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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張俊,佛羅倫斯的隊長。
三個人走過去了,卻沒有一家英國媒體向他們伸出話筒。
隨後是佛羅倫斯的其他隊員,他們的待遇和前三人一樣。
英國媒體沉默但期待著。
直到克魯最後一個從接機口走出。
閃光燈已經不能用「頻頻亮起」來形容了,應該說亮起之後就沒滅過,人群擁擠著,向克魯靠攏。機場的保安剛才還覺得太清閒了,無聊的想打哈欠,現在立刻如臨大敵,紛紛手拉手結成人牆,把瘋狂的記者們堵在外面。
「克魯,三年後重返斯坦福橋,談談感受吧?」
「嘿,克魯。倫敦還有讓你留戀的東西嗎?」
「據說切爾西的球迷組織聲稱不會原諒你當初的兩次背叛(一次背叛英格蘭代表隊,一次背叛切爾西),他們會在比賽中用盡一切手段來干擾你。你有什麼應對嗎?」
「在主場打成1:1,你能談談對這場比賽的看法嗎?你認為誰晉級的機會比較大?你會在這場比賽中進球嗎?」
「穆里尼奧在昨天稱讚你是他所見到過最具有天賦和想像力的中場球員,請問你對此有什麼看法?這是否意味著你和切爾西之間還有複合的機會?」
……
和薩巴托想讓媒體採訪他卻沒人理會不同,克魯面對著無數的話筒和無數的問題,卻面無表情的從記者們眼前走了過去,沒有理睬任何人。
看見佛羅倫斯全隊坐上酒店的大巴,然後逐漸消失在了他們的眼中。那些記者卻似乎沒有多沮喪和氣憤,對於那個從英格蘭走出去的世界球星,他們總還是有一些特殊感情的。
「去了一趟義大利,比以前更冷了。在倫敦的時候,他比倫敦的冬天還冷,現在……快趕上南極了。」有以前專訪過他的記者搖頭嘆道。
※※※
在車上的克魯依然保持沉默,儘管他的隊友們已經抑止不住自己內心的驚訝,而議論紛紛了。
「哇!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克魯有這麼大的魅力啊,那麼多記者守了半天,都只是為了採訪他。太不可思議了!」
「嗯,老闆現在心裡一定很不爽……」
「小聲點!這話怎麼能讓老闆聽見呢?」
「你們在嘀咕什麼?」
「哇啊!什麼都沒有!」
……
就連張俊都覺得很吃驚,因為從之前的媒體態度中根本看不出克魯如此受重視。可是他又不好直接問:那些媒體為什麼對你這麼感興趣啊,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啊……
他只能旁敲側擊:「你似乎心情不好,克魯。我看你總是沉默……」
「不。」克魯豎起了運動衫的衣領,然後身子一側,靠在了玻璃窗上。「我只是想睡覺而已。到了叫醒我。」說完,頭一歪,閉上了眼睛。
第二四五章 倫敦的雨
第二天,當張俊從酒店的床上睜開眼睛時,他沒有看見窗外明媚的陽光。屋子裡面很暗,他以為時間還早,窗簾沒拉開。不過等他翻身起來的時候,他才發現不是屋子裡暗,是因為外面天很暗——今天是陰天,還在下著淅瀝的小雨。
衛生間裡面燈亮著,想必克魯是早就起來了。
「克魯!克魯!」
「什麼事?」克魯的聲音從衛生間裡面傳出來。
「現在幾點了?」
「早上八點二十。」
「哦,早安。」
「早安。」
張俊就穿著一條內褲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和高樓下擁擠的街道,然後伸了一個懶腰。
今天這今天氣確實不適合訓練,薩巴托挺有先見之明的。倒是很適合去懷念某些東西。
※※※
雖然薩巴托宣布今天上午自由活動,大家可以出去逛街。但是很多人在看到這種天氣還是打消了出行的念頭,一個個老老實實的呆在酒店裡面自娛自樂。
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出行的兩個人就顯得特別引人矚目。
當張俊和克魯在大堂裡面看見守候在門口的那些記者時,他們意識到如果自己就這麼走出去,那麼今天上午他們什麼也別想干成了。
「我覺得我們還是走偏門比較好。」張俊隨後叫來了酒店的大堂經理,先向他租了一輛車,然後問出偏門的位置。
兩個人在偏門偷偷上了車。
「先生,去哪兒?」司機詢問道。
「海格特公墓。」
張俊聽說過這個名字,因為那次他和楊攀來倫敦旅遊,就去了一趟海格特公墓。而且相信很多中國遊客來到倫敦,都會去這裡參觀瞻仰的,因為那裡沉睡著一位偉人:卡爾·馬克思。
他沒想到克魯的父母也葬在那裡。
「本來不是在那裡的,後來我才掏錢遷過去的。」
張俊相信克魯絕對不是因為那兒埋葬著卡爾·馬克思才將父母的遺骸遷進去的,或許他根本不知道卡爾·馬克思是誰。
汽車在倫敦的大街小巷中穿行,不過克魯沒有心情去欣賞沿途風景。實際上這裡他已經很熟悉了,也沒有必要再看什麼了。
海格特公墓在倫敦的北部,有一條很幽靜的道路通向山丘,這條路名為「情人路」,不過這裡和浪漫扯不上多少關係。路的盡頭東西兩邊各有一個墓園,那就是有名的海格特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