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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頌一怔,隨後反應過來,若是太子大婚,那就必須要去舊都拜堂成親了——因為陛下身為君父,沒有兒子結婚都不見面的道理。

  而他身為帝師,自然也得同去。

  「好主意!」他拍案叫絕,「就這麼辦吧。不過,關於太子妃的人選,你們可有什麼推薦?」

  底下的大臣們紛紛開始自薦自己親戚的女兒或是孫女侄女,表面上誇讚這些女孩容貌姣好品性淑端,但沒人不想讓自家人和皇室沾親帶故,更進一步。

  這些人選最後被收集成冊,遞到了殷祝的案頭上。

  宗策翻著這些冊子,皺眉道:「怎麼還有成過親的?」

  殷祝笑了,抱著個抱枕,懶洋洋地依靠在他乾爹懷裡:「你是當真不明白,還是裝的?這麼多人選,肯定不止是給尹英挑的。」

  他感嘆道:「看來唐頌上次沒把你參倒,還是沒死心啊。」

  宗策合上冊子,不動聲色地問道:「那陛下可有看中的?」

  殷祝唔了一聲,裝作思考:「這個麼……倒還真有一個。」

  環住他腰的手臂緊了緊。

  殷祝笑嘻嘻地抬起他乾爹的下巴,沖他wink了一下:「宗妃,今晚侍寢否?準備一下,朕可要翻你的牌子了。」

  第118章 【二更】

  宗策眸色一沉。

  「陛下還吃得住?」他雖然心動,但還是問了一句,「身體要是有不適,切不可逞強。」

  「沒有!朕好得很呢。」

  殷祝本著做一次少一次的想法,雖然身子有些疲乏沉重,但還是跨坐在了他乾爹的腰身上。

  正準備動真格的,突然,殷祝動作一頓。

  因為他在宗策的腰帶上發現了一朵米色的小花。

  他睜大了眼睛,看看那朵花,又看了看他乾爹,怒道:「好啊,居然敢背著朕偷吃!說,是哪個小妖精勾引的你?」

  宗策狼狽地咳嗽了一聲,忙解釋道:「陛下誤會了,下午策在宮中見到了徽清公主,正好她在園中採花,就送了一朵給策,策就隨手插在了腰帶的洞眼上。」

  「原來如此。」

  殷祝點了點頭,取下那朵花瞧了瞧,忽然問了他乾爹一句:「你覺得徽清怎麼樣?」

  宗策:「公主心地善良,柔軟可愛。」

  「對,朕也是這麼覺得的,」殷祝說,「將來她若是嫁人,駙馬待他不好,你得記得替朕狠揍他一頓。朕也跟她說了,想做什麼朕都支持,一輩子不嫁人,那就在宮裡當一輩子的公主快活著也好。至於她姐姐……」

  殷祝嘆道:「朕也不知道她將來會如何,徽玉比她妹妹腦子靈光,性格也要強,但身子骨太弱了,你有空可以教她一些練體的功夫,女孩子還是要壯實一點,免得生病。」

  宗策聽他絮絮叨叨兩個孩子的安排,心中湧上一股不安,下意識掐住了他的腰問道:「那太子呢?」

  「他的話,朕另有安排。」

  殷祝說完,忽然抬手將那朵花送到了唇邊,口中叼著那花梗,勾起唇,將才將撐起上半身的宗策一把推回了榻上。

  他俯身垂首凝視著他乾爹屏住呼吸的神情,低笑一聲,含糊說道:「今天玩點含蓄的,怎麼樣?」

  宗策仰起頭,直勾勾地盯著他,那神情,像是再看八百年也看不夠似的。

  他啞聲問道:「陛下說,怎麼玩?」

  「這朵花要是落地,朕就得重重罰你。」

  殷祝的算盤打得很好,這樣他乾爹動作起來就不會太狠,自己也能緩一緩喘口氣,不至於做到一半再吐個血啥的把人嚇到。

  但等開始之後,殷祝才發現自己忘了說限定詞。

  宗策呼出一口滾燙氣息,吻了吻殷祝汗濕的鬢角,眼角的笑意愈發濃厚。

  男人的喘氣聲性感而喑啞,刺激得懷中的身體顫動得愈發激烈,到了受不住的時候,殷祝正要張嘴,落下的花梗卻被宗策一把撈住,輕巧插在了別的地方。

  「你……」

  這是作弊!

