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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絕林灝是他們意料之中的答案,可現如今他卻是因為林灝生日不管醫生的囑咐特意從港城飛到京城,未免也……

  蘇梨月咬著下唇,才勉強壓住上揚的唇角。

  有點曖。昧。

  就在

  她要打開腦洞浮想聯翩的之時,眼前忽然出現一台手機,聊天記錄赫然映在她淺棕色的瞳孔中。

  林灝:【回來發現大家都在議論蘇妹妹在招標會幹的事,我懷疑是傅憬言那孫子乾的】

  林灝:【你什麼時候過來,再不收拾他我心裡堵的慌】

  傅硯辭:【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林灝:【我懂了】

  但蘇梨月還不太懂。

  直到生日宴當晚,她被傅硯辭牽著入場,看見到場的幾乎都是圈內名門望族之子之女,蘇梨月才明白傅硯辭的用意。

  那些竊竊私語的挖苦諷刺,在傅硯辭牽著蘇梨月到來的一刻戛然。

  有人看不懂局勢,「這還是我認識的傅三爺嗎。」

  以前那個最恨利用的傅硯辭。

  居然在被蘇梨月利用又欺騙後,就這麼水靈靈的牽著她出席宴會了。

  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們的到來,讓蘇梨月被拋棄的謠言不攻自破。

  蘇梨月才知道,以傅硯辭的影響力,今晚他只需帶她到場,一句話也無需多說,光憑她站在他身邊,還被他親昵的牽著,那些令人咂舌的900萬,轉念都成了蘇梨月馴服傅硯辭的勳章。

  須臾間,所有看熱鬧的人都因此轉變了態度。

  畢竟惹了傅硯辭還能站在他身邊享盡寵愛的,只蘇梨月一個。

  那些從一開始就期待蘇梨月被拋棄的人,一夜之間像消失了一樣。

  林灝對傅硯辭的影響力是認可的,聽著耳邊轉了風向的議論聲,他的唇角無聲扯起了一個諷刺的笑。

  他走到傅硯辭面前,壓聲交談,「傅憬言和金子默這倆最近走得近,怕是在醞釀什麼壞點子。」

  傅憬言三個字飄進蘇梨月耳朵的同時,連帶著蘇妗禾的名字。

  蘇梨月想起傅南岑曾提醒她,蘇妗禾和傅憬言這段時間走的很近。

  她一直很疑惑,傅憬言怎麼會知道她花生過敏。

  居然忘記了,知道她花生過敏又看不爽她和傅硯辭走得近的,也就只有蘇妗禾了。

  蘇梨月短暫地晃了下神,忽然腰間一緊,那隻寬厚炙熱的手掌橫在她腰間,低緩的嗓音從她頭頂落下來。

  「有想法?」

  蘇梨月擁有一張標緻的瓜子臉,明眸皓齒,一雙眼睛總是透著無辜和單純,不管林灝第幾次看他都覺得這個小妹妹單純的和他們格格不入,她不是這個圈子的,現在卻被牽連進來,簡直是玷污了這朵潔白的玉蘭花。

  可這朵清純的玉蘭花此時此刻眉宇間透著一股藏不住的銳利,宛如雪山懸崖邊的寒梅,那雙靈動的眼可變得凌厲幾分,和從前不設防的小白兔形象天差地別。

  她粉嫩的唇瓣抿著,慢悠悠地吐出四個字:「廢物利用。」

  傅硯辭和林灝同時輕抬眉梢,感到詫異。

  蘇梨月緊抿的唇微微揚起,帶了幾分挑釁,「傅憬言一心想證明給傅爺爺看,他不是想要醫療的項目嗎,我這有一個。」

  太過急功近利的人往往容易適得其反。

  傅硯辭倒是能猜到她的心思,「萊瑞集團?」

  「嗯哼。」

  蘇梨月的面容冷眼迷人,微微翹起的唇角有些得意,又有種不經世事的無辜,「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林灝在這一刻才徹底明白,老三為什麼會為了這個姑娘跌落神壇,即使知道她在利用他,也心甘情願被她利用。

