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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牆之隔的酒吧還唱著民謠,歌聲傳來,虞北棠卻聽不清唱的是什麼。

  記憶里少年一點點逼近過來,那雙清冷的眼盯著她雙眸,仿佛穿過時空回到十八歲,她站在樓梯里向他逼近,因他無法說話而糾纏,講著當時還不是真話的告白。

  距離剩不到一拳,她屏住呼吸,手指緊握,完全忘了要推開,心跳亂得沒有章法。

  眼前那雙冷眸的目光移動向下,掃過她鼻樑、鼻尖,停到雙唇。

  林庭樾唇瓣闔動,嗓音低磁,「現在記得了嗎?」

  第47章

  溫凝:「所以你們還沒真正在一起前,你醉酒親了林庭樾?」

  虞北棠抱著玩偶兔,臉深埋進裡面,聲若蚊蠅地嗯了聲,又尖叫著抬起頭,「我怎麼能未經允許就親他?一定是瘋了。」

  「或許那時就喜歡了。」溫凝說。

  高中最後一學期,虞北棠根本沒心思想喜歡不喜歡這種問題,「也可能看他帥。」

  「被外貌吸引也算一種喜歡,」溫凝拉扯虞北棠胳膊,「那林庭樾情景重現時親你沒?」

  「差一點......但沒有,」虞北棠抱著兔子只露雙眼睛在外面,「他看我確實不記得就停下來講了當時的情況。」

  說完她嘆了聲。

  「嘆什麼?」溫凝笑,「沒親成失落啊?」

  虞北棠一下從兔子裡抬起頭,紅著臉,「才沒有。」

  「逗你玩的,」溫凝說,「不過那樣的氛圍沒親成失落也正常。」

  虞北棠:「……」

  當時高興還是失落,虞北棠也不清楚,記得的只有劇烈的心跳,像回到她記憶里的初吻。

  這段日子,她鎖進箱子的記憶,全被盜取密碼打開不受管控地跑出來。

  而林庭樾就是那個盜賊。

  虞北棠手裡的兔子放一旁,「你覺不覺得很奇怪?」

  溫凝:「什麼?」

  「林庭樾那樣內斂的個性會把初吻這樣事講出來,還用強。吻形容,而且以我的力氣不可能強制按住他親,最多在唇上碰一下這種。

  強。吻這詞比吻帶去的衝擊力大很多。

  我那幾天瘋狂回憶過去想知道真假,找他問又不說,非帶我去場景重現。

  像在喚醒我的回憶,讓我時不時想起過去,想起他。」

  「這樣說是不太符合林庭樾的個性,」溫凝沉思片刻,「會不會是他想和你複合?」

  虞北棠眉眼耷拉,搖頭,「你不知道我們分手時,我對他有多過分。

  他恨我,不可能還想在一起。」

  「那林庭樾要幹嘛?」

  「報復。」

  「要你喜歡上他,然後再甩掉?」

  「嗯,這是我能想到的合理答案。」

  溫凝遲疑,「林庭樾不會那樣吧?」

  「他會,」虞北棠篤定說,「林庭樾這樣的人像條野狗。

  你給它塊食物,它每天去路口等你,甚至願意為你去死。

  但你若踢它一腳,它每天對你呲牙發狠,而我在它痛的位置插了一刀。

  你覺得他會善罷甘休?」

  「如果報復能讓他放下,你就陪他玩啊,」溫凝說,「等他放下了,你的愧疚也沒了,互不虧欠才能各種安好。」

  重新廝混在一起,要怎麼面對小姨?和他們失去五年光陰?

  少年那一別,虞北棠就沒想過和林庭樾再有糾葛。

  溫凝:「如果林庭樾真像你說的那樣,我覺得你是躲不掉的。

  這次斷了聯繫,下一次,他一定還會想辦法接近你,直到目的達成。」

  「像我當年對他一樣嗎?」虞北棠冷笑。

  溫凝:「他用你當年對他的辦法,來對現在的你,這也是一種報復。」

  「怎麼辦?」虞北棠拿起那隻小兔子爆打一頓,「不行,我要守住陣地,絕不被他誘惑。」

  「他報復,你演戲。

  沒什麼啊,只要你別動心。「溫凝說。

  「我再觀察一段時間,希望是我小人之心了。」

  溫凝回了房間,虞北棠對著敞開的窗戶長長吐了口氣,隨之將這些拋之腦後看起劇本。

  鄭毅上次遞來的懸疑劇本十分精彩,她已經看了兩遍,還是很喜歡。

  導演想找她演的角色叫周微,是個外表清純無辜的小白花,實際是心狠手辣的兇手,將自己的伯父殺。死拋屍之後,又與伯母、表哥一起生活多年無人發現,逃之法外多年後才被抓捕。

