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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文芳堅定道:「我巴不得這樣,有什麼好愧疚的?」

  魏成哲上前,催促她儘快動手。

  哪只田文芳驢脾氣上來,護在仲夏面前:「你一邊去,我和她話沒說完。」

  魏成哲也被她無厘頭的話搞懵,往後退了退,提醒她抓緊時間。

  這個合作夥伴真的是他見過最笨的人,但凡有別的辦法,也不會跟個傻子

  合作。

  她說的話起到效果,仲夏乘勝追擊:「可是他愧疚,因為她外婆從樓上摔下來,把你的腿壓斷。一直以來,他對你的是愧疚,不是愛。」

  「愧疚。愛。」田文芳喃喃自語,思路混亂,她不擅長思考複雜的問題。

  神神叨叨半天,她理清思路:「時雨哥明明說過,她會一輩子對我負責。」

  對!他說過,也這麼做了。

  給予田家經濟補償,承擔所有的醫療康復費用,幫她家翻修屋子,甚至還替田父償還過部分賭債。

  這就是時雨所說的負責,他負責田文芳後半生無虞,這便是他的承諾。

  頭腦愚鈍,智力比常人略低,讓田文芳分不清愛與愧疚,時雨那句模稜兩可的話,像是救命稻草,給她生活的希望和勇氣。

  然後這一刻,天塌了。

  田文芳捂著耳朵,自言自語:「我不聽,我不聽,事情不是這樣的。」

  見魏成哲一步步逼近,仲夏拼命喊道:「我是時雨的女人,你毀了我,他會恨你一輩子的!」

  田文芳眼裡突然閃出明亮的光!

  她愛了時雨這麼多年,時雨可以對她不聞不問,不與她見面,移情別戀她也接受現實,但絕對不能恨她。

  這是田文芳唯一不可接受的。

  若是她親手把時雨心愛的女人推下去,時雨有可能真的不會原諒她,甚至恨她。

  這層道理,在紛亂的雜緒中,被田文芳莫名抽出。

  她張臂阻攔道:「等等,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想她死了,這件事情就此作罷,我不會出賣你,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你給她鬆綁,帶我們回去。」

  人能蠢到這個地步,真的是沒救了!

  謀殺和謀殺未遂,都要蹲監獄,無非時間長短問題。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魏成哲再無可能擊敗時雨。

  既然無法擊敗,那就同歸於盡!

  時雨最在乎的,便是仲夏,失去仲夏,相當於毀了時雨。

  突然身後大喝一聲:「阿龍!阿勝!住手!」

  借著微弱的月光,仲夏定目看,此人瘦高個兒,透著陰鷙,目光兇狠,像是在哪裡見過。

  小劉!

  她想起來了,那晚在排擋,大花臂搖來的援軍,和孔天奇稱兄道弟的小劉。

  兩名混混愣了愣,丟下鐵棍,向小劉走去,齊齊喊了聲:「大劉哥!」

  魏成哲回頭喊道:「回來,給你們的錢還少嗎?我出雙倍!」

  盜亦有道,大哥一聲令下,錢再多也不頂用。兩人站在原地,無動於衷。

  「魏成哲,有什麼事,沖我來!」仲夏剛緩過神,見時雨撐著腰,躬身大口喘氣,從消防通道出來,「你不就想要條活路嗎?海潮基金撤資的事,我聽說了,只要你把夏夏放了,我來投資,差多少錢,你說,不夠我去借,讓我把公司賣了也行。」

  「你我之間,是錢的事嗎?」魏成哲心意已決,事到如今,已無回頭可能,伸手把仲夏往樓下推。

  小劉一個箭步上前,拽住魏成哲一條手臂,阿龍和阿勝順勢將他束縛在地。

  仲夏閉緊雙眼,心中默念:「對不起,時雨!對不起,爸爸媽媽!今後不能陪你們了。」

  她被奮力一推。

  然後奇怪的事,沒有出現身體凌空的漂浮感,膝蓋磕在水泥地上,痛覺使她忍不住皺起眉頭,睜開眼,一根水藍色的拄拐落在身旁,田文芳卻不知所蹤。

  她爬到柵欄邊,眼睜睜地看著她,墜入無盡的深淵,從胸腔里迸發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喊聲:「田文芳!」

