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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臨見她神色焦急,道:「他去追張攸年了。那人狡兔三窟,在東山還藏了一支私兵。蕭秋折擔心他日後生亂,便親自帶人去追了。」

  晚青妤聞言心頭更緊:「可知他往何處去了?」

  陸臨搖頭:「我們只查到他在東山藏兵,之後去向便不得而知了。蕭秋折說,此人留著終是禍患,定要將其擒獲。」

  晚青妤攥緊衣袖,她深知張攸年此人狼子野心,原本是想藉機扳倒王爺剷除親王府,如今計劃敗露,帶著殘部逃竄,還不知會做出什麼瘋狂之事。

  陸臨見她神色惶然,輕笑一聲,將染血的長劍歸鞘,道:「你別太擔心,千軍萬馬都奈何不得他,區區一個張攸年,又能翻出什麼浪來?況且方奇他們還帶了一隊精銳隨行,不會有事的。」

  晚青妤仍不放心,眉頭緊蹙。

  陸臨見狀,低聲勸道:「此地血腥氣重,不宜久留。如今王爺即將登基,親王府上下需得整頓,這幾日恐怕會有人不安分,還需你回去盯著點。」

  晚青妤點頭:「那好,我這就回去。」

  晚青妤回了親王府,仍是坐立難安。她輾轉難眠,直到天光微亮才勉強合眼。

  這一夜,她竟又夢到那條漫長的路,蕭秋折背著她,一步一步往前走。他的身子冰冷刺骨,任憑她如何暖也暖不熱,怎麼喚他也不應。她心中惶急,伸手去抓他的衣袖,卻只抓到一片虛無。

  她猛然驚醒,冷汗涔涔,心口也狂跳不止。

  她再也按捺不住,立刻喚來方於:「你帶人再去尋,務必找到蕭秋折。」

  方於領命而去,尋找一天才回來,卻是搖頭道:「少夫人,屬下帶人搜遍了城內外,都未尋到公子蹤跡。」

  又過了一日,仍尋不到蕭秋折,晚青妤心中忐忑難安,便讓方於帶她外出尋找。

  見不到人她始終不放心,總覺得會有大事發生。

  第71章

  【重要一章,一定要看】……

  一片荒林中,蕭秋折率領親兵穿行,他們一路從京城追到這裡,突然沒了張攸年的蹤影。

  這片樹林很大,還未等他們出去,忽聞林間一陣作響,接著四周驟然現出數十名黑衣箭手,將他們團團圍住。

  「小心。」蕭秋折厲聲喝道,話音未落,箭雨已傾盆而下 。

  箭矢破空,馬匹中箭驚蹶,將士們紛紛墜地,林中頓時亂作一團,蕭秋折勒馬迴旋,長劍格開數支奪命箭矢。

  「有埋伏。」方奇揮刀護在蕭秋折身前,卻被一箭射中肩胛,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刀光劍影間,四周親兵接連倒下,最終只剩蕭秋折與方奇等寥寥數人仍在拼死抵抗。方奇肩頭已中兩箭,鮮血浸透衣衫,卻仍咬牙揮劍,護在蕭秋折身前。

  「公子快走。」方奇嘶聲喊道,一劍劈開迎面射來的箭矢,「我來斷後。」

  蕭秋折眸色凜然,反手斬落一支箭:「要走一起走。」

  留下方齊,只有死路一條。

  他話音未落,忽聽頭頂嘩嘩作響。突然一張精鐵打造的巨網從天而降,將二人兜頭罩住。網繩驟然收緊,頓時他們凌空吊起。

  「卑鄙。」方奇在網中掙扎怒罵,「張攸年這廝竟使出如此下作手段。」

  蕭秋折冷眼望向林間:「不是張攸年。」

  方奇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但見林深處緩步走出兩道熟悉身影。待看清來人面容,方奇驚道:「二公子,三公子?」

  那二人錦衣華服,正是蕭秋折的兩位庶弟蕭郢和蕭絮。

  方奇頓時恍然,如今王爺即將登基,蕭秋折作為嫡長子,必被封為太子。若他此刻殞命,那麼太子之位就會落到蕭郢身上。

  「好一個兄弟鬩牆。」方齊在網中冷笑,「為了儲君之位,二位真是煞費苦心。」

  在這天家皇族之中,兄弟鬩牆、骨肉相殘原不是什麼稀罕事。只怪他們當時一心助王爺攻城略地,竟未防著這兩位兄弟會如此迫不及待,在這荒郊野嶺布下殺局。想來從他們出城追擊張攸年時,這二人便已暗中尾隨,伺機而動。

  鐵網懸於古樹之上,隨風輕晃。方奇強忍眩暈,見蕭家兩位公子步步逼近,強撐著笑道:「二公子、三公子,如今皇城初定,百廢待興。不如放了我們,一同回京整頓朝綱。屆時王爺論功行賞,二位公子必得重用。」

  蕭絮把玩著腰間玉佩,慢條斯理道:「方侍衛倒是忠心。可惜啊,太子之位只有一個。只要大哥還在,就永遠輪不到我們。」

  蕭郢更是直接抽出佩劍,冷著面容對蕭秋折道:「大哥莫怪我們心狠。要怪就怪你並非父親親生骨肉。這些年來父親待你視如己出,甚至將世子之位都給了你。可這江山社稷,豈能交到一個外人手中?」

