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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院長驚愕地轉過頭:「還能這樣?!那我們還能不能回去了?!」

  「不知道。」金老也很無奈。

  邵院長麻了,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就這樣困在大鄲了?有這麼坑的嗎? !

  突然就很想摔點什麼聽個響!

  魏璋也走過來,瞥了一眼電子大屏,又看向金老:「爸,知道的人多嗎?他們什麼反應?」

  金老搖頭:「為了國都城百姓看病方便,現在城東設了臨時醫院接診,門診平時沒人來,第七項任務要治癒一萬名病人,大家都忙……」

  「目前,除了我們,就只有趕來檢查電子屏的汪工,他說也可能是電子屏裡面的小組件壞了……總之他不會說出去。」

  全院大幾千人,每個人背後都有一個家庭,也都是為生活奔忙的社會人,絕大多數都上有老下有小,有房貸車貸,是家庭的支柱。

  更可怕的是,這次系統還沒開無限藥房、無限超市和員工宿舍這些任務,藥房的藥物和器械會有用完的一天,超市裡的商品也會被買空……

  這麼大的醫院回不去,根本不敢想。

  金老的手指來回輕點,這可怎麼辦?又能怎麼辦?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雙眼從厚厚的鏡片後面盯著魏璋。

  魏璋被金老異樣的視線盯得心裡發毛:「爸,你幹嘛?」

  「你上次除夕夜怎麼就能猜到我們會回去?」金老的指尖來回搓,「兩個孩子本來就在,榮華是無意中闖來的,只有你是主動跟來的。」

  邵院長被金老這麼一提醒,也盯著魏璋。

  魏璋嘿嘿:「這個系統明顯是來幫忙的,醫治能扭轉局勢的病患,改變大郢的衰敗頹勢,任務完成以後就能回去。有五成可能,我就敢賭一下。」

  「事實證明,我賭對了。」

  邵院長追問:「現在呢?」

  魏璋掰著手指點:「不給無限藥房和宿舍這些任務,也就是說這次的時間比大郢短得多……」

  「當然,也是因為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地幫助,僅傷寒一項就保住了幾萬生命,更何況爆破組還改了河道,一場水患能帶走無數生命。」

  「這絕對不是完成任務,是超量完成。」

  邵院長伸手:「我贊成賭一把。」

  金老沒反應過來:「賭什麼?」

  邵院長想了想:「所有車輛回醫院停車場,醫學資料、教具模型也都留給他們,爭取早日讓醫院裡的大鄲病患康復出院。」

  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看了魏璋一眼。

  是的,這貨讓自己多寫了好幾份報告,安置他的時候也特別傷腦筋,現在是金老的寶貝兒子。

  魏璋一臉無辜。

  邵院長主意一定,在「飛來醫館大群」里發一條又一條消息,中心思想只有一個:「多、快、好、省,救治大鄲病患。」

  於是,第二天,術後闖過重重難關的帝師賀延年,開始接受床上復健。

  在經歷了顱腦、四肢骨折和顏面部矯正手術的趙潛,闖過了一道又一道難關後,終於處於穩定康復期,口腔科醫生給他做牙模,準備裝脫卸式假牙。

  位於城東的臨時醫院,繼續接收每天趕來看病的國都城病患和家屬。

  飛來醫館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麻醉科復甦室里,生命體徵平穩多日的手術病人,逐步轉移到急診留觀或搶救大廳;急診處於康復期的病患,也逐步出院。

  之前被緊急從滑州送到醫院的病患,需要剖腹產的孕婦們也都康復出院了。

  轉眼就到了四月二十八這天,急診搶救大廳就只剩賀延年和楊功。

  賀延年開始下床行走。

  而楊功也被醫護們從鬼門關強行拽回來,血氣血氧都恢復正常,整個人雖然瘦了一圈,但精神非常好,吃嘛嘛香,恨不得一天吃八頓。

  邵院長和金老在搶救大廳轉了一圈,兩人嘀咕,不知道鄭院使和太醫們現在滑州怎麼樣了?

  滑州的傷寒病人們有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和治療?

  正在這時,邵院長的手機傳出視頻請求聲,接通後看到王強的臉:

  「邵院長,醫院西門有一群人求見。」

  王強的手機換了一個角度,身後真有一群人,為首的正是風塵僕僕的鄭院使。

  邵院長有些納悶,這些太醫們不回國都城太醫院,直奔這裡是幾個意思?