  他們根本不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們是同類人。

  剛剛蘇梨月的笑,某種程度上比被稱為笑面虎的傅硯辭還要可怕。

  不知醞釀著多少更壞的心思。

  林灝冷硬的五官頓時鬆了幾分,他笑出了聲,「不愧是跟在老三身邊的富貴花,果然有幾分像他,都那麼毒辣無情。」

  「立於皓月之邊,不弱星光之勢。」*

  傅硯辭沉冷的磁嗓迴蕩在兩人耳畔。

  蘇梨月眼眸微怔,對傅硯辭的話感到詫異。

  側面否認了林灝認為她是附屬品的言論,又將蘇梨月的清醒獨立歸全於她。

  傅硯辭認為,有野心、有狠勁才是真正的蘇梨月。

  從蘇老爺子壽宴那晚,她利用他去氣蘇妗禾他就發現了。

  這個姑娘不是傳聞中那樣乖。

  她眼裡分明藏著狠辣和決絕,乖巧懂事只是她的偽裝。

  生日宴即將開始,林灝被管家喚了去。

  他走後,蘇梨月才大大方方往傅硯辭懷裡靠,面上狡詐後的神情被嬌柔取代,她彎唇笑起來,眼弧彎彎的,像只動人的狐狸,「謝謝傅董。」

  傅硯辭喉嚨一緊,握著她腰的手沒忍住收緊,襯衫下緊繃的肌肉像要衝破袖箍,禁慾又迷人,他低頭,隔著金絲眼鏡的鏡片看她,語氣格外虛柔,「謝我什麼?」

  蘇梨月生的不矮,但即使是踩著9厘米的高跟鞋,站在高大偉岸的傅硯辭身邊,也仍然顯得嬌小。

  她微微踮起腳,湊近到傅硯辭耳邊,唇瓣輕輕從他耳垂擦過,熱氣撲在頸側,粉唇輕啟,吐出一聲輕飄飄的話語。

  「謝傅董的托舉,和愛。」

  微微上翹的唇角和勾人魂魄的眼尾,無一不在昭告她的心思。

  她是故意的。

  故意這樣撩撥他。

  明知道他對她沒有抵抗力。

  被鏡片壓著的眼眸半眯了起來,有那麼一瞬間,蘇梨月似乎從他眼裡看到了一抹翻湧而來的火焰,正吞噬他的理智。

  同時,橫在她腰間的手募得向上提,她猝不及防貼在他胸前,柔軟的身體彎出一道弧線。

  宴會的燈光照在他鏡片上,恍惚間,蘇梨月再沒能從鏡片後那雙黑眸看出一點兒暗流涌動,仿佛剛剛是她的錯覺。

  傅硯辭低下頭,那個一直位於高處的孤狼,正逐步向她靠近,直到他的鼻尖碰到她的,才停下,聲色緩慢地對她說:

  「你缺少的能力,我幫你補齊。」

  -

  生日宴開場。

  蘇梨月才看見姍姍來遲的陳夕雯,姐妹倆有話要聊,傅硯辭便自覺退開,擇了處安靜的露台處理工作。

  上次通話後,蘇梨月就越發覺得陳夕雯不對勁。

  從前她的朋友圈不是在旅遊就是發她的各種賽車和遊戲隊。

  但這段時間,光蘇梨月看見就三次發了心情低落的酸澀文案,在發出後的半小時,又被她刪除。

  這一點兒都不像陳夕雯。

  蘇梨月甚至以為她被盜號了。

  本想今晚問問什麼情況,直到蘇梨月無意撞見陳夕雯看向宴會廳中央的眼神,那是一種摻雜著憂傷與酸澀的秘密。

  蘇梨月頓時明白過來,好像知道了這些天陳夕雯莫名的情緒因誰而起。

  少女的心動,宛若微風輕拂樹梢,無聲的張揚。

  但陳夕雯卻想方設法不讓自己陷入矛盾的心境,剛萌芽的種子被她掐斷,不敢讓它見光。

  蘇梨月掌心輕輕搭在她肩頭,「大膽些,如果真的動心,就勇敢去追求吧。」

  陳夕雯收回視線,轉身走向酒水區端起一杯酒,飲盡了才說,「就算跟他說了又能怎樣,結局都那樣。」

  也不怪陳夕雯會膽怯。

  家庭環境使然。

  在陳夕雯上初二的那年,爸爸媽媽就離婚,爸爸再也沒娶,但身邊總會出現不同的女人,媽媽改嫁,聽說過的很好。

  兩人過節都會來找陳夕雯,一起出門的場景路人見了都羨慕的程度。

  但陳夕雯知道,那是他們演給她看的,實際兩人一見面就會吵架,她不知道他們哪來這麼多架可吵,就像磁鐵的兩端,只要碰上就會出現相斥反應。

  所以後來,陳夕雯不渴望婚姻,甚至是厭惡。

  過程再好,結局都那樣。

  看著陳夕雯一杯接一杯酒下肚,蘇梨月連忙攔住她,「好了,酒不是用來消愁的。」

  她拿走她手裡的酒杯放回台面,嘆了口氣,「你一直說你是不婚主義,但其實我知道,你不是不婚主義,而是幸福主義,通往幸福的道路是需要敲門的,如果你連敲門的機會都不給自己,那扇門就永遠不會開,

  你就不會知道門後的世界會是什麼樣。」

  主廳傳來歡呼聲,燈光隨著此起彼伏的聲音暗下,只留了一束照在壽星公身上的光。

  陳夕雯白若冷瓷的手輕扶著桌沿,她的眼睛失去了往常的歡快,靜靜地望著在眾人的歡笑聲吹蠟燭的林灝,眸底像是黃昏里最後一抹朝陽,映出無盡的悲傷。

  光影斑駁,她微微低下頭,柔弱的脊背也隨著彎了下去,無助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聲音很輕很輕地吐了兩個字,「算了。」

  蠟燭被吹滅,賓客們紛紛鼓起掌,還有的在起鬨林灝新的一歲趕緊找個女朋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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