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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什麼貧窮疾病之類的話太不吉利,我就不說了。」

  「你還挺迷信。」

  湯珈樹執著於他還沒回答的問題:「季與淮先生——」

  「我願意。」

  兩道聲音撞在一起,空氣安靜了一兩秒,季與淮拉過他手腕,鄭重其事地將另一枚戒指同樣套進左手無名指,學著他的模樣清了清嗓子:「湯珈樹先生,你——」

  「別問了,」湯珈樹急不可耐地搶答,「我當然願意,一千個一萬個願意。」

  手腕被季與淮托在掌心,皮膚相貼體溫過渡,戒指套上去的一瞬間,他禁不住蜷了蜷手指。

  季與淮摸上他脖頸,扣住後腦勺:「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郎了。」

  電話鈴聲突兀響起的時候,季與淮的手已經撩開湯珈樹衛衣下擺沿著脊骨一路往上撫摸揉捏,掌心下這副身體早就被他調///教得相當敏感,呼吸驟然紊亂,唇齒廝磨,他迎合著他的深吻,直到被鈴聲驚得一個哆嗦,湯珈樹下意識扭頭朝聲源處看去,又被季與淮擒住側臉扳了回來:「別管……」

  奈何湯珈樹視力好,僅用餘光就瞥見了桌角亮起的手機屏幕上的來電提示,簡單的一個「爸」字,讓他瞳孔陡震,頃刻間慾念全消。

  「是、季叔叔打來的……」湯珈樹用力把人推開,胸口起伏:「你還是接一下。」

  箭在弦上被打斷,季與淮也忍得很辛苦,深呼吸一口氣,頸間喉結滑動,終還是鬆開了湯珈樹,撈過手機走到客廳落地窗前接起來。

  湯珈樹立在原地目送他走遠,聽他對著手機那頭喊出一聲爸,像被什麼東西刺到,倉皇垂下眼帘,整了整凌亂的衣服,開始收拾一桌子涼菜殘羹。

  季父這個點兒打電話,上來就說是讓季與淮給他定後天的機票,自己要跟季二叔他們一家子一起回老家縣城看看。

  「不年不節的,您身體又不好,幹嗎突然要回老家?」

  季父有理有據道:「我回去肯定有事啊,咱老家那房子不是馬上要拆了?我得最後再看一眼。」

  「您是住建局領導啊,非得過去看一眼那房子才能拆?」

  「滾蛋。」季父不聽兒子調侃,翻起舊帳來:「去年你跟你媽背著我偷摸回老家我就不說什麼了,這次無論如何得親自回去一趟,還有你爺爺那邊,我也一年多沒去祭拜了,你要是孝順,就趕緊把機票給我買了。」

  季與淮到底還是擔心他爸的身體吃不消,問:「我媽也跟您一塊兒?」

  「那當然了,還有你二叔他們,路上有人照顧,你就甭擔心了。」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季與淮不答應也沒轍,只好說:「行吧,那我乾脆把二叔他們一家的機票也一起買上得了,你們是上午出發還是下午?」

  季父聽出季與淮的用意,道:「你跟你二叔客氣什麼?小時候你奶奶過世早,你爺爺工作忙,是我這個當哥的一勺米一勺面地把他餵大,他現在照顧我是應該的……」

  這話季與淮聽了不下百次,耳朵都要出繭子了,截斷他爸的話:「行了爸,我這兒還有事,回頭買好機票我把航班信息什麼的發給媽,您就別管了,早點休息,記得吃藥,我掛了啊。」

  收了線,季與淮轉過身,餐桌旁已經不見了湯珈樹的身影。

  廚房中島台上擺著剛收進來的餐盤,湯珈樹長腿交疊斜倚著身後的流理台,手機舉在耳邊,也在通話中。

  電話是成兆榮打來的,講的是關於王鵬性騷擾的事。

  那日在公司食堂吃罷午飯,湯珈樹從龐莎莎那兒拿到倆人的聊天記錄,當即就去找了成兆榮。

  按理說,王鵬是開發一組組員,找也應該是他這個一組組長先去找對方談話,但一則,湯珈樹已經懷疑王鵬就是偷拍他和季與淮照片的人;二則,成兆榮既然能做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給王鵬打高績效,那這次,出了這種板上釘釘的性騷擾事件,就看他成兆榮還會不會再偏袒姑息。

  一上來,成兆榮先嘆了口氣,言語間能聽出幾分慚愧之意:「小湯,那個事我已經找王鵬談過話,他也承認,自己的行為確實對龐莎莎造成了困擾,所以主動提出離職,我也答應了,這個處理結果你看怎麼樣?」

  說實在的,讓王鵬主動提離職,已經是格外開恩的做法,按照湯珈樹原本的想法,完全可以以違反公司規章條例的名頭將其開除,但再一想,王鵬那兒還有他跟季與淮的那些照片,現在人走了,照片還握在手裡,必定是個隱患。

