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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齒咬上那處,不敢真的使力,只敢輕輕地磨。

  這動作令宋盡遙下腹猛然收緊,眼神亦是立刻變暗。

  許采采撒嬌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陡然視線扭轉,被人舉在腰兩側直接放到了榻上。

  少年後背剛碰上床褥,宋盡遙高大的身影就俯壓過來。

  帶著壓迫感的陰影籠罩,許采采眼中一時只剩他師兄又冰又冷的一雙眼。

  他的唇被人用力含住,熾熱的舌尖緊跟著便強勢闖入。

  像在巡視領地般,在柔軟的口腔中肆意翻攪。弄得許采采舌根酸麻,只能皺起眉閉眼承受。

  直親得少年眼中泛淚,宋盡遙才呼吸沉重地撤退出來。

  但在鬆開少年被禁錮的雙手之前,修士微微躬身,亦在許采采的下頜上咬了一口。

  這可不像許采采那般撒嬌地磨。

  他眸色濃稠得發直,仿佛發泄一般,咬得頗有些用力。

  「嗷!」許采采當即就叫起來了。

  忙紅著眼睛推開他師兄的臉,捂著下巴聲音又濕又啞地抱怨:「我咬你的時候可沒有這麼用力!」

  宋盡遙撐在許采采上方,胸膛起伏,紊亂的呼吸在慢慢平息。

  他神情未變,只拿開師兄的手垂眼去看。

  少年原本白淨漂亮的下頜上,的確多了片濕紅的牙印。

  因咬得重了些,似乎還冒了血絲。

  宋盡遙眉頭輕皺,以指腹輕輕覆在那裡,動作仔細地給人消除乾淨。

  「半個時辰。」他嗓音中亦帶著幾分啞意。

  許采采計較他師兄給他咬疼了,心裡正盤算著不趁機鬧上一通決不罷休呢,聞言頓時一愣。

  少年的神情由氣惱轉為驚喜,忙抓上他師兄的臂膀問:「什麼?」

  宋盡遙撫了撫少年已經恢復如初的下頜。

  動作徐緩而專注,像是在擦拭什麼世間難得的法寶。

  他抬眸,退至底線道:「只能去半個時辰。」

  許采采眼睛亮晶晶的。

  時間被砍去一半,他其實還有些不滿意。

  但對上宋盡遙的眼神,許采采清楚這就是他師兄最大的讓步了。

  於是少年軟軟抱上他師兄的脖頸,用臉頰在對方肩膀上輕輕地蹭。

  「好嘛,半個時辰就半個時辰。」

  宋盡遙亦俯身抱住他。

  手掌在師弟頸後輕輕揉按,修士再度冷聲補充:「到時師兄送你過去,準時接你回來。」

  許采采被按得舒服,眯著眼睛應:「知道知道。」

  第24章

  第二天早上, 因為沒有晨練,也不著急上課,許采采便沒急著出門。

  昨天晚上被師兄打了岔, 許采采的小紙條沒有整理完便去睡了。

  於是少年大清早就重新坐在軟榻上, 繼續認真地往小冊子上謄抄。

  宋盡遙則坐在一旁, 給他餵糕點和乳酪。

  許采采低垂著腦袋抄得專注, 手上不用停,只在他師兄遞勺子過來時配合地張口。

  少年嘴巴里鼓鼓囊囊的,嚼啊嚼幾乎沒停過。

  不過宋盡遙其實餵得並不快。

  他照顧許采采一向周到細緻,都是看人咽好了,再去餵下一口。

  最後許采采都抄完了,宋盡遙小碗裡的乳酪還沒餵完。

  少年搖頭, 急著想走。

  「我不吃了, 」許采采一邊將冊子寶貝地收進儲物袋裡,一邊輕輕推他師兄, 「景知他們肯定在等我呢。」

  宋盡遙坐在軟榻外側, 與旁邊的矮几一同將許采采圍住了。

  他不動, 許采采實在是不好出去。

  「吃完。」修士垂著眼, 淡聲道。

  許采采只好又吃一口餵過來的乳酪。

  他這次皺了眉:「不想吃了師兄,吃不下了。」

  聽到少年這麼說, 宋盡遙才不餵了。

  將碗碟都收到一旁,又將一早就溫好的茶水遞至許采采嘴邊。

  許采采就著杯沿一飲而盡,以為自己這回總算可以下去穿鞋了。

  但他師兄放好茶杯, 不知怎麼的, 又突然湊過來吻住他。

  灼燙的吻比以往稍稍和緩些。

  許采採下頜被人握住,腦袋被迫抬起。

  他叫人親得臉頰泛紅,眼前眩暈, 一時再想不了別的。

  男人輕輕退出來時,輕咬在他潤紅的下唇,才算放開。

  紅腫的唇肉輕輕顫動。

  「乳酪很甜。」

  許采采聽見他師兄用極其正經的語氣評價道。

  這更是讓他耳朵紅得要滴血。

