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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培想了想,說:「只能是外界主動的。他被關在實驗室里,不可能聯繫外界。」

  賀亦巡點了點頭,沒再多問什麼。

  事故分析會很快結束,龔立給許培另外安排了一間辦公室,讓他先上著班等通知。項冬無事可做,回了學校。莫欣的電腦在火災中燒毀,工作只得暫停,索性申請了居家辦公。

  許培還有一些事情要辦,正想帶著賀亦巡離開,卻突然被人叫住:「許培。」

  在工作場合還很少聽到有人直呼他的姓名。即便是所長龔立,也會稱呼一聲許教授。

  許培應聲看去,有些意外地發現叫他的人竟是詹高。

  「你中午有空嗎?一起吃個便飯。」

  白天的詹高看上去要隨和一些,深藍色西裝襯出他沉穩的氣質,一對紅寶石袖扣閃爍著低調的光芒。他注視著許培時,眼神中透著一股遊刃有餘,好似篤定了許培不會拒絕他。

  許培不明所以地問:「吃飯?」

  「聊一聊詹遠的事。」詹高說。

  「啊……可是我今天有點忙。」

  還得帶賀亦巡去買衣服和生活用品,根本沒時間跟詹高吃飯。

  不過詹遠的事也不是小事,許培又說:「改天吧。」

  「行。」詹高應了下來,視線移向賀亦巡,用閒聊的語氣問許培,「你的實驗室被炸毀了,怎麼安排這個志願者?」

  「我現在有新辦公室,先看看什麼情況吧。」許培說。

  「你會把他改造成alpha嗎?」詹高上下打量著賀亦巡,就像在評價一個物體,「他很適合做alpha。」

  許培莫名排斥這種居高臨下的口吻,說:「不一定。」

  見許培沒什麼聊天的意願,詹高沒再多說:「那就改天聯繫。」

  等在一旁的仇衛撩開了透明門帘,詹高正要出去,卻突然停下腳步,又看向許培說:「對了,你今天很好看。」

  說完,他離開了帳篷,仇衛瞥了一眼許培,跟了上去。

  許培一臉懵,只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他剛才誇我好看?」

  「你沒聽錯。」賀亦巡很輕地皺起眉頭,看了看詹高離去的背影,又舒展開來,看向許培說,「你不是覺得自己化了妝還行嗎。」

  「我好看是好看,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許培總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他真的好奇怪。」

  是因為太久沒接觸,已經摸不准詹高的想法了嗎?

  第46章 小情侶打架

  大火不僅燒毀了所有實驗體,還吞沒了許培放在辦公室抽屜里的錢包。公民身份證和銀行卡都急需掛失,手機得重新購買,賀亦巡的個人用品也需要置辦,待辦清單堆積如山。

  許培根據距離遠近和緊要程度,先去掛失了公民身份證,買了兩部手機——都綁上自己的消費帳戶,接著把賀亦巡帶到了怒城最繁華的購物商場。

  「客人」來到自己的地盤,誰都會想要展示一番。

  怒城的發展一點不比濱市差,相比之下,怒城的治安更穩定,公共場合不用擔心突發事件;綠化更漂亮,在商場裡也有花園步道和瀑布景觀。

  工作日商場依舊人潮湧動,大理石地面始終光潔如鏡。上到奢侈品牌,下到平價小店,每個人來到這裡都能找到自己的消費定位。

  許培喜歡在一家快時尚店買衣服,不僅設計好看,價格適中,品類也齊全,從內衣到正裝應有盡有。他讓賀亦巡拿著購物籃,自己就跟大款似的,連價格也不看,拿起內褲和襪子就往購物籃里扔。

  選完貼身衣物,想著賀亦巡喜歡穿西裝,許培又拿了好多襯衣。購物籃很快堆得跟小山似的,當許培又看上一件復古夾克,正想拿下來讓賀亦巡試時,賀亦巡叫住了他:「許培。」

  許培的目光停留在樣品上,手正伸過去:「嗯?」

  「你是不是忘了我下個雷雨天就會離開。」

  購物的熱情被一盆冷水澆滅,沒有比這更掃興的事了。

  許培把手縮了回來,一件一件翻著購物籃里的衣服,嘀咕道:「好像也不多吧。」

  其實挺多的,掛起來能占據許培四分之一個衣櫃。

  「夠穿了。」賀亦巡說。

  天氣預報顯示近兩周都是晴天,但把時間範圍拉長,第二個周末結束便會迎來雷雨天。

  也就是說,賀亦巡只會在這邊待兩周,購物籃里的衣物綽綽有餘。

  貨架上掛著的復古夾克是深棕色的,許培沒見賀亦巡穿過這個顏色,但他莫名覺得賀亦巡穿上會很好看。

  他不死心地問:「你有想過在這邊多待一段時間嗎?反正你那邊的時間不會流逝,你多待一天都是賺到。」

  「為什麼?」賀亦巡問。

  「什麼為什麼?」

  「我是說,有什麼意義。」

  「意義就是……」許培動了動嘴唇,突然意識到從早上逛到現在,他一直在向賀亦巡灌輸怒城很多、天氣宜人、生活便利的概念,就是在不切實際地希望賀亦巡在對比之後,發現怒城比濱市更宜居。

