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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蜂群會自發的拱衛巢穴,尾翅天生會在求偶期抖擻起舞一般。

  愷撒的身體在命令著他保護著什麼東西,即使那個潛在的攻擊對象可能是他的配偶。

  「愷撒, 你..不舒服嗎?」

  虞宴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的眼神定在了那處已然恢復正常的皮膚上, 又多打量了幾圈。

  他這表現說不清是在看愷撒方才說的孕囊,還是那片鮮艷猙獰的契印。

  愷撒愣了幾秒, 自己也沒從那種莫名其妙的衝動中緩過神。

  可再等他去追尋那種感覺的時候,它又像是緩緩沉入水中的巨石,不見了蹤影,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精神暴.亂期的幻覺一樣。

  艹...邪了門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又抬頭對上虞宴若有所思的目光。

  雌蟲只是怔愣了片刻,就突然翻了個身,大剌剌地將頭枕到了對方的腿上, 倒是絲毫不顧及現在自己那副「慘烈」的景象。

  「我還想再來算不算?」

  他捉住虞宴那縷掃到自己鼻尖的烏黑碎發,拈成一小股曖昧地在自己鼻間掃了掃,吊兒郎當地朝對方眨了眨眼。

  那股放鬆的神態,倒是一點也看不出剛才緊繃的姿態。

  「我在認真和你..」

  眼見著雄蟲冷下了臉,愷撒及時撤回了那副嬉皮笑臉的姿態。

  在頭即將磕到床墊之前,他扯住了虞宴的袖擺。

  「開個玩笑嗎,閣下~別生氣,別生氣啊,我真沒什麼,剛才...」

  愷撒咀嚼著嘴裡的字眼,對自己的行為難得評價道。

  「剛才可能抽瘋了,沒辦法,我們精神狀態處於興奮期久了,就總是會出各種各樣問題,你別生氣。」

  雌蟲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金髮,討好似地搖了搖那塊衣服上的布料。

  見虞宴轉頭仍盯著他瞧,愷撒察言觀色了一番,見對方確實沒有生氣的念頭之後,這才得寸進尺地將手指往前遞,勾住了那截系在對方手腕上的髮帶。

  那是愷撒從十歲那年就綁在頭髮上的青松石髮帶,也是愷撒第一次將他取下來。

  只是因為在前幾天還和虞宴黏在一起的時候,腦子裡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對方的那隻手。

  雄蟲的手...骨節分明,又十分的修長,比愷撒見過最好看的羊脂玉都要美。

  愷撒甚至覺得對方腕骨處凸起的弧度都剛剛好,很適合戴一些東西。

  那一定很好看。

  所以當這個念頭出現時,愷撒就無比自然地將那截從不離身的髮帶解了下來,顫著手一點點纏到了對方的手上。

  在髮帶被他系好的那刻,埋在他肩頸處的雄蟲若有所覺地抬起了頭,在再次低下頭之前,虞晏看了眼綁在手上的髮帶,朝他笑了笑。

  那一聲徑直酥到了愷撒骨子裡,他的腦子腦子當下就像被揉進了棉花堆,喉嚨里的聲音徹底藏不住一點。

  想到這,愷撒笑了笑,他牽起那隻手,像個紳士一樣在繫著他髮飾的手腕上輕輕一吻,再次真誠道。

  「別生氣啊,閣下。」

  虞宴垂眸望著他,沿著他的動作,順手勾住了對方脖子上那圈已經沒有什麼用的精神抑制環..

  他微微用力,雌蟲就順著他的意思,垂下脖子將身子往前傾了傾。

  放火燒完屋子又蹲在旁邊潑水,這傢伙把這一套玩得倒是挺熟練,虞宴如此對這隻雌蟲評價道。

  「在這待著。」

  他留下這四個字之後,卻並未像愷撒所期待的那樣再做什麼。

  與頸部皮膚相貼的手指微動,項圈似的抑制環就從雌蟲的脖子上脫落了下來,正好墜進了愷撒向上伸開的手裡。

  愷撒:?

