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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戴著眼鏡,看起來少了點熟悉感。

  他垂著頭糾結要如何打招呼才好,鏡片下,纖長眼睫剛好能掩住眼尾那抹羞怯的紅。

  見他不說話,徐風知也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在書裡頭做都做了。

  思及此,她的惡劣回來了幾分。

  她朝孟憑瑾探出手,孟憑瑾心跳如鼓,任她指尖撥開自己耳旁的柔軟髮絲,他不知道她要幹什麼,緊接著下一秒,自己滾燙通紅的耳尖就被輕輕揉住。

  她眯著笑熟練地逗弄老婆,「來老婆,讓我確認一下。」

  孟憑瑾的臉紅個徹底,緋意洇開到耳根脖頸,目之所及的雪白通通變成淡粉色。

  他真的難為情但依然稍稍側著頭,抿唇任她捏捏耳尖,睫下眸底水色無聲流淌,這讓他看起來柔軟乖順地縈著朦朧微光,眼底也亮晶晶。

  還是那隻狐狸。

  她玩弄夠了笑著攬住那人,輕鬆接住他不安的心跳,孟憑瑾回到她身邊就嬌氣作勢,紅著臉黏黏糊糊。她拿出手機翻看附近的餐廳,決定先帶老婆吃飯。

  戶口本和身份證就在這時裝作不經意般遞到她面前。

  她抬頭遲疑接住,望著悄然徹底紅透的某人,還在若無其事偏開眼睛,眼睫脆弱顫動。

  不過很快他就被盯得忽視不下去,紅著臉氣鼓鼓怨她一眼。

  她實在想笑但又害怕老婆生氣,攬著孟憑瑾艱難忍笑,認真抬腕看手錶,「老婆啊這個點的話,民政局肯定是下班了……」

  誰知道她一句話攪亂了孟憑瑾的心,孟憑瑾眨眨眼忽然一噎,耳尖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又羞又惱只得搖頭:「不是,我把這些給你是——」

  話微微哽住,他緊抿唇害羞說不出心聲,徐風知微微歪頭等著那後半句。

  「…我把我交給你了。」

  她目光里,孟憑瑾的聲音很輕,落在心湖,像一隻易碎蝴蝶,稍不留神就會敏感飛走。

  坦露綿軟心聲對于敏感委屈的孟憑瑾來說,是會紅了眼眶的程度。

  可徐風知牽住他的手,站在路邊打到車,不由分說地將老婆塞進車內,順勢坐在老婆身邊,給司機報出一個地址。

  孟憑瑾的眼睛還有些紅,聽到這熟悉地址,想起這正是是她讓他背過的、她家的地址。

  「我們不去吃飯了嗎?」小狐狸抬眸看她,聲音染著一點潮意有點可憐。

  徐風知盯著某人眼尾那抹漂亮的潮紅,目光漸漸深幽,她掩飾好,笑眯眯抱住小狐狸道,「回家,我給你做。」

  小狐狸一貫很乖。

  直到沒能吃上所謂的飯,直到踏進她的房子陷進她的被子,直到毛衣被推到鎖骨,直到眼淚失控喘不上氣的時候。

  孟憑瑾才意識到自己落入了某人圈套。

  …哄騙。徹頭徹尾的哄騙與誘拐。

  他氣惱哭喊,委屈得要命,控訴的話也被攪散,嗚咽成氣音。

  …某人只是想把小狐狸拐回她家罷了。某人根本就不會做飯。一點都不會。

  【作者有話要說】

  能走到這裡,真的特別特別感謝大家。

  大家灌營養液、評論投雷,包括每一句喜歡我都非常感動。

  對我來說,能有一瞬觸動到大家那就已經是讓我非常心滿意足的事情。

  大家能和我同路真的太感謝了,是無比無比珍貴的寶藏。

  接下來會寫點番外。

  下本開抱抱抱抱。

  是個上輩子厭惡貓貓,這輩子溺愛貓貓的故事。

  第77章 許話寧.0

  許話寧還尚在娘胎里那時候, 只因陛下隨口一句話就同三皇子符朗定下婚約。

  天下誰不知道三皇子深受陛下喜愛,日後定要繼承大統,如今早早就賜下這正妃地位是何等的榮耀。

  許話寧從方上莞那裡聽說此事時, 還只有七歲。她收了劍,鬢髮微微亂著,接過師父遞來的茶, 認真擰眉道:

  「可我不想啊。」

  迎著那專注目光, 方上莞愣住了。

  他下意識問:「小話寧討厭他?」

  許話寧隨手綁成雙環小辮, 坐在河邊看了眼水波倒映中的自己, 小姑娘回答道:「我根本沒見過他呀。」

  她無聊伸手攪碎水中的自己,動作溫柔,「他們怎麼不問問我, 我根本不想啊。」

  許話寧那時太小, 說不清楚自己排斥這婚事的理由。後來她漸漸長大,心裡總算明白了。

  她只是不想,還沒出生就被當成個物件,刻上誰的名姓。

  哪怕她大概能明白那人很好, 刻上他名姓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就像從一開始便討厭這婚事,冥冥之中仿佛心有所感, 她同這位三殿下的命緣註定不是天作之合。

