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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宗主厚愛,這份好意……還是讓合歡宗消受吧。」

  然而仿佛被祈懷月的這番話激起了格外大的怒火,巫青渠的身影從高台上如同一隻彩蝶般慢慢飛下,艷麗的長袖向祈懷月離開之處卷出,竟是想要硬生生地留下祈懷月。

  然而這水袖甚至沒碰到祈懷月的身體半分,諸承淵黑眸一冷,觀淵劍的劍意微一迸發。

  巫青渠立刻感覺到數十倍的寒意和力道從水袖另一端反震而來,毫無預備的巫青渠幾乎立刻被這股力道擊飛到了宮牆上。

  一片煙塵之後,整處宮殿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氣息奄奄的巫宗主呻吟喊痛的聲音。

  而洪長老也沒想到觀淵劍尊的反擊這般凌厲而快速,甚至沒給他一點說和的機會。

  然而現在修真界無人不知觀淵劍尊對他道侶的愛重,更何況剛剛又是宗主先出的手,洪長老只能恨鐵不成鋼地攙扶起哭嚎的巫青渠,餵下保命的丹藥後,再連聲為宗主剛剛的冒犯之舉對劍尊道歉。

  祈懷月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剛剛的一連串舉動,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他不願師尊繼續出手,連忙抱住師尊的腰身,親吻著諸承淵冰寒的面孔,連聲道。

  「師尊不要生氣了。巫宗主年齡尚小,剛剛也是無意之舉。我想雲月秘境了,師尊,我們現在回去吧。」

  然而他這句話說完,師尊還沒回話,巫青渠奄奄一息的聲音就繼續不屈不撓地響起。

  「不行,你們還沒有修煉我改進的功法呢。我改進的功法,可好了,你們怎麼能不修煉……」

  都到這程度了,巫宗主滿腦子想的還是——讓他們修煉他改進的功法?

  祈懷月這會兒都懷疑這位巫宗主如果不是想著報復回來,那麼他的那顆赤子之心,也實在太過讓人動容了。

  祈懷月留下補償巫宗主傷勢的丹藥和謝禮,他剛想認真拒絕巫宗主這番好意,眼角餘光卻瞥見了宴會賓客中熟悉的三道身影。

  ……容師兄,盛師兄,還有池師兄,怎麼三位師兄都在這裡?!

  而諸承淵的目光也被祈懷月的目光落點吸引而去,劍尊不帶絲毫感情地冷冷喊道。

  「宗門布置下的遊歷任務,你們都已完成了?」

  而察覺到自己等人被發現,容明玦等人也不再躲躲藏藏。

  他們恭敬地朝著諸承淵的方向行了見師禮,卻不敢真的靠近自己名義上的師尊。

  而聽到諸承淵的問話,即使是性子最寬和溫柔的容明玦,都不由覺得眉心一跳。

  他們師兄弟三人分別被布置的遊歷任務,無不是他們同層次修為的修者都需要九死一生,百般迴轉,才有可能找到一絲生機的艱險任務。

  即使他們師兄弟三人都是同層次修士中的佼佼者,也無不被弄得灰頭土臉,甚至不惜動用了外力,才能在短時間內解決得了這些任務,這才能得到返回觀淵峰的機會。

  然而等他們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回到了觀淵峰時,面對空無一人,只有數百勤勤懇懇贖罪妖族開墾靈田,修建秘境妖族的觀淵峰,他們再度深刻感覺到了觀淵劍尊不留一絲弟子情面的冰冷用意。

  師尊,這是根本不想讓他們與小師弟有見面的機會。

  再聯想到修真界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的——觀淵劍尊下月即將迎娶自己的弟子為道侶的傳聞,不說原本就對觀淵劍尊抱有警惕之意的池歸夜,就連一向沒心沒肺的盛登星,還有寧願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的容明玦,都沒有辦法再欺騙自己這些布置與師尊無關。

  小師弟,真的是心甘情願嫁予師尊的嗎?

  還是……師尊逼迫……?

