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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孫清明看到吃了藥的長孫清暉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伴隨著那笑容還有他的身體怪異的扭動。

  皇后仿佛對這反應見怪不怪了,握著他的手輕聲安慰:「快好了,很快就能好了,暉兒別害怕,汗出出來就好了。」

  果然,片刻後長孫清暉出了一身大汗,中衣濕透了,連頭髮都仿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只是隨著這大汗的出現,長孫清暉的臉色也逐漸好了起來,面色不再是病態的潮紅,而是變成了小朋友本應有的粉嫩。

  周疏寧皺眉,心中狐疑大盛,卻又因為某個原因而不能直接言明。

  皇后看到長孫清暉的病情好轉,臉上的笑容也浮現了出來,一邊用手帕給他擦著汗一邊發誓般的說道:「皇兒放心,母后一定能把你治好,一定能讓你長命百歲。就算付出再多的代價,也一定讓你平安順遂的過完這一生。」

  此時的周疏寧和長孫清明也明白了,原來皇后後來對付長孫清明不僅僅是為了奪皇位,更是為了長孫清暉的性命著想。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長孫清暉那時候才六歲,皇后卻迫不及待的朝太子下手。

  皇帝正當壯年,目測十年內他的身體不會出任何問題,皇后真的沒必要,也不必冒這樣的風險。

  雖說皇帝早年就有傳位太子,自己去遊山玩水的想法,但他也只是說說而已。

  大有太子三四十才繼位的,這在歷史上並不少見。

  房間內,皇后親自將長孫清暉哄睡著了,才屏退了左右,帶著貼身大宮女離開了清露小築。

  周疏寧抬眼看向長孫清明,用眼神問他:接下來怎麼辦?

  長孫清明指了指不遠處,示意他在此處等著,片刻後回來,手上便多了一塊腰牌。

  周疏寧目瞪口呆,心想你原來在宮裡的時候肯定沒少幹壞事兒,否則為什麼做起來如此得心應手。

  兩人手上拿著腰牌,很順利的和值守的太監換了崗。

  守夜的老宮女在打瞌睡,長孫清明給她用了一點迷香,將她扶回了外殿的小榻上,才帶著周疏寧進了內殿。

  長孫清明和周疏寧看著床上躺著的長孫清暉,對方已經睡沉了,只是睡的不是很踏實,拳頭緊緊握著,看得出並不舒服。

  長孫清明朝周疏寧點了點頭,周疏寧便上前握住長孫清暉的脈門,對系統說道:「幫我看看他到底是什麼病。」

  系統的電子音傳來:「收到,系統正在檢測中。」

  這個檢測的過程長了些,足有幾分鐘後,長孫清明問他:「怎麼樣?」

  系統才給出了它的答案,這個答案也讓周疏寧目瞪口呆,他眼含驚懼的說道:「四皇子他得的不是病,雖然先天不足讓他的身體很孱弱,但在皇宮大內那麼多精品藥物的悉心調理下,已經好了很多。讓他咳嗽的不是身體原因,而是……一種上癮物。」

  周疏寧不好跟他說是毒·品,在古代,還沒有毒·品這樣的概念。

  長孫清明皺眉:「上癮物?」

  系統的聲音又自周疏寧的識海中傳來:「我的系統中沒有此類物質的記錄,應該是這個世界特有的新型上癮物。它能控制人的神經,如果超過一定的時間不服用,則會讓人體處於類似哮喘的症狀里。」

  周疏寧張了張嘴,十分艱難的對周疏寧說道:「我懷疑,你和你的兄弟,可能都被這種上癮物控制過。只是你比較幸運,有你師父幫你制化。驍王又蠢,毫無利用價值。四皇子就沒那麼幸運了,他有一個有用的母親,而那些人就想利用他來掌控皇后,以達到掣肘大晏皇宮的目的。