  此言一出,蕭秋折瞳孔更是漆黑,這段時日,關於他身世的流言蜚語早已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雖心中鬱結,但為助蕭敖爭奪皇位,他一直隱忍不發。此刻親耳聽聞兄弟這般言語,心頭泛起酸楚。

  他與父親是否血脈相連,經年累月下來,於他而言早已不再重要。這短短二十餘載,他歷盡滄桑,少年銳氣早被世事磨平。此刻雖怒意翻湧,卻只是淡淡掃了蕭郢一眼,未露半分異色。

  方奇卻已按捺不住,厲聲喝道:「二公子休得胡言,這分明就是有人栽贓陷害。」

  蕭郢冷笑一聲,自袖中抽出一柄寒光凜冽的匕首:「是真是假已不重要。只要大哥尚在人世,這太子之位終究與我們無緣。今日在此了結,往後便再無後患。」

  「呸!」方奇怒極反笑,「就憑你們這等宵小之輩也配覬覦儲君之位?二公子可曾捫心自問,你們兄弟二人可有一星半點的真才實學?」

  「放肆!」蕭郢厲聲冷喝,「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在此胡言亂語。」

  他話音剛落,猛然欺身上前,手中匕首狠狠刺入方齊肩胛。

  方齊悶哼一聲,身形微晃,卻仍吐了一口。

  「蕭郢。」蕭秋折見他傷了方齊,冷聲道:「有話就說,休要傷人。」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蕭郢手臂一動,那匕首已深深沒入蕭秋折大腿,鮮血頓時噴涌而出。

  蕭秋折額角青筋暴起,卻硬是咬緊牙關未發一聲。

  蕭郢卻似瘋魔般拔出匕首,又接連在蕭秋折右肩、右胸捅了兩刀。鮮血如注,順著鐵網滴落,在枯草地上綻開朵朵猩紅。

  「大哥。」蕭絮搖著摺扇,踱上前來,「二哥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若真動起怒來,只怕你今日真要命喪於此了。我勸你還是識相些。若你肯主動讓出太子之位,二哥或許還能留你一條性命。」

  蕭絮是三兄弟中最善左右逢源之人。平日裡只知尋歡作樂,既不通武藝,也無心朝政。只要不波及他的富貴閒適,這位「大哥」是死是活,他並不在意。

  蕭秋折冷眼掃過蕭絮,心知他不過是在說風涼話。當下屏息凝神,暗中蓄力,只待時機突圍。

  「不必與他廢話。」蕭郢自幼就討厭蕭秋折,因為蕭秋這些年出盡了風頭,還在親王府壓得他們不能翻身,他早就想讓這個來歷不明餓兄長消失了。他手中匕首寒光一閃,竟直直刺入蕭秋折肩頭。

  只聽「噗嗤」一聲,鮮血又不住地往下滴。

  「住手。」方奇目眥欲裂,「有本事沖我來,別傷我家公子。」

  蕭郢充耳不聞,匕首再度舉起,直取蕭秋折心口。蕭秋折見他刺來,猛然動身,狠狠撞向蕭郢。他這一撞勢大力沉,不僅將匕首震落在地,更將蕭郢撞得踉蹌後退數步。

  蕭郢站穩身子,冷笑一聲,彎身拾起跌落在地的匕首:「大哥當真了不起,兒時就很抗打,現在也一樣,小時候我就在想,這樣一個總是遍體鱗傷的人,怎麼一直不死呢?」

  蕭秋折是蕭郢見過命最硬的人。

  他高舉匕首,正要再次刺下,忽聽一聲清喝:「住手。」

  聲音傳來眾人皆是一怔。

  蕭秋折立即抬眸望去,只見一襲粉衫的晚青妤從馬車上跳下,將被繩子捆綁的江側妃拽下車來,然後你把推給身旁的方於。方於立即反剪江側妃雙臂,將利刃抵住她的咽喉。

  「青妤……」蕭秋折喉頭滾動,傷口處的鮮血汩汩而下,卻在這一刻全然忘卻了疼痛。

  晚青妤望見鐵網中血跡斑斑的他,眼中瞬間盈滿淚水。她強忍哽咽,冷眼睨向舉刀欲刺的蕭郢:「你再敢動他分毫,我便讓你母親血濺當場。」

  蕭郢手中匕首僵在半空,見生母被人所制,臉色驟變。

  幾個時辰前,晚青妤正欲與方於出府尋人,忽見蕭盈慌慌張張地往府外跑,她一把攔住問道:「妹妹,出什麼事了,怎麼如此慌張?」

  蕭盈眼神閃爍,支支吾吾不敢作答,稚嫩的臉上滿是驚惶。晚青妤攥住她的手腕:「外頭兵荒馬亂,你一個女孩子怎能亂跑?快告訴嫂嫂,到底怎麼了?」

  蕭盈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遇事性子膽怯,被晚青妤連聲追問,終於帶著哭腔道:「我、我也不清楚,母親讓我去外祖家尋舅舅幫助兩位哥哥。」<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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