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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帶著薛懷瑾都強起了精神,順帶思考著三日後的安國公府壽宴上如何將相看搞黃了。

  申正,哺時,外面家僕來報,家中大娘子回來了。

  就見精心妝點過的小娘子提裙跑出去了,兩個婢女跟著,連他都忘了帶。

  沒事,他有腿,可以自己跟著,不需要她抱著過去的。

  薛懷瑾齜牙咧嘴地想著,撒開腿去追的小小背影透著窘迫與悲傷。

  他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見了聶宅兩個字,只覺得自己傻得可笑。

  但轉念一想,早知道幾日又有什麼用,除非能早到去年他還沒犯事前。

  低垂著尾巴跟在桑瑜身後,薛懷瑾獨子悲傷著,沉浸在歡快中的桑瑜更是沒有注意到小三花低迷的情緒。

  一駕精緻闊綽的馬車從遠處駛來,前後左右都有府兵護送,周圍鄰居探頭一看,認出了慶王府的標誌,也就不見怪了。

  今日是聶家大娘子這個慶王妃歸來的日子,慶王陪同在側絲毫不稀奇。

  丈夫和長子都去官署了,小兒子在國子監還沒休假,桑淑雲便帶著小兒女過來,滿面含笑。

  大女兒自打二月半便同慶王女婿去了江南遊玩,她也許久未見了。

  馬車停在聶宅門口,母女兩人翹首以盼,連帶著薛懷瑾都昂起頭跟著去看了。

  不出意料的話,馬車裡是兩個熟人。

  首先從馬車上下來的是個紫袍玉帶的年輕郎君,二十五六歲的模樣,生得面如冠玉、風流俊朗,帶著笑下來。

  下了地,隨後就是轉身抬手,迎接隨後出來的娘子。

  翠衫石榴裙,梳著張揚美麗的雙環高髻,身形修長窈窕,迎著風的一張臉美艷大方,噙著明快熱烈的笑。

  正是聶家的大娘子,桑瑜的阿姐,聶桑華。

  「阿姐!」

  聶桑華一露面,桑瑜便高興地奔了過去,興奮的她將慶王姐夫都擠到了一邊,抱住了姐姐的胳膊。

  猝不及防被擠到一邊的慶王失笑著搖了搖頭,顯然不是頭一回被姨妹擠兌過去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姨妹從小便粘著姐姐,總是不滿自己將她親愛的姐姐娶走了,心眼小的很,現在雖然比小時候好不少,但還是會惱他一下。

  李長煦自不會跟幼稚的姨妹計較,只先行向岳母問問好。

  「岳母萬福,小婿攜桑華歸來了,牢一家人掛心了。」

  縱然是親王之尊,對待岳家一如既往的謙遜有禮,不擺任何皇族架子,向岳母行晚輩禮節,桑淑雲笑呵呵地將人扶起,對不遠處走來的小女兒嗔道:「看看你,還不給你姐夫問好,就知道賴在你阿姐身上。」

  聶桑華也適時拍了拍阿妹,桑瑜撒手,對著搶走姐姐的罪魁禍首客氣問候。

  「大王萬安。」

  恭敬客氣中帶著一點小小的不高興,七年過去了,桑瑜還是對慶王搶走姐姐的事多少有些不開心。

  李長煦輕笑,拉過自己王妃的手,大方回道:「阿妹不必見外,喚我姐夫便好。」

  桑瑜心一梗,對上阿姐笑吟吟的眼神,氣哼哼對著慶王道了一聲姐夫。

  聶桑華點了點阿妹的腦袋,對母親輕笑著告罪道:「讓阿娘久等了,女兒罪過。」

  「回來了就好,天熱,快進屋涼快涼快。」

  桑淑雲看著才在日頭下站了片刻便額生薄汗的大女兒和女婿,忙不迭說道。

  聶桑華應了,拉著阿妹就要走時,忽地瞧見了阿妹腳下亦步亦趨的三花小不點。

  「這就是阿妹聘回來的狸奴?」

  桑瑜循著阿姐的目光看過去,正好也迎上小乖一雙圓亮的大眼睛,她心情更好了,點頭應道:「沒錯,是不是很可愛阿姐?」

  還不待阿姐開口,慶王說話了。

  「這貓兒瞧著不凡,渾身都透著機靈勁。」

  李長煦眼光獨到,只一眼便覺察出這隻小三花不似尋常貓兒,一雙眼睛裡透著幾許尋常牲畜所沒有的靈氣。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貓兒。

