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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代瀾想知道「就知道」的後續。

  「沒事,」他托起塑料箱緩了緩手,「她故意坑我呢。」

  他們難道……

  代瀾還沒延伸下句,誰知何子游就已連連回應:「別想多哦,我們只是朋友。」

  她還想偷看,觀察對方微表情,他倒也不避諱,笑眼直視代瀾,澄澈真摯不見一絲及話中人私情。

  這一眼反倒叫她連連潰敗,窺探過分,閃避後心虛不敢再抬頭。

  「你剛剛問我什麼時候考的證不是?」男人輕輕將主題牽回。

  「去年考的,參加節目剛好用上,」他未將此事當成可炫耀的資本,把一切說成碰巧,「但肯定還是沒你學了四年這麼厲害。」

  代瀾自然借坡下驢,但也是真心未曾預料,喃喃:「確實有點意外……」

  要考社工證,非本專業的本科生還要專干或者兼顧從事社會工作專業相關工作兩年才能考試呢*。

  他一個從褚大美院出來的歌手日常有各種行程就夠忙了,怎麼會特意花兩年時間做社工,還考社工證呢?

  「什麼意外?」男人溫聲細語。

  代瀾把文件夾抱在胸前,此刻順應話語,她自然而然與他對視。

  何子游側臉垂眸看她,順著這方向,恰好能望見他的小痣,睫毛密如扇,氣質雅淡斯文,她稍有糾結,懷藏心底的疑問終究小心托出。

  「就是,意外你平常做歌手這麼忙,閒暇還要去做社工……感覺兩個職業……」

  「毫不相關,是吧?」他忽地輕笑,小巷中,後方幾人嬉笑,卻依舊擋不住何子游清潤話語漾入耳。

  代瀾別開臉,點頭加小聲地「嗯」。

  「首先是因為喜歡社工這個工作啊,感覺很有意義。」

  「還記得上次在安全通道和你聊的嗎?」

  他們在上一個陡坡,明明抬箱子的人才該累,可喘的人卻是代瀾:「記得……」

  「雖然志願者也能做,但比起它,嘗試不斷『賦能』更讓我覺得有價值。」

  她贊同,話語換成輕頷首。

  「其二是因為……」

  「因為……?」

  如同在湖泛舟,忽然聽見一曲,正享受曲意中內涵,又莫名截停,惹得代瀾意猶未盡,是怎麼也要追問的。

  當然,在現實中只需一瞬對視,就可發現何子游的愛意不曾銷聲匿跡。

  可惜她錯過。

  「因為一個好久不見的朋友。」

  第16章 青冥他抱住她

  只是為了一個好久不見的朋友,就能做到如此地步嗎?

  代瀾好奇這位朋友究竟和他有何種羈絆,但更意外,這或許也算何子游的秘密之一?