  時雨踉蹌過來,幾乎連滾帶爬,把仲夏摟在懷裡,大掌蒙住她的雙眼。

  緊接著「砰」地一聲。

  仲夏的心跟著一顫,那是一條年輕生命隕落的聲音。

  今日與田文芳接觸,覺得她只是頭腦簡單,一根筋吊死,並非大奸大惡之徒。

  她受人哄騙蠱惑,罪不至死。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魏成哲造成的。

  而田文芳,和她一樣,都是受害者。

  時雨解開仲夏身上繩索,背他衝下樓,抿緊雙唇,眉頭深鎖,臉色鐵青。

  他終究沒能實現承諾,負責田文芳一輩子。

  奔到樓下,好幾個混混聚攏在一起。

  仲夏站起,撥開人群,驚訝地發現孔天奇仰面朝天,跌倒在地。而田文芳則跪坐在他身旁,不顧額頭上滲著血,用力推搡孔天奇,抽泣道:「天奇哥!你醒醒!」

  血液順著臉頰,淌進嘴角,是恐怖和死亡的腥味。

  第67章 結局「喪偶?」

  市第一人民醫院手術室的紅燈,已持續照耀四個多小時,仲夏雙拳擦掌在門口踱步,兩名刑警坐在等候區座位上。

  她不肯錄筆錄,非要等到一個明確的結果。

  該死的人是魏成哲,不該是孔天奇。

  燈剛熄滅,仲夏衝過去,拉住醫生袖子,使勁搖曳:「他怎麼樣?」

  門後推出一輛病床車,仲夏瞥見孔天奇插著管子,頭上沒蓋白布,暗自鬆了口氣。

  田文芳墜樓,孔天奇徒手接住對方,瞬間承受巨大衝擊力,導致兩條手臂多處粉碎性骨折,肋骨也被壓斷三根,幸得患者家屬第一時間拍片,未做任何移動,原地等待救援,否則很有可能對患者造成二次傷害。

  醫院豎起大拇指:「你們的兔大夫,在現場急救輔助診斷方面,幫了很大的忙。」

  孔天奇參與研發的兔大夫,最終救了他一名,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時雨送貨到柳樹村,剛準備卸貨,收到仲夏約見田文芳的消息,怕田文芳胡鬧,孔天奇坐上貨車,來不及卸貨,直奔春江市。

  錄完筆錄,仲夏拖著疲乏的身子,與時雨一同回家。

  他和劉德仁,也就是江湖劉哥,當即報警,一起回警局描述案發過程。

  仲夏躺在床上,有氣無力道:「沒想到魏成哲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你怎麼知道我在廢棄工廠?」

  「他太偏激,咎由自取。」魏成哲當場被羈押,時雨也是一身疲憊,躺在她身旁,「我不知道你在哪,和孔天奇到田文芳家裡,沒看見人,你倆電話都沒人接,是孔天奇找大劉打聽到的你們下落,手下人說阿龍和阿勝今晚接了個大活,準備干一票大的,然後偷渡出境。兩人在和兄弟喝酒的時候,無意間透露了行動計劃。」

  淚水划過枕頭,仲夏自責:「是我害天了天奇哥,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張,去見田文芳,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心懷愧疚,此刻的仲夏,體會到時雨面對田文芳的心情,雖不是直接造成傷害,但依舊無法擺脫內心的自責。

  幸好孔天奇還活著。

  時雨抬臂,插入她的髮絲,將她攬入懷中,寬慰道:「這不是你的錯,魏成哲失去理智,防不勝防,還好大家都沒事。」

  對時雨而言,今日的結果 ,已經很好了。至少能提前預見,及時趕到,孔天奇救下田文芳,或許並不件壞事。

  他感慨道:「孔天奇一直喜歡田文芳,從很小的時候。」

  仲夏嗯了一聲,她早猜到了,以犧牲自由為代價,博取對方的牽掛和愧疚,這份愛,超脫於世俗,非一般人能做到。

  饒是仲夏,自知也未必做得到。

  「可是田文芳小時候就喜歡我,那時我年紀小,沒感覺出來,只是把她當玩伴,而且她智商比一般人低,有點傻,性子直,我拿她當妹妹看待。」時雨頓了頓,繼續說,「孔天奇相貌有點嚇人,正常女子,一般都躲她遠遠的,田文芳是唯一不嫌棄他外貌的人,願意和他親近,陪他玩。」

  孔天奇因相貌醜陋,內心極度自卑,但凡對他好的,必以千百倍回報。

  時雨如斯,田文芳亦如斯。

  仲夏礙於他是時雨兄弟,開始心裡有點怵,之後也能坦然接受,所以孔天奇把她當半個自己人。

  田文芳憨厚淳樸,生性單純,沒有成人間的爾虞我詐,雖然腦子笨,但與她相處,很舒服。

  為照顧田文芳,孔天奇把店鋪開在服裝店附近,明明很有錢,卻住在魚龍混雜之所,以適當的距離,和田文芳保持交集。

  三個月後,法院判決下來,守望互聯在二審中勝訴,徐帆沒有出庭,勝訴的原因,僅僅因為疾風網絡大勢已去,方志文離職,不再擔任法務,魏成哲被羈押,疾風網絡群龍無首,沒有心思和精力打這場無關痛癢的官司。

  與此同時,另一場法院判決也下來了,魏成哲涉嫌故意謀殺未遂罪、綁架罪,被判了十年,牢底坐穿。<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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