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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知道了,就走吧。西貝爾安全了,我們不用見面了。」沒有女人在場,兩個男人都非常直接。過了一會,舍倫堡又補充道:「不要告訴她我快死了。你走。」

  阿爾伯特沒有理會他,坐了下來。

  「我說,你可以走了。」舍倫堡皺眉道。

  「可西貝爾想治療你。」

  聽了這句話,舍倫堡不再出口趕人,語氣也柔和多了:「不要讓她在我身上浪費能量,不值得。我以前幫希拇萊做了些錯事,現在接受懲罰。人,總要接受命運。」

  「可命運是能改變的。」阿爾伯特說,「你以後可以做些正確的事,而不是放棄。」

  「我不想聽大道理!」

  「這不是大道理,」阿爾伯特說,「你已經忘了,你的命運被她改變過。我的也是。」

  舍倫堡一震,他想起來了,西貝爾曾經說自己離開了這個世界,之所以回來,就是不願意看到命運原本的走向,他改變了好幾個人必死的命運。

  「她不止一次改變命運。」阿爾伯特緩緩地說,「她原本是生活在未來世界的中國人,因為潛意識中和我們的時代有聯繫,來到了我身邊。否則我根本不會是後來的我,當然她也不會認識你。後來,她差點離開這個世界,但她看到我、你和雷德都早早死去,所以再次選擇回來。」

  「這一次她沒有離開,也沒有回來。」舍倫堡固執道,但心裡卻波動不停,他只是覺得自己重病已久,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還能活下去,害怕失望。

  「那是你不理解命運改變的核心要素,」阿爾伯特說,「那不是靈魂離開又回來,而是我們面對每件事的選擇。比如現在,如果你選擇接受治療,你距離死亡就遠了一步。以後,你幫她做些有意義的事,就更一步遠離死亡。」

  舍倫堡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怦怦直跳,他知道這是真的,因為她也這麼說過。

  「起碼試一試。」

  「可我試過她的催眠錄音帶,沒有用。」

  「她的錄音帶?」

  舍倫堡從抽屜里拿出一盤錄音帶:「我有時聽著入睡,也沒有什麼改善。」

  阿爾伯特不屑:「你這種不知幾手的錄音帶,當然沒用。催眠指令不是通用的。」

  「不是幾手的,是她一年前親自寄給我的,她一直惦記著我!」舍倫堡微惱,挑釁地說。

  「不可能!」

  「她沒告訴你?」舍倫堡挑眉,稍得意。

  「如果是她寄給你的,那為什麼她要讓我帶給這個?」阿爾伯特也從口袋裡拿出一盤磁帶,舉到舍倫堡面前,「這是她最近專門給你錄的音,錄了幾次不完美,有一天搞了凌晨!」

  舍倫堡不說話了,把手邊那盤舊磁帶丟在一邊,把新的一盒拿在手裡,緊緊攥住。

  「命都快沒了,就不能好好說話,還在說謊氣人?」

  舍倫堡好一會說不出話來,最後長嘆一聲:「反正也快死了,讓她怎麼治都可以,我隨時都在這裡。」

  「而且,最近她提到回中國。」阿爾伯特黯然道。

  「回中國?」

  「毛奇的事讓她對西方社會失望,她提過回中國。但現在局勢不穩定,她沒有再提。所以我想,她願意治療你,哪怕治不好,但也能多在這裡待上幾年。」

  「什麼叫『哪怕治不好』?」舍倫堡怒道,「純粹把我當挽留她的工|具|人?」

  「你愛怎麼想怎麼想!」阿爾伯特說,「反正她要現在回了中國,我沒辦法跟過去,你也別想再見她!」

  ===

  「他同意治療?你怎麼跟他說的?」我問阿爾伯特,「沒有吵架吧?」

  「當然沒有,」阿爾伯特道,「我告訴他你可以再次改變他的命運,總之,曉之以理,成熟男人的溝通方式。」

  「那就好,」我說,「今天的來訪者帶來了新消息,看來,我還要再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雷德?」阿爾伯特驚道。

  是的,雷德。

  今天一個據說叫斯捷潘的人找了我。我見過這個人,他就是在紐倫堡阻止我去見施佩爾的那個蘇|聯代表,當時他之所以認出我,因為他就是雷德的上司。

  第178章

  斯捷潘一共來了兩次,第一次只是聊了些占星話題,沒有亮明身份。但從他進門時,我已經感知到他的來意。

  這感覺從未這麼強烈過,大概經歷了更多事,我的心變得更靈敏,而他內心的意念又那麼強烈。他想要把雷德救出的意願幾乎要衝出胸腔,但表面上看起來他仍然平靜,什麼也沒有說。

