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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崇意本還想推辭,慶平長公主卻從郝公公手裡接過了朔金甲,鳳眸微睨看向跪在地上的宋凌霜道,「宋氏,快過來為你夫君換上朔金甲。」

  宋凌霜熟練的又給林崇意穿了一遍甲冑,那朔金甲輕薄卻十分堅硬,想必真是能保護林崇意的。

  「末將林崇意,叩謝陛下隆恩,吾皇萬歲萬萬歲!」

  眾人齊聲應和,「吾皇萬歲萬萬歲!」

  天漸漸泛了魚白,為避人耳目,安定民心,他們必須馬上出發了。

  林崇意再一次抱住了宋凌霜。

  他是微笑的。

  隨即緩緩的鬆開了雙臂。

  林崇意快步上前,又朝太君和長公主說道,「意兒一定不負陛下厚望和忠孝節義之名,只盼,母親和祖母,寬待凌霜和筍筍,意兒要出發了,請保重。」

  宋凌霜其實很想哭,可她必須忍著,她更想林崇意活著回來。

  若林崇意死了,她會一生一世活在愧疚痛苦的凌遲中無法自拔。

  林崇意抱起了還在熙攘人群中的筍筍,「筍筍,可記住了父親今日同你說的話嗎?」

  筍筍連連點頭。

  拐角處忽的駛出了一輛華貴車攆,林崇意瞥見後即刻抱著筍筍疾步向車攆走去。

  秦雋從車上下來,神色頗有些凝重。

  林崇意朗聲道,「筍筍,今後秦左相便是你的先生,你跟著秦相學,必能成大器。」

  林崇意本想朝著秦雋揖禮,可他現下穿著朔金甲,不能行禮,只是頷首致意。

  「筍筍今後,勞煩秦相費心了。」

  林崇意戀戀不捨的將筍筍交給了秦雋。

  秦雋頷首,穩穩的抱過了筍筍。

  宋凌霜有些發懵,這是何情況?筍筍怎麼被秦雋抱走了,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林崇意可是受了什麼刺激嗎?

  宋凌霜趕忙跑過來,想抱回筍筍。

  林崇意拍了拍宋凌霜的肩膀,微笑著朗聲囑咐道,「箐箐,陪筍筍求學去吧。」

  箐箐?宋凌霜有些愣神,疑惑的看著林崇意。

  「知曉你乳名時,便一直想喚你一聲箐箐的,現下不喊,此生許是沒有機會了。」

  林崇意笑的坦蕩爽朗,仿佛他們初識時一般。

  「珍重了。」

  這一次,林崇意沒有回頭,縱身上馬,騎著霜月駒,率著五千精騎飛奔出城,片刻便失去了蹤影,送行的人也漸漸開始散去。

  宋凌霜心中百感交集,怒目圓瞪著看著秦雋,滿腔的憤怒和難過似乎即刻就要傾瀉而出,她確定,十有八九就是秦雋和林崇意說了什麼,逼迫林崇意作出了決定奔赴戰場,或者,秦雋是設了局讓林崇意往裡鑽,不然怎會如此湊巧,前腳剛說要和離,後腳就奔赴戰場?

  宋凌霜正欲發聲時,秦雋眼睛微眯,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宋凌霜身後開口道,「秦雋參見慶平長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秦左相,本宮要帶宋氏回如意軒,莫要擋道。」

  宋凌霜轉身,她察覺到了長公主似乎是……沖她來的,來者不善,八成是為了和離一事。

  秦雋雖是躬身作揖,語氣倒是極為囂張。

  「長公主殿下,臣有一萬個要擋著的理由,可要聽聽?」

  長公主的眸中迸發了怒意,不耐煩道,「秦雋,本宮沒心思在此聽你詭辯,你當真以為本宮不敢殺你嗎?」

  長公主此言一出,阿冗已將刀拔出了一半。

  秦雋搖了搖頭 ,戲謔道,「長公主殿下與其花時間精力對付我、殺我,不如去探查是何人害他中箭,那人才是公主該殺該剮之人。」

  長公主美目微動,嗤了一聲道,「宋氏,從今往後莫要在本宮面前晃悠,否則本宮必讓你嘗一嘗這母子分離之苦。」

  話罷,長公主便在美婢的伺候下上了她的攆轎。

  如今,本就不喜歡她的長公主,想必對她更是厭惡了。

  宋凌霜又瞪起了她的大眼睛凝視著秦雋,吼道,「秦雋!」

  秦雋只是笑笑,雙手負在身後。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筍筍還在車上,莫讓他察覺到不對勁了。」

  秦雋往前走了幾步,宋凌霜還是在原地生氣,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別過頭去,不理秦雋。

  秦雋眉眼含笑道,「你若不走,我就和筍筍先走了,我家遠,這個時辰沒有車夫願意去的。」

  秦雋這是在威脅她嗎?