  在沈執白登基前一晚, 殿內眾人被請出去, 只余她, 還有沈執白。

  燭影搖曳, 眼底不靜。

  許話寧坐在殿下, 抿茶一言不發。她回過國師府, 許靖早就為自己這寶貝閨女備下了許多好看衣裳, 可她仍舊穿著便於習武的窄袖衣裙, 淺淺紫色纏著紗帶,靈動溫柔。

  她身側是她的佩劍,即便進宮也帶在身邊。

  她如今…身上儘是江湖之氣。

  「明日,作何打算。」

  許話寧擱下茶盞,抬手向殿上行禮,回話的聲音沒有起伏,「回灼雪門。」

  殿上那人也平靜,「以後有何打算。」

  「遊歷天下。」許話寧答完,手心隱約出汗,面上看不出什麼,可漸急的心跳逼近耳邊,這讓她十分不適。

  她很清楚按沈執白這樣的問法問下去,那接下來的問話勢必只會是——

  你我之間,如何打算。

  這一問,恐怕會逼住她。

  靜默持續了很久,許話寧忽然明白沈執白大概不會再問出這句話,靜默已經代替了它,而她此刻也已經回答了。

  果然,殿上那人僅僅溫柔說:「好,也代我去看看。」

  許話寧那一刻無疑輕鬆不少,可眼底將要涌沒的悵然怎麼似乎在笑她問心有愧。

  她太過要強,不願意向心裡情愫低頭,而這成了氣惱。她指尖泛白,掐進手心那瞬,忽地想向著殿上的那人也問上一問。

  沈執白你不說出情意又怎麼留我,你怎麼能。

  當然沒能問。

  「話寧。」她沒動,沈執白想說些什麼,可念了她名字後,話輾轉到嘴邊又釀成她名字,這回更透明,「話寧。」

  燭火險些撲滅,於是掉了幾滴淚。許話寧並不悲苦。

  她渺茫意識到,又或者說沈執白也同樣意識到,他二人間註定是不能說出情意的。

  她若問出是否願意同她去遊歷天下,那這殿上之君便會在心裡將她與蒼生作比…興許,真的會棄帝位於不顧。她心清楚。

  沈執白亦明晰此事。倘若他問是否願意同他留在宮城,那殿下之人便再不能放下他…興許,將自己的灑脫自由通通藏起,再不開劍,站在他身側留於朱門裡。

  不是沒有情,不是不知道有情。恰恰是知曉對方的情意,恰是不願也不能訴出去困死對方。

  對方的責任或是心性是不能捨棄的東西,只好也於是都不挽留,不問心中是否有一刻想過自己。

  滿心盡已明了。

  許話寧起身要走,手撫過腰間的紫玉環頓了頓,那是許靖送她入灼雪門時,塞在小小襁褓裡頭的東西,伴她到如今已有許多載。

  她身形不穩,殿上那人再怎麼掩飾也掩飾不了目光分明始終跟在她身上,頓時亂了一瞬,撂下杯盞下意識道:「話寧?」

  她勾著頭揮揮手示意自己無事,搖頭驅逐醉意,手指撐著玉桌沿邊起身,溫聲向沈執白行禮,而後出殿,再不看他一眼。

  宮道窄長,月影攀連竹色稀疏,星也隱沒不見。一同不見的,還有許話寧腰間原本的紫玉環。

  許話寧仰面看月,風吹透她那清麗面容,有些脆弱和灑脫交織安靜在她眼底,惹人心傷。

  她的紫玉環就在殿內玉桌下。她知道的。

  她遲緩眨著眼。她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借著醉意放任真心,實在亂來。

  可只有這樣才能在回府後差人去宮裡說一聲她的紫環玉丟了,請求三殿下去尋,待尋到之時來找她她大概已經離開了,實在不行就答覆說不要了,便能將紫玉環留給他。還不必以情為據。

  許話寧想著這些忽地浮現出淺淺笑意,透著無奈苦澀。這事還真是耗費盡她此生的心機,拐來拐去……不夠坦率。

  「許小姐!」

  許話寧回頭見人拿著斗篷著急忙慌停在她身前,像是還在慶幸自己腿腳快終於趕上了還沒來得及出宮,說話也喘著氣,「殿下說夜裡風寒,許小姐還是披上這個吧。」

  她的手陷入柔軟的絨毛里,掐揉一把,眼底看不清情愫,道了句多謝,然後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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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登基她本是可以不用去的,可是她還想了想還是去了,斗篷是他的「不用還」,但一位君王登基這事總是要見一見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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