  然後生出留在怒城的念頭。

  現在一想,這個做法其實很可笑,怎麼會有人在旅遊途中發現另一座城市更宜居,就放棄原有的生活圈呢?

  快退休的人可能會,事業有成的賀sir絕對不會。

  「確實沒什麼意義哈。」許培乾笑了兩聲,「你這工作狂巴不得儘快回去上班吧。」

  「嗯。甄禮案的兇手還沒查到,警局裡大大小小的事務還等著我處理。」賀亦巡說到這裡,頓了頓,「不過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

  許培心頭一動,又聽賀亦巡說:「我不介意養你一輩子。」

  「我才不去。」許培討厭這種大男子主義發言,臉朝著貨架,不想搭理賀亦巡的樣子,「你那邊有什麼好?動不動就死人,連槍和毒品都能隨便搞到。我就沒見過治安那麼差的地方,虧你還升警督了呢。連瞎子都看得出來,我這邊更好。」

  這一通貶低多少帶著情緒,許培專挑濱市最嚴重的治安問題說事,但其實從其他方面來看,濱市也沒有他說得那麼糟糕。

  別的不說,那裡有黃瓜味薯片和豆腐奶茶,好吃的東西比怒城多得多。

  並且那邊不像ABO社會歧視嚴重,儘管也存在男女不平等現象,但從女性可以從事的職業來看,至少比omega和beta選擇面廣得多。

  相對寬鬆的法律也帶來了較高的自由度,不用擔心走在路上不小心掉了個垃圾,就招來巨額罰款。

  所以平心而論,許培的說法有失偏頗,兩邊的世界各有好壞,只看各人如何取捨。

  賀亦巡靜靜聽完許培貶低他的城市,語氣平緩地開口:「我不喜歡這邊。」

  許培登時進入戰鬥狀態,怎麼著,要開始互相diss了是嗎?

  好,來來來。

  許培心裡的小人戴好了拳擊手套,嗖嗖揮出了兩拳。

  「我在這邊總是很煩躁,我不喜歡這種狀態。」賀亦巡說。

  「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性,你煩躁不是因為磁場變化,純粹是因為吃醋?」許培用力打出一記直拳,「你不喜歡我有未婚夫,不喜歡我跟其他alpha走得近,所以你才感到煩躁。」

  許培一直避免往這方面想,因為有自作多情之嫌。但拋開主觀想法,客觀來說,就是存在這種可能性啊?

  假設這不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事,他在參與一檔真人觀察類節目,他也會客觀地分析,男嘉賓A可能就是情緒不好,看誰都不順眼,又或者,他喜歡上了男嘉賓B而不自知。

  罕見地,賀亦巡被許培問住了。

  他略微垂著頭,思索了片刻,最後看向許培說:「不可能。」

  行,出招吧。

  小人將手肘豎在臉前,做好了防禦姿勢,嚴陣以待地等著賀亦巡的下文。

  「你說了,標記是不存在的,這說明我們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連結,你對我來說並不特殊,我為什麼要在意你?至於昨晚的事,是你提出想要我的J液做研究,我剛好需要發泄,也不代表什麼。」

  媽的,好狠的一擊,心窩仿佛挨了一記重拳。

  許培擦掉嘴角不存在的血跡,強勢反擊:「但這也不能否認我說的可能性,你只是換了個角度解讀而已。」

  「那就類比吧。」賀亦巡說,「你剛穿越到我那邊,就非常依賴我的氣味。如果不是受環境影響,難道你對我一見鍾情嗎?」

  許培:「………………」

  滿滿的鬥志像漏氣的氣球,嗖地漏了個一乾二淨。

  得,人機贏麻了。

  如果把許培在那邊的表現歸結為信息素紊亂,那說賀亦巡的行為是情不自禁,就是明晃晃的雙標了。

  搖搖欲墜的許鬥士咽下口中的鮮血,做著最後掙扎:「你剛還說養我一輩子。」

  「我有這個經濟實力,並且先前的經驗也說明我可以把你養得很好,有什麼問題?」

  不是,這是重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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