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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很簡短,總共就五個字。

  【前夫哥,走好。】

  第57章 「錢可以當賭注,但感情……

  住院部,窗戶邊。

  宋平淵垂眸看著樓下車邊笑鬧著的兩個人,背影挺立一言不發,只安靜站在窗戶邊看著。

  看到樓下張青雨拉著行李箱往裡走,看到賀泯笑吟吟看著她的背影,也看到了手機里收到的信息。

  他盯著手機屏幕久久不語。

  身後張父看他盯手機盯了半晌,怕他是有什麼要緊事,便勸道:「平淵,你要是有事情就先走吧,青雨媽媽還睡著,這裡有我還有護工,一會兒青雨也該到了,照應的來。」

  宋平淵摁下手機鎖屏鍵,將那刺眼挑釁的五個字熄滅,神情沒有波動地收起手機,轉過身來溫和道:「沒什麼要緊事,陪您和媽媽重要。青雨這幾天不在,該我替她多陪陪你們。」

  張父欣慰道:「你有心了。」

  宋平淵淡淡一笑,「您客氣了,我們是一家人,本該如此。」

  病房在五樓,從樓下門口上來大約需要五分鐘,宋平淵和張父又聊了幾句,門口便響起推門的動靜。

  張父望向門口,「青雨?你回來了。」

  張青雨拉著行李箱站在病房門口,輕瞥了一眼宋平淵,臉上也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好像早就知道他會在這裡。

  她回望張父,問道:「嗯,媽怎麼樣了?」

  「醫生說再觀察看看,大概還要三天才出結果,你媽媽她......」張父頓了一下,無奈道:「她看得很開,精神狀態挺好的,就是身體有些吃不消,剛剛睡過去。」

  張青雨輕嗯了一聲,將手中行李箱推到門邊,走到床邊坐下,低頭看床上躺著的女人。

  其實張青雨已經很久沒有這麼仔細地打量過張母的模樣,剛被收養的時候她還會在家裡用眼角餘光偷偷瞄張母,等到後來明白張母的冷淡之後,便不再多往她面前去。

  記憶里上次兩人這麼近距離地面對面,還是兩年多前張家瀕臨破產的時候。

  歲月平等的給每個人留下些什麼,這句話應在張母身上就是眉心皺紋的痕跡更重了些,她好像一直掛心著什麼,連睡夢中眉頭都皺著。

  張青雨靜靜坐了會兒,旁邊兩人都沒有出聲打擾,過了片刻,她斂了目光站起身來,才終於看向宋平淵。

  「你什麼時候來的?」

  宋平淵:「剛來不久。」

  一旁張父連忙說:「平淵一大早就來了,一整天都在這裡陪我和你媽媽,前兩天他知道你媽媽住院,特意從別的地方請專家過來,很有心啊。」

  在張父的印象,兩人一直是恩愛夫妻,像方才那樣進門時眼神都不曾交匯的模樣,在往日裡從沒見到過,他便以為是夫妻倆在鬧彆扭,下意識替宋平淵說說好話。

  張青雨唇角揚起一點禮貌的弧度,對宋平淵說:「麻煩你了。」

  宋平淵對上她客氣的目光,瞬間啞然說不出話,半晌後只笑了笑,復又垂下眉眼。

  落在張父眼裡,便更坐實了小夫妻倆鬧彆扭的猜測。

  他左右瞄了一眼,裝模作樣地咳嗽一下,支使兩人一同出去:「平淵啊,剛才醫生說要去哪裡拿藥來著?要不你和青雨一起去拿一下?」

  「好。」宋平淵微微頷首,又抬眼問張青雨,「青雨,走嗎?」

  張青雨看他一瞬,轉身走出病房門,宋平淵跟了上來,兩人一同向一樓藥房走去。

  醫院走廊向來沉悶,住院部外的走廊更是壓抑,穿過一間間病房,時不時從裡面傳出模糊的咳嗽聲。

  外面是金秋十月的桂花芳香,但那絲絲縷縷的香氣傳不到病房中,走廊中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連落在地面上的陽光都顯得慘白。

  宋平淵不緊不慢地走在張青雨身側,溫和含笑地問:「西北好玩兒嗎?」

  張青雨根本不意外他知道自己這十來天去了西北,神情自若地點頭,「還不錯,風景很美。」

  這趟行程她沒想瞞著什麼,有心人稍微一查就知道目的地是哪,同行的人有誰。

  但宋平淵沒提方才在窗邊看到的另一個人,只提了下張母的病情,「專家昨天看過媽媽的檢查報告了,說是良性的可能性很大,你不用太擔心,會沒事的。」

  「嗯,我知道了,謝謝。」

  宋平淵有些無奈,「青雨,和我不用這麼客氣。」

  張青雨語氣淡淡地回:「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不就是需要有一點客氣嗎?這樣才知道各自的邊界。」

