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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萱很是喜歡這種被眾人圍繞的感覺,她懷裡抱著一隻碧眼白貓,脖子上掛著一個金色的小鈴鐺,偶爾會隨著她撫摸的動作叮噹作響。

  另一邊幾個家族的公子哥正在玩投壺,也不知是誰手勁太大,將箭投歪了,竟徑直朝著姑娘們的方向飛了過去。

  好在只是從中間穿過,但還是嚇得幾人驚叫連連,金萱手裡的貓也受了驚嚇,猛地從她手裡躥了出去,發出一串鈴響。

  「十六!我的十六呢!」

  驚嚇之餘,金萱慌忙尋找自己的愛貓,那投壺投歪了的少年見狀也跑了過來,卻被金萱一把揪住了衣領。

  「姓顧的!你投的什麼破壺!要是我的貓不見了,我非得把你丟河裡去餵魚!」

  那少年被她晃得腦袋發暈:「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幫你找。」

  結果一轉頭,恰好看見不遠處有一團白絨絨的影子。

  「你看,這不在那嗎?」

  金萱順著他指著方向看去,果然看見她的小十六縮在一個小角落裡。正要過去抓它時,那隻白貓又是猛地往前一躥,這次竟是躥到了一個人的腿上,然後趴在那不走了。

  幾人齊刷刷抬眼,先是看見一身石綠的衣袍,繼而往上,看見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糟。

  聞鑒垂眸盯著趴在腿上的白貓,因為它突然一撲,他手中的茶水傾灑出來不少,衣襟上濕濡了一塊。

  青雀上前,準備將貓抓走,聞鑒卻抬了抬手,讓他退下。

  那白貓也抬頭盯著聞鑒,似是好奇地打量,眼睛綠瑩瑩的。隨後它在聞鑒身上嗅了嗅,伸出一隻毛茸茸的爪子撥動聞鑒系在腰間的白色香囊。

  香囊上繡著一隻鳥,它一撥,那鳥便像是動起來似的。

  聞鑒:「……」

  他不大高興地皺眉,直接抬手揪起了白貓脖頸後的軟肉,將它整個提了起來。

  那貓倒也乖巧,不掙扎也不亂叫,被提起來後看起來順從了許多。

  「掌印!」金宣著急忙慌地從另一頭奔過來,喘了兩口粗氣,才道:「這是我的貓,你快還給我!」

  聞鑒並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哄著她,聞言只道:「你的貓?如何證明。」

  金萱皺眉:「這還能如何證明,不信你看她脖子上的鈴鐺,上面是不是刻著十六!」

  聞鑒一手翻過白貓脖頸上的鈴鐺,確實在背面看到了一行小字:十六。

  他沉默片刻,似是若有所思。金萱一急,生怕這傳說中的魔頭會連只貓也不放過,竟是直接上前去奪。

  聞鑒沒有奪人所愛的癖好,便任由金萱將他手裡的貓搶走。沒成想貓急了,朝著聞鑒的方向「喵喵」叫了兩聲,看上去很是急切的模樣。

  金萱一時沒抱住,它便又落在地上,蹭到了聞鑒腳邊。

  「奇怪了,十六從不親近他人的……」

  金萱目光落到了聞鑒腰間的香囊上,樸素的格格不入,心想也許這就是十六親近他的原因,便問:「掌印,你這香囊打哪買的?」

  聞鑒掃了眼腰間,腦海中緊跟著閃過一張臉。

  眉眼漸漸舒展變得柔和,道:「別人送的,哪都買不到。」

  金萱看著他的表情變化,也跟著想起了最近的傳聞,心中一時驚詫,卻是過分好奇,於是大著膽子問:「誰?」

  聞鑒神思收斂,聞言瞥了金萱一眼,剛想說些什麼,目光忽然落在了她的身後。

  遠處的月門下立著一道藕粉色的身影,正面無表情望向這邊。明明只是個侍女打扮,但聞鑒硬是看出了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

  這是他生平第二次,脊背竄上了一股寒意。

  第45章 不懷好意想砍了他的手

  月慈已經站在月門下看了有一會兒了。

  不是說司禮監掌印手段陰狠,人人為之厭棄,恨不得殺之而後快麼,她看他倒是和別人聊挺歡快的,不像是被人厭棄的樣子。

  月慈說不出此刻是個什麼感受,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像是她在路邊撿到了一隻被人丟棄的小狗,他們相依為命,小狗只會朝她搖尾巴,舔她的手,直到有一天她看到小狗也會和別人愉快的玩耍。

  明明她的小狗也會被其他人喜愛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就像孩子得到別人的誇讚父母也會心生自豪,但那一瞬間,月慈腦海中萬千思緒化作了泥沼,只生出了一個念頭來:不許。

  不許不許不許不許不許……

  直到聞鑒走近,月慈思緒回籠,眸中陰翳還未完全褪去,將眼靜靜望著他,是連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哀怨。