  殷祝怒視著不要臉的某人,換來的卻是一抹饕足的微笑。

  宗策放鬆地靠在床頭,緊實的胸膛上下起伏,指尖按在殷祝身後隨著呼吸起伏的腰窩上,眷戀地揉了揉。

  他勾唇反問道:「陛下為何如此看著策?」

  殷祝:「不要……明知故問……啊!」

  迷濛夜色中,燭光搖曳。

  男人含笑的聲音也逐漸低沉:

  「您看,花難道不還開著嗎?」

  花一直開到了半夜。

  第二天,殷祝蔫蔫地躺在床上,覺得自己的那朵就快要凋零了。

  但正事還是要處理的。

  關於太子妃的人選,殷祝很清楚,加入隨便選一個小門小戶的女子作為太子妃,對於自己將來的計劃才是最好的。

  然而他思索了大半天,還是給尹英寫了封信,問問他對自己的另一半有什麼想法。

  甚至還暗示對方,如果想要把那個叫玲秋的姑娘扶正,自己也不會不同意的。

  但尹英回覆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兒臣的婚事全憑父皇做主安排。

  殷祝看完那封信,沉默許久,給他選了一個中等門戶人家出身的姑娘。

  模樣是尹英喜歡的,性格聽說很有主見,只是父母走得早,一直寄養在外婆家,拿的是林妹妹的劇本。

  殷祝還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叫尹英偷偷和這姑娘私下裡見了一面,回來之後尹英告訴他自己很滿意,姑娘看上去也沒什麼意見。

  這場婚事籌備了足足兩年多。

  尹英十六歲那年,殷祝終於鬆口,讓他和唐頌一起來了舊都,舉辦大婚儀式。

  來舊都那天,尹英很高興,身為大夏唯一的皇子和地位穩如泰山的儲君,進城時他坐在轎上,意氣風發,風光一時無兩。

  成婚前一日,殷祝將他喚到宮中,坦白告訴了他自己和宗策的關係。

  即使他很清楚,尹英早就知道了。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殷祝問他。

  尹英沉默許久,說:「養個能打仗的男寵而已,父皇開心就好。不過,明日是兒臣大喜的日子,父皇就別叫他來了。」

  殷祝看著他許久,緩緩道:「換做是別人,敢在朕面前這樣說宗策,你知道他會有什麼下場嗎?」

  尹英梗著脖子:「兒臣並非對父皇不敬,只是單純瞧不順眼那個宗策罷了!」

  「可是他是大夏的功臣!」

  殷祝只說了這一句,看到尹英的模樣,就失去了再與他繼續辯駁的欲望。

  怪他,說好了三次機會,臨到頭來,總還是忍不住心軟,給了他第四次。

  「你走吧,」殷祝冷淡道,「明日是你成婚,朕會如你所願的。」

  尹英:「……多謝父皇成全。」

  他硬邦邦地行了一禮,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幾年的分離隔閡,到底是磨平了尹英兒時對殷祝的那一絲濡慕和依戀。現在的尹英,對殷祝依舊態度恭敬,但那更多是臣對君,而非父對子。

  殷祝早就料到了今日,但還是未免有些悵然。

  他望著尹英遠去的背影,忽然用帕子捂著唇,低聲咳嗽起來。

  許久後,他喘著氣,靠在龍椅之上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隨手將那染血的帕子遞給一旁默不作聲的蘇成德,又問道:「朕叫你準備的船隊,可都準備好了?」

  太子妃的家中產業就有船舶運輸,因而殷祝為了太子大婚,派人打造寶船作為彩禮,在世人眼中,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蘇成德躬身道:「陛下,龍骨船身都已經完工了。只需要再上兩遍漆,就可以下水。」

  「好,把東西處理掉吧,老規矩。」

  「是。」

  蘇成德將那帕子折好,塞進袖中往外走,沒想到剛出一道宮門,就看見宗策直直地朝這邊過來,頓時身子一僵,下意識要扭身避開。

  但宗策已經看到了他,率先打了招呼:「蘇公公怎在這裡?今日不是在陛下身邊當值麼。」

  蘇成德慢慢轉過身來,有些不自然地沖他笑了笑:「陛下恩准咱家提前休息,打算去城郊拜拜佛。倒是宗大人,這麼早回來,是工坊那邊出了什麼事嗎?」

  這兩年間,殷祝除了穩定國內民生經濟,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重建盧及當初炸毀的工坊。

  在宗略的指揮下,飛鳥坊的工匠們也陸續搬遷到了舊都,繼續開發神機。

  還有一些人則專注於民用,因為殷祝把那尊金佛融成了幾千枚金塊,儲存在國庫之中,用於獎勵那些發明創造出先進工具的工匠們。

  最新一位獲得金佛獎的工匠,成功用炭絲在黑夜中點燃了第一縷人造光芒,雖然只有短暫的幾秒鐘時間,但對於大夏的科技樹來說,絕對是一次里程碑式的跨越。

  宗策人在舊都,負責的就是皇宮和工坊周邊的護衛工作,因此聽到蘇成德的話他也並不覺得突兀,搖頭道:「非也。只是昨日陛下讓策早去早回,明日太子大婚,應是還有什麼要事要囑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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