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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箱裡放的最多的食材是咖啡豆。

  凌舒笑了一下。她可以想像到薛懷躍日常猛灌咖啡的樣子。

  還好冰箱裡有基本的蔬菜和食材,凌舒想了想,根據網上的教程小火慢熬了一小鍋紅豆銀耳羹,只放一點點糖,薛懷躍就算是在外面應酬喝完酒回來,喝這樣的湯羹不會對身體有負擔,還能暖胃。

  她沒有想過要做傳統意義上的賢妻良母,只是在和薛懷躍相處的某一時刻,突然滿心悸動地熬一鍋湯,等一個人。

  薛懷躍一整夜沒有回來。

  「老闆,真的不需要通知凌小姐嗎?」

  薛懷躍心情不好腸胃就

  不舒服,把頂樓的辦公室窗戶打開吹了整個晚上的冷風,生生把自己凍出了個急性腸胃炎。

  還好秦聞臨下班了多看了一眼,發覺薛懷躍臉色青得不對勁,還騰起了高熱,慌忙把人送醫院。

  腸胃炎可大可小,有的人輸下去補液就好了,有的人好得慢。著涼嚴重的薛懷躍屬於後者。

  他聽到別人提凌舒,就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燙到,扎了針的那隻手帶著輸液管明顯地抖動了一下:

  「不要跟她講!」

  他太難過了,他什麼都不要跟她說了。

  秦聞是第一次看到薛懷躍用這麼嚴厲抗拒的語氣跟下屬說話,心裡一驚,順從地道:

  「好的好的,不跟凌舒小姐說。」

  秦聞怕薛懷躍冷,找了張毯子薄薄地給他搭上,私立醫院這個時節還開著空調,其實不冷,薛懷躍的手就是熱不起來。

  又是腸胃炎又是發高燒,人被折騰糊塗了一般,露出的神情呆滯,茫然,又……絕望。

  薛懷躍啞聲命令著秦聞趕緊下班離開。

  破碎的他不能讓任何人看到。

  他當然應該相信凌舒的。

  可是,是凌舒自己,要去和衛光吃飯,接受了衛光的鞋子,還和衛光產生了撕碎他心臟的開房記錄……薛懷躍無暇顧及那個匿名的郵件背後由何人主導,只在乎凌舒。

  許玲瓏前幾天還跟他開玩笑說他深情的樣子就像電視劇里的悲慘備胎男二……當時薛懷躍只是當了個玩笑話笑了笑,現在笑不出來了,只覺得一切命中注定有跡可循。

  還有句老話不是說,「前任一哭,現任必輸」麼,衛光那個貨,絕對會找到了機會再揮舞一下鋤頭的……

  薛懷躍只覺得身上的病痛愈加地惡化了下去,睡不著,但還是閉上了眼睛。

  不引人注目地自眼角劃下了一行眼淚。

  他有發瘋癲狂想要上演強取豪奪的時候,最終落腳點還是凌舒的心意,他發覺他做不到任何違背凌舒心意的事情。

  很久很久,耳邊聽到了一聲嘆息:

  「唉,傻躍躍哦……」

  睜開眼睛,許老爺子拄著拐杖來陪床了。

  薛懷躍的喉嚨都被燒乾了,嗓子動了一下,發出了渾濁不堪的動靜。

  許老爺子忙給他餵水。

  薛懷躍燒得神志不清,眨眨眼睛,在師父面前當小孩。

  「師父。」

  講話尾音帶著含含糊糊的撒嬌。

  許老爺子揉他的頭髮,幫他把髮型理了又理。

  薛懷躍差不多能推算出來,他收到的消息,許老爺子也收到了,專程過來再勸退一次。

  許老爺子果然說:

  「我都知道了。趁你們還沒領證,就這麼算了吧,大家場面上不要搞得很難看,好聚好散體體面面的。」

  薛懷躍再閉上眼。

  不想掉眼淚。

  他其實從來沒有考慮過和凌舒「散」的可能性。他十八歲以後的人生仿佛是為了一個人的幸福而努力的。

  他講:「對不起。」難為了師父一大把年紀跟著為年輕人的事操心。

  許老爺子擺了擺手,看著薛懷躍手背上的黑色針頭,心疼得嘆了又嘆。

  薛懷躍合眼積蓄力量了很久,再用盡力氣灼灼地睜開:

  「師父,如果凌舒最終選擇的師兄,他們談婚論嫁的時候,你也會阻攔嗎?」

  許老爺子沒料到他會問出這般問題。

  在許老爺子樸素的價值觀裡面,一個女孩子,在一對兄弟間來來去去,始終是一件有傷風化的不好的事情。

  於是他點了點頭。

  薛懷躍笑得更虛弱和蒼白:

  「那我懇求師父,假如凌舒選擇了師兄作為最終能給她幸福的人,師父不要阻止他們了吧。」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糊塗話?」