  角色內外反差大,虞北棠很喜歡,第一次看完就對鄭毅表達了想法,可多天過去一點消息沒有,她撥過去電話直奔主題,「我都殺青了,《冬日》那邊什麼情況?」

  鄭毅長嘆一聲,「沒戲,別惦記了。」

  「為什麼?導演有更合適的人選?」

  「這部劇是傅思衡投資的,你想演恐怕要接受他的條

  件。」

  半年前虞北棠在橫店拍古裝劇,傅思衡來探班劇里的男主,不知怎麼看上她了,窮追不捨,禮貌拒絕無用,她沒辦法講了幾句難聽的狠話,那之後傅思衡沒動靜了,現在看來還沒死心呢,想拿這部戲做籌碼,怪不得這樣大製作的本子到她一個新人手裡。

  傅思衡經常活躍網絡上,是個高調的富二代,身邊不缺女人,虞北棠不想和他摻和到一起去。

  可《冬日》她又很喜歡,不想就這麼算了。

  「我想想辦法吧,你先把導演的來聯繫方式發來。」電話掛斷,虞北棠陷入沉思。

  如果導演滿意,願意去和資方爭取,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她要試一試。

  加上導演的聯繫方式,她做了自我介紹,邀請面談。

  導演:【明晚我們在北宮有個聚會,《冬日》的製片人、編劇都在,你一起來】

  北宮是家會所的名字,隱藏在郊區一座山下,在北川幾乎無人不知,能成為會員的人非富即貴。

  虞北棠想給導演眼前一亮,這就是周微本人的驚艷感。

  她找來專業化妝師來化妝,經過幾個小時的挑選服裝,最後定了條甜辣風的白色抹胸收腰裙,白色代表周微這個人物的清純甜美,抹胸、收腰等元素表現大膽性。感,有內外不一的反差感。

  晚上她拿出最好的狀態去了北宮,參宴的人多是導演和製片等同行。

  虞北棠和《冬日》的導演簡單說幾句,就去和其他同行聊天,沒一直糾纏著導演。

  皆是導演、製片、資方的聚會隨處是機會,不用刻意推銷,正常社交留下印象,以後有合適的工作對方自然會聯想到。

  《冬日》導演忙完了,才坐到虞北棠身邊詳談,圍繞劇本和人物詳聊。

  虞北棠講了自己對周微這人物的見解。

  「我們覺得你身上的清純乾淨和少女的甜美,都與早期周微很像,但外皮撕下後,需要有兇手睿智狠厲,這些你是否能演出來,」導演說,「我們是有疑慮的。」

  「後期的表演,我覺得可以圍繞兩點慘和冷靜,周微可憐的身世.......」劇本虞北棠看得滾瓜爛熟,如何演繹周微這人物,在她看的過程中自然出現在腦海里。

  導演滿意點頭,「等會兒你加下副導演的聯繫放鬆,找時間來試一段戲。」

  得到試演機會,算向前走一步,虞北棠笑道:「謝謝導演。」

  這樣的場合難免要飲酒,虞北棠輕微有些頭暈,起身去了室外。

  北宮是仿古建築,室外步廊蜿蜒,一路走過去,直通湖邊的一座亭。

  她站在亭下,吹風賞月。

  「怎麼鄭毅沒告訴你《冬日》是我投的?」傅思衡不知從哪冒出來,站到她身邊。 「只要我不點頭,導演再喜歡你也沒用。」

  虞北棠向旁邊移動一步,與傅思衡拉開距離,「上一次還沒被罵夠?」

  「沒有女人那麼罵我,」傅思衡笑,「虞北棠你真行。」

  「哦,所以你有受虐傾向?」虞北棠話中帶刺。

  「可能對你有吧,」傅思衡偏頭看她,「挨罵也想怎麼辦?」

  虞北棠轉頭要走,傅思衡拉住她手腕,「想演《冬日》不用費那麼力氣,只有你點頭,角色隨便選。」

  附近無人,虞北棠深知男女體力懸差,不敢說太過分的話激怒傅思衡,正常溝通又無用,她靈機一動,「我有男朋友了。」

  「這麼幾天就談上了?」傅思衡查過虞北棠單身,笑呵呵道,「誰啊?喊來看看。」

  現在喊個人來有點難。

  虞北棠正要說人沒來,身後一隻精瘦的手臂搭落到她肩上,聲音低沉微涼,不怒自威,「我!」

  聞聲,虞北棠和傅思衡一起回頭,竟是林庭樾。

  他穿著白色襯衫,衣袖打開,挽到小臂,一手搭她肩上,另一手插在兜里,姿態悠然。

  傅思衡不認識林庭樾,不屑地瞥一眼,偏頭看虞北棠,「哪兒找的演員?」

  虞北棠體驗過傅思衡的難纏,手臂一抬摟住林庭樾後腰,「林庭樾,我男朋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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