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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鶴時序,你更愛誰?」

  「都不愛。」

  冷淡又斬釘截鐵地回答從床上的長髮美人床來。

  這個答案莫名的讓鶴時序鬆了一口氣,就算現在不愛,也無法決定未來,但起碼現在天秤沒有傾斜,他和陳拾站在的是同一條起跑線上。

  可鶴時序心裡又莫名地發堵,縱使偽裝了,他心中人盼望著陳見津能將他和陳拾那個賤人分割開來,認出他。

  但陳見津沒有認出他來,鶴時序那蠢蠢欲動的心此刻占了上風,他率先開口:

  「你沒有看出我是誰嗎?」

  但話音剛落,鶴時序就渾身一僵,後頸的緋紅胎記處,被貼上電極片,電流無孔不入侵蝕著鶴時序,陳見津眉眼間帶著諷意,輕笑開口:

  「裝陳拾上癮嗎?你可連替身都沒資格當,不過是個垃圾而已。」

  第55章

  陳見津滿眼諷刺地嘲諷著手下的人, 將那電極片更朝著緋紅的疤痕處壓緊。

  任憑手下的鶴時序身體不斷顫抖,眼角失神的流出淚水來,他的手也不停歇, 反到變本加厲地折磨手下的人。

  「我……錯了。」

  鶴時序雙腿早已癱軟地站不穩,不自覺地跪下, 陳見津卻冷著臉將他一把撈到了胸前。

  那失神的眼睛裡陡然閃爍起了幾絲亮意,焦糖色的眼睛盈著淚珠看向陳見津。

  是原諒他了嗎?

  但他完全想錯了, 陳見津纖細的手目標明確地滑向了鶴時序的衣服夾層里,取出了鑰匙。

  「咔噠」一聲, 腳上的鎖被解開,陳見津輕蔑地拍了拍被電的神志不清的鶴時序的臉,冷聲嘲道:

  「陪你演了這麼久,也該你來體驗一下了吧。」

  說著, 陳見津拿起了一旁的遙控器,給鶴時序的四肢上了鐐銬。

  鶴時序那張溫潤貴公子的臉此時滿眼淚痕,不住地搖頭,嗚咽著懇求。

  可陳見津只是無動於衷地加大了手上遙控器的電量鍵,名貴的西裝褲上多了一片深色的潮濕。

  貴族公子哥被下城區來的賤民弄的一塌糊塗。

  「我始終認為玩具的設計者,也應該來體驗一下。」

  陳見津輕輕地說著,像是憐憫般地拂過了鶴時序的臉, 白熾燈光透過窗戶投了進來, 冰冷地硬照在二人之間。

  沒有寬恕, 只有不死不休的恨。

  這就是鶴時序在電擊的痛苦中, 拼盡全力所看到的。

  遠比電擊更為痛苦。

  「我…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嗎?」

  狡黠的政壇老手在醫療床上,不顧狼狽的自己,再次無望地耍賴,試圖用一貫擅長的假面, 再次博取重新來過的機會。

  「有用嗎?鶴時序,無論再來多少次,你都學不會尊重,學不會對權勢的放手,我們永遠只會走向不死不休的結局。」

  「好好享受吧。」

  再一次,陳見津從鶴時序身邊離開,不顧身後嗚咽的哀求,打開了地下室的門。

  走的蹣跚卻堅定。

  而門外站著的是一臉平靜的陳拾。

  「我什麼都聽到了。」

  陳見津挑眉想要開口,卻被陳拾率先打斷,他面色溫和平靜,手上還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

  沒有人關注地下室里鶴時序的哀嚎,陳拾率先注意到的是陳見津乾裂蒼白的嘴唇。

  他有些擔憂地將面遞過去,捲起一筷子來,舉到陳見津的唇邊,眉眼間皆是卑微的討好:

  「你好久沒吃飯了,現在吃一點吧。」

  碗碎裂的聲音在平靜的地下室里陡然響起,熱騰騰的面變成了地下一大坨噁心的髒污。

  「現在開始走懷柔路線了,之前幹什麼去了,我想要的,你應該很清楚才是。」

  沒有回答,陳拾率先做的是趴在地上,一點點收拾好灑掉的面。

  陳拾不敢抬頭看陳見津一眼,當他看到陳見津手腕的紅痕,與青黑的眼下,和蒼白乾裂的唇。

  他的心就仿佛在滴血一般,自己和小時候那個慫恿孤兒院的小孩孤立對方的小孩,沒有任何區別。

  現在他依然在因為自己的私慾傷害對方,甚至引以自豪的是為對方好。

  他牽起陳見津的手,在自己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個有一個巴掌。

  哽咽地哀求著冷淡地俯視著自己的陳見津:

  「哥,你打我吧,怎麼樣都行,這都是我的錯。」

  「滾開,你這種垃圾也配我打?」

  陳見津抽出來被陳拾死死囚在胸前的手,緊接著一腳踹到了陳拾的胸前。

  陳拾悶哼一聲,仿佛有一個重錘砸到了自己的胸口一般,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心臟的劇烈跳動讓他頭暈目眩。

