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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長風道:「既然我們知道了師民捷有問題,那審判者就有理由選擇師民捷作為目標。」

  岳方霖贊同地點頭, 詢問陸長風:「你有什麼新的想法?」

  「審判者的標誌出現在了游泳池裡,那至少審判者接近過泳池。」

  井玏道:「師民捷入住度假村酒店後,出入過他房間的人都很可疑。」

  「沒錯。」

  而這些是歐陽即在負責調查的。

  市局刑偵隊辦公室里, 岳方霖將所查到的線索告知給了歐陽即。

  歐陽即:「你們現在可以確認師民捷的死不是意外?」

  「還不能。」陸長風如實相告:「目前我們查到的內容只能證明審判者標誌出現在師民捷的死亡現場並非偶然, 這是審判者對師民捷的審判。還不能證明師民捷的死是他殺而不是意外。」

  歐陽即拿出U盤交給岳方霖:「這是師民捷居住的別墅門口的監控, 從他入住酒店那天起,一直到他出事之後我們接管現場的東西, 都在這裡面。」

  「謝謝。」

  岳方霖拿過來交給了周瑜。

  歐陽即把會議室讓給了重案組, 讓他們可以在這裡查監控。

  多媒體屏幕上播放著師民捷開始入住的監控。

  入住當晚, 一名女子悄然而至。

  口罩和帽衫將她遮擋得嚴嚴實實, 根本看不出來是誰。

  監控畫面清晰地拍到師民捷從屋裡出來給她開了門,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別墅。

  該女子隔天一早從別墅出來離開。

  「這女的會是誰呢?」

  周瑜放大了監控畫面, 也很難看出這個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女子是誰。

  「手腕可以放大嗎?」井玏問。

  周瑜放大了監控畫面, 該女子手腕上戴著一塊手錶,從她的打扮能夠看出來,她個子不算太高,是短頭髮。

  陸長風根據這個特徵想起來了, 「應該是師民捷的學生,汪雪。」

  「汪雪……」岳方霖仔細回憶今天對汪雪問話的時候的種種。

  汪雪的確是短頭髮,個子不好,手上戴著一塊手錶, 畫面雖然不夠清晰,也能從她手腕上的表的輪廓分辨出來,是他。

  井玏道:「師民捷該不會和汪雪搞在了一起吧。」

  「這只是我們的猜測, 還是根據監控內容追蹤,確認她的真實身份,才能進行下一步調查。」

  這件事岳方霖交給了歐陽即去查,重案組則繼續查看監控。

  入住這幾天,每天晚上那個女人都會來別墅,隔天一早離開。

  幾天時間換了幾套衣服,卻都是把臉擋得嚴嚴實實。

  度假村的服務人員在這段時間裡給他們送過幾次吃的,收拾了房間,餘下就沒有其他的可疑人員來過。

  重案組回了度假村實地勘察。

  別墅是獨立的,不太可能有人攀爬進來往泳池裡扔東西。

  負責客房打掃的工作人員說上一名客戶退房之後,他們會對整棟房間做非常細緻地打掃,其中就包括泳池。

  每一次客戶退房之後,都會對泳池做深層次的清理,確保泳池底下沒有藏污納垢後再重新放水蓄滿。

  因此可以確定泳池裡的東西,不可能是上一位住戶遺留下來的,只能是師民捷入住這段時間裡出現的。

  在此期間出現在房間內的,都有可能往泳池裡投放審判者的標誌。

  「審判者豈不是就在這些進出過房間的人之中。」井玏靠在牆邊,目光看向陸長風。

  陸長風說:「結合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如此。」

  「嫌疑最大的不就是最後一個見到他活著的人,和第一個見到他死了的?」井玏仔細回想後得出了答案:「汪雪是最後一個見到死者活著的人,會不會是她?」

  「法醫那邊的檢查結果說的是說游泳過程中出現的心搏驟停,沒能及時得到治療,導致的意外死亡。」周瑜覺得井玏走進了一個誤區:「屍檢證明他身上沒有其他的外因導致他死亡,屋裡沒有監控,我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吃降壓藥,且不吃降壓藥游泳會不會導致師民捷的死亡也是個未知數,不吃降壓藥不等於游泳必然死亡,他的死不一定是他殺,也不一定是被利用了降壓藥的空子偽裝成了意外身亡,而是本身就是意外。」

