,想了想再次開口:「那你,剛才問我是不是幻滅了,是什麼意思?是……覺得我把你想得太好,所以接受不了你也心思深沉,用了很多手段去對付那些人嗎?」

  樓明嵐垂著眼眸,沒說話,借著壁燈可以看見謝鳶抬起的眼睛盛著盈盈光彩,和他之前坐在樓明嵐身上說那句「好像你也很愛我時」的猜測時,有些相似,只不過這時候他的眼神顯然比那會兒放鬆,似乎並不為答案而忐忑。

  於是樓明嵐也選擇坦白,給他確定的答案:「不是怕你接受不了我心思深沉,而是覺得你好像在心裡給我加了很多幻想,甚至很多美化的濾鏡,讓我疑惑,你愛的是真正的我嗎?」

  謝鳶聽完沒有說話,很輕地眨了眨眼睛,就那樣用一雙微微濕潤,還泛著紅的明亮眼睛看著樓明嵐,好幾秒後,他忽然彎起嘴角笑了起來,隨後嘴角揚起的幅度越來越大,笑彎眼睛也笑出了聲,好像忍不住的開心。

  原來樓明嵐也會有擔憂,疑惑,甚至是害怕啊。

  樓明嵐皺了皺眉,捏著人的下巴讓他抬起臉:「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高興。」謝鳶看著他,小狗一樣眼睛亮晶晶的,嘴唇還腫著,嗓子也還啞著,但不知道為什麼,樓明嵐看著他的臉,想到了「明媚」這個詞。

  是饜足之後的舒展,是落定之後的放鬆,也是安心之後的開懷。

  謝鳶又笑了一會兒,才看著他,很認真地說:「明嵐,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給你加了很多濾鏡,但是我知道我沒有幻滅,我很確定,我愛你的一切。」

  樓明嵐眸光凝了一瞬,手指收緊,低聲問:「那為什麼之前你會說你恨我呢?」

  謝鳶愣了一下,心裡的那些高興又忽然湧出一些心疼和心酸。「可能是因為我害怕吧。」

  胳膊撐得有些麻,謝鳶索性歪著臉,順勢靠在樓明嵐的胸口,把人抱緊才輕聲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上回在越界,我玩賽車差點撞到你的事兒,你還記得吧。」因為姿勢變化,謝鳶的聲音大部分進了被子,顯得有些悶。

  「嗯。」

  「其實我不是故意的,那輛車的減速裝置有問題,衝出來的時候,速度沒有減下來。」謝鳶說到這,樓明嵐手掌安撫似的摸他的頭,說「我知道」。

  謝鳶頓住,回頭看向他,很不合時宜,謝鳶想到了最開始紀承要越界俱樂部進行第三方檢測的時候,越界是拒絕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打贏了,並且檢測出來車輛的確存在故障。

  「你後來有去查過那輛車啊。」他說。

  「嗯。」樓明嵐說,「是車的問題,和你沒關係。」

  聽見這話,謝鳶心裡忽然有點發酸,抓住了樓明嵐的手說:「其實不全是。我當時,當時看見你和褚錫在一塊,是我失控了,我讓車子沖向你們,甚至有一瞬間,我確實是恨你的,想就這樣衝出去算了,要帶著你一起死,甚至我還覺得,那樣也挺好的,你就完全是我的了。」

  他大概是覺得難以啟齒,又或者是緊張,握著樓明嵐的手抓得很緊,也沒有敢抬頭去看樓明嵐的眼睛,看他的回覆,只是自顧自地說:「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可能不太正常,對你的偏執超出了正常範疇。」

  「後來在拓邰山遇襲,我也是真的想弄死那些傷害你的人,我當時停手,不是因為我不想殺他,而是不想當著你的面,我對殺人沒什麼心理負擔的。如果你因此厭惡我,遠離我,我可能心裡還舒服一點,但是你卻自己動手,殺了那個人,是為了我。我一邊為此興奮,一邊又憤恨,我恨我自己的情緒不可控,可能連帶著,也恨了你。對不起明嵐,我只是太愛你了,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愛你。」

  「嗯,」樓明嵐應了一聲,反手握住了謝鳶的手,指腹輕輕磨蹭了兩下,「還有嗎?」

  謝鳶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能感覺到樓明嵐並沒有因為他的坦白而產生牴觸,於是想了想又說:「還有你故意讓人進你房間,我也想弄死他。」

  「但你沒有這麼做,」樓明嵐聞言笑了一聲,承諾說,「以後我也不會故意氣你了。」

  聽見他說以後,謝鳶方才所有的不安情緒才都逐漸平復,緩和。

  樓明嵐掰過謝鳶的臉,忽然又說:「我發現你對你自己,好像也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啊。」

  「嗯?」謝鳶茫然。

  樓明嵐腦海里閃過保險柜里的那張卡片,亂塗亂畫的紅色筆跡中,寫著「他有日月山風和高樓,不缺鳥鳶,不必見」的卡片。

  「人在生死關頭,有什麼自私陰暗的念頭都不奇怪,你只是嚇到了,並不是真的要帶著我去死,」樓明嵐愛憐地抱緊了謝鳶,嗓音平靜地說,「不然那輛車不會停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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