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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情:……倒也不用這麼幹脆。

  好歹醞釀一下嘛。

  看著白情臉色不好,景蓮生只當白情病入膏肓,更加要立即搶救。

  於是,景蓮生只覺刻不容緩,直接伸手把白情推倒。

  白情沒反應過來,一臉驚訝:「不是,哥們!」

  景蓮生:……這個時候反而不喊老公了……

  景蓮生板著一張臉:「有什麼問題?」

  「不能直接上吧?」白情咳了咳,「就是種地,也要先鬆土啊!你懂嗎?只有濕潤鬆軟的土地才能更好耕作!」

  景蓮生卻說:「不用擔心這個,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白情一瞬間都想罵自己戀愛腦了,聽著景蓮生一臉嚴肅地講著這種話,居然也能感到甜蜜!

  白情怔愣之際,身體已被翻了一個轉。

  白情臉朝下,看著黑洞洞的棺材底,心下一怔:上次……是有接吻的呢。

  他心底還是盼著能再次吻到景蓮生冰冷的唇的,然而,大約這次景蓮生神智比較清醒,沒有進行這些曖昧的動作。

  白情又是一驚,身上衣服還是齊全的,卻已被抓住要害。

  景蓮生目的明確,手拿把掐,如掐蔥一樣,一把就掐出水了。

  也不知是景蓮生掌握了訣竅,還是白情太過迷戀景蓮生,以至於景蓮生三兩下就能讓土地變得適合耕種。

  下一刻,景蓮生就揮鋤耕耘了。

  白情的衣服還在身上,相對的,景蓮生的衣服也穿得好好的,只在必要交流位置敞開著。

  這簡直比老夫老妻例行公事還要不帶感情。

  白情無力地撐著身體,因為姿勢的關係,完全看不見景蓮生的表情。

  但他可以想像,景蓮生此刻必然也是冷靜的,大概也是秉持著什麼在做人工呼吸、心肺復甦之類的精神在做這件事吧。

  白情咬著下唇,身體雖然感到愉快,但心裡卻越發空茫。

  他斂定心神,告訴自己:我也不來享受的。

  他本就是抱著跟景蓮生療傷的心態做事:採補之道,是後泄者補。

  他要給景蓮生療傷,就得自己先去。

  於是,他索性放鬆了自己,像是讓閘門打開。

  景蓮生沒想到白情一下就泄洪,沒來得及阻止,便覺一陣靈氣順著脊椎往上湧入。

  景蓮生緊鎖眉頭,抽身起來,把白情扶起。

  白情這才轉過身來,看到了景蓮生的表情:果然是想像中那副嚴肅冷靜、不帶感情色彩的模樣呢。

  景蓮生訝異又擔憂:「你……怎麼……」

  白情只看著景蓮生的手臂。

  卻見上面青痕已經因為吸收了剛才那股靈氣而痊癒。

  白情立即輕鬆,才抬頭眨眨眼說:「我沒事。」

  看著這情景,景蓮生哪裡不明白?

  白情是為了給自己療愈,才故意演這一出的。

  景蓮生輕嘆一口氣,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拂過白情的臉頰,卻在即將觸碰到的那一刻猛地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手指一轉,只是似有若無地掠過了白情的髮絲,帶起一陣輕微的顫動。

  「你要幫我,和我商量就是了。」景蓮生說,「我雖然有些倔強固執,但也不至於不分好賴。」

  白情想起千年前被景蓮生指著鼻子罵的情景,微覺有氣地說:「我看你就是個不分好賴的。」

  景蓮生沒理這話,只是扶著白情坐好,小心觀察,卻見白情也並未氣弱受損,眉頭慢慢鬆開。

  他們第一次的時候把白情弄虧了,那是因為景蓮生失去了理智。

  因此,這次景蓮生分外小心,用最遠離白情的方式、最不容易聞到白情氣味的辦法完成了這件事。

  只不過,景蓮生發現自己的定力越發差勁了。

  明明白情衣服也穿得好好的,從這個角度看,幾乎一絲皮膚也沒露出來,二人幾乎沒有貼近的空間……但是,當景蓮生握住了白情的身體時,還是無法避免地感到一種骨子裡透出的渴望。

