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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地的軍雌看著從高位上赤腳走下來的雄蟲,爭先恐後地想要為他去穿鞋,卻是被雄蟲皺著眉踢到了一邊。

  他們只能垂下頭,目送著雄蟲一聲不吭地出了宮殿。

  「需要去告訴陛下嗎?」

  一個身上還帶著刮痕的軍雌朝著另一邊的軍雌說道。

  那隻軍雌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攬了攬,面無表情地回道。

  「閣下不會走出去的,他可能是去找林斯殿下他們了。殿下因為蒙托陛下的缺席還在氣頭上,畢竟是他的生日。」

  軍雌沉默地點了點頭,最終還是遲疑著說了一句。

  「我還是..去看一看閣下吧..」

  那隻回話的軍雌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便撇過了臉,軍雌便不自在地撈起衣服跟了上去。

  *

  夏拉爾打開攔在他面前的樹枝,深秋已經讓這些枝葉頂端泛起了黃色,擾得他的心更煩了幾分。

  蒙托近些日裡越發的古怪,這種不安讓他感到手足無措,於是他找自己那位雌子的頻率便越來越高。

  林斯是一個遇事冷靜又溫和的雌蟲,如果說愷撒繼承了蒙托年輕時的暴虐與強悍的武力。

  那麼林斯則走上了另一個極端,他溫和得不像是一隻雌蟲,而這點和現在的蒙托一模一樣。

  夏拉爾不知道蒙托為何會有這麼大的變化,但是他需要一個宣洩的途徑。

  不是宣洩多餘的生理欲.望,而是宣洩他的恐慌...

  對於那個陌生雌君的恐慌。

  他走的速度很快,沒兩步就走到了林斯經常會在的那間溫室。

  這裡其實不是林斯的住所,而是對方在達倫十歲那年為他建造的花園。

  小雄子自小就很黏這個照料他的兄長,而林斯的底線也在達倫的身上被無限制的延伸,甚至一度達到了要星星不給月亮的地步。

  夏拉爾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畢竟雄蟲就是應該被千嬌百寵的養著。

  更何況那是他的雄子,作為兄長的林斯這樣做,夏拉爾很認同。

  這間溫室最近已經成了夏拉爾放鬆自己的地方,他可以和他喜歡的子嗣共享快樂,當然這裡的子嗣是指林斯和達倫。

  烏爾都那副愚蠢的性子和自己的雄父天生合不來,更別說愷撒...

  夏拉爾見了那隻雌子就頭痛。

  於是,就當他準備像以往一樣從那副灌木叢邊走出去時,卻聽到了一聲尖叫。

  那聲尖叫之後便是數不盡地陶瓷、玻璃碎裂的聲音。

  夏拉爾愣在了原地,他下意識止住了腳步,探出頭朝外瞧。

  只見達倫站在那顆巨大的楓樹旁,將桌上的東西一股腦地朝林斯身上砸了過去。

  碎裂的瓷盤甚至刮傷了林斯的臉,但是對方就這樣沉默地站在原地,任由著自己任性的弟弟將一件又一件東西往自己的身上丟。

  達倫哭得很厲害,那種絕望與驚恐是夏拉爾從來沒有在對方臉上看到的。

  他皺著眉想要走上前訓斥自己那個惹弟弟生氣的雌子,卻見林斯走上前拉住了達倫的手,一聲不吭地給他擦被茶具刮出來的傷。

  而與此同時,達倫依舊在用最狠毒的語言咒罵著他,手腳仍舊不停地在掙扎。

  林斯似是被他踢得痛了,索性將他的雙手一剪,扣在了手裡。

  達倫罵的便更難聽了。

  夏拉爾看著這古怪的一幕,原本沒想什麼,但在看到林斯的眼睛時...

  ——腦內宕機了片刻。

  那是一雙豎瞳,雌蟲在興奮時候的豎瞳!

  至於雌蟲為什麼會興奮...

  他的腳被崴了一下,怔愣地朝後退,卻「砰」地一下撞上了一面堅硬的胸膛。

  夏拉爾如同驚弓之鳥般地朝後望了過去,剛想要喊卻在看清愷撒臉的時候,將嘴裡的聲音咽了下去。

  他「啊」「啊」了半天,像是個即將失去自己聲音的啞巴。

  愷撒看著自己這個向來驕傲的雄父,順著他的目光朝著花園內瞥了一眼,意料之內地冷哼了一聲。

  他沒有對此做出評價,只是毫不猶豫地在自己和夏拉爾身周豎起了保護罩。

  見對方仍舊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這才皮笑肉不笑地刺了一句。

  「你要繼續聽?」

  夏拉爾面如金紙,癱軟地坐在了地上,愷撒皺起了眉,看著不經嚇的雄蟲,心裡煩躁得要命,索性挑明了話題。

  「起...算了。」

  「喂,雄、父。我問你點事,老實和我說,能聽懂嗎?」

  他隨手從兜里掏出了一把不知從哪順來的餐刀,貼著夏拉爾的臉,沒大沒下地拍了幾下,像個威脅人的惡棍。

  方才那一幕似乎給雄蟲的衝擊太大,以至於他對臉上的那把刃片都失去了反應。

  過了許久,他才如夢初醒般地一點點將視線移向了愷撒,但看著看著,他又意識到有些不對了...