  薛懷躍點點頭,小小聲說:「知道的。」

  「以前看你最聰明機靈,怎麼現在開始犯渾了?」

  「阿舒,阿舒實在是個好姑娘。不管怎麼樣,她應該是幸福著的。」

  薛懷躍應該是快被燒壞腦子了。下意識覺得凌舒是在和衛光在一起,是在不要他。

  那怎麼辦呢。作為被丟掉的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緩解傷痛。可是他很清楚凌舒要走上一條鋪面鮮花的道路。

  不管她身邊的人是誰。

  也是他信誓旦旦跟她保證過的,她永遠會得到幸福。

  許老爺子看他這副痴傻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我就當這話你沒說過,我也沒聽見。」

  「求你了師父。求你了。」

  薛懷躍說這話的神情就像小時候,求著師父多給他一塊糖果,許老爺子以嚴厲聞名,總對這個最小的弟子不忍心。

  見人許久沒有作答,薛懷躍急了,逕自拔掉了輸液針,手背上噴出來了一小束血。

  許老爺子被他的舉動嚇到,以為他是突然間鬼上身了。

  卻見薛懷躍挪動著僵硬疼痛的軀體下了病床,雙膝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我只求這一件事……阿舒是個好姑娘,千萬千萬,不要再阻止她通向幸福了……」

  這樣的架勢擺出來,薛懷躍說的,許老爺子哪裡敢不答應。

  還趕緊叫了護士給他清理傷口,重新打針。許老爺子本身被嚇得夠嗆,一鬧騰後,打不敢打罵不敢罵,等薛懷躍的情況安定了,自己個兒怎麼來的怎麼回。

  薛懷躍倒沒那麼老實。

  一夜沒怎麼睡,腸胃不難受了,高熱還燒得腦子發脹,一整夜真正合眼的時候很少。

  反而從一片漿糊的混沌大腦中思考出了點東西來。

  他是萬萬要凌舒幸福的。

  但是這世界上哪有比他更愛凌舒、更適合凌舒的人呢?衛光即便是贏了,也是靠著初戀哥光環險中取勝,衛光本身不是可以安穩低頭跟凌舒過日子的人。

  不過問題不是很大,薛懷躍是過來人,可以大發慈悲地給衛光做一下崗前培訓。

  薛懷躍思前想後,天剛蒙蒙亮,便喊來護士拔針,打車直奔衛光下榻的酒店。

  他差不多算好了,按照凌舒的性格,不會願望和衛光這麼快過夜,即便是有了什麼,凌舒也會回家休息的,他此行既不算是捉姦,也不會下凌舒的面子讓她難堪。

  薛懷躍把門捶得震天響。

  「衛光你開門。」呼喊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衛光宿醉被吵醒,頭疼欲裂,差一點就要叫保安了。轉念又覺得門外的聲音熟悉得緊,頂著雞窩頭蹣跚著去開門。

  門外的正是薛懷躍。

  宿醉臉和發燒臉都好看不到哪裡去。

  薛懷躍還強忍著身心上的不適給衛光展露了一個頗具風度的正宮笑容。

  衛光撓頭不懂:

  「怎麼了,是突然間有什麼事嗎?」

  薛懷躍不客氣地鑽了進來,環視了一圈,試探道:

  「凌舒走了啊?」

  「嗯呢,早走了。」倆人所想的就不是一回事,聊天還能詭異地進行,真當是奇蹟。

  薛懷躍一咬牙,極力保持著平靜,找了茶几旁的沙發正經危坐,擺出商業談判式的假笑臉。

  「師兄,要是論感情上的先來後到,我資歷確實不如你。但是說朝夕相處著過日子,我恐怕比你到的早,了解得比你多,我過來人的經驗,你還是聽聽為妙,這樣也知道往後該怎麼討凌舒的歡心。」

  「什麼早啊遲啊的,聽不懂。」衛光不拘小節地再往床上一歪。

  薛懷躍擰眉,很不滿意衛光的學習態度,吊兒郎當的,怎能在漫長的日日相對中讓凌舒舒心順意呢?

  不過薛懷躍沒有太糾結於此,準備好了後,自顧自地指點了起來。

  「凌舒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容易不說話、沒胃口吃飯,你千萬不能抱著等她自己恢復的心態,會傷身體的,要哄著她說話吃飯,燉好入口的粥、湯,能哄她吃多少是多少,不然會損傷腸胃。她不喜

  歡做家務,尤其不喜歡做飯,生活上的瑣事你別讓她操心,她這方面特別沒有耐心。有垃圾每天都要及時清理,如果有果皮這種濕垃圾,另外拿個垃圾袋打包紮好,不然凌舒看到了會心煩……」

  「凌舒喜歡抱抱,很喜歡很喜歡,因為抱住溫熱的大的物體會讓她心裡充滿安全感。接吻一般。但她很喜歡逮住人輕輕咬,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你千萬不要連這點輕微的疼痛都躲,她會不開心……」<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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