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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王信了,且自我的認為,只要他有足夠的兵力,拉攏朝臣,找到那封真正的傳位聖旨,他就能贏。

  他從不曾正視過齊鄖的能力。

  陳王哼笑,諷道:「那又如何?皇兄用了一生想要得到父皇的愛,這些都是本王輕而易舉得到的東西。而皇兄從未得到!本王的母妃同樣一心一意為本王……」

  「皇弟以為毓太妃愛你麼?」齊鄖冷不丁打斷他的炫耀,指著從後抬上來宛如廢人的毓太妃,「太妃重病時,朕便讓她放棄。父皇沒有給你留下所謂傳位聖旨,讓太妃勸你收手,朕念在兄弟情分,會讓你同從前衣食無憂。可惜,太妃不信,還催促皇弟快快行動,為她做主後宮的夢,送皇弟走上絕路。」 :

  毓太妃躺在陳王面前,像一條死狗,僅僅能動的手拉住兒子衣擺,眼眸溢滿淚水,瘋狂搖頭示意她沒有。

  不過陳王已然不想深究這些,望向跪在殿堂中的憔悴的總管太監。

  江喆海是陳王聽從毓太妃的教導,自小安排在齊鄖身邊的暗棋。

  從始至終,陳王都沒有問過齊鄖為什麼會醒來,為什麼能醒來。因而江喆海被帶上來,陳王就知,他自以為看透且拿捏了人性,最終還是輸在了人性。

  江喆海作為總管太監,又是皇帝身邊的紅人,下毒最方便也最不方便。皇帝的每日膳食,從尚食局呈出到跟前,試毒的人不知多少,江喆海是最後一個。

  齊鄖要中毒,江喆海必定逃不過。

  人吶,他可以為主子做任何事,卻不會平白的搭上自己的命。

  江喆海藏下了一株解夢草。

  那日姜悅容帶著人趕到,江喆海正欲利用身份之便,帶著解夢草離開,去宮外找尋醫士為他製作解藥。

  年幼時,他能動嘴救下一個下賤的太監,而最終,這個太監為了保全自己的命,讓必死的齊鄖活了下來。

  眸光轉向跪地惶惶不安、固執求情,說聽信陳王讒言以致走錯的那群人。

  陳王終於想明白,他們哪裡是真心擁戴他?

  不過是齊鄖太過清明,讓他們無法在齊鄖治國之下得到他們想要的利益,所以他們需要一個能縱容他們的君王罷了。

  最後陳王哀戚地看向早已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毓太妃,堆得圓潤的手指慢慢攀附她的脖子,輕聲道:「母妃,兒臣盡力了,您隨兒臣去吧。」

  毓太妃活得再難受,她也沒想過死,窒息的感覺讓她不停摳著粗壯的手臂,摳得陳王滿手血痕依然不松力道,直至她不再掙扎。

  撞向刀劍之前,陳王又變成一副他有贏的姿態,「皇兄,你的獨留二子,將來還再難生育,你的皇位,怕也後繼無人了!」

  母妃許諾莊妃等人,暗中讓他的子嗣皆亡,不過莊妃留了一手,沒殺個乾淨。

  陳王卻仍然得意,沒長成的皇子,誰能保證他們將來成氣?

  一來二去,齊鄖在他眼中也算後繼無人,將來也要將皇位拱手讓人罷了。

  他還是贏了!

  齊鄖沒有絲毫波瀾,平靜道出:「皇弟放心,除了五皇子六皇子,其餘皇子,朕早已命人將

  他們送至行宮好生將養。」

  第81章 捌壹「你,滿盤皆輸。」

  陳王算計的一切都以失敗告終,他可謂死不瞑目。

  侍衛拖著眼睛睜得渾圓,卻已然僵硬的陳王去往火場。

  從前以莊家為首,如今以祝家為首的親陳王一派盡皆頹敗,祝尚書瘋癲笑道:「哈哈哈哈哈,老夫戰戰兢兢這麼些年,沒想到到頭來竟是一場兒戲!可笑,可笑至極!」

  誰說不是?

  布局十年的奪位大戲,搭好了華麗而奪目的戲台,台上的人卻是丑角。

  祝尚書瞧著步步緊逼的羽林軍,粲然一笑,站錯隊跟錯人沒什麼好不服氣,他只不過為自己的貪慾買單。

  既然下場都那樣,祝尚書寧願自己死得體面點,迎頭撞上映照他面龐的刀刃。

  有越王兵力的滲透,陳王的兵力僅有隨他圍困大殿的一部分,隨著齊鄖出現,本就不是心腹的兵紛紛怯懦後退。唯有一個緊緊跟在身邊的心腹,早在姜悅容反擊時被齊鄖的人順手拿下。其餘人手持白刃,不見鮮紅。