  「哥還想要打的話,可以繼續,下手越狠越好,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躺在地上的陳拾艱難的吐出這句話,陳見津皺眉,像是打量一種甩不掉的有害垃圾一般,他蹲下來,揪住陳拾的頭髮,眯眼打量對方的慘狀。

  但陳拾率先感受到的不是頭皮傳來的刺痛,而是陳見津長發拂過自己臉頰帶來的清香,他本能的靠過去,但迎來的只是尖銳的玻璃碎片。

  血液噴涌而出,陳拾滿臉錯愕地看著面無表情,對著相處了七年的自己,下了死手的陳見津。

  他完全失聲了,只有淚水還在無聲無息地流。

  長發的美人背對著白熾燈光,黝黑的皮膚上,濺上噴濺的血跡,左手握著染上獻血的尖銳玻璃碎片,湛藍色的眼睛好似深海的漩渦,審判這惡人的罪行。

  陳見津用手指捻去唇邊的血跡,將玻璃碎片和沾血的衣物隨手丟到了陳拾的身上,多天的滴水未盡,讓陳見津不禁眩暈,眼前明暗不明。

  但陳見津的唇角卻帶著愉悅的笑容,他踉蹌地撿起陳拾身上的玻璃碎片,衝著對方最在乎的臉,再一次劃了下去,而後嗤笑地說:

  「下地獄贖罪吧,垃圾。」

  血液在陳拾的喉間不斷的翻湧,他幾乎克制不住地想要嘔吐,意識模糊地最後一個瞬間,他像是好意的提醒,又像是蓄意的報復:

  「外面都是狙擊手,你一出去就會死。」

  「更何況,身為你的父親,我也不會讓你走。」

  身後一聲槍響傳來,鶴岐從黑暗中慢慢走了出來,子彈沒入了陳見津的小腿。

  疼痛一瞬間襲來,失血加重了陳見津的眩暈,他咬著牙,向著大門處爬過去。

  紅底皮鞋的聲音再一次壓迫性地在地下室想起,鶴岐輕輕抽著香菸,慢條斯理地走到陳見津地身前。

  擋住了陳見津的去路。

  「我是你唯一的兒子,你就這樣對我嗎?」

  陳見津滿臉冷汗,湛藍色的眼睛帶著十足的怨恨,看向眉眼帶笑,抽著香菸的儒雅男人。

  鶴岐不語,只是對著陳見津吐出了一個煙圈,看著陳見津被煙圈嗆地眼圈發紅,才有幾分得趣地輕笑出聲。

  他蹲下腰,輕輕拂過陳見津的側臉,只是那動作並不像慈愛的父親輕撫自己的兒子。

  到更像愛而不得的情人在摩挲自己的掌中之物。

  「好兒子,為什麼不能乖乖地呆在父親身邊呢?」

  陳見津噁心地皺眉,可還沒等陳見津發作,走廊的盡頭,另一道身影從黑暗裡走了出來。

  嘴裡說著的確是放蕩不羈的話:

  「喂,老男人,放開我的弟弟。」

  第56章

  陳見津輕咳幾聲, 鼻尖冒出細汗,腳腕處的傷口仍在不斷地失血。

  陳見津的上身陷入了一個帶著古龍香水味的環抱里,腳腕卻被另一雙手握住, 湛藍色的眼睛垂眸向下望去。

  對上的是那雙熟悉的蜂蜜色眼睛,長發被宋緒時挽在手上, 腳上步步上攀的是柏斯甜的手。

  陳見津皺眉,多日的囚禁與絕食讓他虛弱不已, 面色蒼白,他微微轉頭, 想要緩解身體上的酸痛,如蝶翼的眼睫無力地垂下,迷迷糊糊地喊著:

  「渴。」

  輕柔的聲音剛剛落下,陳見津的唇上便被印上了一個帶著血腥味的吻。

  血色沾染了蒼白的唇, 逐漸變得紅潤起來,宋緒時宛若獻祭一般,用血渡自己的神。

  縱使缺血的眩暈襲來,宋緒時也只是唇角輕揚,溫和地注視著懷裡的弟弟:

  「有沒有好一點。」

  陳見津輕輕地點了點頭,宋緒時準備攔腰抱起陳見津,卻發現他的腳踝處還有另一個不速之客的身影。

  「選一個吧。」

  桃花眼帶著些許挑釁地上揚, 看向對面金色捲髮甜心情敵, 剛剛還喝合作無間的盟友, 此刻便為了一個男人, 拔劍相向。

  陳見津腳腕處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他疼的不耐皺眉,腳腕上印上了一圈緋色印記,蜂蜜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陳見津。

  柏斯甜抿唇, 眼裡是閃爍的淚光,他張了張嘴,最後卻沒有吐出一個字。

  但陳見津心知肚明。

  無非就是要他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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