  聞鑒第一次見她露出這副神情,讓他莫名有種被抓包的心虛,抿了抿唇後,試探問:「如何?」

  月慈扯了點嘴角,似笑非笑道:「挺漂亮的姑娘,明艷動人。」

  聞鑒愣了一下,繼而眉眼染了笑意:「我問的是你觀察到的情況,你說的是什麼?」

  月慈:「……」那點似是而非的笑也從臉上隱去了,但耳根卻顯而易見地紅了起來。

  聞鑒似有所感,漆黑的眸子裡藏不住地亮了一點光,瞥了眼抱著貓的少女,慢悠悠道:「哦,原來你說的是金宣啊。」

  月慈狠狠瞪了他一眼,正要說話,門前忽然有人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德親王到——」

  聞鑒的笑凝固在了臉上,連眼中的光也終歸寂滅。

  月慈好奇地轉頭看去。

  數十名僕從從門外走了進來,他們手中端著墊了紅絨布的盤子,裡面盛放著各式各樣的賀禮,有美玉或黃金,還有幾人合力抬著一尊半人高的白玉佛像。

  身著紫袍華服的男人最後才閒庭信步地出現。

  先前在飛鳥閣的時候,月慈只聽到二人對話,但並未見到尉遲炯本人,如今才算是親眼見到了。那是一張看上去就很貴氣的臉,五官硬朗,眉骨挺拓,眼中部位卻像是蒙了一層黑白的陰翳,叫人第一眼看上去並不舒服。

  他走姿極其倨傲,總是微抬著下巴看人,掃視四周一圈,目光只在聞鑒的方向上多做了停留,隨後,月慈與他對上了視線。

  僅僅一瞬,月慈看到他似乎是咧嘴笑了一下,是不懷好意的神色。

  月慈蹙眉,感覺心臟在胸腔中高高躍起,以至於她下意識便探出了袖箭的刀刃。

  很快,一

  只手背悄然靠了過來,輕輕觸了觸她的手。月慈回過神,收回視線,將頭低了下去。

  尉遲炯看向身邊的管家:「母親身子不適,今日就不來了。侯爺呢?」

  管家畢恭畢敬道:「侯爺他早起時覺得身子不適,暫時先在屋內休息了,只待晚些宴席開始,身子好些了再出來。」

  尉遲炯不知是想到什麼,嗤笑了一聲,又道:「那本王便先去看看侯爺。」

  他轉頭,直直看向聞鑒,「掌印也跟本王一道吧。」

  這種時候月慈不便跟去,只能看著聞鑒和尉遲炯一道離開,心中隱約感覺不妙。

  ——

  庭院秋深,風急料峭。聞鑒攏了攏身上的大氅,跟在尉遲炯的斜後方步入遊廊。

  人都在前廳,此刻四下寂靜,只剩兩人交錯的腳步聲。

  尉遲炯註定是個閉不上嘴的人,尤其是在聞鑒面前,他逮到機會便想奚落一番,於是開口道:「方才那個站在掌印身後的侍女,莫非就是掌印的女人?」

  聞鑒臉上一片死寂之色,聞言只道:「殿下錯了,她不是我的女人。」頓了頓,又慢悠悠補了半句,「她是她自己的。」

  如果他的香囊等同於鈴鐺,那麼應該換個說法,他是她的才對。

  尉遲炯聞言只覺得好笑,大概是因為生平沒有聽過這麼荒唐的話。

  他譏笑一聲,道:「難怪你不是個男人,沒根的東西才會說出這種窩囊的話來。」

  這種詆毀的話,聞鑒向來懶得辯駁,他神情淡淡,再次陷入沉默。尉遲炯見他這副死樣,也懶得繼續再說,畢竟今日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兩人實際上並不是去定文侯房間的方向,穿過遊廊後還要拐進一條隱秘的小徑,直通一處隱蔽在林中的屋子。

  聞鑒倒是第一次來這地方,偶爾會用餘光掃視周圍。

  屋子那已有僕從等候,見到他們來,便為兩人打開房門。

  裡面原是十分空曠的,但因為擺了許多個大紅木箱子,看上去便有些擁擠。

  箱子前站了一個穿著無袖土色圓領的男人,身形清瘦,原是背對著他們,聽到聲音,那人咳嗽了兩聲,才緩緩回過頭來。

  是一張有些滄桑的面容,臉頰瘦削,一副沒什麼精氣神的樣子,然而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很是和藹。

  他微笑道:「你們來了。」

  尉遲炯調侃道:「侯爺這病好的真快啊,這麼會兒功夫都能下床了。」

  金庭之聲音溫溫和和的:「病不病的,都是人說了算。」

  他看向尉遲炯身後的聞鑒,「聽說掌印這次帶了不少心意來,不妨大家一起看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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