  或許吧。

  這件事他只告訴了她,而沒有透露給其他人的話……

  保留餘地,她禮貌地在隱私線前停留。

  最終好奇演變成發自內心的感慨,再另外添加些偽裝。

  明明直抒胸臆即可,可她就是擰巴地,也算下意識地在長輩面前保持客套,再回言。

  「真羨慕他有你這樣的朋友,還為了他考證。」

  何子游沒搭話,只是從喉嚨里輕震出低笑。

  笑到她臉頰有些發燙,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回答客套得太明顯,招人笑話。

  好在這份惴惴不安在面對何子游的穩妥和袒露後消減不少。

  能感受到鋼絲上,有人向她拋來一條安全繩,而它似乎是穩固的。

  代瀾昂頭,那穿插屋檐間的澗石藍跳脫,似乎有什麼也在隨它搏動,悄無聲息改變著。

  屋檐昏暗下陷入託付秘密後默契的餘韻,再走一段就是第三戶的家。

  ……

  摩托車從另一條小巷裡突然冒頭,靈活繞過地上泥坑,忽快忽慢地朝門口眾人遠遠駛來時,代瀾習慣性繃緊全身神經。

  雖然離他們還遠著,但她已坐不住了。

  只是這次,就在下一秒,有人將手搭在她肩上,而後耳畔傳來輕語:「放輕鬆,我們不是還在嗎?」

  宋汝然捏了捏她的肩 ,代瀾將視線落點拋向更後邊,卻發現望向誰,誰的眼與她相視而笑。

  余漁一手托在肚子位置,比了個「OK」。

  ……代瀾迅速別開眼神轉回來,開頭倉皇,準備一人頂到頭的算盤貌似被打亂。

  該多謝剛才何子游主動問起該如何配合,以及其他人侃天侃地的效果。

  但該負起的責任,我還是要做到。

  分了神,焦慮順風偷偷跑走好多。

  「……沒等很久吧?」瘦削老頭從男款摩托跨下,趿拉著人字拖邊對著眼前眾人上下掃視,邊往家門口走。

  盤慶義不高,代瀾一米六,他比她還要矮小半個頭。

  「沒有,我們也是剛到,喊了幾聲沒人開門,盤慶奇不在嗎?」她以鬆弛面具偽裝,履行社工的基本素養。

  盤慶義手頭上光顧著扯那條彎彎曲曲、用以代替門鎖的自行車鎖,嘴裡含糊念叨:「我阿弟……我阿弟應該睡著了。」

  大棠村建房都慣於在房屋門前留一處不管是寬還是窄的空地,再往外才是那種鏤空鐵門。

  像盤東久家也是如此,而盤靖家就已經能稱得上是大戶人家了。

  而盤慶義和盤慶奇兩兄弟家,屋齡更大,同周圍後來翻新過的房屋相比簡直過於窄小,像時代的遺物,格格不入。

  「那鎖著,盤慶奇要出來咋辦?」徐揚帆在最後,問起話又擔心老人聽不見,故意嚷得大聲。

  結果老頭手一僵,古怪地瞅了一眼提問人:「我耳朵可比阿弟好多了……」

  這一眼直接把徐揚帆瞪「退」好幾步,只好低眉順眼地回:「不好意思啊,就是怕您也耳……」

  「他也去不了什麼地方……走路上聽不見喇叭聲不安全。」

  話語間鎖被解開,他既嫌棄又認真答了徐揚帆問的問題,一人走快好幾步,拖鞋也不貼腳跟,沿路一串「噠啦噠啦」。

  「餵噢盤慶奇!……」還沒進臥室,盤慶義操著破鑼煙嗓呼叫自己弟弟,用的還是大棠村土話。

  他隨手將拋向木桌就拐彎進房,留下客人隨意。

  代瀾作為領頭人先進,一入門就聞見瀰漫的棋牌室菸酒味,由於是陰天,室內顯得更潮冷,霉味也堆積,久久不散。

  暗自把叮囑盤慶義要經常開窗通風的事記在心裡,條條想得出神,卻猝然聽見身後傳來物體撞上什麼的悶聲。

  「唔呃……」

  代瀾回頭看時正好看見徐揚帆捂著頭頂無助地往下蹲,緊隨其後的高荔正好扶住他搖晃的身子。

  「怎麼回事?」何子游進門先放箱子,聞聲靠近,對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

  「等等等等,眼花……」徐揚帆阻止高荔要將他往沙發扶的動作,就著原位直接蹲在門口。

  她怎麼就忘了這茬?

  代瀾自責,明明第一眼見徐揚帆還擔心過會因為太高而撞上這種老房子的門框,早晨兩戶都沒事,她就掉以輕心了,還是沒攔住。

  身為帶隊人要為各種意外負責,她關心道:「有沒有腫啊?」

  「來來來手鬆一下,我看看……」高荔的指腹輕撫被撞處,同時輔以肉眼左右觀察,不出幾秒便得出結論,「還好,腫是肯定要腫了,回去拿藥油揉開吧,不嚴重。」

  「沒充血吧?」屋子東西多,余漁被擠在木長椅裡面,剛好被攝像師擋住出不來也看不見。

  「沒。」

  「果然個子矮有個子矮的好處。」宋汝然毒舌,看沒事一屁股就坐下了,為這嚴肅氛圍撒了些調味劑。

  「誒你們怎麼不坐啊?」盤慶義提著個白色塑膠袋出來,看上去沉甸甸的,見何子游過去要幫忙提,他緊著攔住不讓人動,「去去,你坐,坐啊。」

  徐揚帆也早就站起身,確認沒問題後他們悉數落座,這空檔里,代瀾和盤慶義簡單解釋了剛才發生的意外以及節目錄製的問題。

  如果他們不同意,後期會直接剪去或者打馬賽克。

  盤慶義對錄不錄製沒什麼反應,倒是後出來的盤慶奇皺著眉頭,聽到有人撞頭後在門口稍微坐了會兒露出一副嫌棄樣:「呀剛剛坐門檻上了?這有忌諱的知不知道?」

  盤慶義分發瓜子的手一頓,不耐地朝盤慶奇「嘖」一聲又飛了記眼刀。

  眼見弟弟咽了口唾沫收斂性子,他發完就將袋子一把紮好扔到包了漿的置物架上。

  心知肚明盤慶奇這句挑釁,故意將氛圍弄得尷尬,代瀾身為領頭人此刻就該發揮作用。

  於是她鼓足勇氣緩和氣氛,嘗試將正題引入:「我們這次來是想補充一份檔案……」

  「哦哦,電話里說的戶口本身份證……身份證……」盤慶義斜著身子從屁股後的褲袋掏出一個白塑膠袋。

  代瀾就坐在他旁邊,一眼瞧見裡頭裝著零錢和證件。

  老頭將東西悉數掏出,另一位也從房間裡拿了證件出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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