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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麥麥就乾脆明說道:「白天她們調侃你喜歡我,我擅自承認了,還誇了你能幹負責,體貼照顧人。你不介意吧?」

  賀衍在部隊待久了,知道剛結婚的戰友都難免會被調侃,他倒是沒什麼。

  只聽到蘇麥麥大方泰然地說出自己喜歡她,便不自覺地深凝了她一眼。卻看到她神色平常,仿佛在說一件平平無奇的事情。

  他目光斂沉,發問:「就只說了這?聽著是實話。」

  什麼意思,哪句是實話,莫非他指的是他喜歡自己?

  蘇麥麥緊忙撥動心緒,吞吐道:「還承認了你接連幾個晚上整活……」

  咳,雖然已從陳建勇嘴裡聽說,但被蘇麥麥這樣直白地形容出口,賀衍還是猛地一嗆。

  他應道:「你誇我能幹,他們就能想到別處能幹去了。你不介意的話就無礙。」

  蘇麥麥可沒說介不介意,她只是覺得與其被發現假結婚,還不如認為是真夫妻更方便。

  「也不算介意,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蘇麥麥臉頰泛起紅暈,兩人對望了一眼又錯開視線。

  二團團長媳婦苗素蓮帶著十一歲的閨女,還有外甥女姚紅霞,也從另一條道上往這邊走過來。

  苗素蓮先讓陳團長帶八歲的二兒子去洗完澡回來,在家照顧還未滿周歲的老三,自己這才又帶著大閨女和姚紅霞再來。

  姚紅霞穿著一條向日葵花色的連衣裙,裙擺被風吹得一飄一飄的,抬眼瞥見對面自己朝思暮想的年輕軍官,心口便是收緊。

  再看見只穿白色梔子花底襯衫黑布褲的蘇麥麥,不知道為什麼,穿得這麼樸素的蘇麥麥看著都能和賀副團那麼搭。

  姚紅霞潤了潤唇上的口紅,然後露出笑臉迎上前來:「麥麥姐好巧呀,你也去洗澡?」又特地頓了一頓,轉向賀衍:「賀副團長好。」

  賀衍對姚紅霞沒多大印象,陳團長雖然提過一次,後面他就拋之腦後了。家屬院他在結婚之前也幾乎很少來。

  他回了一句「你好」,見蘇麥麥有夥伴兒,就對她溫和道:「那你們一塊,我先過去了!」

  男澡堂在女澡堂子的對面一座。

  蘇麥麥點頭。

  姚紅霞親熱地挽起她的胳膊,往左邊的大門拐進去。

  澡堂里是一個長條形的磚房,四排花灑,誰要洗就站在花灑底下,自己把開關擰開,熱水就灑了下來。

  霧氣氤氳的室內都是女人們在談笑,蘇麥麥是南方人,從沒進過澡堂,起初還有點不習慣,下意識地兜著掩著。一會兒看大家都在各顧各,就放鬆開來了。

  嫂子們也只是透過霧氣,時而往她這邊瞅上幾眼,露出「喲,賀副團家的媳婦兒這身段叫好」的喟嘆。

  倒是姚紅霞,自己在旁邊的花灑洗著,下意識卻總往蘇麥麥的這邊瞥。蘇麥麥烏黑的長髮在水龍頭下撒開,眼角的一顆褐色小痣在霧氣中若隱若現,莫名顯得嬌憨嫵媚,姚紅霞幾次忍不住瞥。

  看蘇麥麥果然用的只是普通的上滬牌椰子香皂,姚紅霞就記在了心裡。

  從澡堂子出來,賀衍已經洗好等在外面了。男人高大的身軀穿著制式白襯衣,挺展地站在空地上,燃了支香菸,看見蘇麥麥過來,順手就在指尖掐滅掉了。

  姚紅霞還黏著蘇麥麥一起走,苗素蓮在對面委實都看不下去。她親姐的親閨女,苗素蓮還能看不穿姚紅霞心裡想的是什麼?

  痴怔了都。

  出來洗個澡還要化幾遍口紅!

  賀副團要能鍾意你,當初老陳想介紹時早就表態了。眼下蘇麥麥被柳淑芳懷疑身份,最好先別和她扯得太頻繁,就算想嫁,也得等到賀副團先離了這段婚再說。

  苗素蓮就在那邊喊道:「紅霞,紅霞你過來,你帶著大妹一起走。我得先趕回去,出來這麼久,怕老三肚子餓見不著我該哭了!」

  姚紅霞只得不情不願地過去牽起表妹陳薔。

  洗完澡散步回去,八點多鐘的北疆開始有了入夜的黑朦感,天空中的月亮近得就像掛在樹梢上一樣,仿佛伸出手就能夠得著了。

  在昏暗中的白楊樹下,各院的燈泡黃澄澄的透出亮光,人們往來穿梭著,有穿各色衣物的家屬孩子,還有挺括的綠色軍服。聽著耳邊熱絡的招呼聲,有一種返璞歸真的真實感。

  蘇麥麥眼中露出新鮮的詫異和陶醉。

  賀衍低頭窺去,望見女人剛洗完澡出來的臉頰,肌膚瑩白柔嫩中泛著粉。他莫名深受觸動,就牽住她的手,輕聲道:「你能喜歡這裡就好。等忙過這一陣我帶你四處看看,滿足你遊覽疆省的願望。」

  怎知蘇麥麥尚在陶醉之中,被男人孔武臂膀一托,就輕盈托去了他懷裡。他本是稍傾身,蘇麥麥乍然仰起頭,嘴唇便擦過賀衍的下唇,嚴嚴實地在他唇上觸划過。這就好像親了他一口,空氣一下子凝頓住了。

  蘇麥麥糗極了,她這算吃了大佬的豆腐嗎?千萬別是什麼初吻吶!