  井玏努力跟上周瑜的思路,順著周瑜的思路捋了一遍,覺得周瑜說得也對。

  「如果師民捷真的是意外死亡,審判者的標誌出現在泳池裡,審判者是想利用師民捷的死亡,讓我們去調查背後的陰暗,只要分析出誰有這個動機,就一清二楚了。」

  詳細調查師民捷的死,按照審判者殺人的慣例去調查背後發生的事情,就能夠查出他這些年做了什麼,這麼一查,師民捷必然身敗名裂。

  誰最想讓師民捷身敗名裂,誰就有可能是審判者。

  「會是汪雪嗎?」

  汪雪是師民捷目前唯一的女學生,馬上研究生畢業。

  「不排除這個可能。」

  汪雪可能是另一個聞婷。

  「漫不無邊際的猜測是沒有意義的,不如我們找汪雪過來聊聊,順便把蘭琪也找過來,問問她是否知道聞婷和師敏捷曾經在一起過。」

  晚上八點多,汪雪出現在警局。

  上午在學校對她做的筆錄里,她和其他學生一樣,都否認了師民捷存在師德失范等問題。

  汪雪問:「這麼晚叫我過來,是上午有什麼沒問完的嗎?」

  陸長風點頭,將監控截圖推給她:「眼熟嗎?」

  汪雪下意識地蓋住了自己手上的手錶。

  陸長風問她:「你和師民捷到底是什麼關係?」

  汪雪:「就是普通的師生關係。」

  「師生關係你會每天晚上都來他住的民宿找他?」

  汪雪說:「我有些問題不懂,想要跟他請教,他是我的老師,我跟他請教問題,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當然沒有。」陸長風的手在照片上敲了敲,所指的位置剛好就是汪雪比遮擋起來的面部:「如果你們只是普通的師生關係,你又何必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生怕別人看到你的臉。」

  「誰說我是不想讓人看到我的臉,我是防曬,我是不想曬傷自己的臉。」

  「三更半夜的你防哪門子曬,連續幾天你來得早就是八點多,晚一些就是九點多十點,這個時間太陽早就下山了。」陸長風指了指照片上監控的時間。

  汪雪:「……」

  「你和師民捷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我最後問你一遍。」

  汪雪低著頭說:「戀人關係。」

  「你不知道他有老婆嗎?」

  「我知道。」汪雪的氣勢弱了許多。

  「知道你還跟他談戀愛,插足別人感情。」

  汪雪說:「他跟他老婆是離婚不離家,他們早就離婚了,也沒什麼感情了,不過是為了彼此的聲譽才繼續在一起,怎麼就成了我插足別人的感情。」

  「他並沒有跟他的老婆離婚。」陸長風把師民捷已婚的證據給汪雪一一展示。

  汪雪搖頭否認:「這不可能,我看到了他們兩個人的離婚證,他們兩個是真的離婚了。」

  「準確來說確實是離過婚,但是後來又復婚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汪雪不願相信,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我才不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我不是。」

  陸長風:「……」

  「你說你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到底看上了他什麼?」陸長風是真的想不明白,汪雪今年頂多二十五,師民捷五十三了,都能做她爸爸。

  「師民捷最小的孩子都比你大。」

  「我知道。」汪雪很坦然地說:「他給我說過他們家的情況,說等我研究生畢業了,我們就結婚。」

  「你還想跟他結婚?」陸長風十分震驚。

  在汪雪眼裡,她和師民捷之間的年齡差距,完全不是問題,「明星還有差了三十多歲結婚的,我和老師之間為什麼不能結婚。」

  陸長風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如果汪雪真的是個戀愛腦,昨天晚上她就該知道師民捷已經死了,再不濟今天早上警方找過去,她就應該知道了。

  但她的情緒很平穩,蘭琪哭生哭死,而她表現得很平靜,如果真的是心中嚮往著研究生畢業就和師民捷結婚,現在夢想破滅,不該是這樣的。

  陸長風:「我怎麼覺得師民捷的死,你一點都不難過呢?」

  汪雪淚眼朦朧地看著陸長風。

  「得知他的死訊,和得知他並沒有和蘭琪離婚之間相比,後者讓你哭得更傷心……」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對方死了,怎麼可能是這樣的態度。

  除非不是真愛。

  甚至今早的訪問過程中,陸長風並沒有覺得汪雪有什麼特別不對勁的地方。

  她已經完成了畢業答辯,師民捷死與不死,對他都產生不了多大的影響。

  早上她的表現十分正常,現在再回看,就是淡定地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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