  但落在臉旁的細碎輕吻並沒有結束,順著脖頸一路向下,少年本就松垮的衣領逐漸散開。

  許采采早上起來著急整理筆記,還沒顧得上穿衣。

  此時身上便只有一件又軟又寬鬆的白色裡衣。

  少年被人推著肩膀仰躺,脊背抵上了身後的窗沿。

  胸口處的感受令他身體緊繃,不受控制地向後仰起脖頸,烏黑髮絲便散落到窗外。

  碎金晨曦晃在燒紅的臉頰上,迫使許采采閉緊了眼。

  他師兄一條腿還穩穩站在地面,另一腿的膝蓋則跪在榻邊。

  修士俯身貼近,腰背如獵豹般弓起。

  許采采被親得眼角逐漸沁出淚珠。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那裡也是可以被親的。

  宋盡遙第一次親的時候,還忽然抬頭,很認真地問他能不能親這裡。

  許采采當時整個人都被弄呆了,陌生的感受讓他的身體變得很奇怪。

  少年黑眸覆上水汽,透出幾分茫然,半晌說不出話來。

  到這個時候,哪裡還用問什麼能不能的啊。

  許采采壓根就回答不出來有什麼不能的。

  他跟他師兄本來關係就好,如今又做了道侶。

  他原本就不是什麼摳摳搜搜的人,哪還能不給人親?

  而且他師兄問這句的時候,明明都已經親過一嘴了!

  許采采當時悶紅了臉,最後沒忍住抬腳踢了宋盡遙一下,又羞又煩地小聲凶人:「你都已經親了,還問那麼多做什麼!」

  他師兄當時什麼話也沒說,又很快埋下了頭。

  這次親完,許采采也是半晌緩不過神。

  他身體變得很熱。

  少年下意識地縮起雙腿,不知道想要遮掩什麼。

  直到宋盡遙伸手過來,輕輕幫他攏上衣領,許采采才陡然驚醒。

  他連忙手撐在身後坐直,自己拿過衣領匆匆穿好。

  感受到身上濕漉漉的,被布料摩擦時泛起刺痛。

  許采采不由委屈,不高興地瞪他師兄一眼。

  接著乾脆又敞開衣領,自己施法把從脖頸到胸口的痕跡全消除掉。

  這還不算,少年又推開面前的人,跑到銅鏡前,照著鏡子將頸後的紅痕也一一撫平。

  「可不能讓他們看見,不然就太丟人了。」

  這話說出口,明顯看見一直跟在他身後的人不怎麼高興,眉眼沉了下去。

  許采采就眸中帶笑,轉過身踮起腳,在他師兄鼻樑上啄了一下。

  「好了師兄,快幫我換衣服!」

  ……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包括許采採在內的幾個老弟子們的幫助下,新弟子們的每日加練還真出了成效。

  向來嚴苛的劍法長老心中欣慰,破天荒地多誇讚了他們好幾句,還獎勵了不少東西。

  不僅給每個弟子們都換了材質更好的新木劍,還給大家分發了好幾瓶能夠治療跌打損傷、強筋健骨的上品丹藥。

  而在這之外,還有幾株即將生出靈智的稀有靈植。

  劍法長老先讓許采采這些幫助同門的老弟子們挑選。

  當時許采采本沒打算一定要養,只想著湊過去看看。

  但沒想到他剛走近,一株君影草便伸展稚嫩的枝葉,探過來纏住了他的手指。

  許采采眼睛明亮,覺得分外有趣,便被牽引著蹲到對方的花盆跟前。

  君影草因為他的靠近,頓時變得高興極了。

  一串嫩藍的花苞無風歡快顫動,像是在與許采采搖頭晃腦地玩鬧。

  陣陣淡藍靈氣自花蕊中四散開來,細細將許采采包圍。

  少年方才練劍時耗費的靈力便開始加速恢復。

  許采采一時感到十分驚喜。

  這一幕被眾弟子看見眼裡,大家也發出驚訝的「哇」聲,既覺得神奇,又十分羨慕。

  劍法長老在旁淡笑著開口。

  「君影草喜潮濕,喜幽靜,極少主動與人結交。」

  他看向許采采道:「采采,你靈力純淨,招它喜愛,說明你們有緣分。」

  除了能幫助修士修補靈力之外,君影草還有靜心安神,使人心情愉悅的好本領。

  按劍法長老的介紹,這君影草雖然永遠無法化形,但今後只需多加照料,學會人語,與其主人交流不成問題。

  許采采自然是十分喜歡的。

  等到大家都挑完其他靈植,挨個與劍法長老道別離開了,許采采還蹲在原地,守著跟前的小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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