  顯然,這是誇讚的話,讓桑瑜很是滿意,看著慶王姐夫的眼神也寬容了幾分,驕傲道:「自然,我的小乖天下再找不出第二隻。」

  伴著話語來的,是小三花驕傲地挺起胸膛,將尾巴翹得老高。

  「嘿,這貓真成精了。」

  李長煦將小三花仿佛聽懂人話的反應收進眼底笑著念叨了一句,遭到了王妃的教訓。

  「你管我阿妹的貓如何,再不走就在外面站著吧!」

  聶桑華看李長煦落後自己半步神神叨叨,半嗔半怒摔下一句話,李長煦立即就不管貓了,堆著笑便去追王妃,十足乖順聽話的模樣。

  薛懷瑾落在後面,多少對慶王這副媳婦奴的做派有些嫌棄。

  他和慶王自幼相識,兩人算是志趣相投的好友,好武、善琵琶、喜擊鞠馬球,性子爽快。

  加上慶王也喚阿娘一聲姑姑,兩人也算是一對感情深厚的好兄弟。

  就算是後來慶王娶的王妃是出自跟定國公府不對付的聶家,兩兄弟也好好的,未受什麼影響,直到他幹了去年那樁混帳事,慶王這個好兄弟也唉聲嘆氣地批了他一頓,平日也不敢如以前一般跟他來往過盛了。

  就憑著王妃那個脾氣,他若是再敢當著她的面跟開罪聶家,折辱姨妹的薛家郎談笑風生,回家王妃不得把他當柴火劈了!

  就唯一那次李長煦私底下去勸表弟,讓他服個軟去聶家賠禮道歉,將婚事掙回來,沒想到事沒辦成,碰了一鼻子灰不說,回去還連睡了半個月書房,氣煞了他。

  收回思緒,薛懷瑾跟著跳進了門檻,抬眼見小娘子緊緊挨著姐姐的畫面,他心頭預料到,聶家大娘子的存在絕對是自己一個難關。

  夫妻兩人只是在聶家稍坐了坐,便去皇宮面見聖人與皇后了。

  好在晚間阿姐又回來了,要在娘家過幾日,慶王姐夫本還想跟著,被阿姐趕回去了。

  阿爺說,慶王姐夫此次去江南可不止是遊玩,表面上玩樂實則巡查,將南地那些仗著天高皇帝遠為惡一方的官員都給收拾了。

  這趟回來,自然是要去聖人那細細稟報的。

  一家人和和美美用完夕食後,桑瑜拉著阿姐來到了自個院子,兩姐妹聊了許多。

  尤其是那些平素不能宣之於口的婚娶之事,桑瑜都盡數同阿姐說了。

  自己煩的頭疼,然阿姐只一個勁笑。

  「阿姐你還笑,我都愁死了!」

  「快幫我參謀參謀。」

  三個人,本來就心裡沒著落,眼看著馬上還得放一塊相看,桑瑜急得心裡上火,見阿姐還笑話她,急得在旁邊又是推搡又是跺腳的。

  又將這糟心的事聽了一遍,薛懷瑾耳朵都難受得抖了抖,心裡的

  火氣更旺了。

  笑夠了,聶桑華按住妹妹的手,感慨道:「阿妹長大了,也到了說親的年紀,這三人,無論是玠表弟還是蔡家郎君,亦或者今科狀元,都是有眼光的,不像是薛家那豎子,不識好歹的東西,不願便不願,還當眾折辱,每每想起,我的火氣都壓不下去。」

  「阿妹放心,有姐姐在,定給你挑個千好萬好的郎婿,這三個不行便再看,偌大的長安城,定有阿妹的十全好郎婿,咱們不愁嫁!」

  聽著阿姐的一番豪言壯志,桑瑜雖有些窘迫,但心也安了下來。

  有阿姐幫襯,她放心多了。

  目光游移,桑瑜看見腳下團成一個球,連頭也不敢抬的小乖,玩心起來,戳了好幾下。

  若在以前,被桑瑜這麼偷襲幾下,薛懷瑾定是要矯情地咪幾聲的,但剛剛挨了一通罵,他愣是半點沒敢動,甚至頭也羞愧得抬不起來。

  這都不是暗著點他了,直接明著罵,偏偏他只有聽著的份。

  「真是的,說得好像當初我們家就願意一樣,誰還不是被迫的!」

  越說越上勁,見阿姐還要繼續埋汰薛家郎,桑瑜忙上去哄勸。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而且那人現在都未醒,也算是老天爺給咱們家出口惡氣了,阿姐快消消氣。」

  一聽這話,聶桑華氣順溜了許多,附和道:「沒錯,這就是報應,哼!」

  又被兩姐妹鞭笞一頓,薛懷瑾大氣不敢喘,心中越發悲涼。

  兩姐妹許久未見,當夜便睡在一處,桑瑜本也沒想因為阿姐來了便趕小乖走,但奇怪的是今夜小乖如何都不願上來,自個跑到腳踏上,乖巧安靜地團成餅睡下了。

  兩姐妹今夜聊到了後半夜,臨睡前阿姐說明日要派人給她打探那位今科狀元。

  常言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有些人看起來光鮮亮麗沒錯處挑,但誰又知內里如何,這些都需要多方細緻打探才可得知。

  玠表兄是自家親戚,用不著打探,蔡家郎君去問五娘這個手帕交就行,只剩下這個陸狀元摸不清底。

  聶桑華覺得有必要事先查探一手。

  桑瑜也覺有理,文採過人不代表品行端正高潔,尤其如今的文人士子最擅長故作風雅清高,誰知道私下是何種模樣。<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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