  正如當年,太后需要有人幫她對付當時的太子和貴妃,心甘情原被那個組織利用,皇后卻是囿於親情,不得不這麼做。

  從某一方面來說,她們都是可憐人,可皇后的所做所為,卻已經超出了被利用的範疇。

  周疏寧說道:「皇后很有可能會在近日對你出手,我們接下來的行事要萬分小心才是。」

  太子卻並未在認真聽周疏寧的話,反而問道:「他身上的毒有解嗎?」

  第320章 周疏寧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

  周疏寧錯愕了一瞬,心內卻一陣愉快,果然是他了解的長孫清明。

  他強大卻不冷酷,聰明卻不狂妄,身陷險境卻還在為仇人的兒子著想。

  正是這樣的長孫清明,讓周疏寧痴迷,心也甘願的沉淪下去。

  此刻他竟然想去親親他,好在克制住了,轉而答道:「能治,只要戒了毒,不再吃那丸藥,短則一年半載,長則三五年,便能將這毒戒了。」

  而且孩子還小,對於這種沉淪的記憶並不深刻,隨著他對其餘事物的興趣,尤其是結婚生子後,會漸漸將被掌控的記憶疏淡。

  長孫清明點頭:「只是眼下皇后被人掌控,恐怕他想戒掉有些難。」

  周疏寧嘆氣:「你就不擔心她對你不利嗎?」

  長孫清明冷笑:「她是有些小聰明,尤其當年與宮妃爭鬥時,我也是見識了她的手腕。但是,這些小聰明在我面前是藏不住的。而且你當真覺得她僅僅是為了長孫清暉才與我對抗的嗎?她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會不知道權力只有握在自己手上才是真正的權力嗎?其實在當上皇后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她了。」

  說完長孫清明又看了一眼長孫清暉:「只是稚子無辜,我不希望他成為權力爭鬥的犧牲品。說起來,趙皇后也護佑過我一段時間,便當我還了她的養育之恩。自此過後,我與她便針鋒相對,再無情意了。」

  周疏寧淡笑一聲:「你還是過於仁慈了,在她刀尖對準你的時候,那恩情便已經兩清了。」

  長孫清明看周疏寧的眼神里又露出熱切,周疏寧皺眉,似乎明白了什麼。

  難怪他每次耍心眼算計人的時候長孫清明都用這種眼神看他,這人應該是正氣值太高,才會對他這種亦正亦邪的人產生興趣吧?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懷疑長孫清明能現在就把他按倒在床上。

  他嘶了一聲,警告道:「住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長孫清明輕哂一聲:「沒有,有些東西我天生缺失,仿佛老天爺在塑造我的時候只想讓我做一個堅韌不拔,不屈不撓,文成武就,運籌帷幄,聰明睿智且掌控全局的人,卻忘了有時候缺點也是一個人不可或缺的東西。我想壞一點,這樣才能更全心全意的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周疏寧都驚呆了,半天后才道:「你剛剛那些溢美之詞,全都是自誇的嗎?臉皮要不要再厚一點?」

  但周疏寧知道,長孫清明這不是自誇,他確實是這樣的人。

  想必他的批命判詞自己早已爛熟於心,太完美的人也會被完美所累,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不去想那些狗屁的仁義禮法,才是真正的超脫桎梏。

  長孫清明也清了清嗓子:「抱歉,在你面前,我有些肆無忌憚了。」

  周疏寧道:「倒也不是,你還是有缺點的,我這輩子還沒見過你這種級別的戀愛腦。」

  對上周疏寧時,長孫清明的腦子就仿佛不會轉了,不論他說什麼都是對的。

  如果周疏寧是個妖妃,那長孫清明就變成了暴君,怕不是另一個紂王。

  長孫清明卻還挺欣喜:「太好了,沒有人願意做一個處處被掣肘的完美人設,總要為心中無處發泄的憤懣留點缺口。」

  兩人的眼神一觸即離,以免後面發生他們難以掌控的事。

  周疏寧乾咳一聲:「我先給他吃一點阻斷藥,讓那上癮物的作用不要繼續在他體內擴散。不過吃了以後他這幾天可能會嗜睡一段時間,希望皇后不會因此而再給他亂吃。」

  想到那天那個被稱為神使的人說過這是最後一顆了,周疏寧的心也稍稍放了下來,便從系統中取了一粒白色小藥片,捏開長孫清暉的嘴給他餵了下去。

  兩人待到第二班守衛換崗,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清露小築。

  直到出了皇宮,周疏寧才吐出一口氣,放下戒備道:「好了,該說正事了,你打算怎麼和皇后鬥法?」

  長孫清明卻只輕飄飄說了一個字:「等。」

  周疏寧問:「等?等什麼?」

  長孫清明順勢把他摟進懷裡:「等她發難,其實她遇到困難的時候完全可以求助於我。當初我的咳疾也是慢慢好起來的,可能她心裡有了偏見,也就不會再對我提任何要求了吧!皇后主動尋我們的破綻尋了那麼久,仍然沒能攻破防線。她那邊於我們也是一樣的,不如等她發難,我們才能順勢而為。」

  周疏寧聽懂了他的意思,聳肩道:「好吧!我也想真正見識一下皇后的實力。」

  長孫清明卻又補充了一句:「但在這之前,我們有必要去見一見太后。」

  周疏寧想了想,搖頭道:「還是我一個人去吧!太后雖然很疼我,但她畢竟是太后。我一個人去,是去試探深淺。我們倆同去,是去對她發難。如果太后感覺到不舒服,可能什麼都不會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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