  利刃劃破,溫熱的鮮血噴濺,刀刃終於見了血。

  沒有激烈的傷亡,沒有令人撕心裂肺的痛苦,多方籌謀的攻與守,就這樣如雪霏飄落,輕飄飄結束。

  姜悅容站在齊鄖身邊,俯視眾生的位置,看著在這拉鋸中輸了的那些人。他們痛哭流涕,瘋狂求饒,始終換不來上位者輕輕一瞥。

  這十年齊鄖選用人才,逐漸選拔能人安插在各司,所以今日他無論裁撤多少老臣,明日就有人能頂上,朝堂亦能正常運轉。

  姜悅容曾聽齊鄖談論過他的計劃,如若不是擔心朝堂不穩,以他手中捏著的東西,敢於犯上作亂的這群蛀蟲早該處決。

  齊鄖攬著她因為自己昏迷而消瘦不少的肩,看著他人清點大殿,仍舊心有餘悸:「下次不許這樣以身犯險。無論結果如何,比你這樣冒死好。命在都值得。」

  天知道他清醒那一刻,得知她帶著假齊鄖上朝的時候,嚇得神魂俱滅,一刻不敢耽誤地與越王匯合,生怕她死在那朝堂上。

  姜悅容托著他已經極限再無力支撐的身子,勾唇笑道:「陛下知道,我可不是坐以待斃,無奈等死的人。」

  越王叛國,齊鄖裝得震怒,可實際上也並未對越王叛國做出什麼實質性舉措,雷聲大雨點小罷了。

  她從那時起便知道越王也是齊鄖的棋。

  「只不過,沒想明白,李妃娘娘沒了,越王怎麼不怪罪陛下?」

  姜悅容招呼蓮可與她把人扶到龍椅前坐下,他坐得歪斜,姜悅容順著就坐到他身邊,好在齊鄖毫無異色,准許的模樣。

  雲蕤走到她身後,輕柔地為她解下負重在她脖頸上的護具。

  齊鄖緩和了一會兒,才輕緩地說:「李妃當年為護我平安,被五弟身邊的忠將捅傷,太醫盡力醫治,命雖被保下卻也被斷言活不過三五。時至今年,李妃二十又七,離三五還有好些年,每日都有太醫診脈,認真調養理應愈漸有氣才對。實際從你入宮前後,李妃身子卻每況愈下,一日不如一日,直至再難下床。你說是為何?」

  她進宮初始,李妃尚能出門走走,今年年初,短短一年,李妃便臥床不起,三位太醫連軸宿在她宮宇下伺候,卻也沒能留住。

  姜悅容當下斷定:「是陳王動的手腳?」

  齊鄖讚許地看向她。

  姜悅容掃視一圈大殿,越王在陳王死後不見蹤影,她回頭詢問的與他對視。

  齊鄖道:「李妃與陳王妃自幼相伴,閨中摯友,自然不會相疑。」

  姜悅容點點頭。

  她曾聽聞,陳王妃對陳王情深義重,愛意深刻,即便陳王花天酒地也不曾惱怒。甚至為了能讓陳王開心,陳王妃私下裡還會為陳王物色姣好女子。對於陳王的請求,陳王妃自然不會有所遲疑。

  越王能在前朝混戰中活下,不是蠢笨的人,陳王進京,陳王妃與李妃許久未見,李妃總會邀她進宮敘舊。

  李妃死後,他只需稍稍動腦,就能理清,隨著陳王妃進宮的次數越多,李妃的病癒發重。他不難猜到真相。

  李妃病重,齊鄖在明知兩人的情意下,一定要越王前往西北,越王最終沒能見上李妃最後一面,以此引起越王的怨憤。

  陳王的目的便是以李妃之死,離心感情深厚的兄弟倆,讓越王為他所用。

  西北大旱,齊鄖選擇越王時有過猶豫,他深知越王此去,與李妃極有可能陰陽兩隔。

  去前,越王提了酒壺來找兄長暢談,最後兩人醉倒,同幼時一樣,兩個不受寵同病相憐的皇子並頭躺在灌木叢後的草地上,仰頭觀察天上還有幾顆星,數不清他們仍要數。

  宮人觀天色不早,前來詢問時,越王遞給齊鄖最後一杯酒,「皇兄不必有任何愧疚,臣弟此去心甘情願。她選擇皇兄,臣弟也選擇皇兄。正是因為深知皇兄為人,臣弟為皇兄效勞理所應當。皇兄也可,信任臣弟。」

  他們之間,從來都是無條件。

  齊鄖與他碰杯,清脆的聲音,涵蓋了他們這些年的不易。

  ***

  陳王帶來的損失不大,最讓人操勞的事便是挑選合適的人填補朝堂的空缺。

  齊鄖修養三日,一刻不敢耽誤,馬不停蹄地上朝,近一個禮拜的日子沒進後宮。

  然,誰都知曉,皇帝如今獨寵靈妃,沒人再盼望著皇帝臨幸。

  姜悅容殫精竭慮這些日子,沒睡過一個好覺,齊鄖不來她正好能好好休息。烏青完全不再的一日,姜悅容終於有精神處理她需要做的事情——

  姚順儀所在的福林閣,院中枯葉滿地,曾經生機勃勃的樹因長時間無人照料枯死。

  姜悅容穩步走進已經足見衰敗的院子。

  姚順儀早早被兩個嬤嬤押解在院子正中,曬了半日的烈陽,此刻烈陽西斜才稍能喘氣。<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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