  察覺某人一瞬臂力加重,她的手被攥著抽不開,只得迅速地潤了潤唇,岔開注意說:「沒事。你忙你的工作要緊,有空了再說。」

  這卻是賀衍非正式意義上的初吻,女人的紅唇柔軟無比,帶著馨香味兒迅速划過的一剎那,那無可言喻的悸動就遁入了他冰冷的心底。

  這下有事了。賀衍在心底默然腹誹。

  結婚後的正式夫妻可以牽手了,他牽住就沒放開過。

  蘇麥麥的確挺喜歡北疆的人文,尤其是在這裡,還能體會質樸積極的軍旅生活。她任由賀衍牽住算了,但因著男人粗糲的手掌,而痒痒的在他掌心裡磨了磨。

  「賀衍,你手掌怎這麼粗糙啊。」路上,蘇麥麥問道。

  賀衍直言不諱:「十七歲就當兵上部隊了,拿過槍打過仗。」

  *

  晚上睡覺,蘇麥麥換了一件套頭的睡衣,又把之前大紅色的結婚被套換下來,換成了八十年代流行的純棉國民老床單。淺藍色印著簡單花草的圖案,這種床單又厚又耐磨,睡著還舒服。

  她把多餘的一顆枕頭擱在中間,賀衍瞧著怎的忽然不自在。

  經過這幾天,他已經做好心理建設,只要蘇麥麥不主動提出,他便不會再往別的方面想。

  男人凝著蘇麥麥忙裡忙外的動作,便道:「之後別放了,我說過不介意被你抱,也不會對你做什麼。放著個枕頭睡不舒服。」

  蘇麥麥也覺得不舒服,這時候的炕寬度不到一米八,再擱個大枕頭,感覺翻身的空間都被限制了。

  再而且,她每天早上醒來其實都還搭著半條腿在賀衍那邊呢,擱枕頭跟沒擱枕頭並無太大區別。

  但她望著賀衍魁梧的身軀,這男人看著瘦,其實全身肌腱硬朗,體格健壯。蘇麥麥只要一想起新婚夜某個瞬間估測過的數值,就覺得自己還是別煎熬那點兒薄弱的道德與意志了。

  大佬不會做什麼,可她忍不住饞啊。在沒有TT計生保護的情況下,這種饞就是考驗道心。

  尤其大佬還這般克己自律、豁達坦蕩,蘇麥麥若再心懷不軌,可就太那什麼了。

  她就還是把枕頭隔著,應道:「就放著吧,我介意抱住你。」

  還是不願意與他親近,都向她承諾過不會逾界……

  賀衍容色微沉,稍許落寞,然後淡哂地扯了電燈線。

  ……

  清早起來,蘇麥麥卻踢飛了枕頭,發現自己整個兒埋進了賀衍的胸膛里。

  她思來想去都琢磨不透,她是哪裡飛出的一腳把枕頭踢地上了。但看著賀衍隨意她四俯八叉地撲在他身上,正氣凜冽地巍然不動。

  她又覺得難為情極了。

  不好冒失地抬起頭來看他。

  昨晚還說介意抱他,結果今早上撲得比什麼都緊。兩條大腿夾著他硬實的腰腹肌,兩隻胳膊也扒著他的脖頸……蘇麥麥,你的矜持呢?!

  「唔,我好像睡得有點過頭了。」蘇麥麥在賀衍的胸肌上齧了一小口。

  賀衍才答「沒事,習慣了。」只覺渾身繃緊,緊接著就見女人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爬起床溜走了。

  賀衍耳際灼燒,低頭看著被她留下的細小牙印,唇邊掠過一絲冷笑,隨後也穿了軍裝起來。

  ——抱他的才是真實的她自己,每天晚上若非賀衍給她拾枕頭,蘇麥麥都不知踢飛過多少次。昨晚不過存心沒給她撿起來、掖回去罷了。

  男人一早上憋著未語,從洗衣池那邊連續打幾趟水,把水缸灌滿了。又用自行車馱來四桶擱著給她備用。

  簡單吃過早飯,他就要出發了。這次是六旅、九旅、十一旅的三旅碰頭研討會,估計要出差一周。賀衍做為主要的戰術指導,和三團的季團長,還有莊參謀長,以及三名營級幹部一塊出發,一共派出兩輛車。

  出門前,他在鏡子前正了正威嚴的帽檐,提起整理好的軍用拉鏈行李包,對蘇麥麥說:「我不在,你照顧好自己,有事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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