  雄蟲如同機器人一般,在愷撒困惑的眼神中一點..一點地將視線移向了他的肚子。

  「看我幹什麼,我在問你話。」

  愷撒不耐煩地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夏拉爾:...

  他頭一次開始憎恨自己是雄蟲,他憎恨雄蟲這種對於親緣關係之間敏銳的感知力。

  如果他不是雄蟲,他就不會確信花園裡站著的兩個傢伙,的確都是他的子嗣後代。

  也不會確信...

  他向來不喜歡的雌子,還沒結婚,肚子裡就揣了不知道哪來的蟲崽。

  而這個雌子現在還正毫無所知的...

  像悍匪一樣地拿著刀「打劫」他。

  第118章 你們都是瘋子

  愷撒討厭被其他蟲這樣一直盯著瞧, 和除了虞宴之外的任何一隻蟲的四目相對,那於他而言更多是挑釁,即使是夏拉爾也不例外。

  可這位長在金銀堆里的雄父像是被達倫和林斯之間的事嚇傻了, 只是盯著自己的肚子一個勁地吸氣, 像是愷撒曾經在他私廚里見到的那台老舊的鼓風機,「咳啦咳啦」得響個不停。

  愷撒對自己這位雄父的感情少到可憐, 眼下看著他被嚇成這副樣子,心底那絲因為虞宴「丟」下他, 而生出的鬱氣卻不由散了幾分。

  就...蠻好玩的。

  「嘖, 林斯那個傻逼好像要把你的寶貝達倫嚇壞了。」

  他抬頭朝著離兩者不遠的花園處掃了一眼,見雄蟲依舊愣愣地直盯著他瞧,不由譏諷地笑了聲。

  在扔掉手裡刀片的同時, 雌蟲毫不客氣地拽著自己雄父的衣服, 逼他看向了花園裡爭執的兩道身影。

  「別看我啊,你又不喜歡我,想看就看他們啊, 他倆可比我有意思多了。」

  如果說,盯著愷撒肚子裡那團正在「砰砰」跳動的生命對夏拉爾來說是驚嚇的話, 那麼現在看到林斯和達倫就可以稱得上是驚恐了。

  林斯半跪在地上,一直保持著沉默, 任由達倫扔來的東西將他的額角砸得鮮血淋漓。

  但不知聽到對方說了什麼,他這位一向理智自持的雌子竟是一把拽住了達倫的腳踝,驚得雄蟲捂著耳朵驚聲尖叫了起來, 那聲音讓夏拉爾的瞳仁顫得更厲害了。

  他捂著自己的嘴,唇瓣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自己咬出了血。

  夏拉爾覺得自己的腦子很亂,理智似乎被系在一根極為薄弱的弦上,往日那副高高在上的傲慢模樣, 被接二連三的打擊沖刷的無影無蹤。

  他很想有蟲來安慰他一下,哪怕是身後那個從未和他說過幾句話的雌子也行。

  於是,他下意識地想要去拽愷撒的手臂,可那隻手指剛碰上對方一點,愷撒卻猛地打開了他的手。

  「看完了?」

  雌蟲仿佛沾了什麼垃圾似地拍了拍自己的袖子,抬頭漠然地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雄蟲。

  見對方不說話,愷撒只是自顧自地接上了自己的話,面上還有一份擺在明面上的不耐。

  「滿意了就干我的事,我沒時間浪費在你身上,不然...你總不想我直接從你的腦子裡拿答案吧?」

  「你的身體素質可不怎麼樣,雄父,還是說你更想變成一個傻子?」

  他這段話里聽不出一絲感情色彩,仿佛他這麼說了,如果夏拉爾再不回應他,他也毫不猶豫地會這麼做。

  「你...你不該去阻止他嗎!那是達倫!那是達倫!林斯他...」

  「嗤,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愷撒望著他,突然嗤笑了一聲,像是聽到了一個極為好笑的笑話。

  歇斯底里的夏拉爾像是突然被按下了靜音鍵,他不知所措地癱坐在原地,像是從不認識..不,他的確不怎麼認識面前這個有自己一半血肉的雌蟲。

  畢竟他和對方最近的接觸,是在年幼的雌子保護了他之後,給了他一句「噁心」的評價。

  見著夏拉爾怔愣地坐在原地,愷撒徹底失去了最後一點耐心,直入主題地威脅道。

  「我問,你答。你拒絕的話,就別怪我自己動手,聽懂了就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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