  這個問題讓三人越發憂心祈懷月如今的狀態,他們翻山越嶺,跟隨著靈舟的蹤影,來到了各種劍尊與小師弟可能到來之地。

  但有著陣法的阻隔,加上不敢讓師尊知道他們的蹤跡,以免又阻攔他們與小師弟見面的心思,他們歷經了一月,也只能無功而返。

  最終還是容明玦想到了師尊與小師弟合修不易這一可能,他們立刻將主意打到了諸承淵與祈懷月可能拜訪的合歡宗宗主身上。

  第166章

  幸好合歡宗的這位巫宗主毫無戒心,才能讓他們順利地成為宗主府的座上之賓,還了解到了巫宗主準備改進合歡宗的功法,將功法作為賀禮,獻給諸承淵與祈懷月的想法。

  原本師兄弟三人的打算是趁著巫宗主向劍尊獻上功法的時候,再尋隙於小師弟見上一面。

  只是他們三人都沒有料到,他們與小師弟的見面會在如此尷尬的時刻。

  傳聞要獻上功法的巫宗主被他們的師尊打得鬼哭狼嚎,而他們這三位別有用心的客人,只能在合歡宗眾多長老沉默的注視下,不得不硬著頭皮解釋自己一行人的用意。

  「師尊容稟,我們三人的宗門任務都已完成了。」

  諸承淵冷淡問道。

  「那你們為何不回觀淵峰閉關修煉?」

  在觀淵劍尊沉重冰寒的威壓之下,即使是面對再生死一線的危險都沒有片刻驚慌的容明玦三人,額頭上都已經冒出了點點冷汗。

  所幸這時,他們的小師弟已經拉住師尊的胳膊,小聲說道。

  「師尊,師兄們多結交巫宗主一個朋友,也不是什麼大事嘛。我想回觀淵峰看看雲月秘境修建得怎麼樣了,師尊,我們和師兄一起回去,好不好?」

  在師尊近乎冷寒的威壓下,還能面不改色撒嬌的小師弟……不愧是他們的小師弟。

  在感覺到劍尊的注意力從他們身上移開後,即使是性格最沉穩的容明玦,都有種死裡逃生的放鬆之感。

  然而放鬆下來後,看著少年的面容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朝著師尊仰起頭,宛如不知人間疾苦,被驕養寵溺的富家小公子般天真明麗的笑容,師兄弟三人心中都生出了些許遲疑。

  小師弟,看著,似乎不像是被師尊逼迫的樣子……

  難道,對於與師尊的這樁婚事,小師弟是樂見其成的?

  一想到這種可能,容明玦在生出淡淡釋然的同時,卻也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慶幸。

  在見到小師弟之前,他們有設想過最糟糕的那種可能。

  那就是小師弟如果是被師尊逼迫的,他們應該如何幫助小師弟逃出生天。

  可即使是三人中最樂觀的盛登星,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盤看不到生機的死局。

  如果師尊對小師弟只有惡欲,而無一絲疼愛之情,他們的所作所為只會進一步觸怒師尊,進而連累小師弟與他們一起受罪。

  可是現在看來,師尊對小師弟的疼愛人間皆知的同時,小師弟對師尊的情誼同樣也不淺。

  這樣或許就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師兄弟三人原本與劍尊之間隱隱緊繃的氣氛,逐漸緩和了下來。

  然而眼看著諸承淵就要帶著祈懷月,容明玦一行人離開,哭嚎含痛的巫宗主不知何時從地上爬起來道。

  「尊上真的不想要改進過的合修功法了嗎?我將功法改進到了合修雙人都可元神修煉的通神境,除了我手頭的這處功法以外,其他合修功法再也不可能到此種境地了。」

  巫宗主說的信誓旦旦,諸承淵的腳步一頓。

  劍尊伸出手,深黑眼眸淡淡一瞥,就給殿中人如頭頂垂劍的危險感。

  「誰改進的功法?」

  諸承淵不信,一個如巫青渠這般愛好美色,胸無大志的新晉宗主,能將功法改進到這種程度。

  果然,聽到諸承淵問,巫青渠垂下頭,他臉上的激動被一種強撐著的沮喪情緒取代。

  「是,是我娘。她從前改進的功法,說讓我在適宜的時候再獻出去,或許能換得大修為者對我的庇護。」

  這種說辭,比往日紈絝的宗主親自改進功法,聽起來更合情理一些。

  諸承淵終於對巫青渠所說的功法有了一些興趣。

  眾所周知,合歡宗之所以能在眾多正派宗門的排擠中存活至今,全都仰賴巫前宗主的長袖善舞,傳聞巫前宗主在功法一道上也有所造詣,為不少大能修士與道侶切身改進過合修功法。

  諸承淵也是看在巫前宗主的份上,才親自來到合歡宗的。

  只是他未曾料到往日聲名鼎沸的巫前宗主,竟然變成了眼前這個不學無術的巫小宗主。

  不過百年前的時光一眨而逝,諸承淵也確實未曾過多關心修真界其他宗門的雜事。

  「功法呢?」

  劍尊平淡問。

  合歡宗眾多長老期待的目光凝聚在巫青渠身上。

  如果觀淵劍尊能夠採納他們宗門改進出的合修功法,那麼巫宗主必定能得到無比豐厚的謝禮,他們合歡宗或許也能跟著沾小光啊。

  而巫青渠也打起精神,拿出了兩片玉簡。

  「功法都在玉簡里,我給尊上了……但尊上若是拿了玉簡,可要記得……」

  諸承淵元神一掃,確定這功法運行起來沒有過多問題後,不過多言語,留下兩份即使對坐擁數道靈晶礦的合歡宗而言,都極為豐盛的謝禮後,便帶著祈懷月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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