  竟然敢威脅她!

  「好,秦雋!你別後悔!」

  宋凌霜怒氣沖沖的上了車,發現筍筍已經沉沉睡去,只能繼續忍耐。

  秦雋也上了車,剛坐下整理好官袍,猝不及防宋凌霜就往他右手臂咬去。

  秦雋神色自若,沒有喊疼,也沒有皺眉。

  見秦雋這副模樣,宋凌霜咬的更用力了些。

  漸漸地,鮮血從秦雋右臂上流了下來,滑落到了秦雋手背,指尖,血珠滴滴答答的墜到了車的地毯上。

  宋凌霜終是不忍心,漸漸的鬆開了她的貝齒,可眼淚就如散珠傾瀉而下,她就啜泣著,久久不能停下。

  秦雋看她哭的那般自責難過,悄聲說道,「箐箐,倘若不解氣,再咬一口好嗎?別哭了。」

  宋凌霜仍然低著頭一直哭著,也不理會秦雋任何的語言和表情。

  車攆剛到秦府,秦雋就小心翼翼的用左手單手抱起筍筍,將筍筍安置在臥房後,二人去了秦雋的書房。

  宋凌霜怒叱道,「秦雋,是你同崇意說了什麼他才要同我和離,要去戍邊的是嗎?」

  秦雋則趁機將手上乾涸的血跡擦了乾淨,自行包紮好傷口,又換了一件紫色官袍。

  「箐箐,無論你信不信,我從未動過害林崇意性命的心思,戍邊這件事的確在我意料之外。至於林襲大將軍受傷的事,牽連甚廣,因此陛下才會賜林崇意朔金甲,以防奸人。今日這事,是林崇意主動向我提起,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宋凌霜白了秦雋一眼,似乎看穿了一切。

  她輕笑了兩聲後道,「秦雋,你何時會如此聽林崇意的話,明明就是你步步為營籌謀好的,逼迫崇意寫下和離書,讓我恩將仇報,秦雋你為何要如此對我!這就是你說的皆大歡喜嗎?」

  宋凌霜崩潰的朝秦雋喊道,「你就是要我和筍筍無家可歸,只能來找你!非要讓我日日受良心的折磨!」

  書房內,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秦雋在短暫平復心緒後,耐心的同她解釋道,「箐箐,林崇意對你的心意不假,可林崇意不止有你,他有林家的希冀,有陛下的厚望,他自己也有馳騁疆場,保家衛國的願望,何況林襲重傷,他們還有父子之情,這便是時局。」

  「我是找過林崇意要他與你和離,那是因為有別的緣故。」

  秦雋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宋凌霜更加篤定,此事有秦雋的手筆。

  宋凌霜窮追不捨的問道,「什麼緣故。」

  秦雋思忖片刻答道,「不是什麼光彩的緣故。」

  宋凌霜眼眸中對秦雋充滿了鄙夷,震驚,還有憤恨。

  「秦雋,你拿我們的過往刺激崇意是嗎?」

  秦雋聞言,眼眸震顫,難以置信的望著宋凌霜的眸子。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箐箐,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如何能將你我私密之事拿去同人談論,你將我秦雋當什麼人?」

  宋凌霜也直視著秦雋,哭喊道,「那你告訴我啊!」

  秦雋笑了幾聲,眼淚從眼眶滑了出來。

  「箐箐,當初我因為時局離開你,你再難過也接受了,今日你為了林崇意,一而再再而三與我爭執……」

  秦雋有些哽咽的問道,「你可是後悔我活著回來了?」

  「還是你,愛上了林崇意?」

  宋凌霜不想在這些事上做糾纏,也不想和秦雋說她不是,她沒有,這樣吵架氣勢就輸了。

  「秦雋,告訴我,那不光彩的緣故是什麼!」

  秦雋手指節咯噔作響,血又從右臂流出,準備往前走去,未行幾步,秦雋又再次頓下。

  「不光彩的緣故是我與林崇意之間的事情,你莫要將責任往自個兒身上攬。」

  「還有,箐箐,你仔細想想。林崇意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你會與我離心,筍筍也不會同我親近,我何苦?」

  門外傳來家丁的聲音,「秦相,該上朝了。」

  秦雋嘆了口氣,調整了情緒,回應道,「好。」

  「箐箐,我有不能說的理由,總之,我可以篤定的告訴你,我就算那日不去找林崇意,他真要去戍邊也會同你和離的,這是男人的責任。」

  望了眼天光,秦雋便匆忙趕去上朝了。

  宋凌霜在房間裡越想越生氣,她在這裡一刻鐘也待不下去。

  她連忙跑去筍筍的臥房,喚醒了筍筍。

  「筍筍,起來和娘親回如意軒。」

  筍筍睜開了惺忪的睡眼,揉了揉眼睛道,「娘親,筍筍好睏。」<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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