  這樣想著,湯珈樹道:「我沒意見,王鵬的離職手續什麼時候辦?」

  「等他把手頭上的工作內容交接交接,下周五吧。」

  「行,我這邊還有個事要找他聊聊。」

  成兆榮在那邊沉默幾秒,遲緩開口:「小湯,你找他,是要問之前那個視頻的事嗎?」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快用你們的評論砸暈我!~

  預告:小湯即將跳槽去瀾微~

  第63章 「那就抓緊時間。」

  王鵬推開小會議室的門,裡面只坐了湯珈樹一個人,正低頭看手機,他表情微變,眼神蒙上一層色厲內荏的陰霾。

  「湯組長,你找我?」

  「嗯。」湯珈樹抬眼看過去,笑了一下:「杵門口乾嗎?進來坐,把門帶上。」

  王鵬遲緩一兩秒,磨磨蹭蹭地帶上門走進來。

  「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

  之前許辰那事讓湯珈樹在整個技術研發部一戰成名,王鵬身為開發一組組員也是親眼目睹,知道他不好惹,雖然背地裡匿名搞小動作,當面不敢那麼囂張,但怎麼說也是握了湯珈樹的把柄在手上,又不想太認慫。

  聳了聳肩,王鵬道:「無非就是龐莎莎的事唄。」

  湯珈樹見他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成總跟我說的是你已經知錯了,我看還沒有麼,就你這性騷擾女同事的行為,換別家公司早開除了,現在讓你主動離職,是成總給的台階,不是你王鵬面子有多大。」

  王鵬表情凝固一瞬,開始氣急敗壞地反擊:「什麼性騷擾?我又沒對她沒動手動腳,頂多算是追求未遂,怎麼這年頭追人也犯法咯?你把龐莎莎叫來,我們當面對質,拿著微信聊天記錄就要定我的罪,手伸那麼長,我還想告公司侵犯我個人隱私呢!」

  「去告。」湯珈樹目光平靜,四兩撥千斤道:「侵犯個人隱私?虧你還說得出口,自己幹了什麼齷齪事不清楚麼?」

  講到這裡,王鵬竟然得意地笑了起來,眼鏡片後的小眼睛眯起,像只用刀劃拉開了一道細縫。

  「什麼齷齪事?我不清楚哇,湯組長要不提醒一下?」

  湯珈樹道:「你跟我就別裝蒜了,搞個微信小號裝神弄鬼,整天上班盡琢磨這些東西,難怪工作質量在整個技術研發部都墊底。」

  王鵬被說得臉色有點僵,但還是咧開嘴洋洋自得地笑:「抱歉,湯組長,我有點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王鵬,成總都告訴我了,之前那個視頻就是你拍的,再裝可沒意思了。」

  王鵬一怔,笑容霎時凝在臉上。

  湯珈樹繼續道:「不管你想拿那些照片幹什麼,我話先說在前頭,我馬上也要從時越離職,那些照片威脅不到我,但完全可以當做證據去起訴你。」

  王鵬本質就是個慫貨,有賊心沒賊膽,被當場揭露,終於害怕起來,但還想掙扎,眼神閃爍:「你詐誰呢?什麼視頻,什麼照片,我不知道。」

  「好。」湯珈樹幹脆利落地拿起手機,「所以你的意思是成總在污衊你?那我打給他,你倆當面對質,如果不是,也好還你清白。」

  分秒間,王鵬臉上表情幾經變幻,意識到再也搪塞不過去,終於不再垂死掙扎,反過來開始給自己找補:「我——那視、視頻跟照片,我可都沒往外發,就只給你和成總看過。」

  湯珈樹覷他一眼,放下手機:「剛不還嘴硬嗎?」

  王鵬被他冷冷一瞥,禁不住打了個寒顫,趕忙從口袋裡往外掏手機,因為慌亂,掏了幾下才掏出來,哆哆嗦嗦地飛快道:「我現在就刪,我當著你的面全刪了……」

  湯珈樹看著他點進相冊操作刪除,再去回收站徹底清空,這才徐徐開口:「照片在你手上那麼久,有沒有備份我不清楚,既然你說照片只給我和成總看過,那後續一旦被我發現它們流傳出去,無論是在同事群還是社交媒體,你就等著吃官司吧。」

  王鵬癱倒在椅子上,半張著嘴來不及合上,一臉灰敗地看著湯珈樹站起身,最後對自己道:「還有,鑑於你的性騷擾行為給龐莎莎造成的困擾,我要求你在周五正式離職前,寫一封不下於一千字的道歉信,寫好先拿給我看,能辦到嗎?」

  王鵬早就被嚇得冷汗涔涔,慌忙點頭:「好,我寫,我一會兒回去就寫。」

  解決了王鵬的事,湯珈樹回到辦公室,這人也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原本以他的能力,能留在時越,還是開發一組,已經是僥倖,全仰仗成兆榮這棵大樹好乘涼,偏偏還要作死,性騷擾加上偷拍領導隱私,雙管齊下把工作給作沒了,夜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時候,不得扇自己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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