  金老湊過來問:「所為何事?」

  鄭院使立刻像看到了大救星,趕緊解釋,李知州派了滑州的舞團跟到這裡,要向馳援滑州的所有人獻舞。

  邵院長想了想:「行,我來通知他們。」

  雖然不明白,但還是照做。

  兩刻鐘後,去滑州的醫護、志願者、大廚等所有人,都站在醫院西門的大斜坡上,隨著樂工們一陣又一陣鼓點,二十四位撐傘的男女舞伎踩著雲步走向斜坡附近。

  大家紛紛拿出手機開啟錄像模式。

  陽光下,伴著鼓點,水綠色衣裙的舞伎們撐傘起舞,傘面繪有綠葉粉荷,或隨風搖曳,或顧盼生姿,水綠裙和傘面袍映著泛黃的沙地,像早春新芽一樣充滿生機與活力。

  獨唱到合唱,單鼓到群鼓,舞伎們在節奏變幻時組成各種形狀,高高拋起手中傘,凌空躍起後旋轉,再穩穩接住拋出的傘。

  而傘似乎有生命和默契,隨意地從舞伎們的左手腕,經肩膀滾到右手;或從手掌經過前傾舒展的後背,停在腳尖。

  一曲舞畢,舞伎們列隊向斜坡上的大家整齊行禮。

  大家熱烈鼓掌,把手都拍紅了。

  鄭院使這才鄭重解釋:「這是大鄲滑州地區獨有的傘舞,平日只有大型祭禮偶爾出來表演,倘若有為民出力的賢士,為表示感謝就會跳傘舞。」

  「代表滑州百姓對你們的真摯謝意。」

  啊這……大家面面相覷,被這麼認真地感謝,怎麼就有點不好意思呢?

  嗯,一定要注意形象,即使心裡再高興,也不能笑得太誇張。

  大家想了想,點頭表示感謝,心裡樂開了花。

  保科長不愧是六邊形戰士,火速沖回食堂庫房,提著兩籃大櫻桃又沖回來,塞到魏璋手裡。

  魏璋提著櫻桃交給領舞:「這是飛來醫館的櫻桃,作為謝禮。」

  領舞望著大又圓的深紅櫻桃當場楞住,急忙擺手,禮物太貴重了,不能收。

  魏璋直截了當:「恭敬不如從命,如果你們吃櫻桃算逾制,那就在這裡吃完再走,反正也不多。來來來,那邊洗手,洗完手過來吃。」

  這下輪到鄭院使和太醫們面面相覷。

  金老問鄭院使:「為何舞伎們不敢吃?」

  鄭院使語出驚人:「在大鄲,這樣大小、顏色如此深紅的櫻桃,只有春閨試中脫穎而出的狀元們,參加宮中櫻桃宴才能品嘗。」

  「我等吃也算儹越。」

  保科長聽了魏璋的翻譯,又火速拿來一籃大櫻桃:「來,一起吃,都有,吃完再走。」

  魏璋笑著招呼:「鄭院使,楞著幹嘛?洗手去啊,一起吃。」

  大鄲人你看我,我看他,他看她……來回看了好幾圈,最後不知道誰先伸手,反正兩刻鐘後,只剩了櫻桃梗,櫻桃核都沒剩。

  魏璋眨了眨眼睛:「你們不會吃太快,把核都咽下去了吧?」

  鄭院使不好意思地攤開雙手,手心裡有六個櫻桃核:「想帶回去種。」

  魏璋找來小瓶小罐給他們裝:「想帶就帶,飛來醫館就是這麼大方。」

  鄭院使、太醫和舞伎們道謝後,帶著櫻桃核離開。

  直到他們再也看不見,金老才慢悠悠地解釋:「這個傘舞演變到最後,就是清末官場泛濫的萬民傘。」

  「四捨五入,你們也是被贈送過萬民傘的人了。」

  「哇喔……幸虧拍下來了!」

  沒人能在危險面前不害怕,就像趕去滑州支援的大家,明明害怕卻選擇面對;也沒人能拒絕真誠的感謝,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

  於是,回醫院的大家,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嘴角怎麼都壓不住,太高興了有沒有?

  四月三十

  裝好脫卸式假牙的趙潛,終於帶藥出院,遭受重創的身體還需要很長時間恢復,但至少性命和臉龐都保住了。

  五月初三,太醫孟鴻才帶著學生們回到方沙城的學舍區,就著飛來醫館新給的教材和模型,繼續上課。

  六月初二,趕去滑州的國都城穩婆們,再次見到了國都城的萬勝門。因為譚主任的大力推薦,凡是考核優良的穩婆都可以進入太醫院成為女醫。

  景佑帝給太醫院招了五十六名女醫,給官袍俸祿,還教識字寫畫,這項決定在文德殿掀起千層浪。

  哪怕群臣在文德殿吵翻了天,也架不住景佑帝當場發怒,老臣也好,年輕的大臣也好,這時才意識到,景佑帝雖然年輕但已經讓群臣信服。

  六月初七

  煥然一新的帝師賀延年,經過度日如年的辛苦復健,現在終於抬頭挺胸不用任何倚仗,全靠自己走出搶救大廳的自動門,經走廊到急診大廳,望著外面熾熱的陽光。<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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