  兩人進了電梯,宋平淵緩緩摁下一樓的樓層按鍵,歉然的聲音在封閉電梯裡迴響:「上次是我鬼迷心竅,但我發誓在此之前我沒有用過這種招數。」

  宋平淵低聲道:「我知道這件事很卑

  劣,那天晚上就算你沒醒過來我也不會繼續往下做,青雨,我們結婚兩年多,相信我好嗎?」

  電梯牆壁映著他的身影,他專注歉然的神情清晰落入張青雨眼中。

  張青雨看著鏡面中的他,輕聲說:「是嗎?」

  或許是吧,他本該是個溫潤端方的人,但張青雨好像已經沒辦法再相信他。

  電梯在二樓停留,從外面走進來一個接電話的女孩兒,二十多歲的年紀,一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一手緊握成拳捏在身側指尖掐的青白,臉上滿是隱忍的悲傷與憤怒。

  電話里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在電梯裡她已經抑制不住地深呼吸,等電梯停在一樓打開門,女孩兒第一時間衝出去崩潰尖叫——

  「別說了別再說了!爸爸已經在醫院住院半個月了,你還惦記著賭博賭博賭博!我已經記不清你說了多少次要戒賭,但那筆錢是爸爸的救命錢啊!哥,你是不是瘋了?!你是要我們一家子一起去死嗎!」

  她衝著電話憤怒大喊:「我警告你別動那筆錢!如果我回去後發現爸爸的銀行卡不見了,我絕對報警抓你!」

  女孩兒惡狠狠地警告:「我說到做到。」

  她的崩潰尖叫穿透整個大廳,說完後根本不顧周圍人的神情,直接衝出醫院大門,或許是回家去了。

  張青雨看著她的背影遠去,和宋平淵一起走向藥房。

  此時正值晚飯時間,藥房沒什麼人排隊,張青雨站過去不一會兒就拿到了張母的藥。

  轉身之際宋平淵還跟在後面,問她過兩天的家宴要不要回去吃飯。

  忽然張青雨腳步停下,身影被窗外照進來的落日拉長。

  「平淵,人可以犯一次錯,可以犯兩次錯,那第三次、第四次呢?還會不會犯錯,還該不該原諒?」

  「像剛剛那個女孩兒在電話里說的,戒賭無數次,又去賭無數次。」張青雨轉過身看向宋平淵,「平淵,你對我,又何嘗不是在賭?」

  「你想賭我心軟,想賭我留戀過去兩年多的感情,卻沒想過賭輸了該怎麼辦。」

  張青雨神色很平靜,「錢可以當賭注,但感情不行。」

  「我不會去幾天後的家宴,你也別再來了,我們十二號再見面吧。」

  宋平淵默然站在原地,看她說完這番話後決然轉身離開的背影,裙擺翩躚而去,沒有回頭。

  回到樓上病房中,張父見她一人回來,問道:「平淵呢?」

  張青雨把藥放到床頭櫃,淡聲說:「他有事先走了。」

  「啊......這樣。」張父不動聲色瞄著張青雨的臉色,看她一臉平靜的模樣,也猜不出來兩人和好了沒,只能模糊著帶過去,「那好,他有事就先去忙吧。」

  兩人又聊了幾句,護工從門外進來準備後半場的照看。

  張父催著張青雨:「你回去休息吧,這有我和護工呢,趕路趕了一天你也累了,早點回去睡覺。」

  他說完還念叨著:「都說讓你不用急著趕回來,這麼奔波多累啊。」

  張青雨笑笑,看了看病床上還睡著的人,順勢起身準備離開,「那我明天再來。」

  她離開醫院回了今朝,把行李安置好後就去洗漱,吹完頭髮躺在床上正準備睡覺的時候,賀泯發來消息。

  賀泯:【阿姨怎麼樣?】

  【等三天後的檢查結果,目前狀態還好。】

  賀泯:【好,早點休息。】

  張青雨沒再回。

  隔天早上醒來,張青雨從今朝拿了早餐去醫院,到病房時張母已經醒了。

  陽光穿透窗戶照進來,落在張母側臉,一眼望去,張青雨的側臉和張母的側臉十分相像,只是病床上躺著的人臉色更為憔悴,眼尾有著歲月的痕跡。

  張母看了張青雨一眼,同那時在宋母壽宴上一般,她神色依舊冷淡,「你怎麼來了。」

  「聽爸爸說你生病了,我帶了今朝的早餐過來,吃點嗎?」

  「不用,我吃過了。」

  張青雨把保溫飯盒放在床頭櫃,「那給爸爸吃吧。」

  張母張了張嘴,好似想說什麼,最終又沒說出來,只應了兩個字:「隨你。」<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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