  他走了之後,海蒂跑過來跟我說:「這個人求你幫忙,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

  「一隻紅色甲蟲告訴我的,」海蒂笑,「奇婭拉也這麼說,她說看到這個人背上背著個大包袱,幾乎要把背壓彎了,她去世的太|祖母說,裡面裝了個大大的問題。」海蒂說著,雙手展開,向我比劃一個巨大的包袱樣子。

  「你已經會義大利語了嗎?奇婭拉和你怎麼交流的?」

  「我只會一點點,但是我能明白她說什麼!」海蒂跑開了,出去和奇婭拉打著手勢說話,原來她已經學會了義大利真正的交流語言——打手勢。一邊的曼尼奇怪地看著兩個女孩手舞足蹈的「熱烈對話」,瞪著眼不知所措。

  第二次,這位嚴肅的老人又來了,他舉止莊重,目光堅定,某種程度上和雷德有相似之處。他仍很小心地選擇話題,說自己看到報導,聽說我曾為希拇萊工作,想了解一下情況。

  我陪他聊了一會,當我再次感到他內心在糾結著提出雷德的話題時,我有點忍不住,主動說道:「您是不是為雷德擔憂,如果我能夠幫忙,請提出來。——我是說,米哈伊爾。」

  他大吃一驚,退後幾步,反覆望著自己的衣服,好像怕我在上面施加了魔法似的:「我終於明白那些人為什麼要殺您,而他一定要救您了。」

  他審視了我一會,用他的方式判斷出我值得信任以後才重新坐下,說:「雷德是我最好的學生,所以被派到德國,接觸那些虛無飄渺的神秘學項目。當初您在威維爾斯堡時,他本來是要殺掉您和沃里斯的,我也相信他能辦到。但事情遇到您,就變得不順利了,——不,不能說不順利,而是不一樣了。他一直告訴我,您沒有真正配合妠粹,還保護了他,所以他要保障您的安全。這一次,我需要您的幫助,因為……我們的組織不打算營救他,他是擅自暴露身份的,他的任務本來只是監視斯科爾茲尼,而不是殺掉他。」

  「他當時為什麼要殺掉斯科爾茲尼?」我說。

  「因為只有他死了,您才不會在短時間內繼續遇險。如果他只是坐牢,他背後的力量會很快給他脫罪,讓他繼續逍遙法外。」

  「告訴我能做什麼。」

  老人眼裡閃動了一下,隨即平靜如初:「他今生遇到這樣兩個女人幫助他脫險,我為他高興。」

  「兩個女人?」

  ……

  幾天後,我和阿爾伯特去了羅馬,斯捷潘在那裡等著我們。蘭肯也在。

  她就是斯捷潘口中「兩個女人」之一。這個傻姑娘,在雷德被捕以後,將自己個人的積蓄和財產全部拿出來,買通了瓊斯手下的一個看守。她孤立無援,什麼計劃也沒有,只是為了讓他們善待雷德,但隨後斯捷潘得知消息,找到了她,希望借這個機會救出雷德。

  負責看守雷德的是一個美國少校,目前被特許在羅馬度假,度假十天後返回漢堡,在那裡他會將雷德押送到美國。我們研究了少校的日程,他明天要去到奧斯蒂亞的海邊。

  「在那裡,您可以假裝跟他偶遇,跟他聊一聊,然後對他進行催眠。成功催眠的機率有幾成?」他問我。

  「十成。」我說,「我見過這位少校,在海德堡。」

  斯捷潘撇了撇嘴,不太相信我的話,繼續說:「如果他不上鉤,蘭肯也做了其他打算。」

  蘭肯從包里拉出一套黑色比基尼,一臉悲壯:「我裝作陌生女人和他來一次艷遇,美國兵抗拒不了這些。我會灌給他一些特殊飲料,讓他能躺下聽你催眠。」

  我咳嗽了兩聲:「很好。」

  「所以現在我們的成功機率大概有七成了。」斯捷潘說。

  怎麼七成?我都說了有把握。這個美國少校就是瓊斯,在海德堡打過好幾次交道。

  接著我們又研究了催眠指令,要暗示瓊斯在押送過程中找機會幫助看守釋放雷德,但是地點要有講究,方便雷德逃跑。

  一切安排停當,這天晚上,我在瓊斯下榻的酒店周圍閒逛,斯捷潘裝作路人,從酒店裡走出來。

  「真糟糕,」他說,「這個美國人跟女人鬼混了一整天,行程全亂了,他可能不去海邊。」

  那還真有點不好辦,我們在門口又站了會,斯捷潘說:「回去我和您丈夫再商量一下,他也比較擅長做計劃。」<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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