  「喂,你幹嘛去?虞宴。」

  見人要朝外走,還半跪在床上的雌蟲頓時就有了動作。

  虞宴回頭看過來的時候,他剛巧在往自己的身上拽那身破破爛爛的布料。

  他的動作急,只披了一半就從床上跳了下來,上前了幾步,卻又被虞宴一個眼神定在了原地。

  「我出去一趟,回來給你帶新的抑制環,我不在的時候別亂跑,水和舒緩劑我會讓馬加比按時送進客廳。」

  愷撒打了滿腦子的問號,但卻是站在原地不動了。

  他臉上放鬆的神情漸漸斂起,眯著眼睛審視著將要離他而去的雄蟲,身上那股被壓下去的侵略性幾乎在一瞬間又死灰復燃了。

  「可我的暴.亂期怎麼辦?」

  「按照觀察來看,你即使有下次暴.亂期,時間也應該是在兩天後。」

  說到這,虞宴頓了頓,以防萬一地說道。

  「如果有什麼問題,你按通訊器的第一個按鈕就行,我能收到。」

  愷撒隨著對方的手指,望向了床頭柜上放的那個通訊器,樣子很簡單,是給不知事的蟲崽用的款式。

  他沉默了一下,決定忽略虞宴剛才說的一番話。

  「虞宴,我跟你..」

  「不行,殿下,你要待在這裡。」

  還沒等愷撒說完,虞宴就像預料到他會說些什麼一樣,徑直打斷了他。

  果然雌蟲眉梢一挑,嘴裡說出的話又開始氣人了。

  「為什麼,閣下?這是想軟禁我啊?」

  他看了看虞晏,又看了看這間屋子,沒好氣地「嘖」了一聲,感嘆道。

  「那我可真夠可憐的,你這是...」

  雌蟲琢磨了幾個詞沒想到一個好的形容,但是腦海中突然划過了在那間破房子裡看到的詞,情景看著倒差不多..於是他自信地脫口而出。

  「逼良為娼?」

  虞宴:...

  「不要亂用你不會的詞。」

  愷撒不知道對方的表情為什麼那麼古怪,只當是虞宴被自己戳中了目的,索性加了把勁,繼續努力道。

  「難道不是嗎,閣下,你這不就是想要趁機軟.禁我,說不準還要..」

  「是,我要軟.禁你。」

  虞宴面無表情地打斷了他的話,將他全身上下掃視了一遍,無情地為他分析道。

  「你自己把衣服扯碎了,我這沒有多的衣服給你穿,你就這麼出去幹什麼,繼續沉迷於你的遛鳥大業嗎?」

  一點誠意都沒有的藉口,愷撒一聽就知道對方在扯謊,但是他還是莫名地覺得有些開心。

  雌蟲索性朝後一跌,靠坐在床邊,腳下還蹭著那截被他踢下去的被子。

  「行吧。」

  虞宴見這傢伙大剌剌地向自己表演著雄鷹展翅,司空見慣地移開了眼。

  不料剛轉身握上門把手,對方的聲音就又如影隨形地追了過來。

  「閣下什麼時候回啊~我到時候把自己刷完迎接你啊。」

  見虞宴撇頭看他,雌蟲無辜地聳了聳肩,沒放過任何一個耍嘴皮子功夫的機會。

  「在你下次犯病之前。」

  他忽略了雌蟲滿嘴跑火車的葷笑話,卻也沒有給出一個固定的時間,也沒有給出他此行的目的。

  但向來對虞宴去向尤其關心的雌蟲,這回卻是沒有多追問。

  只是在他走前,眯著眼應了句「好」。

  身後踢被子的聲音格外明顯,虞晏聽對方說道。

  「下次記得對我下手輕點,弄壞了,說不準我也要去躺躺聯盟軍的醫療艙。」

  似是想到了什麼,雌蟲耐人尋味地嘆了口氣。

  「本來最近用醫療艙的蠢蛋就多,我要是因為這些原因進去..閣下,很丟人的,你知道嗎?」

  原本是為了多磨磨時間,愷撒卻沒想到虞宴真是因為這句話停了下來,若有所思地重複道。

  「最近用醫療艙的軍雌很多嗎?」

  他一愣,被訓得條件反射地老實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算是吧,雖然每月使用數量都很多,但上個月尤其多。」

  「是幾乎每個軍雌都會使用醫療艙嗎?」

  虞宴鬆開了握住門把手的手,轉身朝愷撒探究地看了過來,詢問道。

  「閣下,您可以自信點,把幾乎兩個字去了,是每個軍雌都會用,異獸可不會給普通軍雌恢復身體的時間。」

  虞宴的眼裡划過一絲十分莫名的情緒,轉而將話題轉向了愷撒。

  「那你會用嗎?」

  「當然。」

  愷撒幾乎脫口而出,說完這兩個字後,他也意識到虞宴在對醫療艙使用問題上,似乎湧現出了格外濃厚的興趣。

  剛想追問幾句,就見雄蟲卸磨殺驢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丟下一句「不要亂跑」之後,這傢伙毫不猶豫地出了門。

  關門掛起的那陣風剛好送走了愷撒的那句「我不亂跑」,也不知道虞宴聽沒聽見。

  待室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雌蟲面上賣可憐的神色一掃而空。

  他徑直站起身,打了個哈欠,無比熟練地打開虞宴的衣櫃翻了起來。

  他左一件,右一件地挑著,看樣子著實沒有什麼喜好,直到目光停留在了一間白色的襯衫上,愷撒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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