  強烈得幾近邪異。

  和白情想像中的不一樣,景蓮生並非是用醫生拿手術刀的穩定冷靜完成這件事的。

  景蓮生屏息凝神,用力鉗住對方修長柔韌的腰線,卻刻意避開白情裸露的肌膚,如同躲避燎原星火般退到最遠操作距離。

  明明白情什麼都沒做,只是那樣在他身體下方存在罷了,景蓮生就幾乎無法克制沖天的戾氣。

  胸膛翻攪著非人的破壞欲,他腦子裡有一個衝動,恨不得要撞碎他,甚至要把白情翻過來,讓他看自己的血紅的眼睛,吻自己嗜血的獠牙。

  然後,一口一口,將這具活屍里的靈魂吞入腹中,將占有化作恆久。

  然而,理智終究還是戰勝了瘋狂,景蓮生緊緊地咬著牙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使盡全力的理智,化作韁繩牽住自己,控制著自己,不讓那股破壞欲和占有欲肆意妄為。

  他強迫自己作沒有感情的鐘擺,按照既定的軌跡,從後往前擺動。

  就像是只為了完成這一個又一個動作,而別無其他。

  也幸得白情閃電結束戰鬥。

  景蓮生心裡清楚,如果時間再久一些,他真的沒有自信能夠一直保持冷靜,不被內心的瘋狂所吞噬。

  現在看著白情果然沒什麼事,景蓮生也放下心來了。

  白情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景蓮生,只見他鬼體上的裂痕黯淡之處正迅速修復,看來是自己的靈力在滋養著他。

  白情滿意地點點頭,輕聲說道:「你還沒完全康復,先進棺里呼吸吐納一會兒吧。大概等到月上中天的時候,你就能完全恢復了。」

  景蓮生沒有異議,便躺回棺木之中。

  白情抬起棺材板,就像是給孩子掖被子一樣輕柔蓋上,嚴絲合縫,又不發出一點兒聲響。

  頃刻,完全的黑暗便籠罩住了景蓮生。

  景蓮生身為厲鬼,原本是不用呼吸的。

  不過,在修煉的時候,他還是習慣呼吸吐納。

  閉上眼睛,一吐一納之間,棺木裏白情留下的氣息便湧入他的鼻腔。

  尤其是在這麼逼仄的空間,這些殘留氣息的存在感被無限放大。

  如絲如縷,擾亂他的心神,激起剛剛稍微平復的那股難以抑制的渴望。

  適才白情是迅速放鬆了,但景蓮生還是緊繃著的。

  如今泡在這一陣流水般的氣息中,景蓮生的渴望不免再次抬頭。

  理智告訴他要立即屏息,胸腔卻違背意志地起伏。

  喉結重重滾動,隨著急促的吐納顫動。

  全身都在黑暗中,無人得見他的狼狽與掙扎。

  這份隱秘的黑暗,成了他釋放自我的庇護所。

  他不再強行壓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白情的氣息吸入心底,同時把手覆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最後一次……」他對著虛空呢喃。

  第40章 度蜜月?

  白情推門而出,把門在身後關上,走近小土盆上的一株桃樹。

  看到白情,桃樹搖身一變,就是那灼灼其華的桃夭之。

  桃夭之迎上去,說:「你倆這麼快啊?」

  白情一下訕然。

  桃夭之怕白情不高興,忙描補說:「也是,兵貴神速!」

  二人正聊著天,遊廊那邊突然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白情耳朵一動,迅速整理表情,轉身看向來人的方向。

  桃夭之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臉色大變,連忙躲到白情的背後,雙手緊緊抓著白情的衣袖:「白哥,好像又是那個不講理的道士來了。」

  話音未落,麟昭的身影便出現在遊廊的盡頭,正緩緩向他們走來。

  所幸的是,麟昭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絲毫殺氣,反而是一臉平和。

  白情暗暗鬆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站姿,對著麟昭開口問道:「你查清真相了嗎?」

  麟昭眉頭皺起,說實話,他也沒查得太清。

  宗門裡的小道士的確說了,景家發生的禍事是景水芝咎由自取,非但和大厲無關,甚至這個大厲還有份出手匡扶正義。鬍鬚道士那幾個人在麟昭的質問之下,也袒露真相,承認了自己的確添油加醋,他們並沒有親眼看到大厲和活屍害人。

  只不過,白情說的話也並不十分站得住腳。

  按照白情所言,他是世外高人,一舉收伏了大厲和桃妖。

  然而,弟子們眾口一詞地說,白情和景蓮生是陰婚夫妻。

  白情更不是什麼高人,實力很弱,屢屢遇險,都是被景蓮生保護才能化險為夷。

  麟昭這人胸懷坦蕩,有什麼說什麼,藏不住事兒。

  他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疑問:「我已查明,你和大厲並未害人。只不過,聽弟子們說的,和你講的有些出入。」

  白情心裡雖有些緊張,但面上卻依舊保持著世外高人的淡定,輕輕揚眉,嘴角勾起:「以他們的水平,看不透我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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